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很雜亂的地方,灰色的水泥房,水泥鋪就的樓梯間,垃圾橫飛,人們居住的地方垃圾桶也沒有一個,臭味熏天,廁所都還不如我之前和阿哲居住的橋底。雖然有著一個個隔間,但是迎面而來的臭味,在這個夏天格外的醒神,對于我這個狗來說,味兒都有點沖了。
人們居住的房間,雖然屋子小小的,但是里面住了十個人,大家早上起床時,人們來回洗漱,都有點繞不開。他們無一不是面黃肌瘦,散發(fā)著各種奇怪的氣味。
他們每天活動的區(qū)域要么是這間小小的屋子,或者是樓下那小小的只有兩個籃筐的球場。
他們有時候一天只會吃一桶泡面,或者買兩個菜大家一起吃,或者只喝水,或者只吃饅頭。他們的餐廳也十分的簡陋,黑色發(fā)霉的天花板,還不時的滴著水,還略微能看出是白色的餐桌上總是沾著紅色的油滴,或者放著雜亂的垃圾。
她大概也不會在這里的,這里這么臭,這么臟。她那么溫柔,那么干凈。我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里。
大概可能我是個魂魄的緣故吧,我的行動比較快,只要察覺到我想找的人沒在,我就會馬上離開。
這次我順著街道慢慢走,慢慢看,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地方。以前和阿哲為了每日飽腹,為了不被風(fēng)雨侵蝕,我們都是在固定的地方。
我從黑夜走到烈日當(dāng)頭,這一天,我在街頭正在曬太陽,我看見有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坐在十字路口打電話,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的臉頰上滑落了下來。我看見他干裂泛白的嘴唇瘋狂的動著,神色十分的著急。他身后有一輛紅色的大車,大車上是白的、綠的、紅的各種顏色的蔬菜,車上還不時流出顏色渾濁的汁液,我記得當(dāng)時和阿哲在翻找食物的時候也看見過這種汁液,這個車上的東西似乎壞了。
我把整個身體都攤在街上,反正人們也看不見我,也不會撞到我,我徹底的放松了。
在我的皮發(fā)都曬的發(fā)熱的時候,感覺身體的毛皮骨頭都酥軟的時候,我準(zhǔn)備離開了。我撇了一眼那個大車,那個男人,都還在。
我不知道下一個地方會去那兒,但是好像這種無拘無束,不用為生活奔波的生活也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