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車子沒了,大不了押金不要了。
張怡君開走車子,也順帶消弭了他來澳城的痕跡,黃永禮該高興才是。
不過來之前沒帶那么多錢,沒了押金,他手里的錢只夠買一個人回去的票了。
走到街邊,黃永禮打了賴皮王的電話。
“你親自到澳城來,從東星分部接走受傷那人,不回港城,安排他去粵圳?!?p> ……
“什么時候回?再看吧!”
……
“掛了!”
黃永禮瞥見路邊一輛熟悉的車加速駛來,急忙結(jié)束通話,跳出亭子。
砰!
車撞到電話亭上,噼里啪啦冒起火花。
不是偶發(fā)事件,而是有意為之,黃永禮瞥見車里冷若冰霜的張怡君,轉(zhuǎn)頭就跑。
煞星就是煞星,根本不顧一夜夫妻百日恩,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最關(guān)鍵她用的兇器,這車還是黃永禮租的。
張怡君穿的還是黑皮衣黑皮褲,完美襯托出身姿的妖嬈。
黃永禮驚鴻一瞥,恍然醒悟。
難怪開車走掉,原來是去換衣服了,女人還真是愛美愛潔!
他有點兒后悔,綁得太隨意了,應(yīng)該纏她一圈,再放到后座里,這樣就無法掙脫了。
黃永禮專門找偏僻小巷躲避,這樣車子無法開進來。
可他小看了張怡君的決心,車子嗡嗡嗡轟鳴,無論黃永禮從哪個路口出現(xiàn),她都能只差兩秒趕到。
張怡君撞不了他,他也無法擺脫張怡君。
呼呼!
氣息紊亂,心砰砰直跳,黃永禮從未這樣疲倦過,站在小巷中央,大口大口喘氣。
不能再跑了,再跑非累死不可!
從昨晚到今天凌晨,可恩和張怡君可沒少折磨他。
腿上的酸麻還沒消失呢,這樣下去就廢了。
巷口一邊,張怡君目光如利劍,對著黃永禮扎來扎去。
呵!
黃永禮彎著腰咳嗽兩聲,突然沖張怡君做個鬼臉。
“不就是不告而別嗎?”
他話里透著戲謔:“你就那么舍不得我?”
“混蛋!”
張怡君臉色漲紅,從車里躍出:“我要殺了你!”
“??!”
她痛叫一聲,急忙扶住車門,這次沒有倒地。
張怡君不能和可恩相比,再加上初次蛻變,就持續(xù)了十來個小時。
這樣的強度,鐵也能化出水來,何況是人。
沒跑到巷子里追,就是身體受損太嚴重。
黃永禮剛剛調(diào)侃她,她太氣憤,忘了這件事,跳得太猛,自然會痛叫出聲。
“女人??!”
黃永禮慢慢靠近,嬉皮笑臉道:“你該休息的,否則我會心疼的?!?p> “昨晚事情倉促,咱們沒有做什么規(guī)避措施。萬一你懷了我的孩子,可不能沒父親??!”
“啊!我殺了你!”
張怡君強忍疼痛,向黃永禮沖來。
眼中的憤恨,配上扭曲的面容,她此刻猶如羅剎。
“我不能死!”
黃永禮早有防備,扭頭就跑:“我還要養(yǎng)你和孩子,我必須對你們負責。”
嘶!
張怡君依靠墻壁,低聲痛叫。
追不上了!
看著跑出巷口的黃永禮,她輕挑眉毛,扶著墻重回車子,再次啟動,追了下去。
接受過赤盜的專業(yè)訓(xùn)練,張怡君追蹤和反追蹤很有一套,非常自信,不會讓黃永禮逃脫。
“殺了你!殺了你!”
車子嗡嗡啟動,張怡君陷入了魔障,嘴里不停念叨著。
不過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真懷了孩子,她該怎么辦?
剛過十八歲的她,心里有點兒恐慌。
殺掉孩子的父親嗎?
哦!
不!
她不會殺黃永禮,她要抓住他,狠狠折磨他,讓他生死兩難!
無視寥寥幾個驚惶躲避的行人,張怡君暗暗演算。
先往東走,沒有黃永禮的蹤跡,那就在西邊,車子再過去。
沒有出乎她所料,再次看到那個混蛋的身影,張怡君咬咬牙,心道跟你耗上了。
“下來聊聊?”
看到車堵在巷口,黃永禮沒有朝反方向離開,好整以暇走近。
“我要殺了你!”
張怡君氣呼呼道,執(zhí)念發(fā)作,什么都聽不進去。
“不敢下來,就是不敢下來?!?p> 黃永禮笑了,帶著挪揄:“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找我挑戰(zhàn)?”
“其實你該感謝我?!?p> 他口若懸河,竭盡歪曲事實之能:“不能什么都可以跟人賭的,女孩子在外要學(xué)會保護自己?!?p> “昨晚其實我想要你跟臥室里的女人一起解決問題的,可你兩條腿纏住我,再加上那女人撲過來,我才是受害者。”
“像我這樣淳樸老實的男人,哪里知道女人的厲害?!?p> ……
說話的時候,他雙眼在張怡君身上掃視,似乎記起什么:“是你,還是她?那里有個黑痣?”
這個混蛋!
還說!還說!
張怡君喘著粗氣,按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黑痣?
自己沒有,那個不知羞女人有?
為腦海里的閃念羞愧,張怡君的手悄悄握住了門把手,蓄勢待發(fā)。
黃永禮沒有覺察到危險,臉上露出向往的表情:“摸著那顆黑痣,特別有感覺?!?p> 去死吧!
張怡君推開車門,母豹般躍起,揮舞雙拳。
砰!
猝不及防下,黃永禮肩頭中了一下,頓時痛得呲牙咧嘴:“你,你不講武德!”
他轉(zhuǎn)頭就跑,邊跑邊喊:“你是吃醋了嗎?”
吃醋?
張怡君咬牙追趕,渾然忘了懷里有槍,可以給黃永禮來兩發(fā)子彈的。
“別跑!”
眼見兩人相距不超過兩米,她忍著疼痛,誓要抓住黃永禮。
“你別追了,再追還睡你!”
黃永禮說出威脅的話,更像是色厲內(nèi)荏的狂言。
哼!
憤怒到極點,張怡君忘記觀察四周,眼中只有黃永禮的身影。
她沒留意黃永禮奔跑有著特殊的步伐,刻意避開了一些地方。
嗯?
腳下踩到一塊地面,看似破布阻隔,其實下面有個凹坑。
本來腿腳就不靈便,張怡君無法借力,向旁邊傾倒。
“??!你沒事吧!”
兩米外的黃永禮看著這一幕,施施然從背包里拿出一張漁網(wǎng),向張怡君罩去:“我來幫你!”
準備扶墻自救的張怡君,差點兒咬碎門牙。
她現(xiàn)在躲的方向,正是網(wǎng)掉落的位置,根本來不及避開。
漁網(wǎng)纏住身體,黃永禮束緊繩子,笑呵呵走近:“女煞星,教你學(xué)個乖!”
“小商店里某些東西,出其不意下也有奇效的?!?p> 他得意洋洋:“你以為我在小巷子里,是到處亂轉(zhuǎn)嗎?趁著你沒出現(xiàn),我還逛了小店鋪,買了這張網(wǎng)?。 ?p> “單身女人糾纏男子,可能會賠上自己的……”
“哎呦!”
‘身體’兩字沒說出口,黃永禮擺脫張怡君咬到肩膀上嘴,驚訝失聲:“你屬狗來著?”
這女人呆在網(wǎng)里都不老實,需要好好‘懲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