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當(dāng)人子的老三！
朱高煦不說還好朱高燧，這么一說更仇視朱高燧了。
朱高燧這個不當(dāng)人子的東西……
只是，王妃等人又不能說服‘有情有義’的漢王爺。
“來人，把本王這蟒袍也褪下，拿去當(dāng)了換錢，還有這靴子?！?p> 朱高煦覺得這身蟒袍還是值幾個銀兩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等生意賺了，這件蟒袍又算什么？
賠了……當(dāng)他沒說過。
聞言，王妃等人如遭雷擊。
王妃輕泣的央求道：“王爺三思啊，我等婦道人家深居簡出，沒有些雍容的裝束也就罷了。
王爺將蟒袍賣了，日后如何出去見客？旁的不知道還會輕看我漢王府啊，王爺府上的那些門客又會如何去想……”
側(cè)妃們嘰嘰喳喳。
“是啊王爺，我漢王府還未到了如此境地?！?p> “王爺……”王針這老宦官也在這里哭喪著臉，讓朱高煦看了很是反感。
“你哭什么？我漢王府少了你的用度了？”
朱高煦沒好氣的問。
王針見朱高煦問自己，輕泣了兩聲，“回王爺話，王妃們都哭，奴婢不敢不哭。”
朱高煦：“……”
“夠了，都別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樣子？
命個商賈來見本王，只要價錢公道，這些東西都可以賣，這件事王針你去辦?！?p> 朱高煦遣散了眾人，院子中只有王妃、側(cè)妃等人還在靜候。
“都愣著做什么？沒聽本王剛才說散了嗎？”
朱高煦音調(diào)拔高了一下子，王妃、側(cè)妃等女一哄而散。
……
翌日。
朱高煦一大清早起來喝粥，據(jù)說是王妃在節(jié)儉漢王府的用度，連只醬鴨都不上了。
朱高煦蹲著粥碗喝的寡淡無味，只見有宮女通報趙王來見，朱高煦放下粥碗趕忙是迎了上去。
不遠處看到了一臉陰沉的朱高燧，朱高煦趕忙高呼。
“老三?！?p> “二哥?！?p> “……”
朱高燧孑然一身的走了進來，見到了端著粥碗一身清貧的王妃，心中來不及狐疑，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見過二嫂?！?p> 漢王妃用著好看的眸子白了朱高燧一眼，悶不吭聲的走了。
剩下的側(cè)妃、宮女也是尾隨其后，馬上這內(nèi)府的院子就空曠了下來。
朱高燧：“？？？！”
“二哥，這……”朱高燧欲言又止，‘氣氛怎么怪怪的？’
‘他又咋了？！’
‘二嫂雖說平常不待見自己，也不會表露的這么明顯啊?！?p> “女人就這樣，總有幾天看人不順眼的時候，我都不敢去觸怒……談?wù)乱o，別管她一介婦道人家?！?p> 朱高煦嘿嘿的笑了下，消融朱高燧的郁悶。
朱高燧暗道‘二哥也是個妻管炎啊……和他一樣呢?！?p> 念頭一轉(zhuǎn)，朱高燧挑眉暗示朱高煦，“二哥，你要的銀兩我全都讓北鎮(zhèn)撫司的好手給弄到你后府了，這么多銀兩做到掩人耳目才是……老爺子眼尖，要是讓他的人看到了，到時候又會發(fā)難了。
問我是發(fā)的哪家的財，是不是民脂民膏，哎?！?p> 不過朱高燧想了想，今后二哥當(dāng)家做主就好了，他就能大膽的來搜刮民脂民膏了。
朱高煦點頭。
‘好兄弟……’
‘夠利落?！?p> 朱高煦拍了下矮自己一頭的朱高燧，認可的點頭稱是，“不愧是三弟，知道小心謹慎……事情交給你，二哥放心的很?！?p> “嗯?！敝旄哽莞惺艿郊绨蛏系某林?，“得了二哥，我深居簡出當(dāng)做暗子，省的讓老爺子懷疑，你如果抓住機會就趕緊動手吧。
越早安置好越好，我這邊隨時能配合你，二哥說多了反而不好，我有預(yù)感最近怕是不太平，我就走了……”
