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江將林清唯送到她住的小區(qū)樓下時,門衛(wèi)正巧巡邏過來,向他們問候:“席先生、林小姐,這么晚回來?!?p> “小山,今天是你值班啊?!鼻逦▎?。
“哦……嗯——”保安小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明天我女朋友要來安南,我打算陪她在市里逛逛,就和我?guī)煾笓Q了一下班。”
席江接到:“呦,你女朋友是個有福氣的?!?p> 小山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跟您學的,您對林小姐很好。。?!?p> 清唯整理完畢準備進門的時候調(diào)皮的轉(zhuǎn)身:“那當然,你席江哥呀……最紳士了。曾經(jīng)有個舞女都爬到他身上了,他依舊能不為所動——”
席江見她又提這茬兒,連忙解釋道:“不不不,那是誤會……那個女人不是我找來的……也不是來找我的……”他話還沒說完,清唯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最終,席江只能對小山嘆氣:“啊……女人啊忒記仇……”
小山憋笑,佯裝鎮(zhèn)定道:“席先生我先去巡邏了?!?p> “嗯好。”
小山走出幾十米才想起來,最近林小姐的鄰居,21樓211的客戶要搬家,忘了提醒林小姐要注意安全了,下次再說吧。
林清唯進屋立即將門反鎖起來。將包放下又立即準備卸妝??粗R子中的自己,清唯稍微有些恍惚,今年自己已經(jīng)25歲了。
人們都說,女人25歲是個分水嶺。要么結(jié)婚,要么做剩女——清唯極不贊同這句話。就好像女人出生就是為了來結(jié)婚的。清唯越想越氣,將用過的卸妝棉重重丟進垃圾桶里。
夜深露重,恍恍惚惚見清唯嗅到了一絲雛菊的氣味,清清淡淡的飄過一縷香。她尋著味道望去,陽臺一無所有。清唯不由得有些悵悵然。
剛才那一縷如夢似幻的香魂,仿佛將她帶回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假期。
彼時的她正值青春邁向成人的關口,青澀又充滿了對成年的向往。
在那個不足兩平方千米的小島上,在鮮花簇擁的地方。有一個種植著一排雛菊的小院子。當時清唯就在那里借宿。
說是借宿也不過是一幫無暇照顧孩子的家長,以各種名義將孩子丟到一家托管班。只不過這里托管的是半大成人而已。
浴室里的清唯在浴缸里放好溫水,又撒上一些海鹽、沐浴球,點燃海鹽味道的熏香。舒舒服服的將自己浸了進去。
香薰的味道漸漸散發(fā)出來,清唯仿佛又被帶回到那個夏日的小島:有中英混血的女老師,雙胞胎歡姐歡妹,矮矮胖胖但脾氣很好的阿圓,瘦高小麥色皮膚的阿月,長大想當模特的丹丹,像向株日葵一樣每天都笑瞇瞇的晨晨,當然還有清唯。
她們一行七人,在小島上橫沖直撞,負責看管她們的女老師時常笑著罵她們:“一群瘋丫頭……”
老師中文名字起的很怪異,叫做憶疆,是個中英混血——但根本看不出什么中國血統(tǒng)。
當她們這幫丫頭懷著疑問去詢問的時候,老師無奈擺手道:“我母親就是金色頭發(fā)藍色眼睛的少數(shù)民族——”
行吧,清唯想:沒辦法,誰讓國內(nèi)面積大呢。
就是在那里,清唯一行人認識了一個俊郎少年——蕭君赫。
那天,歡姐歡妹因為例假雙雙請辭,沒有和清唯一行人去海灘玩水。
晨晨笑瞇瞇的:“雙胞胎就是雙胞胎,連例假都要一起來——”
小麥色肌膚又高又瘦的阿月像一根電線桿子似的杵在一旁,顯然不想加入其他人的談話。
清唯從遠處走過來,用手肘捅了捅阿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阿圓附在清唯耳邊輕輕說道:“那個……阿月他爸要再婚,再婚的那個阿姨要把她兒子送過來……”那天的海灘到底是沒去成。
那個阿姨的兒子就是蕭君赫。
當憶疆老師把蕭君赫從車站接回小屋的時候,清唯正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裙從樓梯上下來:膚白、黑發(fā)、紅唇還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很漂亮,蕭君赫心想:可惜了,是他名義上的妹妹。
“你好,我是林清唯。”清唯率先示好介紹。
“蕭君赫”少年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機械不帶絲毫感情的吐出這幾個字。
清唯見此想溜,但被憶疆老師拖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阿圓十分對得起自己身材的依舊在吃東西,歡姐歡妹依舊沒下來,丹丹和晨晨在樓上洗澡。屋子里只剩下老師和清唯看著阿月和她這個名義上的“哥哥”大眼瞪小眼。
“不然……我們……”用眼神向老師求救,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樓上,老師搖了搖頭以作回應。
“我不會去你家的——”蕭君赫率先開口。
“最好是這樣!”阿月氣憤的轉(zhuǎn)身上樓,將樓梯踩得“當當”響。
憶疆老師連忙出來打圓場:“那么,清唯你搬到樓上的房間。把樓下這個房間留給蕭……蕭君赫。他一個男孩子自己睡更好?!?p> “嗯,好?!鼻逦ㄓ淇斓拇饝?,說著,又打算開溜。再一次被憶疆老師拉了回來:“你給蕭同學介紹一下這里的情況,我去看看阿姨的午餐準備的怎么樣了?!痹拕傉f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被迫留下來的清唯:“……”
“這里的話,樓上是八個房間,我們其他人都住樓上。樓下最左邊是廚房,最右邊是浴室客廳后面這個小房間就是你將來要住的房間了?!鼻逦ㄕf著,自顧自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很溫暖不算干燥,還有一絲海水的氣味。窗戶打開著,窗外是一片人工小花園,然后就是接天連日的海水的藍色。
“我現(xiàn)在就收拾一下把房間讓給你——哦,對了。這里的東西,什么床單、被罩、窗簾啊,一個星期會換洗一次,到時候有專門的阿姨來負責,你不用管。干凈的床單在柜子里?!?p> 清唯邊收拾自己的東西邊對蕭君赫說:“這次需要自己換了,明天阿姨才過來。今天我先把這套換下來,你……會鋪床嗎?”
“噗,”不知為何蕭君赫笑了一下:“當然會?!?p> “哦,那就好?!?p> “不過,你不用換這套了,先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吧,我順便就換了?!?p> “哦,好吧?!鼻逦ú灰捎兴嘀约旱南渥泳蜕蠘橇?。
自己在房間里蕭君赫,立即將門反鎖,關好窗戶,拉上窗簾。然后躺倒在床上。
香檳色的絲質(zhì)床單,看起來價格不菲,可能是那女的自己帶來的——蕭君赫撫摸著床單,仿佛在撫摸女人白皙嫩滑的肌膚。然后重重將床單攏起,將自己裹在其中,少女幽幽的體香籠罩著他,本是無邪的味道。在他聞起來卻充滿了挑逗的意味。蕭君赫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最后“呼”的一聲又沉寂了下去。
只是這一切都不被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