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門,外面站著五位黑衣人,皆手持鋼刀,他們眼神冷漠,隱隱透露著幾分肅殺之意,目光筆直的看向前方,彼此之間不曾有任何交流,看得出他們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好手。
暗中看著這五人,易凌云不由陷入沉思,柳家乃經(jīng)商之人,照理說這不應(yīng)該是柳家手下,可這些人明顯是在給柳家站崗。
福尓驚訝道:“奇怪,在柳家待了不少時日,從不曾見過這些面孔?!?p> 衣淳拖著下巴,思索道:“也許柳家有什么苦難,從別處請來的幫手吧?!?p> 藺晨問道:“凌云兄有何見解?”
易凌云微微搖頭,沉思道:“在下也不好猜測,不過看他們并不像江湖之人,這五人看似隨意,其實站位分明,尤其是門口那人,只要里面稍有動靜,他可以瞬間進(jìn)去?!?p> 雲(yún)嚴(yán)笑道:“凌云兄觀察細(xì)膩,在下佩服,他們表面是在站崗,可眼睛不時往里瞟去,顯然是在注意里面的動向,若是我所料不錯,柳府必然是出事了?!?p> 聽著雲(yún)嚴(yán)的分析,衣淳三人抱拳夸贊,前者這份眼力令他們欽佩不已。易凌云則是臉色微變,神情凝重的道:“若真如雲(yún)嚴(yán)兄所言,玉兒姑娘怕是有危險?!?p> 福尓沉聲道:“柳海生雖不是什么好東西,可這小妮子心底還是很善良的,倘若能救還是救一下吧?!?p> 雲(yún)嚴(yán)淡然道:“我們好需要柳家錢莊的‘資助’呢,自然是要救一下的。”
易凌云沉思片刻,道:“正好五人,我們一人一個,速戰(zhàn)速決,盡可能不要驚動里面的人?!?p> 見四人點頭同意,易凌云率先行動,裝作外客走到柳府門前,看向門口那人,說道:“這位朋友,在下初來乍到,途經(jīng)此處,可否進(jìn)貴府討碗水吃?”
這人脾氣似是不太好,并未理會易凌云的需求,冷喝道:“快點滾蛋,別妨礙老子辦事!”
易凌云淡淡一笑,道:“抱拳,打擾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趁此人放松注意時,突兀的發(fā)動攻勢,一掌打昏這人。
“什么人?”
“呃!”
“??!”
“……”
其余四人見同伴昏死過去,當(dāng)即怒喝出聲,只是他們還未動手,便感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警惕的推門進(jìn)入柳府,一片艷紅映入眼簾。
雲(yún)嚴(yán)笑道:“看來柳府這是要嫁女兒了,或許是我們多慮了?!?p> 易凌云遲疑道:“我想并非如此,若真是喜事的話,何必掩著大門?!?p> 衣淳贊同道:“不錯,柳家怕不是什么‘喜事’?!?p> 易凌云道:“衣淳兄,你三人對柳家比較熟悉,不如我們分開打探消息,這樣更加有利我們的行動?!?p> “好!”衣淳等人點頭同意,道:“你二人多加小心!”說著,對福尓和藺晨使了個眼色,然后朝另一側(cè)閃去。
……
不知是柳海生財大氣粗,還是另有其人,柳府大門內(nèi),院中每條能走的路,都是鋪滿了紅毯,檐下掛著一排排紅燈籠,張燈結(jié)彩的,十分喜慶。
那里有一個屋子,門外圍著十位黑袍之人,與先前柳府門外那五位一樣,皆是手持鋼刀。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眼睛死死盯著房門,似乎是里面有什么神秘之物,怕被人盜走一般。
柳府正堂。
此刻,柳海生面容憔悴,神情仿佛有著幾分痛苦,坐在木椅上,緩緩閉上雙眼,臉色充滿了憤怒。即使他十分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在其身旁,站著一位中年婦女,正是柳海生的結(jié)發(fā)妻子。
柳氏擦拭著眼角的淚痕,哽咽道:“老爺,這可怎么辦??!我那可憐的女兒啊,先前是劉猛來犯,這回又是個張巖。”
柳海生一拍桌子,怒叱道:“別吵了,不說趕快想辦法,你哭有什么用?。 ?p> 柳氏悲聲道:“不如我們?nèi)ジ婀??!?p> “張巖的堂哥就是縣令,門外的衙役豈會管你死活,他們個個手握長刀,倘若我們出一步大門,說不好都會被他們砍下頭顱?!?p> “縣令不管,我們就上告知府,總會有大人為我們做主的!”
“做主?”柳海生氣急生笑,恨聲道:“哼,如今朝堂一片黑暗,佞臣當(dāng)?shù)?,?quán)傾朝野,哪一個不是官官相護(hù),誰會管你死活?!?p> “哎呦,女兒啊,你怎么這么命苦??!”
“可恨王疾侄兒被他們暗算,若是不然,憑其在江湖上貼滿大黑的名號,區(qū)區(qū)縣令又豈敢動柳家分毫!”柳海生攥了攥拳頭,悄然結(jié)識王疾,后者多年一直暗中照看柳家,使得這么多年來,柳家在生意場上風(fēng)生水起。以往暗中對柳家下手的那些人,非死即傷,從那以后,柳家隱隱成為月朝城第一富商,畢竟田家家大業(yè)大,還看不上柳家這點,更不會自降身份尋柳家的麻煩。
“唉!”柳海生不禁憤恨,奈何并無實質(zhì)用處。
柳氏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道俊俏的人影,幽幽地道:“玉兒癡情易少俠,他二人倒也般配,你非要橫插一手,不然又怎會有今日之事?!闭Z氣帶有幾分埋怨之意。
柳海生冷哼道:“易凌云在田家追殺令上,若是田家得知我們與易凌云有染,以田家再江湖上的勢力,不出半日,我柳府上上下下百條人命全部都要陪葬,婦人之見,你懂什么!我身為玉兒的父親,她長這么大我不曾讓她受過半點委屈,換做別的男人,即便招來做個女婿,我也不會多說什么。”
聽聞此話,柳氏再也抑制不住淚水的痛苦起來。
“不要哭了!”本就心煩意亂的柳海生,因為柳氏的哭哭啼啼,更是令他煩躁不已,當(dāng)即就起身朝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知岳父大人這是要去哪里?。俊?p> 聞聲走來一青年,這人年齡在二十六左右,身材略顯肥胖,嘴角微微上揚(yáng),噙著幾分邪笑。眼神如鉤,夾雜著一絲陰暗的味道,穿著一身鮮艷的大紅袍,胸前別的一朵大紅花,踏著些許狂野的步子,侃侃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