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淵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道:“蜂蛹門有種鼻煙,只要時不時吸一吸絕對睡不著?!?p> 我好奇的看向孔淵:“鼻煙這東西不都是這功效嗎?你們蜂蛹門的鼻煙有啥特別的嗎?”孔淵見我不信任她,掏出一個玉制的小小鼻煙壺來,我剛準備接過來往鼻子上面湊,卻被常婉婷一把搶過去:“你不能試,你今晚得入夢,我們幾個里面,誰今晚守夜?”
諸葛琳和諸葛鴻以及諸葛明都舉起了手,常婉婷把鼻煙壺遞到諸葛琳手里,三人分別湊近鼻子吸了吸,果然一股奇怪的刺激感從上往下貫通全身,諸葛琳被刺激到滿眼淚水的看著眾人:“孔淵姐!好家伙,你們蜂蛹門咋會有這東西啊,雖然冰涼刺激但是還很臭!”
“我們蜂蛹門創(chuàng)建于宋代的汴京城,在皇城下做刺客,晝夜?jié)摲潜匦拚n,為了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不睡著,所以祖上就發(fā)明了這種用薄荷、椿象制成的鼻煙?!笨诇Y說著又掏出兩瓶遞給了諸葛鴻和諸葛明,諸葛琳發(fā)問道:“這薄荷我知道,椿象是什么啊?”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就是臭屁蟲!”諸葛琳趕忙把那鼻煙壺放在桌上推向一邊嫌棄的說道:“咦~拿走拿走!”諸葛鴻哭笑不得道:“哈哈,好了,小妹別鬧了,當以大局為重。”諸葛琳才不情愿的重新拿回那鼻煙壺,諸葛鴻繼續(xù)轉(zhuǎn)向眾人道:“現(xiàn)在守夜人不睡著的問題解決了,那么我們來說說第二個問題吧,婉婷妹子和阿鑫要怎么進入宏虓老弟的夢里面對付構(gòu)夢隴客?”
想到這里大家都沉默了,確實如果要讓其他人進入我的夢境,那多少得用到那個構(gòu)夢隴客的能力,諸葛鴻明顯越是知道這點的,但是利用構(gòu)夢隴客的能力的話,就有被它操控我夢境的風險,常婉婷別看她叫的最兇,提出這主意的也是她,但是一想到我會面對這些風險,依然是愁眉不展,諸葛琳看了看我道:“宏虓哥屬于是玄門的人,玄門中的那本秘術(shù)書本有沒有記載食夢的法門?如果有可以通過咬開夢境的缺口放我們進去!如果這類法門比較厲害,甚至連整個夢境一起吃掉也不是不可能。”
“食夢?我只知道民間傳說有種動物叫做食夢貘能食夢,但是這種東西大概比大熊貓還算瀕危物種了吧?”我回想著說道,諸葛明道:“沒有真的食夢貘,我們能否以假亂真?”
“如果是知道那動物長啥樣,我大概能用造物之術(shù)給你打磨一個,有起神符的加持,效果應(yīng)該跟活的一樣,同樣能做到食夢,不過就是要用很多起神符就是了?!闭f這話的是諸葛鑫,諸葛鴻想了想道:“不行,時間不夠,先不說我們都沒見過那動物,就算知道長啥樣有啥習性,怎么做到食夢的,你現(xiàn)做,以及準備那么大量的起神符也是不現(xiàn)實的?!?p> 我突然從諸葛鴻的這句話中得到了關(guān)鍵詞,就是他說的食夢貘是怎么做到食夢的?我一拍桌子道:“鴻哥的思路沒錯,我們不用做一個假的食夢貘,我們只用摸清楚食夢貘是如何食夢的就行了!”
“問題是你知道這動物的原理是啥嗎?”常婉婷白了我一眼,直接把我問懵了,隨后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打了我一巴掌道:“對啊,你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你說誰啊?”我揉著被常婉婷拍紅了的手臂道,她反問道:“就上次,上次,我和你還有老裴在爛尾樓對付徐輝所化的藍衣魂煞那次,是誰來收的爛攤子?”
“你說那個表面上是賣基金的神秘組織?可行嗎?他們不都是一群拿著步槍作戰(zhàn)的武裝人員嗎?你覺得現(xiàn)代人類武器對付這種和我們不是一個維度的東西有前途嗎?”
