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裴還有常婉婷跟隨諸葛鴻來到了大雄寶殿后面的院子里,諸葛鴻依舊搖著他那很有逼格的羽扇看著我們?nèi)说溃骸叭唬舜蔚男袆?,我希望你們不要參與?!?p> “什么!?”最先坐不住的是老裴,諸葛鴻按了按他的肩膀道:“裴磊是吧?梅山師公教很難看到你這樣的急性子了,我說不讓你們參與我們的行動,自然是有別的任務(wù)要交給你們的呀。”
“那諸葛先生希望我們?nèi)俗鍪裁??”我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發(fā)問,諸葛鴻搖著羽扇,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向天空,我知道這個動作在后來幾年里,被看做很裝逼的姿勢,但是為啥諸葛鴻做出來就顯得那么自然呢,他看著天空逐漸密布的烏云道:“我需要你們做一支奇兵!”
“奇兵?”我和常婉婷不解的看著諸葛鴻道,諸葛鴻笑笑看著屋外的茅山陣營領(lǐng)頭的兩個道長,這兩個人一個是破衣流派的魏洪新,另一個是跺地流派的毛順強,剛才雖然沒聽到這二人自我介紹,但是在人群中還是聽到了這倆人的名號,這倆是現(xiàn)如今兩個流派各自地位最高的存在,諸葛鴻對堂屋里喊道:“魏前輩、毛前輩麻煩過來一下?!?p> 二人聽屋外的諸葛鴻請自己,也相視一眼后跟著走出屋外,諸葛鴻一指這二人道:“不用介紹了吧,這兩位是茅山現(xiàn)在兩派的掌教?!蔽覀冐砑娂娤騼晌磺拜呅辛藗€道家拱手禮。
“諸葛先生有事盡管吩咐,我還以為你就讓我們茅山派跟著你做陣眼,正覺得不自在呢!”說這話的是一身筋肉的毛順強,穿著補丁衣服斜挎著黃布挎包卻顯得彬彬有禮的魏洪新拍了一下毛順強道:“諸葛先生自有安排,你在這里多什么嘴!”毛順強見魏洪新拍他,自然也不服氣的要回懟,后來盡然當著我們打鬧起來:“姓魏的!不服練練?”
“練練就練練!”
我和老裴相互看看,這不是就是一對中年版的我和老裴嗎?
諸葛鴻壓了壓手上的羽扇道:“兩位前輩,先別吵了,你們都是茅山的,團結(jié)一點嘛,聽我說?!眱蓚€中年人才停止吵鬧,看向諸葛鴻,異口同聲道:“我們很團結(jié)!”
“兩位作為前輩,給這三位年輕人打打下手可以嘛,希望你們不要推辭。”說著諸葛鴻指向了我們?nèi)?,那倆前輩一拍胸脯:“盡管吩咐!”
諸葛鴻請老方丈拿出一張景點地圖來,指了指大殿外的廣場道:“我們對付魂煞的地方在這里,我會跟山腳的阿鑫交代,如果山腳有人攻山,在做好防守的同時,要盡力去消磨敵人的力量,我會故意放慢吸收那女鬼魂體的速度,讓魏云凡等人認為,他們想要的魂煞還在,不管是處于什么原因,他沒讓魂煞跟著他下山,一定是還想回到山上,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進攻防線,當我們快完成的時候,阿鑫會收到我的信號,他和梨園教的師兄弟們會故意露出破綻,讓出一條口子,天罡北斗陣法還能再次困住魏云凡等人,等我們完全吸收了魂煞,天罡北斗的陣法就會收縮,盡力的把敵人困住,但是收縮的過程是很慢的,上山上不去,下山又有阿鑫的木甲衛(wèi)士以及梨園教的皮影和木偶,你說他們會往哪兒撤?”說罷諸葛鴻看向了我,我仔細琢磨了一下諸葛鴻手中的地圖,然后手指輕點山腰上的一條山路道:“這條路可以通往后山,而后山的防御比較低,只有龍門派的弟子們在那兒做的源流陣法,如果我是魏云凡這條路就是必走的道路。”
“沒錯,但是如果在這里還是不能完全抵御住敵人呢?”