‘行，我的反骨三弟還知道謹慎?！?p> ‘不過，造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和為兄可沒關(guān)系啊?！?p> “等等等等，三弟先別急，二哥還有事跟三弟相商，較為重要?！?p> 朱高煦攔截下朱高燧，認真的問，“三弟，這西山這塊地兒不知道是誰在管轄，還是誰的封地？你給哥透露一下，牽個線，我要這塊地有用?！?p> 朱高煦記得不錯的話，西山這塊地也就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西山的百姓們都食不果腹的。
要么是刺史在管轄，要么是某位藩王的封地。
如果是刺史管轄就好說了，朱高煦以著朝廷的名義就征用幾座山來開采煤。
如果是某位藩王的封地這就要考慮到兄弟情義上來了。
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在于，前者不用銀兩，后者得給銀兩……朱高煦當(dāng)然還是更傾向于前者的。
朱高燧腳下頓了頓，鬼鬼祟祟的張望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這才從石凳坐了下來，沉聲開口道：“二哥，你想做什么？”
見朱高燧目光深邃，朱高煦啞然了一下，才道：“二哥要做生意啊……三弟，你失憶了？”
聞言，朱高燧眼睛一瞇，本就尖嘴猴腮的他更是奸詐相畢露。
‘此生意非彼生意吧！’
‘西山是一處荒涼地兒，常年多地都顆粒無收的這種貧匱地?！?p> ‘距離朝廷也遠……’
‘無疑是一個屯兵的好地方，不引人注目?！?p> ‘真不愧是我的反骨二哥，已經(jīng)是想到了這里……’
“西山嘛，”朱高燧面露沉思，“既然是為了大業(yè)，我讓北鎮(zhèn)撫司的幫二哥去打聽一下就是了，對了二哥，你可得小心最近宮內(nèi)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不知怎的……好多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咱們，說什么不當(dāng)人子的，莫名其妙……你知道我最孝了，這不是誣蔑我嗎？
別讓我北鎮(zhèn)撫司的人查出來，不然給他來個滿門抄斬。
總之，一切都小心吧……”
‘嗯……我信了?！?p> 見朱高燧面色陰惻惻的，朱高煦拍著三弟的肩膀，陽光的一笑，“三弟啊，他們是用奇怪的目光看你，沒有看為兄吶，不過咱們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怎么想隨你就是了，二哥沒話說。”
‘誰讓你是我第一大股東呢！？’
朱高燧：“……”
二哥說的好有道理，不過二哥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讓朱高燧感動到淚水奪眶……二哥為了造反大業(yè)如此豁出去了，還說要跟自己平分天下，自己這個三弟竟還是懷疑二哥？
啐，自己豈不是豬狗不如？今后不能懷疑二哥了，肯定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不能讓人抓住空隙才是。
甚至，朱高燧有理由懷疑就是朱高熾在從中使壞。
不然還會有誰？
朝廷之中，就屬朱高熾見不得他們哥倆好。
朱高熾也太小覷他和二哥之間的情誼了，讓二哥來說，是不是情比金堅？
聽到朱高煦交代完后，朱高燧就悄咪咪的走了。
半道上碰到了一身清貧，捧著粥碗的漢王妃的也是一身清貧的側(cè)妃們，“二嫂，身體不好就回去歇著，回頭我讓府內(nèi)的人送些珍品，過來給二嫂服用，是補血的好東西，喝了身體好得快，三弟這就先告辭了?！?p> 說罷，朱高燧恭敬的抱了一拳，也不逗留的走了。
漢王妃對著朱高燧身后啐了一口，“你才得病了呢……你全家都得病了，這個老三，賊眉鼠眼的，還來咒我？
