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瓦-嗚瓦-嗚瓦-”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從遇見她開始,我?guī)缀趺刻於寄苈犚姟?p> 我循著聲音望去,是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我來不及思考,他們又快速的開車離去,我只能快速跟上,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久。
他們停車時,我也及時止住了腳步,我抬眼看見的是“長陽醫(yī)院”。
我跟著他們進了醫(yī)院。
我看見他們迅速的交接了一下,把帶回來的那幾個人交給了醫(yī)院,醫(yī)院又馬不停蹄的給那幾個人安排了隔離。
我開始漫無目地的在這個冷冰冰的醫(yī)院里游蕩,一樓、二樓、三樓,我看見了彷徨、無助、迷茫、害怕的眼神。面黃肌瘦的、皺皺巴巴的、白白嫩嫩的臉龐。
我繼續(xù)往樓上走去,直到到了十樓,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像被施了法定住了身子般無法動彈,我死死的看著前方那個身影,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我看見她朝窗邊走去,她身上穿的不再是紅色外套,黑色褲子,而是和其他人一樣的藍白色格子外套,她瘦的衣服都掛不住了,她把窗戶慢慢的拉開,陽光一下子撒了進來,落在她那干燥雜亂的短發(fā)上,但是我還是覺得好溫柔好美。
我飛快的跑向她,我想擁抱她,我想在她懷里發(fā)呆,我想告訴她會好起來的。
在我觸碰到她的時候,我竟然穿透了她的身體,我不甘心的又來回試了幾次,我才想起來我已經死了,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了,沒想到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可能是老天爺覺得我們太可伶了,特意安排我們再見一面。
從此之后,我都守在她身邊,看著這個善良的女人,每天早上八點準時醒來,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慢悠悠的下床,去把窗戶打開,任由陽光肆意的灑在身上。九點乖乖的配合醫(yī)生做核酸,下午的時候,她會坐在窗邊自言自語,有時候臉上會帶著微笑,有時候臉上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