“問問嘛,畢竟人家也說了他們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嗎,沒準人那邊兒知道食夢貘的事兒呢,問問又不給錢,我們出發(fā)來成都前,在老裴火鍋店里,人家那個叫余勇的叔叔不還給你留了號碼嗎?趕緊的,快聯(lián)系一下”
我拿起小靈通搖了搖頭,撥通了余勇的號碼,余勇那邊的聲音好嘈雜,我很吃力的對他喊道:“勇哥,能聽到嗎?”
“我這兒有點吵,在單位的車上呢,怎么著,才半天光景你就改變主意決定加入我們了?”余勇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我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還惦記著我加入他們組織來著,忙說道:“不是的勇哥,我來找你幫忙來了?!?p> “哦?需要幫什么忙?說來聽聽,不過我正在出任務(wù)的路上,你盡量長話短說吧?!庇嘤碌?p> “你聽說過食夢貘這種動物嗎?我很想知道它能吃掉別人夢境的原理。”
“?。磕銌栠@個干嘛?”
“勇哥,真的很急,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不知道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再想別的辦法?!?p> “你別急,我要怎么給你說呢,食夢貘這種生物不是咱們這個位面的東西,這種東西唯一能到達別的位面去的途徑就是通過夢境,所以與其說它們是在食夢,不如說它們咬開某個人的夢境,通過那個人的夢境,來到我們?nèi)祟愃诘奈幻?,咬開一個人的夢境后,那個人就會醒,然后它們完成它們的繁殖任務(wù)后,再通過其他人的夢境回到它們原本所在的位面,由于其牙齒所含他們位面的物質(zhì),所以能夠咬開別人的夢,不過也不是你們想象那樣隨意穿梭的,夢說白了也是我們?nèi)祟惖囊庾R和記憶神經(jīng)元所構(gòu)建起來的空間,想要進入的話,即使是食夢貘也不是隨便就能咬開,必須有針對性的咬夢里面特殊的結(jié)構(gòu),比如夢里面的水面、鏡面等反光的介質(zhì),當然呢,最薄弱也是最方便食夢貘進入的介質(zhì)還是霜或者霧,你問這些干什么?難道你們現(xiàn)在也要去成......”沒等余勇繼續(xù)嘮叨下去,我忙搶話道:“謝了啊勇哥,下回請你吃飯!”就掛掉了電話,常婉婷一拍我后腦勺道:“你那么急干什么?”
“沒事!我們需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看樣子勇哥這個組織也不是吃干飯的,從他提到的夢境薄弱的這條來說,就和小琳的夢境不謀而合了,那么計劃就是,我進入我自己的夢境后,尋找水、玻璃、鏡子等東西,也不用完全破壞,砸個窟窿,婉婷和鑫哥你們自己注意你們自己的夢境里有沒有破掉的洞,按照勇哥說的夢境就是很多人的精神世界組合在一起的神經(jīng)網(wǎng)的話,你們應(yīng)該能在你們夢境里找到我砸開的洞,并且通過這個洞來到我的夢里,然后嘿嘿嘿,咱們把洞再堵上,關(guān)門打臭鸚鵡!”
