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胡說,我根本沒有練針!”
張尊義臉色大變,急忙矢口否認(rèn)。
練針,是指練習(xí)自己并沒有完全掌握的針法。
這是行醫(yī)過程之中的大忌!
絕不能承認(rèn)!
“沒有?!”
劉守仁臉色鐵青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覬覦師傅臨終前留給我的北斗七星針法的殘篇,上面清楚的寫著——”
“針灸之法,變幻莫測,深淺不一,效果不同!”
“你雖然沒有殘篇,但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摸索。”
“正因此,你才會在治療的時(shí)候,進(jìn)行深淺不一的嘗試!”
“我推測的,對不對?!”
最后一句,完全是爆喝出來。
張尊義頓時(shí)一個(gè)哆嗦,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不不,不對,你這這,這是血口噴人!”
即便他極力否認(rèn),但話都說不利索的表現(xiàn),已說明了一切。
“媽的,老東西,你竟然敢在我爸身上練針!”
白敬城本就生氣,這時(shí)候更是怒不可遏,眼神一掃,見到茶幾上有個(gè)玻璃煙灰缸。
抓起來,沖著張尊義腦袋就砸了下去。
啪!
煙灰缸四分五裂。
“?。?!”
張尊義凄厲慘叫一聲,腦袋上頃刻間涌出殷紅的鮮血。
“老東西,虧我這么信任你,你就這么對待我爸?!”
白敬城眼冒怒火,又要沖上去暴打。
“別別……我錯了,我不敢了!”
張尊義流的滿臉鮮血,驚恐的連連求饒。
‘錯了,不敢了’。
這句話更加證明了他練針的事實(shí)!
劉守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的道:“混蛋,你這是給師門蒙羞!”
“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此時(shí)此刻,劉守仁和白敬城都怒到了極點(diǎn)。
兩人都要動手。
“行了,不要打擾我施針!”
這時(shí)候,葉辰手持銀針,忽然面容嚴(yán)肅的沉喝了一聲。
行針時(shí)很忌諱被打擾。
如果他們只是爭吵倒也罷了,關(guān)鍵是他們要動手了。
萬一不慎被撞到,銀針有絲毫偏差,后果都難以預(yù)料!
“對對對,不能打擾救人啊?!?p> 張尊義見狀,一臉畏懼的連連點(diǎn)頭,不斷附和,生怕被打。
“如果不是怕影響葉先生,我絕不會輕饒你!”
白敬城語氣冷然,狠狠地瞪了張尊義一眼。
“你這種人,死不足惜!”
劉守仁冷冷罵了一聲,也只好作罷,松開了張尊義的衣領(lǐng)。
兩人同時(shí)轉(zhuǎn)頭,將目光放在了葉辰的身上。
與此同時(shí),葉辰也不再耽誤,手起針落。
嗖嗖嗖!
連續(xù)三針,刺入白啟明的穴位。
“唔……”
白啟明眼皮一顫,發(fā)出一道輕微的聲音,手指也動了一下。
“有效!”
見狀,白敬城面露喜色,但很快就捂住了嘴巴,不再出聲。
葉辰動作不停,又刺下了幾針,之后才呼出了一口氣。
“神經(jīng)血管爆裂,會造成顱內(nèi)出血,我已經(jīng)止住血了?!?p> “但想要徹底痊愈,還要有藥物的配合?!?p> 說著,他對白敬城伸出手:“拿紙和筆,我開個(gè)藥方?!?p> “好?!?p> 白敬城連忙點(diǎn)頭,很快取來了紙和筆,交到了葉辰的手上。
葉辰寫完藥材和劑量,又遞給白敬城:“記住,藥材輔以清水熬制,劑量不能有絲毫偏差。”
“我一定謹(jǐn)記?!?p> 白敬城恭恭敬敬的點(diǎn)頭,如獲至寶一樣,將藥方折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嗯?!?p> 葉辰點(diǎn)了下頭,不再多說什么,目光看向了白啟明。
手臂一動,將最先刺入的銀針拔了下來。
銀針的針頭,都已有些彎曲。
那是針尖與子彈碎片撞擊導(dǎo)致的。
“銀針丟了吧,不能用了?!?p> 葉辰把銀針放到了茶幾上,又等了片刻,才把最后的銀針也都給拔了下來。
剛拔完,白啟明眼皮顫抖了幾下,也隨之醒了過來,有些虛弱的道:“葉小神醫(yī),多謝你救了老頭子我一命。”
雖然他陷入了昏迷,但意識是清醒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老客氣了,不必謝我,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我既然得到了安神烏藤,自然要全力以赴?!?p> 葉辰不卑不亢的道。
“我白啟明的命,不是一株安神烏藤能比的,不管怎樣,我白家都欠你一個(gè)人情?!?p> 白啟明勉強(qiáng)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盡管虛弱,卻依然有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感。
他不給葉辰說話的機(jī)會,略微轉(zhuǎn)頭,充滿威嚴(yán)的目光,已是鎖定了張尊義,語氣十分平淡的開口。
“尊義啊,我這條命,差點(diǎn)就交代到你的手里了?!?p> “你說,這件事,該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