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往事

　　昏暗的司令辦公室內(nèi)，碇源堂、冬月以及真嗣三人相對而立。

　　“沒想到老碇你居然會把計劃告訴他啊?！倍聺M臉苦笑，“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碇源堂依然是雙手撐住下巴的姿勢：“沒關(guān)系，既然委員會那邊已經(jīng)開始施壓，我們也要做好準備才行。反正原本的計劃也需要做出修改了，告訴他也無所謂?！?p>　　“好吧。”冬月轉(zhuǎn)頭看向真嗣，那張雖略顯稚嫩但目光堅定的臉總是能讓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得意門生，“你果然不簡單啊?！?p>　　“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闭嫠眯Φ?。其實剛被碇源堂找上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自己透露出的情報居然讓劇情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偏差，不過這對于他而言也是一個重要的機會——既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也能夠加強自己與碇源堂的合作關(guān)系，為之后必然到來的決戰(zhàn)做準備。

　　冬月?lián)u搖頭：“說是巧合，但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真嗣，你還記得你的母親嗎？”

　　真嗣輕輕搖頭：“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了?！?p>　　冬月露出一個懷念的表情：“也對啊，那場意外發(fā)生的時候你只有4歲，記不清了也很正常。那我就從頭開始說吧……”

　　“事情還得從1999年說起了。那時候我在京都的大學里從事‘形而上生物學’的研究（EVA里虛構(gòu)的學科），這個概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了，大概就是從整個種群的角度對生物進行研究。因為同事的介紹認識了生物工程系的碇唯，也就是你的母親。她的幾篇論文我都看過了，寫得非常漂亮，觀點也很有趣，放在現(xiàn)在的話——哦，說遠了。也是因為你母親，我才認識了你的父親，那個時候他還叫做六分儀源堂?！?p>　　“嗯？六分儀？”

　　“啊。”碇源堂解釋道，“因為我是入贅碇家的，所以后面改姓了?！?p>　　“呃……”真嗣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碇源堂似乎并不在意這些：“這沒什么，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p>　　冬月繼續(xù)講述：“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警察局，當時老碇因為喝醉酒跟人打架而被抓進去了，還是我作為擔保人把他保釋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這便宜老爹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啊，真嗣偷瞄著碇源堂的表情，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變化。

　　“后來就是你父母的交往了，剛開始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有些驚訝呢，沒想到那么陰沉的、各種奇怪傳聞纏身的一個人居然會得到碇唯的青睞，而且……再然后就是2000年了，‘第二次沖擊’發(fā)生，歷史課上應該也講過了。

　　“北半球受到的直接損害相對較小，但是后續(xù)的影響才是最致命的，海平面上升淹沒了大片土地，遮天蔽日的灰塵使得當年糧食幾乎絕收，餓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除了饑荒，還有疾病、戰(zhàn)爭，總之那是一個無人愿意回想起的時期。

　　“到了2002年，我本來在愛知縣當一個小醫(yī)生，接到聯(lián)合國理事會的邀請后參加了南極調(diào)查——本來我還在奇怪，為什么會找到我頭上，后來我才知道是因為老碇的推薦。哦，那會兒你父母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也出生了。

　　“那時外面還有關(guān)于SEELE的各種負面消息——當然，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普通人的眼中了——我大概也是整個調(diào)查隊里唯一一個外人吧，但還是因此得到了很多機密情報。后來聯(lián)合國發(fā)表了正式的調(diào)查報告，認定這場大災難的起因是巨大隕石撞擊，那時我就在猜測，是SEELE操縱了情報，而且這個組織里肯定還有更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為了挖掘更多的真相，在調(diào)查隊的工作結(jié)束后，我加入了國聯(lián)直屬的人工進化研究所。而所長正好就是老碇，我曾質(zhì)問他為什么隱瞞了那么多的情報——南極地下的巨大空洞、發(fā)光的巨人、SEELE還有《死海文書》。

　　“老碇并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帶著我來到了研究所的地下——也就是現(xiàn)在的第三新東京市地下，NERV總部。傾盡人類力量建造的地下都市，全新的仿生超級計算機MAGI，E計劃的雛形EVA零號機，見識到了這些科學奇跡，以及人類未來的希望后，我最終決定留下來，加入這項事業(yè)。再往后，就是那場實驗的意外了?！?p>　　真嗣努力消化著這番話中包含的巨大信息量，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語的碇源堂。上次的談話自己和他只聊了聊實驗失敗后的事情，卻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多故事。

　　碇源堂對上了真嗣的眼睛：“以前的事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就說些重要的吧。”

　　“還是從1999年說起，的確我是抱著接觸SEELE的目的才有意識地接近唯的，但是我和她的感情也是真的。經(jīng)過她的介紹，我被SEELE的人所知，并最后加入了他們，成為了第13席，然而也只是作為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執(zhí)行者。第一次南極調(diào)查的時候，我也是按照他們的安排搜集了葛城調(diào)查隊的所有資料，在事故發(fā)生的前一天離開了那里。