“那諸葛先生的想法是?”
“哈哈哈,這條山路我需要再給他開個口子,此處需要麻煩常婉婷與魏前輩的破衣弟子為奇兵甲隊,在這里設(shè)下符箓做的陷阱,以常婉婷女士的東北仙家力量和陷阱配合,先消耗敵人一波,如果他們還有戰(zhàn)斗的余力,你們也無需再戰(zhàn),直接撤退?!?p> 我看著諸葛鴻在地圖上指指點點的羽扇道:“如果這里放走他們,那接下來呢?”他的羽扇再一點,點在了地圖上的一片密林處:“這里就是第二個伏擊地點,由裴磊兄弟和毛前輩組成奇兵乙隊,等第一個伏擊地點被突破后,在此由跺地弟子們請祖師或者各類神仙的力量上身,再配合裴磊兄弟用梅山教的面具使出的迷鬼法,對敵人造成幻象的同時增強被神力附身的跺地弟子們的實力,這樣下來,魏云凡即使帯再多人來,也吃不消了?!?p> 魏洪新和毛順強恍然道:“這樣一來,之前看似是兩個漏洞的地方,不僅不再是漏洞,反而成為了對我們有利的地方。”
老裴嘆道:“不愧是孔明先生的后人啊,這心思縝密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急道:“那我呢?”
“你是一個人,作為奇兵丙隊!藏在這個地方!”說著諸葛鴻的用羽扇指了指地圖,我低頭看去,這不是一個空禪房的位置嗎,離諸葛鴻擺混合陣法的位置也離的挺遠的,也不會是什么進攻目標!我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那諸葛鴻道:“安排你去這里自然有我的道理的,你放心好了。”
說罷諸葛鴻并沒有繼續(xù)給我解釋,而是望了望大雄寶殿內(nèi)道:“龍門派的吳呈兄弟,就不必用圓光術(shù)偷看我們了吧,你也出來吧,我對你這邊也有安排。”
從佛像后面探出個腦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哈哈哈,這都瞞不過鴻哥啊?”說罷他用食指頂了頂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慢慢的走到后院。
“啥事兒呀,鴻哥,你說話?!眳浅蕟柕溃T葛鴻道:“你的圓光術(shù)能讓我安排的各個地方的道友們看到彼此的情況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是多搓幾個圓光術(shù)而已,給每個防守位負責帶隊的頭領(lǐng)手上都施法,大家都能看到彼此的情況了,我這里相當于一個中控,我手心里能看到所有防守位的情況?!?p> “那就好,到時候,你就陪著王宏虓去這個禪房,你倆的位置....是關(guān)鍵。”諸葛鴻說著,就帶著吳呈去給大家手上施展圓光術(shù)了,而魏洪新和毛順強分別帶著自己的弟子準備出發(fā)去諸葛鴻安排的山道以及密林中去做準備了,常婉婷和老裴道:“你一個人要小心哈,我們也要去就位了。”
我讓他倆也要小心,畢竟這次可能比之前面對的還要艱險!
說罷裴常倆人也跟隨魏洪新和毛順強去了。
后院里就只剩下我和老方丈了,老方丈看向我道:“施主需要我現(xiàn)在帶你去禪房嗎?”
“不勞煩方丈了,我跟著地圖找找路就行,現(xiàn)在離夜里還早,我想順便逛逛。”我說道剛要走,然后停住腳步問了一下那方丈:“對了我還有個疑惑,為啥你和諸葛鴻這么肯定魏云凡他們會在夜里十一點動手呢?”
“施主既是玄門的傳人,難道不知道子時這個時段,對這些修練邪道的人或者妖魔來說有天時的幫助嗎?”
“我只知道子時陰氣最盛,這不是只對妖鬼有增益嗎?難道修煉邪法的人也能享受增益?”
