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聶家出來不好打車,原本顧文博打算讓司機送她,她晚上吃得有些飽,想走走,就婉拒了。
走在微黃的燈光下,她的身影一點一點的被拉長。
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她也很少回顧家,偶爾回南屏東方,大多數(shù)的時間不是在寢室就是回北城北。
顧譽景言很少回家,忙太晚了不是在公司的辦公室睡,就是在外地飛。
記得之前領(lǐng)完證和顧譽景言一起回顧家,顧文博見到她時就給他了一個紅包,而顧母只是熱情的招待她進家門。
她也不想去多想那熱情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覺得她的笑是皮笑肉不笑。
顧父給的紅包額外的厚,顧母臉上的面具也額外的厚。
今天晚上,她難得的給顧譽景言發(fā)了條消息,說她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屋子里沒有開燈,她格外的疲倦,草草洗了個澡去了去身上的疲憊,就躺上床開了個床頭燈看書。
越看,眼皮越重,忍不住困意靠著床頭睡著了。
晚上,顧譽景言和森泰地產(chǎn)的周總在談地皮合同的事情。
周總是個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平常談生意吃飯,最愛找明星或者女大學(xué)生作陪。他財產(chǎn)身家,總有不少的導(dǎo)演要請求他的投資,自然也要找一些二線三線長相出眾的女明星去討好。
晚間吃了飯,還要有一些活動。
顧譽景言也不見怪,商場上,利益大于一切。
有些劇被押著不能開播,若是沒有有權(quán)有勢又有錢的贊助方和投資人,恐怕小半年時間拍攝的電視劇,都會成為泡影。
“小顧總,這塊地皮我覺得你還能讓利兩分?!?p> “周總,合同里是啟翔最大的讓步?!鳖欁u景言看上了一塊周邊的空地,準備研修鐵路,新加一路線。
那塊地不在政府的管控范圍,很早之前被森泰地產(chǎn)的周成雄周總買斷。
周成雄買完那塊地,研究了很久,離市區(qū)太遠,周圍又太偏僻,若是建房子,市場上商業(yè)價格肯定不占優(yōu)勢。若是建商場,周圍人煙都見不到,更別談商場的利潤。想建農(nóng)家樂,那邊又著實太偏又沒有什么景色和游玩的地方。
自然那片地就一直空閑著。
就這么一直等著政府往那邊發(fā)展,等了幾年,都沒見那邊有什么起色。
原本他是看中了那塊地不歸政府的管轄,投了幾十億買那邊的地,借了不少的貸款和抵押了幾棟房子。結(jié)果最后實在研究不出來商業(yè)價值,那塊地也就一直空閑。
顧譽景言也是看中了那塊地沒有列入政府的管轄,若是拿來建鐵路,新發(fā)展的線路航班的所有都是落入自家公司的包里。
“去,給小顧總倒倒酒啊,在我身邊坐著干什么?!敝艹尚蹖ψ谒磉叓I殷勤的一位女明星,有點生氣。這次也不知道明導(dǎo)給他介紹的都是什么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卻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今天晚上的飯局明顯是專門為顧譽景言辦的,這女生還一直在他旁邊坐著。
也不知道主動去給小顧總倒倒酒,陪陪笑。
那位女明星是新拍的《我和我的同桌》,一部新題材的校園劇的女一。
今年娛樂圈新進了不少的新人,有導(dǎo)演沒有多少的投資,自然請不起大紅大紫的演員來演這部校園題材的劇。就立捧新人,捧新人的好處就是,片酬少,還多勞。
這是谷佳佳的第一部戲,還是女一。
剛聽說有導(dǎo)演找她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是太敢相信,娛樂圈她不是沒有了解,以自己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的身份,不是在片場跑跑龍?zhí)拙褪嵌瞬柽f水。從來沒有入境的可能性,更別說一部戲的導(dǎo)演拿著女一的劇本送到她的面前。
剛拍完沒多久,就聽說片場資金不夠,購買不到影視方的合作,這部戲可能要被押置,永遠播不了。
結(jié)果突然有了轉(zhuǎn)機,明導(dǎo)讓她和這部戲的另外兩個女演員來拉投資方。
剛開始見到中年的周總,她自然知道陪玩吃飯后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打內(nèi)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不得不帶上她的職業(yè)操守,在一旁陪笑著。
直到看到小顧總,若是這么個男人,這張臉,她貼也想貼上去。
但礙于明導(dǎo)在她來之前跟她交代過,今天晚上最主要的就是討森泰的周總歡心。自然心里有討小顧總的心,不敢有那個膽。
如今聽到周總?cè)绱苏f,谷佳佳自然眉開眼笑,端著白酒瓶就靠向小顧總。
“顧總。”
顧譽景言也沒有拒絕谷佳佳的倒酒,點個根煙,余光都沒有瞟過去一眼。
“不知道周總有沒有認真的考慮過以后這塊地的商業(yè)價值,現(xiàn)在給您的價格并未在你的手上買斷,您每年還可以拿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利潤?!边@塊地他估算過,若是新建地鐵,增加鐵路航線,每年的收入不下億,零點零一也就是幾百萬。
這塊地他考察過,周成雄買完這塊地一直空閑,只出不入。
周成雄第一眼看到合同上寫的三千萬買地皮的價格,以及每年零點零一的利潤。開始是拒絕的,后來實際考察了往后的商業(yè)價值,自然知道那零點零一的利潤不少。但商人總是貪心的,就約了顧譽景言來談?wù)効纯茨懿荒軓倪@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讓點利。
顧譽景言又道:“對周總來說,零點零一不足掛齒,只是平常吃喝玩樂的小錢。”他吐了口煙圈:“但是若是空閑在那,不說每年零點零一了,就是您的股市,也會因為那塊地而產(chǎn)生波動,影響您其他的周轉(zhuǎn)資金?!?p> 在商場上,顧譽景言也是狡猾的狐貍,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要有理由和借口去說通別人,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別人也能某些小利。
周成雄給谷佳佳使了個眼色,讓她殷勤一點。“愣著干什么,給顧總倒酒啊。”他見說不通顧譽景言,有些難堪。但由于這塊地每年的空閑,讓他的股市下跌,公司的周轉(zhuǎn)資金讓他不能再其他的地皮上大展身手,一直不溫不火。
敬了顧譽景言一杯酒,“小顧總果然英雄出少年,一改往常老顧董的嚴謹,眼光長遠啊!”