　　“加入SEELE并沒有讓我感到開心，只有在唯的身邊我才能體會到活著的意義，對于她的理想——在這個充滿悲劇和痛苦的世界中，讓人類得到解脫——我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實驗事故之后，我的想法就變了，如果說為了人類的未來必須犧牲掉唯的話，那我寧愿不要這樣的未來！”

　　大約是因為想起了一些往事，碇源堂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冷靜。

　　“所以我開始執(zhí)行我自己的‘人類補完計劃’，我要在最后利用EVA和使徒的力量，讓唯回到我身邊?？上В覀儗τ贓VA和使徒的了解始終太少了，說到底這個計劃也只是一次賭博，而且已經(jīng)被證明是沒有必要的了?！?p>　　“什么？”冬月驚訝地問道。

　　“這件事還多虧了真嗣啊?！表衷刺每嘈χ吭谝伪成?，“原來當年的打撈方案是可行的，之所以沒有救出唯，是因為她自己不想出來?！?p>　　“這……”冬月被這個消息徹底震驚到了。

　　真嗣接過話茬：“沒錯。我和EVA機體核心中媽媽的靈魂交談過，要想成功啟動EVA，需要一個靈魂進入其中，所以第一次的啟動實驗必然會失敗，而駕駛員的靈魂將會與初號機的核心融為一體。同時，初號機作為‘人類補完計劃’的關(guān)鍵，只有掌握在她手中，才能保證她的理想能夠達成，所以媽媽才選擇了主動進入EVA之中?！?p>　　“這……這犧牲也太大了……”冬月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真嗣握緊了拳頭：“然而沒有這樣的覺悟，是無法使人類得到解脫的?！?p>　　冬月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逐漸理解了為什么初號機的表現(xiàn)會那么優(yōu)異——不只是在血緣上被唯所承認，在思想上也能夠產(chǎn)生共鳴，也只有這樣的駕駛員才能夠發(fā)揮出EVA的最大威力。

　　“那現(xiàn)在……”冬月看向碇源堂。

　　“亞當、EVA、朗基努斯之槍，都在我們這邊。”碇源堂冷笑道，“最后的結(jié)果一定是我們的勝利?！?p>　　真嗣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唯一的問題就是還有剩余的使徒需要打倒，以及維持NERV運轉(zhuǎn)所需要的資金，所以我的想法是暫時不與SEELE徹底決裂。”

　　“嗯，這些事我們會安排好的?！表衷刺命c點頭，“不過作為交換，我想和唯見一面，可以嗎？”

　　冬月聞言，也轉(zhuǎn)頭看向了真嗣，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希冀。

　　“……可以?！闭嫠命c點頭，“不過我需要再試著和初號機進行一次深度同步，是否同意還得看她的想法?！?p>　　碇源堂眼鏡反射出精光：“沒問題，我叫律子去安排?！?p>　　與碇源堂以及冬月的談話順利結(jié)束，真嗣再次收到系統(tǒng)提示——“取得碇源堂、冬月的支持，收獲5點世界之力”，現(xiàn)在的進度已經(jīng)來到了87/100，感覺突破100大關(guān)，權(quán)限等級升為5級已經(jīng)觸手可及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解鎖什么新功能……真嗣心中有些期待。

　　真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了晚上，在準備晚餐的時候還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碇今天很高興呢?！痹谝慌詭兔Φ木c波微笑著說道。

　　“哦，那是當然?！闭嫠萌滩蛔≡诰c波的小臉上啵了一口，“今天辦成了一件大事，嘿嘿?！?p>　　“喂，我還在這邊呢！”明日香不滿地叉著腰說道。

　　真嗣挑了挑眉毛：“誰讓你非要進廚房的？也不見你幫忙?！?p>　　“那是為了等加持先生回來給他做愛心便當！”明日香故作強硬地說道，“本小姐看你做飯，那可是賞你臉！”

　　真嗣走到明日香面前，使出了傳說中的對人必殺技——死亡凝視：“是么？那你臉紅什么？”

　　“我才沒有臉紅呢！”明日香慌忙用手遮住臉，旋即反應過來被耍了，“笨蛋真嗣！”

　　看著明日香落荒而逃的身影，真嗣得意地笑出了聲。

　　碇好久沒有這么開心地笑過了吧……綾波看著真嗣的笑顏，心中卻忽然涌上一股落寞，好像這一切美好很快就會離自己而去。

　　綾波的落寞感雖然只一閃而逝，但仍沒有逃過真嗣的感知：“怎么了，綾波？”

　　“沒什么哦?！本c波笑著搖搖頭。

　　To be continued

　　PS：明天收拾東西回家，更新頻率會不會受影響暫時還不確定。而且劇情到這一步，大家應該也看出來馬上要放飛自我了，嘿嘿。另外這本書居然已經(jīng)有300收藏了，感謝兄弟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