“是的,他們邪法的力量就是源于陰氣,所以才說正邪不兩立嘛,施主的問題也真是有趣。”
“啊,方丈,您別在意啊,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玄門傳人,一個半罐子而已,所以提出的問題很低級,您見諒。”
那方丈對我雙手合十,我也對他做了個道家的拱手禮,算是暫時作別,我走出大雄寶殿,看著玄靈子師姐和諸葛鴻正在準備著一些擺陣要用到的東西,而各門派的前輩們,正在練習站自己的陣眼,一旁那個練魯班術(shù)叫做鄒強的黃毛,正叼著根香煙,手上的活兒可一點也不糙啊,一把長刨在木頭上刷刷的刨著,木屑紛飛的四處飄落啊,我當時挺新奇于他的發(fā)型的,要知道2000年的時候,街上哪兒有那么多黃毛啊,那是覺得新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兄弟,忙著呢?”我上前打了聲招呼,他抬起頭看是我,笑呵呵的:“喲,你就是剛才想到那奇奇怪怪辦法的人是吧?幸會幸會?!编u強放下手中的長刨,從上衣口袋里摸出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我,我倆因為是同齡人,也沒啥架子,就蹲在一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我問他道:“下午買回來的水缸得傾斜,缸口朝下,朝向得是對準法陣,中間要有支撐放大鏡的架子,再加上傾斜擺放水缸的架子,以你們魯班傳人的手藝,大概要多久?”
“不是什么事兒,都不用用到法術(shù),你放心吧,誒,對了你叫王宏啥來著,抱歉啊,文化不高,不認識那個字兒。”
“虓,你實在嫌麻煩,就叫我老王吧,我有個兄弟就這么叫我?!?p> 鄒強將煙屁股往地上一掐起身道:“好嘞,我還要去干活,你看你自己需要準備啥,就去準備吧,諸葛家的小子說的沒錯,今晚可有場硬仗要打呢。”
“你慢慢忙,強子”
“再見,老王八?!?p> 我一愣,然后隨即想解釋:“不是老王八!是老王....”可是鄒強已經(jīng)走遠回到他正在做的木架邊上了。
和鄒強分開后,我繼續(xù)往山下走,來到半山腰,見到了那個袁明大叔,以及一些全真的弟子,一個全真弟子急急忙忙的跑到袁明身邊:“袁師傅,后山的龍門派弟子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我們這邊一旦啟動天罡北斗,后山就能把陣法的力量給我續(xù)上。”我看袁明大叔正忙著,也就不方便打擾他了,繼續(xù)往山下走,剛要到山腳的位置,就看到了身穿短打造型,臉戴面具的蜂蛹門大姐姐們,正將一根根掛著像黃符一樣的布條的鐵棍插在山下的土地里,我找到了之前跟我提出結(jié)界主意的孔淵道:“孔姐,你們已經(jīng)開始啟動結(jié)界了?”
“還沒呢,還需要擺些石陣?!笨诇Y答道,我看了一會兒,直到她們在山腳用鐵棍把整個山圍了一圈,并且擺好石陣后,我知道她們要開始了,只見孔淵帶著她的師妹們,在最高的鐵棍面前,念念有詞,然后手上結(jié)了個劍指,往前方一點,一股無形的氣場如同穹頂一樣,蓋住了整座山,我好奇的走出氣場外,往里看,果然山上的人和物都沒了,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寺廟。
“厲害吧,蜂蛹門這絕活兒真沒的說啊”一個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一看,是諸葛家那個寸頭諸葛鑫,孔淵對諸葛鑫笑道:“夸張了,這點東西在諸葛家也是小把戲吧?!?p> “謙虛了,孔妹子,諸葛家有諸葛家的門道,只能說是各有所長吧?!敝T葛鑫道
“鑫哥,你不用做你的木甲衛(wèi)士嗎?”我好奇是因為感覺他是咱們里面最閑的啊,他指了指灌木叢道:“你看看,我和魯班教的兄弟們已經(jīng)做好了三個了?!?p> “你不是要做七十.....”我話沒說完,看向灌木叢的方向,不禁目瞪口呆啊,只見三個木頭雕刻的衛(wèi)兵,形神兼?zhèn)?,盔甲的細?jié)也是沒的說,它們仨正拿著斧子,不停的砍樹運木頭呢,而魯班門的弟子們正在按諸葛鑫的圖紙,打磨著這些木頭,諸葛鑫得意的說:“這樣一來,七十個木甲衛(wèi)士不到晚上就能搞定,還真得感謝魯班的這些傳人們?!?p> 我看了看灌木林問道:“那閭山梨園教那些弟子呢?”
