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天,云林除了上廁所之外,幾乎就沒離開過房間,飯菜都由伙計給他端進(jìn)屋。
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睜開眼修煉,閉上眼還是修煉。
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終都只能停留在一片光點,然后漸漸困倦睡去這一步。
按照書上交代,他現(xiàn)在充其量就只能算是入門。
別覺得這入門像是多高級一樣,所謂師父領(lǐng)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
所以說,根據(jù)書中所述,只要有師父傳授,知道了修煉方法,這人就算是入了門。
可入了門之后能不能真正踏上修行之路,那就完全看個人天賦了。
根據(jù)石堅的心得,雖然功法上沒有說,只說得到傳授,能夠靜心打坐就算入門,然后慢慢修煉,煉精化氣便可正式踏入修行之列,但在煉精化氣和入門之間,其實還有幾個小門檻。
石堅將其劃為入定、凝神、通竅、啟靈四個階段,由入門到入定,只有一字之差,卻關(guān)乎一個人究竟能不能真正的踏上修行之路。
按照石堅的說法,一個人能讓自己心態(tài)平靜下來并打坐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一半,打坐之后能感知到那些所謂的光點,也就是經(jīng)書中所說的炁,就算是成功了另一半。
有了這兩個基礎(chǔ),只需要慢慢引導(dǎo)這些炁進(jìn)入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逐漸能夠從被動化作主動去接納這些炁,才算是真正的成功入定。
可如今云林兩個成功的條件都有了,唯獨這引氣入體卻一直都無法做到。
這個情況讓云林苦惱無比,也許是因為石堅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畢竟心得、筆記還是沒辦法跟真人手把手教導(dǎo)一樣,他現(xiàn)在想要繼續(xù)修煉,或者是搞清楚這個問題的原因,就必須要請教高人了。
整個崖州范圍,目前已知的高人只有兩位...,哦,不對,現(xiàn)在只剩一位了,那就是九叔!
“什么?錢老板,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讓我去幫你請九叔來?我?guī)煾覆皇谴饝?yīng)過幫你看風(fēng)水了么?”
原來,就在云林發(fā)現(xiàn)自己閉關(guān)苦修已經(jīng)無法進(jìn)行,所以走出來打算吃一頓堂食時,卻被匆匆而來的錢老板給糾纏上了。
而這位錢老板進(jìn)到酒樓,看到云林之后的第一句話便是要請云林幫他在九叔面前說幾句好話,因為他前幾天沒給九叔面子,這次打算再請九叔來給他看風(fēng)水,擔(dān)心九叔會不給他面子。
“云少,您,您不知道?您師父他,他...?!甭犜屏诌@么一問,那錢老板有些疑惑的看向云林。
見云林臉上帶著茫然之色,這才明白云林是真不知道:“您不會這幾天一直都在酒樓沒出門吧?”
“沒錯,那天離開賭坊之后,我們一起來這酒樓吃飯,酒席過后師父傳我功法,所以我這兩天一直在修煉。”
云林從錢老板的表情上就知道,石堅父子恐怕是無了。
正好,那天離開賭坊后,在吃席的時候石堅雖然是在應(yīng)付,可的確說過這么一句:“阿云放心,等過后我會再傳你一些功法!”
有這句話佐證,錢老板是當(dāng)事人,并且當(dāng)天云林裝醉后也是石少堅將他攙扶到客房,石堅雖說只跟著到屋里來看了他一眼,但當(dāng)時可沒外人在,這父子倆在云林躺下‘睡著’后,還在屋里嘀咕了幾句悄悄話。
因此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如今只有云林自己知道,只要他一口咬定那幾本功法是此時石堅傳給他的,有錢老板和縣太爺?shù)热俗髯C,到時候沒人會懷疑。
“原來是這樣,唉,云少,你快去東市的豐登客棧看看吧,看完就知道一切了,只是還望云少有空之時,幫我在九叔面前說幾句好話!”錢老板一邊說話,一邊不斷給云林鞠躬,搞得云林有些尷尬。
無奈之下只能快步走出客棧,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好,我這就過去,有機(jī)會一定給你說幾句好話。”
說完話,云林一路飛奔來到豐登客棧。
這家客棧在東市入口處,也算是一座十分不錯的客棧了。
之前九叔請諸位通道幫忙之后,石堅父子沒有直接離開,也不知怎么就跟錢老板勾搭上了,所以在這里住了幾天。
因此云林一聽錢老板讓他來這里,心里便徹底踏實下來。
等云林來到豐登客棧,剛來打后院門口,就聽到里面一名男子激動的聲音:“老四,你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沒錯,石少堅是大師兄的私生子,那又如何?他不是一直沒敢承認(rèn)嗎?別忘了師父...算了,這件事就不提了?!?p> “可就算石少堅那小子再怎么不成器,我們這些做師叔的就幫大師兄好好教育他,實在無法教化,便將其除去茅山弟子名錄便是了,為什么非得置人于死地?而且還是父子倆一起,直接滅了石家一門!”
“你說,現(xiàn)在石家絕后,大師兄一脈斷了傳承,我們符篆一脈沒了脈主,我們南茅一派也沒了掌教繼承人,鬧出這么大的事,讓我怎么原諒你?”
“什么都別說了,從此之后我們分道揚(yáng)鑣,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沒有你林鳳嬌,我馬如龍帶著那倆不成器的徒弟一樣能混江湖!”
那男人說到這,大門咣當(dāng)一聲被人打開。
只見一名穿著灰布道袍,身上有些污漬,渾身上下略微有些不修邊幅的男人從里面氣沖沖的竄了出來。
男人看年紀(jì)比九叔大不少,抬頭看了云林一眼,見他不像是茅山一脈的人,也就沒多看。
一邊氣沖沖的往前院走去,一邊冷笑道:“哦,對了,任家鎮(zhèn)那處道場本就是沖你面子才修建的,四目師弟他們也都用得著那地方中轉(zhuǎn)落腳,所以就物歸原主,反正我以后也不會再回去了!”
“師兄,你慢走,留步,誰跟你說大師兄一脈的傳承斷了,阿云這不是...?!本o跟著,九叔也沖了出來,只是他的話,那個邋遢男人顯然是沒聽進(jìn)去,此時已經(jīng)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只剩下九叔走出門后這才看到云林,頓時長嘆一聲:“阿云,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
“唉,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也罷,就讓二師兄先去冷靜一陣再說吧,大師兄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個巨大的打擊?!?p> “對了,阿云,你也聽到風(fēng)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