“沒那么簡單的,那玩意兒很會抓住人的執(zhí)念,不斷放大,你自己進去之后要多加留意,感覺自己有奇怪的想法,就默念《凈心神咒》來祛除雜念,千萬別被那東西操控情緒。”說這話的是諸葛鴻,我點頭示意,對他的提議表示了肯定,畢竟諸葛家三兄弟都是吃過那臭鳥的虧,既然人家提醒我了,那我也得放在心上,我說道:“那現(xiàn)實這邊,你們有安排嗎?鴻哥,還是你來安排吧?!?p> 我知道我的腦子,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諸葛鴻才比較靠譜,諸葛鴻依然是搖著他的羽扇道:“今晚,還是按剛才的計劃,宏虓先睡,入夢后是婉婷妹子和阿鑫,阿明負責和我一起擺一個陣法,用于困住被婉婷妹子她們擊敗的構(gòu)夢隴客,孔淵妹子負責在我們這些守夜的人員周圍布一個結(jié)界,隱藏我們幾個,小琳準備三盆水,隨時做好緊急喚醒的準備。”
“想的真周到啊,鴻哥?!蔽也挥傻目淞艘痪洌谑浅粤T了午飯,孔淵撤了結(jié)界,我們一行七人再次回到諸葛鴻租住的公寓里面,按照諸葛鴻的布局,我們開始按部就班的開始行動起來,諸葛琳和孔淵、諸葛鴻以及諸葛明躲在了其中一個臥室里面,剩下的仨臥室,我和常婉婷以及諸葛鑫分別各占一個,躺下沒一會兒,孔淵來到我們仨各自的房門外看了看,確認我們仨都睡著后,孔淵回到守夜的那個臥室,開啟了結(jié)界,并且守夜的四人分別吸了一下孔淵蜂蛹門自制的鼻煙用于提神,一切準備就緒,我本人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先來說說諸葛鑫的夢境吧,再次進入夢境的他依舊被自己的那場夢魘折磨著,嘗試著制作出不用那顆金葉榆作為材料的木制奇門造物,但是這一次,他首先想到了自己妹妹告訴他的,就是不能被構(gòu)夢隴客牽著鼻子走,于是他將手上的工具和材料重新整理,盤腿坐在了房間中間,不聞不問外面?zhèn)鱽淼淖迦藗兊拇叽伲膊还苓@場早已過去只是在夢中重現(xiàn)且毫無意義的比賽,他一邊專心的念起了凈心神咒不讓構(gòu)夢隴客影響其心緒,一邊著手打造起一個個木甲衛(wèi)士,等待著我從我的夢境里面打通連接處的介質(zhì),從而帶領(lǐng)著木甲衛(wèi)士們到我的夢境里來幫我一起降服那妖怪。
而常婉婷那里,她仿佛置身于一個漆黑四周都是自然形成的木壁的環(huán)境之中,她看向四周嘆了口氣:“行吧,果然是這里,宏虓啥時候才能砸開連接口呢?算了,還是先做好待會兒戰(zhàn)斗的準備吧?!闭f罷她運起借法借來的仙家的力量,正常人類的瞳孔也瞬間變成了豎瞳,眼白也變成了淡黃色,緊接著開始警惕四周,準備好隨時迎接我打開的通道!就當常婉婷看到木壁上破開一個大洞時,常婉婷心里想著肯定是我打開了連接點,就當她欣喜不已時,卻看見一只遮天般的大手伸了進來!!常婉婷不知為何對這只大手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由內(nèi)心中的一點漸漸擴散至全身,以至于讓自己的野仙法術(shù)被破法,那雙蛇瞳逐漸褪去,變成了正常的人眼......
至于我?我睡下后,不知不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個山清水秀的山間別墅里,別墅的房間淡雅且高端,沒有過多的裝修修飾,我走出房間客廳里面坐滿了我高中時候的同學,我曾經(jīng)寢室里的小叫花、杜存?zhèn)?、耗子都有在場,只不過從畢業(yè)就沒再見過的杜存?zhèn)サ臉幼泳谷挥行┠:?,我看到這些熟悉的身影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我一把摟住他們仨道:“狗日的,都上了一年大學了!都不說給一個電話!”說著錘了一下杜存?zhèn)サ溃骸氨狈降纳钅氵€能習慣嗎?”杜存?zhèn)サ姆磻?yīng)雖然也笑著卻顯得一言不發(fā),我正想罵他裝個屁的深沉的時候,我身后傳來了一聲:“你小子,說啥上大學一年?。磕阊舅瘋€覺咋那么沒出息,都和大家出來玩了,哭什么?”
“儲.....儲鑫?”我不敢相信的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兩個身影,那不是儲鑫和儲淼又是誰呢?儲淼的笑容還是和高中那會兒一樣有親和感,他掛著那樣的微笑對我說道:“咋的啦?虓哥,睡迷糊啦?”
說罷紛紛上來和我打招呼,然后儲鑫攬著我道:“走吧,煙花會要開始了,還在愣著干啥”說著儲鑫帶著我室友以及班里其他學生走出了別墅,一邊走一邊道:“再不出去,就趕不上畢業(yè)煙花咯!”
