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一生起落
千手族地。
清晨，天還朦朦亮，大人物們都還在夢鄉(xiāng)里面。
木子就已提起了菜籃子，關上了身后的院門，開始準備家中今日份的食物。
她是平民，平民大多是沒有姓氏的。
木子今年快五十了，她算是家里面，運氣比較好的。
她膝下有兩個兒子，三十多年前的時候就死在了戰(zhàn)場上，不要誤會，他們不是被敵人殺死的，他們同樣是平民，只是無意間染上了敵對村子的毒物，丟了性命。
噩耗傳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之后。
木子備受打擊，可她沒法傷心太久，畢竟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此后，不知怎的，她的生活漸漸好了起來。
木子先是被千手家的人看中，成了千手家的仆人，從此吃穿不愁；
后來，初代火影娶了漩渦的公主，她因為故土和渦之國相鄰，口音比較相近，所以，她也就被派來伺候這漩渦水戶了。
這一伺候，就是接近四十年，其間不被戰(zhàn)爭所累。
現(xiàn)在，水戶老了，身體不行了，七十多歲的高齡早已白發(fā)蒼蒼，要不是體內(nèi)有那只怪物作為支柱，估計對方早就倒下了。
當然，木子也沒好到哪去，五十多歲，年輕的時候忙碌慣了，不覺得，現(xiàn)在等到老了，這一身上下都是毛病，每逢下雨，就疼得厲害。
關于剩下的日子，她早就打算好了。
水戶大人現(xiàn)在的身子越發(fā)孱弱，吃飯都只能吃些軟糯的食物，木子算著，等對方離世之后，自己從千手家要一筆遣散費，回到故土，把這一把老身子骨，和兩個兒子葬在一起。
想完這些，木子又開始盤算今日的飯時。
木葉的菜市離核心區(qū)比較遠，畢竟忍者們一般都是不買菜、不做飯的，小商販們在他們手中賺不到錢。
眼下，混跡在這個大棚菜市里的，只有他們這些，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的人。
木子走到一個攤販處，精挑細選之后，拿起了個白蘿卜：
“這個蘿卜是怎么賣的？”
那菜攤的老板抬起頭，笑了笑：
“都是老熟客了，就那價?！?p> 木子不知為何，表情變得有些癡傻，僵持了片刻，她機械地將蘿卜放進了自己的菜籃子里，踏上了回千手家的路。
至于她離開的那個菜攤，菜販子還在注視她的身影。
在他的眼中，猩紅的三色勾玉緩慢停止了轉動。
……
漩渦水戶躺在床榻上。
人老了睡眠不好，總老是醒，睡覺也睡不舒坦。
水戶閉眼沉思，她在估算時日，平日，到了這時候，仆人木子已經(jīng)叫她起床了，可今天，怎么族地里還是靜悄悄的。
其實，自從綱手死后，這千手家，好久沒有熱鬧過了。
聽說，繩樹那個臭小子，最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苦讀什么醫(yī)療課本，別人若是問起，繩樹就是說自己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可水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忍者學校里，一個叫藥師野乃宇的女孩。
哎！真想看看這小丫頭，繩樹啥時候才能把人帶回來。
人老了，都這樣，喜歡看小年輕，而且對自己后輩的婚事，格外八卦。
算了，年輕人的事情……
水戶的身體情況，沒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估計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人們常說，人生的起落無常；
可水戶覺得，她這一生，只剩下了起落落落落。
漩渦水戶出生在一個大家族，而她，作為家族中的長女，基本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之后，她在臨近三十歲時，柱間把她迎娶入門，她可以和她心愛之人依偎在一起，對方也許諾了她，一個光明且美好的未來。
她和柱間是真心相愛的，即便二者存在某些政治身份。
可試問，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這外在強大、內(nèi)在憨憨；他人面前無比威嚴，可對自己又無比忠犬的人呢？
那段時間，仿佛是人生的唯一的一個“起”，水戶就此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運氣。
此后，自從那一刻開始，她的一生就只剩下了“落落落落”。
無論是渦之國的覆滅，還是千手家族的衰敗，這些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可當他她想做什么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而現(xiàn)在，她老了。
身體也跟著不行了，作為九尾人柱力，她在年輕的時候透支了太多自己的生命力，現(xiàn)在七十出頭，可她的身體，估計是很難撐到明年了。
“嘎吱！”
門扉處的聲響吸引了水戶的注意，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木子，今天的菜價怎么……”
水戶這嘴里的話還沒說完，她瞬間面色一寒，猛然摸向了自己的耳垂。
耳垂上面，是一張符篆。
一張用以通知猿飛日斬的符，可以應對任何緊急的情況。
因為，她看見了木子眼中無神，手中還提了個菜籃。
顯然，她被幻術控制了。
控制木子的人反應也很快，她在看到水戶準備預警外界的時候，當下就做出了決斷。
“啪！”
一膝蓋跪在了地上，嗑得賊響。
是的，水戶再差也是人柱力，在對方有警備的情況下，基本上任何攻擊都不可能阻止對方通知外界。
水戶看到對方這反應，語氣稍微放松了些：
“你是誰？”
話音落下，“木子”抬起呆滯的眼神，調(diào)整了一下口中的語氣：
“見過漩渦水戶大人，我是宇智波富岳，為了和您見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希望您多包涵……”
千手族地，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就是宇智波的人。
宇智波斑控制九尾的往事還歷歷在目，如果其他人知道，富岳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這種行為，等同于宇智波家徹底背叛了木葉。
所以對于這次會面的危險性，水戶清楚，富岳更清楚。
漩渦水戶沒有拐彎抹角，對方花了這么大的功夫不可能只是為了來看望老人：
“說吧！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水戶應該恨宇智波嗎？或許吧！畢竟宇智波斑殺了自己的丈夫，可水戶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時間已經(jīng)讓她展現(xiàn)了一切，終末之谷的戰(zhàn)斗，是兩撥人、兩方勢力，注定面對的結局。
可是不恨，并不意味著水戶要給對方好臉色。
她和宇智波，幾乎沒有任何共同的利益。
所以，富岳面對這質(zhì)問，依舊沒有放松，他鄭重地說出了自己口中的請求：
“我來這里，是為了一個人，大人你也認識她，她叫漩渦玖辛奈，是您的后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