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互相傷害,誰怕誰
等等!”
寧黛蕁一驚,嚇得來不及思考,猛沖過去。
眼看著周婉言的腦袋就要撞上去,她壯士斷腕一般以身格擋。
“砰”的一聲,她肩膀硬生生撞在柜角上,周婉言被她突如其來的強勢格擋,側(cè)身摔在了地上。
檀木柜上的東西噼里啪啦紛紛倒下來,砸在寧黛蕁背上。
“小侯爺!”
被推到一邊只蹭破點皮的周婉言驚叫一聲,臉色慘白。
然而寧黛蕁卻是沒感受到一點疼痛,就仿佛剛剛那些東西不是砸在她身上似的。
愣神的功夫,周婉言已經(jīng)含淚撲過來,緊張又急切,“小侯爺,都是我不好,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她被扶起來后看著一地破碎的瓶瓶罐罐,眼底劃過幾分疑惑。
若說先前磕到腦袋那兒沒感受到痛楚是意外,那方才那般明顯的摔倒依舊沒有任何痛感就絕非意外可以解釋的。
難道說她身上所受的痛……
心里某種猜測隱隱浮出水面,漆黑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寧黛蕁毫不客氣的擰了自己大腿一下。
眸子掀了掀,她唇角勾起一絲恰似得逞的笑意,隨后重重在自己屁股上拍了一下。
“小侯爺,你……”
“砰!”
周婉言驚懼的聲音被突然破開的屋門聲淹沒,兩人紛紛看向門口。
見是去而復(fù)返的賀景祁,寧黛蕁心中輕嘖一聲,眼里笑意斐然。
倒是周婉言眼睫顫了顫,故作害怕的往她身側(cè)挪了挪,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看到她默默抬起的手,賀景祁怒火攻心,“寧……你給我住手!”
他就說怎么自己走到半路,不光后腦勺突然一疼,甚至胳膊后背大腿,竟連屁股都……
眼下看來果真是這妖女使得妖法,不僅跟他換了身子,還將痛覺互換。
磨了磨牙關(guān),賀景祁憋著火氣對周婉言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小侯爺說。”
周婉言欲語淚先流,抽噎著道:“郡主,我不過是來瞧瞧小侯爺?shù)膫麆?,你何必這般趕我?難道小侯爺還未成親就已要被如此管束了嗎?”
話落又看向?qū)庽焓n,柔弱無骨似的虛虛靠在她身上,嗓音哽咽:“小侯爺玉樹之姿,京中貴女無不贊嘆,可如今竟被迫落到這般境地,我瞧著都心疼。小侯爺如此好的人,定是遭了不正之術(shù)才得如此?!?p> 寧黛蕁聽在耳里,面上露出幾分贊同,“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恐怕真要尋個大師過來瞧瞧。”
說著,目光有意無意的瞄著賀景祁,后者臉色越發(fā)難看。
“你說完了沒?說完就出去。”
賀景祁聲音沉了沉,已經(jīng)沒什么好心情。
周婉言卻恍若未聞,紅著眼眶道:“郡主何苦如此咄咄逼人?自從皇上賜婚以來,小侯爺不知受了多少不該承受的流言蜚語,我雖人微言輕,只是個紅顏知己,但小侯爺先前病了,我?guī)缀跏邱R不停蹄的奔波尋藥,親自為小侯爺去廟中祈福,為他散盡大半私存,每日每日的擔(dān)驚受怕,好在小侯爺平安醒來。而身為郡主,你又為小侯爺做了什么?”
“郡主不過是仗著有個好家世輕而易舉得到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可郡主卻不曾珍惜。小侯爺被人打傷的時候郡主在哪兒?小侯爺需人安慰的時候郡主又在哪?哪一次不是我在小侯爺身邊,為他不辭辛苦,無怨無悔。我本與小侯爺情投意合,若非郡主棒打鴛鴦,我又怎會……”
賀景祁聽著這些胡編亂造的話,眉頭都擰成了川字,氣的心口都在發(fā)疼,懶得再看她演戲,毫不客氣的揪住她衣領(lǐng)。
因著人長得結(jié)實,他雖不如用自己身子那般輕快,但力量的懸殊叫他輕而易舉的將人丟了出去。
慘叫聲頓時襲來,賀景祁像聽不見似的,粗暴蠻力的關(guān)上門。
寧黛蕁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桌案邊,手里抓著一把瓜子,一邊悠哉的看戲一邊嗑著,在他冷臉轉(zhuǎn)身的片刻,她十分捧場的拍了拍手掌。
“真是太精彩了。”
她眼里的笑意戲謔又調(diào)侃,“我聽著都要被她感動了,小侯爺艷福不淺啊?!?p> “你少給我廢話!”
賀景祁不客氣的睨著她,“我不管使了什么妖術(shù),這婚必須盡快成!”
“你是天王老子嗎?這么跟我說話?!睂庽焓n很不給面子的狠狠擰了大腿一下。
“嘶——”
他皺緊眉頭,倒抽一口氣,“寧黛蕁,你太過分了!”
痛感可是相互的,難道他不會嗎?
賀景祁瞪她一眼,一拳頭垂在胸口上,不服輸似的昂了昂腦袋。
“咳咳!”
寧黛蕁還沒得意一會兒,胸口就傳來一陣悶痛,狠狠喘了口氣。
“小侯爺手法不錯?!彼е勒f,隨后瞇了瞇眸子,一巴掌打在臉上,聲音清脆又響亮。
猛地受了一巴掌的賀景祁較真的心頓時就涌了上來,一腳架在杌子上,“寧黛蕁,爺跟你拼了!”
他揮起手就朝自己腦袋襲過去。
毫不意外的,寧黛蕁生生受了這一拳,頓時眼冒金星。
“都到這份上了,你同不同意?”賀景祁揉了揉還有些發(fā)麻的臉。
“你以為這點小東西就能讓我妥協(xié)?”寧黛蕁翻了個白眼,“要我娶你,我還不如娶周婉言,至少人家說話我愛聽,處處依附于我,多有保護欲,哪像你恨不得把我房子都拆了?!?p> 賀景祁頓時被氣得胸口起起伏伏,猛地一口茶水灌下去,“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能住進你的身體?你以前什么樣你不知道?要不是皇上賜婚,我看誰敢娶你。”
“你瞧瞧,就你這張嘴,我娶你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她說著又嗑起瓜子,“而且你都說了那是以前了,我現(xiàn)在可是平津侯府的小侯爺。就你這樣跟我對著干的,打死我也不娶,肥婆!”
她嘴下毫不留情,賀景祁聽到“肥婆”二字,險些七竅生煙,煩躁無比。
兩人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比斗雞還刺激。
最終還是賀景祁敗下陣來,忍氣吞聲問:“你到底怎樣才肯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