啥?畢業(yè)?畢業(yè)聚會?我不是已經(jīng)畢業(yè)一年多了嗎?正當我察覺到好像哪里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被班里其他同學們推搡著離開了別墅,我對架著我出來的倆同學道:“別急別急,你們先去,我跟著你們就是了,這樣架著我不累啊?”說罷,那倆同學對我嘲笑道:“那你得跟緊點老大爺!”說罷便朝著大隊伍跑開了,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幫小子咋總是這么咋咋呼呼的,也沒多想什么跟著大隊伍走著,走到一座大石橋前,去看煙花的同學大隊伍已經(jīng)上橋,我剛要走向石橋,突然我聽見我的右邊傳來陣陣馬蹄聲,我轉(zhuǎn)頭一看,居然有隊馬隊從我右方奔馳而來?。?!我趕緊向后一退,馬隊便從我面前逐個奔跑過去。
這馬隊沖到了河堤底下去讓馬兒們吃草喝水,我見這些人穿著像是當?shù)氐拇迕?,除了好奇為啥要騎馬出行以外,便沒再去太在意這些人,但是就一轉(zhuǎn)頭的功夫,發(fā)現(xiàn)石橋上哪兒還有同學們的身影???而且石橋居然已經(jīng)是早就是斷開的斷橋了,而且絕非像是剛斷開的,因為斷口處已經(jīng)是布滿青苔,明顯是很久之前就斷開了,我心想著:“這他媽的難道是又遇到臟東西了?剛才同學們還在這座大橋上行走,咋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這就成一座斷橋了呢?”
想著我將手伸向了我的后腰,這是我平時挎我的軍挎的地方,前文中說過,富樂山的遭遇后,玄靈子師姐就讓我將三清鈴放回了老家,但是又怕我這倒霉德行遇到了臟東西后沒有應(yīng)對辦法,所以給我準備了一個軍挎,軍挎里都裝著她收集的露水和她畫好的符箓用于傍身,詳細看來,我手上的那些東西也只能是一個應(yīng)急作用,除了柳葉和露水是用于開眼的,包里的那些符箓也都是那些依據(jù)二十八星宿命名存于世間剩下的十四種符,以及如同崇寧真君蕩魔符這種符,要說夠用嗎,那肯定是夠用的,十四種不同用處的符加上一種攻擊型符,以及開眼工具,除此之外還有一根打鬼柳條和用于處理附身情況的筷子,但是除了我以上說的符箓這種道具型法器手段,沒了我的三清鈴加持,掐訣和念咒的方法就沒法發(fā)揮出最強效果,但是聊勝于無,我一摸心里就安心了,不知道正在看這個故事的讀者,平日里有沒有打游戲的,如果有,你們一定都能有這樣的習慣,就是不論你知不知道包里有沒有東西,一定要先點開安全區(qū)里面的商人看看需不需要買紅買藍,然后再出去刷怪,沒錯,我所指的安心,就是你們看到自己背包里有一堆紅瓶和藍瓶時候的感覺。
至少說明我的東西還在,遇到啥事兒都不用慌了,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剛才那群村民們牧馬的河邊傳來了一陣陣女人哼唱的歌謠聲,旋律很熟,我絕對聽過,而且我能記得絕對是好些年前在錄像廳里面看的電影里的音樂,所以說好奇害死貓啊,我當時不疑有他,只覺得這歌聲咋這么熟悉呢?這種毫無歌詞的哼唱,仿佛如同孔雀長羽在我心間不斷的撩撥那般的酥麻,又仿佛隔著一層白紗,使我無法看透其真容。
我就那樣隨著那哼唱聲走到了那個河邊,穿過橋洞,來到一處淺灘,淺灘處居然立著一座中式古風涼亭,亭子四周有白色輕紗作為簾幕,而亭子中間則是擺放著古時候那種床榻以及茶幾,桌上有酒壺和水果點心,而床榻上則是躺著一個古裝的美女,而哼唱聲正是這女子所哼,我仔細看去那女子的容貌,我才反應(yīng)過來,為啥我覺得剛才覺得哼唱的聲音在某個錄像廳里聽過了,這女子正是當時紅極一時的一個女港星的面容,而這曲調(diào)、這涼亭、這服裝,整個場景都是她曾出演過的一部由《聊齋》中某故事所改編的靈幻電影里的一幕,要說到這一幕我可是太熟了,前文中提到過,我對美女這類的事兒開竅比較晚,上學期間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但是當初和杜存?zhèn)ヒ黄鹪阡浵駨d里看這部電影時,這一幕除了驚艷外,也深深的給我來了堂啟蒙教育,我深知這場景之后會發(fā)生啥,這片的男主正是到現(xiàn)在都很頂流的影帝,我下意識的張望四周看看有沒有那個影帝扮演的書生出現(xiàn),但是很可惜,根本沒有,我還想著要個簽名兒啥的呢,想到這里,我心里一愣,按劇情發(fā)展,沒有書生的話,就該是我進這涼亭了?我靠!這不更興奮了嗎?