顧譽景言只是笑笑,陪著周總喝了幾杯。
就見周成雄叫過助理,在合同上簽上了他的名字。
顧譽景言:“合作愉快?!闭f完喝了杯酒下肚。
周成雄摟過身邊坐著的女明星,笑得臉上的肉都抖動了三分?!暗葧何以趽嫌喠税g洗腳,小顧總能否賞光一起?”說完給了谷佳佳一個‘看你表現(xiàn)’的眼神。
“顧總,我們陪你去放松一下吧!”谷佳佳給顧譽景言的酒杯滿上,又繞置他的身后,準備給他捏捏肩。
顧譽景言拒絕了她的觸碰?!安槐亓?,家里有人在等我。”
手機上,聶雯夕的幾條短信,告知了他今天晚上她回顧家吃飯,吃完飯張現(xiàn)語說讓司機送她,她沒讓,自己打車回了南屏東方。
全是聶雯夕單方面的給他發(fā)過來的,講著今天的一些細節(jié)。
因為在飯局上,他只是看到了聶雯夕的短信,并沒有回復(fù)。
“小顧總?cè)缃穸寄塥毊斠幻媪耍€怕家里的父母催回家?”周成雄以為是顧董和顧太太擔(dān)心自己家的兒子,讓他回家呢。
顧譽景言也沒有表明是自己家太太在等他,只是笑笑未曾說話。
聶雯夕是被一陣酒味刺激了自己的嗅覺,不得已蹙蹙眉睜開眼?!盎貋砝玻 彼穆曇綦鼥V沙啞,還帶著幾分的困倦。
強行睜開眼,就看到顧譽景言蹲在她的床頭,眼睛迷離的看著他。
聞著顧譽景言身上的刺鼻白酒煙味,還帶著一絲絲她不是那么熟悉的刺鼻香水味。
她在顧譽景言面前嗅了兩嗅:“這么大的煙酒味,還帶著別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回家?”
顧譽景言抬起胳膊,聞了一聞,覺得身上的煙味確實過重了。但是其他的味道由于喝了酒,并不是那么能聞得出來。
“我去洗澡。”忍住蹲了起身帶來的陣陣眩暈,走進浴室。
原本她還想再問兩句,但由于被刺鼻的味道熏醒,腦子還屬于沒有開機的模式,又由于顧譽景言溜的快,她的話也就哽在了喉嚨并沒有問出來。
聶雯夕撿起顧譽景言脫掉的外套,在鼻尖聞了一聞,難聞!就將衣服丟進了外面洗衣機里,打開水清洗。
躺回床上,顧譽景言還在洗澡,她就閉著眼養(yǎng)神。
一個強壯的身軀壓身而來,聶雯夕悶哼一聲,側(cè)開臉躲過顧譽景言的親吻。
“你還沒說呢,身上的香水味哪來的?”她質(zhì)問著顧譽景言,雖然知道他不是那種喜歡朝三暮四的人。
“吃味兒啦?”
聶雯夕冷哼一聲,作勢就要推開他。
“晚上和森泰的老總吃飯,他帶來的鶯鶯燕燕,給我倒酒的時候沾上的?!卑凑胀K男愿?,根本不想解釋什么,但現(xiàn)在他好像變了一個人,看不得聶雯夕眉眼的不開心。
怕她心底有芥蒂,又說道:“今天拿最低的成本,買下最大的利潤,不得不多喝了幾杯。但我敢保證,他帶來的鶯鶯燕燕連我的衣服邊都沒有碰到。”
聶雯夕不買他的賬,只將他身體往旁邊推去。
她其實心里已經(jīng)笑了,但想聽顧譽景言多說幾句話,就強忍著,還故作扭捏的背對著顧譽景言。
顧譽景言從身后摟過她,摸著她棉麻的衣料,撫上她有點肉肉的肚子。在她耳邊輕輕的吐著氣:“原來你還是個小醋壇子?!?p> 聶雯夕敏感的耳朵被他弄得有些騷、癢,不得不將自己的臉埋進枕頭里幾分?!澳憔蜎]有酒后亂性?”也沒有聽清楚他在說她是小醋壇子,就只管躲著他曖.昧的呼吸。
“酒后亂性也只對你亂。”說完搬過她的頭,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的一吻。
由淺至深,吻由輕至濃。
聶雯夕也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么,神志早就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睡衣什么時候被脫了去都不知道。
顧譽景言今晚喝了些酒,也因為簽下約,回到家又能抱到香消滿懷,自然放縱了一些。
也不似之前那般溫柔,腰間用了不少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