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扔掉小魚夾住蟹鉗,五縷禁忌之力猛的灌入體內(nèi)。
謝湟一怔,步足放緩,斜睨果然變淡半分的蔣蘭,蟹眼冒出貪婪的光芒。
試探性的夾鉗,又有五縷禁忌之力進賬,謝湟狂喜,兩只蟹鉗左右開弓。
一身怨氣瞬減兩成,懵懂的蔣蘭本能的飄走,頃刻遁出謝湟的收割范圍。
“移動寶庫,別跑?!?p> 謝湟心中叫囂著,八只爪子劃出了一片殘影。
現(xiàn)實非常殘酷,任他再努力,一眨眼的時間,蔣蘭就在他的視線里消失,還以為蔣蘭只是遁出他的視力范圍。
順著逐漸衰減的陰寒氣息,謝湟一路來到了牛家村外邊。
不進?
不甘心。
進。
又恐順手被陳枸收拾。
謝湟非常矛盾。
下一秒,他的所有煩惱都消失了。
剛才走神,步足一刻不停,回神后已經(jīng)進村子了。
“來都來了……趕緊撤吧!為了幾十縷禁忌之力,再把命搭上,不值得?!?p> 不等謝湟轉(zhuǎn)身,寧靜的村子突然響起惶恐的大喊:“陳仙師救命,我娘要被蔣蘭殺死了。陳仙師救命……”
孩子哇哇的哭喊,女人驚恐的尖叫,男人憤怒的斥罵,幾乎掩蓋了牛貴不停求救的聲音,也蓋住了雜亂的腳步聲。
牛羅氏臨死前凄厲的慘叫,驚醒了鄰居,作為元兇之一,紛紛拖家?guī)Э趯り愯郾幼o。
牛貴求救聲傳來,謝湟急忙抬起步足。
呼呼……
勁風(fēng)獵獵作響,由遠及近,謝湟趕緊停下步足,趴下裝死。
“你們都去村長家暫避,本仙師這就去誅邪。”
陳枸的話,讓村民和謝湟同時松了口氣。
“好像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我誒!”
回憶陳枸一躍數(shù)丈,甚至差點將他踩到,謝湟心里立刻活絡(luò)起來。
啪。
天人交戰(zhàn)的謝湟,突然嘗到了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兒。
幸好經(jīng)過幾次強化,體質(zhì)得到大幅度提升,不然剛才那一腳就能送他重入輪回。
啪。
剛剛支起步足,頭頂馬上又落下一只腳來。
啪啪啪……
接二連三,踩踏不斷。
經(jīng)歷一番慘無人道的蹂躪,蟹殼出現(xiàn)裂紋,內(nèi)臟都有些破損,慌忙使用禁忌之力強化,堪堪保住一條蟹命。
完成強化,餓得他兩眼冒綠光,盯著最后一個從他身上踩過的村民,要不是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指不定就會把村民撲倒吃掉。
無所顧忌的闖入最近的村民家中,廚房里沒有找到吃食,綠油油的眼睛便瞄上了前院的雞籠。
咯咯咯……
短暫且凄厲的慘叫沉寂后,謝湟好似千鉗蟹,一息拔掉一片雞毛,撲上去就開始狼吞虎咽。
剛剛有了一點飽腹感,陳枸的呵斥聲就在院外響起,謝湟猛的一顫,趴在老母雞的尸體上不敢動彈。
瞪著恢復(fù)正常的小眼睛,看著略占上風(fēng)的陳枸,暗道:“好拉胯的仙師,果然是騙子,可惜牛家村的村民不能下載防詐愛屁屁?!?p> 一邊觀戰(zhàn),一邊吞食血肉,謝湟好不快哉。
突然,陳枸暴喝:“誅邪神雷?!?p> 抬眼的剎那,就見陳枸手中一張褪色缺角的符箓,瞬間劈出筷子粗的電弧,鬼臉猙獰的蔣蘭立時魂體不穩(wěn),慌忙穿墻過戶逃之夭夭。
目送蔣蘭逃走,陳枸馬上從懷里掏出竹筒,張嘴一吸,血水入口后立即扔掉竹筒。
噗~
陳枸噴血捂胸:中午才在廚房偷的雞血,怎么就餿了呢?
溜過來觀戰(zhàn)的膽大村民心中一緊,著急忙慌的從暗處跑出來,扶著搖搖欲墜的陳枸,憂心忡忡道:“陳仙師,您不是說女鬼被您重創(chuàng),只能蟄伏嗎?”