只見那亭中女子對著我輕輕一勾食指,我身體瞬間就站不住了,雙腳發(fā)軟,走到亭子邊扶著其中一個柱子,臉帶癡相的看著亭中的美女,隨后身體不由的向前,想去撲倒那女子,那女子嬌笑著輕輕一讓身,我便撲了個空,抱住了另一個柱子,總之我像個種兔似的一次次的撲向那女子,那女子都輕輕的躲閃開來,我四次都撲空,直到把那亭子的四個柱子抱了個遍,才終于攬住那美人兒,那女子翻身壓在我身上,軟玉浮香那滋味真的別提又多過癮了!
我迷迷糊糊的摟著身上的女子,雙手摟著她,她將臉貼在我的臉頰,與我耳鬢廝磨,隨后我將其摟起來,推到了其中一個涼亭柱子處,讓其后背貼著柱子,開始上下其手,我將臉貼在她的耳邊,慢慢的低語,她喘著氣聽不清我在說啥,于是詫異的問了句:“郎君,你說什么?”
我將臉貼的更緊一些,將她身子更用力的靠在那柱子上,更加清晰的說道:“沒什么,剛才我念的是《凈心神咒》。”那女子神情一變,抬頭驚訝的看著我,我眼睛也看著那張嬌美的臉蛋道:“誒,可惜了?!彪S后念出四個字:“急急如律令!”
只聽滋啦一聲,那女子后背靠著的柱子冒出白煙,隨后是一陣紅光將那女子振飛出去,落在了另一根柱子上,那女子又被另一根柱子上的紅光撞向其他柱子,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她就在四根柱子之間彈來彈去,飛來飛去,就像當年電腦房里電腦里自帶的三維彈球似的,我走出涼亭,蹲在一邊點上一支煙默默的看著那女子在涼亭里彈來彈去。
趁著那涼亭里的女子還沒有脫身,我深吸一口煙站起身來開始四處尋摸,一邊找東西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很久沒用了,崇寧真君蕩魔符還是這么好用啊。”看著亭子里飛來飛去的家伙,突然讓我想起富樂山上對付凌風道人那晚,看樣子這妖怪雖然修行年份比凌風道人長,但是道行卻真的不如凌風啊,要知道當年的凌風可沒多久就破了崇寧真君蕩魔符的符陣,再看這姐們兒,姑且先叫她姐們兒吧,在里面彈來彈去五六分鐘了,還沒有脫困,或許這就是動物修行的妖怪的弊端?沒啥腦子?
我雖然心中這么想著,眼睛卻沒耽誤功夫,四處尋找著,看到了涼亭上方有兩面小銅鏡,心中便有了打算,估算了一下,四張符的威力應(yīng)該也用的差不多了,剛想到這里果然亭子中的女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喲,累到了哇?”我用老家的四川話說著蹲下身撿起一塊鵝卵石,那女子此時皮肉綻開,褪去人皮后出現(xiàn)在里面的是一根根殘破的羽毛,臉上也有一半被符咒的力量打碎,露出半張鸚鵡臉,喙都被打缺了一塊,還不服氣的對我喊著:“你怎么看出來的?”
“哈兒才看不出來哦,首先別墅里我就覺著不對了,老杜那張大嘴巴,見了我怎么可能一言不發(fā),儲鑫這塊榆木疙瘩,就算是要組織畢業(yè)晚會也絕對是會搞篝火讓大家圍在一起唱歌,絕對不會搞什么煙花!”我憋不住笑的說道
“那這個場景不是你以前最渴望的嗎?你怎么也不上套”它仍舊不服氣
“哎,只能說你這臭鳥不懂人類啊,沒錯,我小時候是覺得這一幕挺香艷的,但是你就沒想過,我都大學了,不說這些年的經(jīng)歷,讓我覺得這種好事落不到我頭上,就算是和那幫高中室友以及現(xiàn)在的大學室友混在一起,比這香艷的場景見過的還少嗎?寢室里那幫損賊去市場買的盜版碟片,哪個不比這香艷?最主要的是,你搞個電影場景,還是部古代背景的片兒,臭鳥,這不現(xiàn)實好吧”
“啥?你還看過比這更香艷的?”它吃驚的問道
“你不是玩夢境的嗎?你不會讀我記憶?”