諸葛鑫道:“那些是不到最后不出手的,我讓他們藏在了樹上,他們在高處操控人偶和皮影,等敵人深入林子了就可以殺個措手不及!但是山腰那片林子,我大哥可沒安排,也不知道他啥打算。”
我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大哥安排了,我那個梅山教的兄弟以及茅山跺地弟子在那里埋伏,當做一支奇兵。”
“哈哈哈,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肯定在山道也放置了一支奇兵吧?”
我點點頭,就在這時我看不遠處已經(jīng)給所有防守點施完圓光術(shù)的吳呈走了過來,我忙打招呼,他對我笑笑道:“你差不多也該去禪房了吧,諸葛鴻說,你最好早點去,晚飯有僧人給你送?!?p> “再逛會兒唄,我晚上又看不到這幾個地方的情況,還不允許我現(xiàn)在看看啊?!?p> “你要跟我一起回諸葛鴻交代好的禪房,我保證你,今晚的戰(zhàn)局,不管是哪個方位,都給你清楚的看到!”吳呈笑道
“你自己說的哈,走吧,我們先去禪房?!?p> 在路上我跟吳呈聊了起來:“你說諸葛鴻為啥讓我們待在那個禪房里?這樣我們咋都幫不上忙。”
“他說那個位置,不論是他們混合陣法的位置,還是裴磊、常婉婷兩支隊伍的位置,都能更快趕到咱們這兒。”
我回想了一下方丈當時手里的地圖,貌似禪房的位置確實是這三個點兒的正中間,我更加茫然了:“趕來我們這兒干嘛?”
“不清楚,他只說你也是一支奇兵,總共三支奇兵,你這兒最重要,他就是這么安排了,我倆就別瞎猜了,他家祖先不是還經(jīng)常搞啥錦囊妙計嗎?聽他安排就是?!?p> 說著話,我們來到了禪房,吳呈席地盤腿坐下,對我道:“看好了啊,我讓你知道為啥我說今晚的戰(zhàn)局,你絕對不會錯過。”說罷他將掌心攤開,口里念念有詞,猛地那股光暈又出現(xiàn)了,并且分裂成了六個,每個對應的畫面是:諸葛鴻和玄靈子師姐的混合陣法位置、山腰袁明大叔和全真弟子的天罡北斗陣法位置,后山龍門弟子源流陣法位置、諸葛鑫、林耀漢所帶領(lǐng)的閭山梨園教還有魯班傳人的山腳防御陣地、常婉婷和魏洪新所帶領(lǐng)茅山破衣弟子所布的山道伏擊陣地、老裴和毛順強所帶領(lǐng)茅山跺地弟子布置的密林伏擊陣地。
“我靠,吳呈,這玩意兒也太牛了吧。”他這一手還是給我?guī)砹撕艽蟮恼鸷车?!人物動作、行為、場地都是十分的清晰,以至于之后我玩QQ的視頻聊天,總能想起吳呈這小子。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道:“小意思,在沒開始前,我建議你好好睡一覺,補充好精神!”我看禪房里有現(xiàn)成的被褥,對吳呈道:“行嘞,小哥,有情況就叫我啊,你也可以睡一下,倆床榻呢!”
“我就不用了。”吳呈說罷仔細的看起六個光暈中心的畫面起來。
而我就癱在和尚們睡覺的塌上,呼呼大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感覺有人在搖我,我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只見吳呈在我身邊道:“兄弟,快起來,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