陳枸佯裝虛弱,有氣無力道:“常理的確如此,不過渱滟湖里肯定有陰邪類的寶物,能夠幫助她快速療傷和修煉,否則她也不會沒過頭七就出來害人?!?p> 村民頓感頭皮發(fā)麻:“那您呢?傷得嚴重嗎?”
陳枸喟然一嘆:“本來傷勢未愈,剛才又妄動靈力施展誅邪神雷,已然傷及本源。除非服用碧草丹,否則三個月內(nèi)不能動用靈力?!?p> 村民焦急道:“那您快吃??!”
言罷,見陳枸笑而不語,立即心領(lǐng)神會:“要加錢?我這就扶您去找村長?!?p> ……
入夜后,天無星月,悶熱難耐,預(yù)示山雨欲來。
此時,謝湟正在一片小樹林里做適應(yīng)性訓(xùn)練。
狂奔突進,八爪猛的插入泥土牢牢抓地,秒速達到一米的他勉強能夠抵消前沖的慣性。
急轉(zhuǎn)彎,八條蟹腿一曲一彈,看不到瀟灑的漂移,反而栽了跟頭翻滾起來。
幸好幾次強化提高了內(nèi)外強度,沒有產(chǎn)生一絲負面狀態(tài),不過戰(zhàn)斗時絕對不能使用這招,否則就送菜了。
瞅了瞅燈火通明的牛家村,謝湟結(jié)束幾個小時的訓(xùn)練,在暴雨落下前進村。
“爹,囡囡好熱??!”五六歲的小女孩掃了眼擠滿屋子的人,嘟著小嘴羨慕的看著光膀子的小男孩。
女孩的父親滿臉寵溺:“囡囡乖,再忍幾天,仙師說大家聚在一起的人氣可以震懾厲鬼,等仙師消滅厲鬼,咱家就不會熱了。”
“哦?!?p> 囡囡點點頭,雙手托腮,眸里填滿了崇拜的小星星:爹爹好厲害,懂得真多。
幾個男孩沖著囡囡做鬼臉,譏笑:笨蛋,過幾天本來就會變涼快。
“柱子哥,我想尿尿,你想嗎?”人群里,一個小年輕尷尬的看著囡囡的父親。
牛鐵柱沒有一絲尿意,不過看到小年輕祈求期盼的眼神,心立刻軟了。
“哈哈,之前我就想問誰想跟我一起去解手,只是沒好意思開口?!迸hF柱哈哈一笑緩解小年輕的尷尬,一臉我比你急的模樣。
“爹爹騙人,剛才你還說不想去茅房呢!”
“哈哈哈……”
囡囡的嘀咕瞬間引發(fā)哄堂大笑,小年輕羞得無地自容,急忙戴上斗笠逃也似的跑掉。
牛鐵柱沒好氣的瞪了眼囡囡,責(zé)備的話都涌到喉嚨了,可就是說不出來,無奈的搖搖頭,披上蓑衣追了出去。
一進村,謝湟就發(fā)現(xiàn)兩個男人前后腳走向茅廁,腦海里一番天人交戰(zhàn),最終理性占了上風(fēng):為了禁忌之力,長針眼就長針眼吧!
嘩嘩的雨聲蓋住謝湟的腳步聲,滂沱的大雨隱去了他的行跡。
側(cè)身,不敢讓牛鐵柱脫離視線的小年輕打著冷顫開始提褲子,謝湟恰好溜到不敢關(guān)門的茅廁外面。
啪。
謝湟夾鉗。
撲通。
小年輕昏厥,一頭栽進茅坑。
想起蔣蘭現(xiàn)身不是殺人,就吸陽氣致人昏迷的傳言,牛鐵柱霎時面無血色,拔腿就跑。
沒跑幾步,良心戰(zhàn)勝了恐懼,牛鐵柱哆哆嗦嗦返回了茅廁,撈起小年輕扛上肩頭。
一口氣跑回房間,顧不上喘勻氣就焦急的大喊:“蔣蘭又來了,媳婦兒,快把家里的糞桶拿來,想解手就在隔壁房間?!?p> 說完,才開始處理臭氣熏天的小年輕。
與此同時,收割了三縷禁忌之力的謝湟,已經(jīng)在村中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都是幾戶人家聚在一起。
“這么多人聚集,肯定不能做造人運動,收割禁忌之力只能在茅廁了。幸好不是系統(tǒng),不然肯定會獲得茅廁居士這個新稱號或者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