隨后它仿佛用它的翅膀揮舞了幾下,仿佛是它們妖怪類型的掐訣吧,我就感覺我大腦一抽,我忙喊道:“你別隨便看我的記憶?。。。 ?p> 隨后它沉默了四五秒,看向我,罵道:“粗鄙!下流!”
我晃了晃剛才被它窺探后有些迷糊的腦袋道:“說了讓你別看嘛,現(xiàn)在你知道你搞的這點景兒,迷惑不到我是啥原因了吧?”
不想它居然賤笑道:“嘿嘿,即使是這樣,我只要不撒開你的夢,你還是出不去的!”
“我沒說要出去啊,再說想出去還不難嗎,你當我剛才在這兒找來找去是看地下有沒有一百元票子?。俊闭f著我看向亭子頂上的銅鏡道:“這兩面銅鏡是別的夢境吧,我剛才在斷橋上看到村民的時候,用柳葉開了眼,從河堤下來,河里的水面是出口,因為水底較為清澈,打破那里應(yīng)該是通往現(xiàn)實世界,而黃銅鏡面渾濁,隱隱約約能看到別的畫面,大概就是別人的夢了!”
“你想干啥?”說著那半人半鳥的鳥人張開翅膀,看樣子是想和我來硬的,我一揮手道:“別急,我不說了嗎,我現(xiàn)在還不想走,我打你不過的,不過,要跟你打的人不是我哦?。 痹捯魟偮?,我手中的兩塊鵝卵石就扔了出去,其中一塊,砸中了其中一面鏡子,但是另一個沒被打中,被打中的那面鏡子應(yīng)聲而碎,一陣暖黃的光激射而出,我眼看那鏡面撕開了一道門,門里的畫面是諸葛鑫的木工房,諸葛鑫見到我的臉高興的喊著:“你小子總算是打開了!”說罷一揮手上的起神符,五六個木甲衛(wèi)士從那道虛空般的門里沖了出來,與那臭鳥戰(zhàn)作一團。
雖然這鳥被我打傷,但是這妖怪的戰(zhàn)斗力著實了得,畢竟是在夢境里,這妖怪不被偷襲的情況下,還是很能打的,利用夢里環(huán)境里的山石,樹木,以及河邊的石頭,不斷地扭曲空間,讓整個世界變的一會兒呈現(xiàn)2D平面的效果,一會兒又變成3D立體的效果,我看這樣下去這五六個木甲衛(wèi)士可能不夠拿下它的,趕緊拿起一塊石頭,對準另一面沒碎的鏡子砸去,這一次我手上有了準頭,可能也是運氣好,砸在了正當間!鏡子破碎,如剛才一般,暖光炸裂開來,出現(xiàn)了一道虛空之門,但是當我看向門里景象時,心里卻咯噔一下!嚇得我趕緊沖向那道門!
我看到的景象是,那個門里的場景如同一個大樹洞,而常婉婷雙腳疲軟渾身顫抖,神情恐懼的坐在里面,而外面則是一雙巨大的手正在往里夠,就快要夠著她的時候,我大喊:“婉婷!!快躲開!”
常婉婷聽到我這一聲喊,仿佛是我的聲音讓她一個激靈,從恐懼之中硬拉了出來!常婉婷雖然因為過度的恐懼身體還是疲軟,我沖進那門里的世界,一把抱住她,口中大聲念著《凈天地神咒》,雖然沒有三清鈴加持,咒語的效果大不如前,但是還是能讓這個夢境里讓常婉婷害怕的那雙大手的速度變慢,因為恐懼也是一種負面情緒,由于常婉婷的這個夢境已經(jīng)充滿了恐懼,所以只對她念《凈心神咒》是起不到效果的,所以不如就索性用《凈天地神咒》來祛除空間內(nèi)的負面情緒來為我和常婉婷爭取時間!
當我抱起她時,嘴上一直沒停的念著,我眼看那雙手要按下來了,我趕緊抱起她往我打開的出口處跑了出去,一跳出那扇門,我明顯感覺常婉婷在我懷里松了口氣,但是身體依舊是軟的可怕,諸葛鑫看罷問道:“她怎么回事?”