這是來催王爺湊錢來了……天殺的，湊錢也得幾天花幾天時日吧，也不知道王爺哪不對勁兒了，還借錢給老三，哎，肉包子打狗?！?p> “姐姐，沒準(zhǔn)依照趙王的消息，真是有賺錢的門路呢?！?p> “呸，”側(cè)妃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漢王妃心里更堵得慌，“老三要能發(fā)財，早就有錢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趙王的品性，他那是借錢嗎？那是拿去養(yǎng)女人了……”
側(cè)妃們一陣唏噓。
原來是如此。
‘不當(dāng)人子的東西?！?p> ……
下午時分，王針終于是回來了，身后還帶著一個商賈。
“啟稟王爺，這便是王爺讓我找的商賈，此人是西山商賈，叫做是夏元富……”
王針稍許介紹了下，就老實的閉嘴了。
‘夏元富?！?p> 朱高煦隱約是有這個名字的印象的。
‘夏元富是西山有名的商賈。’
‘甚至，還建立了四洞庭商幫?！?p> ‘四洞庭商幫幫助了不少西山的百姓……甚至，還將商幫打造成世外桃源而出名?！?p> ‘就是不清楚，這是不是那個夏元富，還是說是同名同姓?！?p> ‘……’
“草民夏元富見過王爺，草民是西山那邊的商賈，經(jīng)營著四洞庭商幫，不知王爺找草民來有什么事？”
夏元富畢恭畢敬的對著朱高煦行了大禮。
聞言，朱高煦皺眉的凝了一眼王針，“爬過來，你沒對外說是要賣王府的珍寶？”
王針哎喲了一聲，捂著心臟，“王爺，王府賣錢本來就是前所未聞的事情，何況這件事情關(guān)乎王爺?shù)穆曌u，奴婢豈敢多生事端？”
朱高煦鼻音悶了一聲，這王針還算是小心謹慎。
他煩的擺手讓王針走遠點。
夏元富也是聽明白了，莫非是漢王府有些東西需要售掉？
夏元富對漢王的了解不多，畢竟他一介草民而已，只是聽聞過漢王爺為人粗狂跋扈，雖然手段殘忍，兇神惡煞，卻為人仗義。
“稟漢王，下民也是聽明白了，王爺莫非是想讓草民來售一些奇珍物件？能為漢王做事，草民必然鞠躬盡瘁……”
夏元富心情激動。
這無疑是一個和漢王爺交攀的好機會，不可錯過才是。
朱高煦重新坐了下來，差人上茶，“夏兄，王府確實有些奇珍物件想要售賣，想讓夏兄給個公道價格?！?p> 夏元富當(dāng)聽到朱高煦稱呼他‘夏兄’，心臟都怦怦直跳。
但當(dāng)聽到‘公道價格’的時候，夏元富心則是頓時一涼……很顯然，漢王爺這是想找個冤大頭宰一宰啊。
罷了，先看看吧，再宰還能把漢王府給他來估價嗎？！
頂天了也就虧幾萬兩銀子吧……
‘為了結(jié)交漢王，這點銀子也不虧?！?p> 然而當(dāng)夏元富被朱高煦帶到了一間府后，夏元富嘴巴長得老大，目瞪口呆。
夏元富望向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咽喉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
縱使夏元富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賈，見過數(shù)不勝數(shù)的名器財寶，可現(xiàn)在也是啞然了。
“王……王爺！您這是……”
夏元富頓時噎住了，王爺不會是要他把這府中的東西全給售了吧？
“夏兄，你看下就估個價吧，”朱高煦端著茶悠然的問。
‘給個合理的估價?！?p> ‘敢偷奸?；裉煜脑恢付ㄊ亲卟怀鋈サ??！?p> “這，王爺，您這不是開玩笑嘛？！草民售賣不出去，草民也不敢售賣皇家的東西?！?p> 夏元富能經(jīng)商到這個地步不可謂有些眼色，能看出朱高煦是真心想售出去，只是他付不起錢的。
至于漢王爺為什么要售賣掉這些東西，就不是夏元富應(yīng)該考慮的了。
“夏兄，本王誠心要售賣掉的，你看著估價就成，怎么出價，怎么賣，你是商賈我想你應(yīng)該比本王懂。
夏兄，你要是幫了本王，今后就是本王的幕僚了?！?p> 朱高煦眼色會意了一下王針。
王針頓時秒懂，召集著宦官、宮女圍堵在府口，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