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跑

　　戎瀟鼻子輕嗅了一下。

　　眉心一跳。

　　伺候他的木塵，又不辨藍(lán)色、綠色，燃錯了香。

　　藍(lán)色：迷香，可讓人昏睡。

　　綠色：刑香，不但讓人昏睡，醒來后還會渾身疼痛。

　　他坐在輪椅上，輕一抬手，一丈外的紅燭便瞬間熄滅。

　　刁川在院中最高的樹上，悄無聲息的看著雍國國師派來的倆人。

　　他們見大朝國質(zhì)子進(jìn)了臥房，在燭光光影下，抱著皇帝賜的質(zhì)子妃，很快便熄了燈。

　　倆人奸猾一笑，黑影消失。

　　次日早，莫曦睜開眼。

　　剛要起身，只覺腰酸腿疼，渾身疲憊，散架一般。

　　她伸手揉揉酸痛的腰，竟見自己的中衣變成白色，原主昨天在皇宮被嬤嬤們給穿得可是紅色。

　　愣怔片刻，想想渾身酸痛，自言自語道：“圓房了！”

　　肯定的語氣，沒有一點害羞，泰然坦蕩，只是確認(rèn)。

　　傳聞都說這廢物質(zhì)子不行，她現(xiàn)在渾身酸痛得厲害，哪里不行，是很行！

　　房外的戎瀟眉心一蹙，對身側(cè)的刁川冷聲道：“再查這女人。”

　　真傻，做個擺設(shè)掩人耳目，留她一條性命，；若裝傻，來探他秘密，那必殺之。

　　畢竟沒人愿意嫁給他這大朝國的質(zhì)子。

　　在外人眼中他是殘、瞎的廢物，在雍國茍延殘喘，朝不保夕，嫁給他別說享受皇子妃的榮華富貴，可能雍國皇帝一個不高興就會要了他的性命，到時候這質(zhì)子妃定要跟著陪葬的。

　　昨日這女人賜婚嫁過來，不哭不鬧。

　　木塵燃錯了香，使得她一覺醒來渾身酸痛，被她誤會圓了房，她竟還是這般欣然。

　　若不是見她救馬，昨晚便要了她性命。

　　……

　　質(zhì)子俯人少，沒人看著她這丑質(zhì)子妃，一個名叫木呦的丫鬟伺候莫曦?fù)Q了件青色衣裙。

　　她吃完早飯找個借口支開丫鬟，趁人不備逃出質(zhì)子俯。

　　她正琢磨怎么穿回去。

　　“姑娘為異客，可是尋歸途？”

　　一個蒼勁的聲音讓莫曦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一個頭發(fā)銀白如霜的老者，發(fā)色相同的胡須長及胸口，一身道服，仙風(fēng)道骨。

　　她雖不迷信，可這話，是知道她是穿來的？

　　她上前一步，笑著問道：“仙家可是知道怎么能回去？”

　　“誰來誰去？消失殉衣物，同魚而歸！”

　　老者筆直如松的端坐，闔眸就說了這句，然后不再說話！

　　莫曦剛要細(xì)問，就沖過來一隊氣勢洶洶的官兵，挨個攤位掀查，嚇得百姓急忙躲閃，街面頃刻間亂成一團(tuán)。

　　混亂中，一個年輕人急沖過來，背上老者，拎起旁邊的竹簍便飛快的逃走。

　　眨眼間便消失在熱鍋上螞蟻一般的人群中。

　　整套動作十分熟練，就跟演習(xí)過多少次似的。

　　莫曦沒尋見白衣老者，又見官兵過來，急忙拐進(jìn)人少的巷子。

　　真愛生命，遠(yuǎn)離官兵！

　　心里反復(fù)念叨：“水來水去，瀟身尋一物，同浴而歸！”

　　“水來水去，瀟身尋一物，同浴而歸！”

　　……

　　“祖父，你怎么又亂跑！”孫子放下白胡子老者。

　　老者繼續(xù)道：“誰來誰去？消失殉衣物，同魚而歸！”

　　孫子無奈，卻熟練的用方言回道：“知道了祖父。祖母殉葬的衣服消失，說明祖母會回來的，她最愛食魚，知道您去給她捕了一簍子魚，定會回來！”

　　“嗯！”老者一下睜開眼，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