我喊道:“趕緊撤,往河邊水面撤,婉婷現(xiàn)在沒法出手的話,你的木甲衛(wèi)士撐不了多久!”
我現(xiàn)在除了著急還有一些自責,都怪我那么遲才找到連接的門,我要是不抱著戲耍那妖怪的心思去那亭子里面親親抱抱的浪費時間,常婉婷也不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
諸葛鑫也沒閑著一邊操控木甲衛(wèi)士,一邊跟著我和常婉婷往河邊上退,就在我們快到河邊的時候,最后一個木甲衛(wèi)士已經(jīng)讓那妖怪拆了個粉粉碎?。∧茄株幎镜难凵窨聪蛭覀?nèi)说溃骸霸趺??現(xiàn)在急著走了?這就沒招了是吧?”說罷雙翅展開,一揮便向我們飛了過來??!
“不好!!”諸葛鑫大喊一聲,將我和常婉婷推開,自己卻被那怪鳥壓在身下,那妖怪羽毛如刀鋒一般劈砍在諸葛鑫的雙臂之上,我心說壞了,趕緊往軍挎中摸去猛地掏出一把符,也顧不上是啥類型了,一揮手向那妖怪背上貼去,口中大喊:“急急如律令!”只聽得噼里啪啦的炮仗似的聲響在那妖怪背上響起!
那怪物吃疼,松開了諸葛鑫,我上前將諸葛鑫攙起來道:“沒事吧!鑫哥”
諸葛鑫雖然吃了那妖怪一頓揍,但是還能勉強站穩(wěn),可那妖怪可沒給我們留機會,翅膀向后忍著疼痛將貼在它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符紙統(tǒng)統(tǒng)拍掉,眼神兇狠的看向我們,另外半張人臉也隨之脫落,露出了一張完整的鸚鵡臉!?。?p> 果然下一秒,它又再次飛向我們,就當我們心中叫苦的時候,身后的河面卻發(fā)出一陣陣晃蕩,水面的倒映盡然如玻璃一般裂開,本來不深的河底沖出了一頭四五層樓高的怪獸來,那怪獸身體巨大,如同大山一般,且長得也奇怪長著象鼻、犀牛一般的眼睛、牛一樣尾巴、虎爪一般的腳底,硬生生的沖破水面,只見那獸鼻子向前一伸,一卷,便將我們面前飛來的構(gòu)夢隴客卷住,往嘴里一帶,嚼吧嚼吧便吞下肚去!
我愣在當?shù)啬驹G道:“我靠!活的食夢貘!”還沒來得及讓我吃驚呢,隨著那食夢貘將構(gòu)夢隴客吃掉,我的這個夢境里的場景開始慢慢的被分解,天空的夜色如同油墨一般溶解流下來,星辰和月亮在掉落,山川和大地也在融化!突然眼前一道白光!
我猛地坐起身來,沒錯我還在諸葛鴻他們租住的公寓臥室里,我趕忙走出房屋,打開常婉婷的臥室,她雖然也醒了過來,但是渾身還在不住的顫抖,我摟過她來檢查她有沒有事,這時候諸葛鑫也跟了進來:“話說咋回事啊,最后那一下咋鉆出來個活的食夢貘來?”
我確認了常婉婷沒事后,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們命好吧?!?p> “什么命好,你們可真得謝謝這個老哥!”諸葛鴻說著這話帶著一個人走進了房間,我看向門外,除了我們原計劃守夜的幾人之外,還有個熟悉的面孔,那人手里抱著一只小乳豬大小的怪獸,毛茸茸的,小貓一樣的爪子在那人懷里蹬來蹬去,睡眼迷離的在調(diào)整睡姿,我驚訝的看向來人道:“勇哥?”
