第二十六章:沖動傻女
危急時刻,她有些慌了神,不知該往哪里避,稀里糊涂地滾到一旁,卻不慎栽進了河里。
雖然,咽了幾口渾濁的河水,但好歹是保住了小命。
念在安倩雅把自己從河里拉起來,又哭的無比痛苦的份上,她勉強原諒了她。
“趙姐姐是個好人,她會好好照顧你的?!?p> “你信任的人,我就信任,在這世上我只信任你一個?!?p> 倩茹安撫了安倩雅一陣,領著她去見趙仙兒。
此時,趙仙兒正在接待貴客,便先安排人將她倆請到雅間等候。
倩茹換好了衣服,見安倩雅還在哭泣,心又軟了一大截,連半點苛責的語氣也不忍夾帶,只一門心思好言好語地安撫她。
這時,一陣妖風灌入,竟然把司馬九娘給刮來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司馬九娘看安倩雅抱著包袱,大致知道了她們的來意,直接擺出了掌柜的款兒。
“半面桃花有五個掌柜,每人只管得了自己分內的事。巧了,這用人這項就是我在管理,所以,你們求趙仙兒,不如求我?!?p> 司馬九娘見她倆不理不睬,訕笑著走到安倩雅身側打量她的臉,“我是最憐香惜玉的,京城當紅的歌姬、舞姬半數都是我捧紅的,就你的模樣身段,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一點兒都不難。”
倩茹一把將安倩雅拽到自己身邊,想轟司馬九娘離開。
但這是人家的地盤,終究是沒能如愿。
司馬九娘說半面桃花什么樣的生意都有,如果沒有才藝上不得臺面,就只能做下九流的事。
安倩雅怕的哆嗦,抓著倩茹的手,哭鬧著要走。
這可把倩茹難壞了,她只有趙仙兒這一個至交姐妹可以拜托,離了這里,實在不知道該把安倩雅安排去哪里。
司馬九娘在一旁幸災樂禍,不斷地煽風點火嚇唬安倩雅,逼的安倩雅情緒失常,抱頭痛哭。
“夠了,你這個毒婦!別再刺激她了!”
“哼!”司馬九娘收斂了笑容,拉下臉,露出兇狠的神色,“我今兒把話撂在這里,只要你敢把她塞給趙仙兒,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九娘好大火氣?!?p> 趙仙兒帶著桃花般的笑容,緩緩而入,將自己的絲帕遞給了安倩雅。
“她來投奔我,又不是投奔半面桃花,輪得到你來管嗎?”
“你愿意養(yǎng)個閑人我自然管不了,但是,半面桃花的雅間是按時辰收費的,她倆的賬,你可別忘了上交。”
司馬九娘被趙仙兒懟走了,但安倩雅卻被徹底地嚇到了,說什么也不肯留下。
倩茹怎么勸也沒用,她只一個勁兒地哀求:
“二妹妹,你求求丞相大人,讓我回去吧,我愿意做個粗使丫頭服侍你們,絕不和你爭寵,絕不......”
倩茹被難住了,她一個自身難保的丫鬟,哪里做的了這事兒?
況且,易仲倫原來是想要把她杖斃的。
“倩雅,這事兒你不能為難倩茹,她根本幫不了你?!?p> 趙仙兒一句話頓時惹的安倩雅更激動了,“誰都看的出來丞相大人最寵愛二妹妹,只要她開口,這事兒一定能成。就是她怨我氣我,不肯為我說話,我平時規(guī)行矩步,自問沒有半點觸怒......”
倩茹明白了,安倩雅懷疑自己挾私報復讓易仲倫把她趕出了丞相府,才會突然作惡把她推向路中間,想要她的命。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憐憫安倩雅遭遇可憐,沒想到安倩雅卻是這樣的人。
倩茹懶得再說軟話,憤慨道:“我怎么對你,你又是怎么對我?別說我沒有在背后耍心機,就算是有,也是你活該!”
安倩雅見她變了態(tài)度,頓時鬧了起來,撒潑似的掀起了她的老底兒。
趙仙兒趕忙把門給關上,然后去堵安倩雅的嘴。
“鬧什么鬧,你再鬧便是我這里也容不下你?!?p> “容不下就算了,我一頭栽進河里,一了百了,倒也輕松。”
“早有那尋死的心氣兒干嘛不在百花樓里吊了?現在拿自己恩人一般的妹妹撒氣......進王府是你自己硬要跟的,就算你不念她救你出火坑,總該念她為你擋了一刀的情吧......”
趙仙兒駁斥的安倩雅啞口無言,又掉過頭來教訓倩茹,“你明知道她已經鉆了牛角尖,還要說氣話,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她害我就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她們母子三人財迷心竅,現在爹還活著,一家人團團圓圓,哪兒犯得著遭現在這份罪?”
“那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奪了娘的掌家之權,娘也不會想不開誤入歧途。我早該想到,咱們從小斗到大,你根本不可能真的幫我,與其被你推入火坑,我還不如自己跳?!?p> 安倩雅一氣之下奪門而出,找到司馬九娘,主動要求把自己賣給她。
飛蛾撲火般的瘋狂舉動,驚呆了倩茹。
無論她怎么勸,安倩雅都誓不回頭。
司馬九娘見她們姐妹反目,樂的前仰后合,志滿意得地捧著安倩雅漂亮的臉蛋兒許諾一定會讓她紅遍京城。
無可奈何,倩茹只好許諾無論如何都會拼盡全力求易仲倫讓她回相府。
不料,卻被司馬九娘潑了一盆冷水。
“她污了一朝丞相的清譽,人家還能讓她回去?沒有被杖斃已經是萬幸!”
趙仙兒附耳告訴她,昨夜寧侯府的世子寧致遠在這里召集朋黨商議如何對付易仲倫,其中有幾句就說要利用安倩雅不潔的過往。
知道事情完全沒有回旋的余地,安倩雅更決絕了,悶著腦袋絕不回頭,當著她們的面就和司馬九娘簽了賣身契。
倩茹氣的心窩窩疼,惱怒地沖出了半面桃花。
天漸漸黑了,街道上可見的行人越來越少。
因為落水的緣故,她長長的青絲一條條的像河里的青荇一般,以致于她瘦弱的身板兒在夜幕的籠罩下,看起來格外的孤弱而且狼狽。
忽然,一輛芳香四溢的奢華馬車停在了她的身畔,隨行的丫鬟應主子的要求將她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