沒錯來者正是余勇,他松了口氣道:“臭小子,還好你沒事,電話都不聽完就掛,給你打過來又不接!”我看了看我自己的小靈通的確有好多個余勇打來的未接,我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事兒得怨我,當年的我年輕氣盛,覺得從余勇那里問出來食夢貘食夢的原理后,就有辦法對付這構(gòu)夢隴客了,所以便沒再看手機,而那時候我比較煩那些刻板的手機鈴聲,所以統(tǒng)統(tǒng)是開了靜音的,我開始習慣開鈴聲的時候,還是幾年后,開始流行彩鈴那會兒,所以直接錯過了余勇的來電,其實余勇當時沒說完的話是想問我,是不是去成都了,因為他在老裴的火鍋店和我告別的時候,正是接到他們組織里的電話,讓他來處理這里夢中殺人的妖怪,而勇哥的組織里面在機緣巧合下,收養(yǎng)了一只跟隨族群來到這個位面繁殖但是卻掉隊落單的雌性食夢貘,想到是夢中殺人的妖怪,勇哥自然把食夢貘帶上了,又在高速上堵車的時候接到了我的電話,所以一猜就是我也來趟這趟渾水了,他開車堵高速,我和常婉婷坐火車,所以比余勇先到,當他著急忙慌趕到公寓樓里時,我和常婉婷以及諸葛鑫已經(jīng)入夢了,其他人都在孔淵的結(jié)界里也察覺不到,還好結(jié)界外還有個孔淵在支撐結(jié)界的運行,所以聽到了余勇的敲門聲,這才有了余勇讓食夢貘進我夢境救我們的一幕。
我有些慚愧的對余勇說道:“勇哥,謝謝啊,還有真對不住,之前沒接你電話。”他倒是沒生氣,只是罵我太浮躁了啥的,我也沒心情聽他嘮叨,只是看向他懷里的食夢貘:“我靠,這玩意兒在夢里跟奧特曼里面的怪獸一樣大,在我們的世界里,居然是個這么萌的東西?。 ?p> “夢里的東西本來就是現(xiàn)實情緒和欲望的放大化,對了,你女朋友怎么回事,不要緊吧?!庇嘤?lián)牡目粗M矜玫溃覍衾锏氖聝赫f給余勇聽后,他道:“讓她好好休息吧,恐懼也是會被放大的,休息半個月,應(yīng)該就好了!”
等天亮后,接下來的一天里面,我和諸葛明去市場買了些菜,給常婉婷燉了雞湯,我們其他人就在公寓里煮起了火鍋,底料是我自己炒的,偷學的老裴的手藝,諸葛鴻一邊涮著毛肚一邊道:“這自己炒的鍋底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嘿!”
“別貧了,毛肚黃喉都堵不住你嘴是吧,老哥”諸葛琳笑罵道,我在圍腰上擦了擦手,挨著余勇坐了下來,拿起酒杯道:“勇哥,真的要謝謝你這一次!”
“那你還說我們是沒能力對付超自然事件的組織嗎?”余勇笑著和我碰了一下酒杯道,我笑呵呵道:“也不盡然哈?但是勇哥,經(jīng)歷這次事情后,我是真的很想問你,首先啊,我不是抱著以前看不起你們的態(tài)度問的,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們這樣的普通人,難道真的就是憑著勇氣去處理這類事兒的嗎?是,我承認食夢貘我是沒料到你們養(yǎng)了只活的,但是.....”說著我看向那只躺在沙發(fā)里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又看向余勇:“但是,你們收養(yǎng)食夢貘應(yīng)該也是偶然事件嘛,不至于你們面對其他臟東西,也這么好命能剛好有人家怕的或者說克制對方的東西吧?!?p> “哎,怎么說呢,收養(yǎng)食夢貘確實是偶然,難得一遇的事兒,但是我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這種偶然,說實話,我們找上你,想讓你們這些人加入,從頭看這事兒,發(fā)現(xiàn)你們其實也是偶然,所以就如同我說的,我只能把握和好好利用這種偶然,才能保住我們其他普通人面對這些事情后的太平?!?p> 聽余勇這么說,我不免還是對他們組織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但是,我依舊持以前的觀點,讓普通人去對付這些臟東西,無疑是送死,但是既然這些人都不怕,所以我對這個組織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群人,感到更好奇了。
我開口問道:“那你給我講講,你們那組織到底是啥意思?我看過你們賣基金的廣告,你們是國際組織,很多國家都有分部,這些我知道,但是從根本上你們到底是民間的,還是各國官家組建的。”
“這些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說,畢竟都是機密,不過能告訴你的是,別國的分部我不能透露,我們國家的分部,最開始是官家的組織,你只能知道這么多了?!?p> 我看向余勇的表情,雖然他嘴上說著不能說,但是眼神明顯已經(jīng)陷入了回憶,他的這些秘密正式對我公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年以后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