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總有人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柳詩雨恰好是這類有俠義精神的人,她以為自己出來不管是玩還是鍛煉實力,都是自己在做選擇,其實這一切是她老爹早就給她安排好的一條路。
“你不過是命好,有個好師傅罷了,換作任何人有你那樣厲害的師傅,豈會這般不堪???”柳詩雨做的事就是她所認為正確的,別人可以不理解她,但是明廷恩說她“虎頭蛇尾”就是不行。
二人就這樣一人一桌,一個喝著現(xiàn)磨咖啡,一個吃著甜品,誰也不服誰。
明廷恩認為她做事過于自我,她一個世家小姐想做什么,后面有個柳家為她兜底,之后呢,當她瀟灑離去的時候,那個工人會怎么辦?明廷恩自己在十六七歲就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景,當時他很冷靜,沒有選擇立刻對施暴者還以顏色,而是先安撫弱者,之后悄然給了施暴者一個教訓,后來那個施暴者用了極其惡劣的手段“逼”死了弱者,弱者根本沒有任何回擊的余地。后來,他選擇只是告誡弱者需要強大自己,保護好弱小的自己,他用這種方式在向世界說明他的世界觀。
沒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處事之道,柳詩雨可能還沒遇到過更強大的人,哪怕是凌一,傻子都能看出來,凌一就是跟她鬧著玩的,就沒把她放在眼里,并非凌一高傲,而是柳家在凌家面前,不夠看。聽都聽說過。
“總有人想著老子有信念,可以改變世界,到了晚上,被現(xiàn)實打敗的服服帖帖。”曾經(jīng)有人說過這樣的話,明廷恩不太認可,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算了,我突然覺得你做的很對,可能我沒有你的實力強大,走了,你好好享受你美好的下午茶時光。”說完起身就往樓下走。
屬實讓柳詩雨看不懂了,剛剛自己都那樣罵他了,看來世家公子哥的臉皮比實力更厚實,人嘛,當站在了對立的觀點上時,又怎么會認為自己有可能非絕對正確呢。
其實明廷恩心里這樣想,你這種熱血青年,惹不起躲得起,再說柳家的人還是少來往的好。十六七歲時,有個同學曾這樣對明廷恩說道,
“不用刻意和別人爭論個是非出來,如果對方的認知層次和你不在一個層面上,說多了,對不起自己,他人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自己身上時,一定先認可他,有一天南墻會告訴他,他怎么可能會錯呢?!”
雖說同學這話有點損,但不無道理,不管是身居高位還是出身寒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沒必要非得說他是對的,她就是錯的,我尊重你的觀點,并不代表我要改變自己來迎合你。
盡管明廷恩好似灰頭土臉的走了,可柳詩雨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鋼制的刀叉柄身被她捏到變形,明明是她仗義出手,被明廷恩突然這么擺一道,嘴里的甜品都變成苦的了。
不行,非得要讓他心服口服,本小姐替天行道還有錯了,你明家人縮頭縮尾的還過來對我指指點點,真不要臉,莫非明家是靠著這不要臉的本事走到的今天。
立馬回身去酒店,帶上貴重物品,退了房費,他要去鄉(xiāng)下,城里人多,和柳詩雨再碰頭的幾率小,還是總會有的,這種千金小姐應該會嫌棄鄉(xiāng)下吧?畢竟從小到大,她們已經(jīng)習慣了城市生活。
偏偏你想要躲著誰,就會碰到誰。柳詩雨就沒打算在城里住下,她師傅告訴她,能改變她實力的極陰玉石大概率是出現(xiàn)在人煙罕至的地方。
二人朝著北方去了,從不同的地方出發(fā),溫尼伯城的北邊界有條河,馬西莫河,過了河就是北溫帶的拉普草原,拉普草原屬于諾斯城,草原上的牧民是游牧文化,可他們利用了新時代的通訊技術,會提前通知同行,這個地方的牧草已經(jīng)被牛羊眷顧了,所以拉普草原近年來很少出現(xiàn)過度放牧導致的草原荒漠化。
過馬西莫河得經(jīng)過一座橋,明廷恩先到了這座橋,他用數(shù)十個石頭在橋頭壘起來,像一個簡易的石塔,而后柳詩雨來到橋頭時,那個石塔還在,柳詩雨看了兩眼,她不知道這是明廷恩隨手的一個習慣記錄而已。
“哪家的小孩子,堆的什么東西?像塔又不像塔的,怪怪的。”路過一個青年男子,是個游民,估摸著是生活不得意,一腳踢翻了明廷恩的“藝術作品”
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柳詩雨一掌拍在橋頭的扶手欄桿上,拍的鋼鐵聲“嘣嘣”直響,嚇得游民一哆嗦,罵罵咧咧地連走帶跑的過了橋,消失在了柳詩雨的視野中。
等等,這種東西貌似國內(nèi)有出現(xiàn)過,有的國內(nèi)游客走到了一個地方,就喜歡留下一個什么東西,代表自己曾經(jīng)來過。
“該不會是他吧,這么大的人了,心智還小,難怪沒有成長起來。”柳詩雨心里一陣數(shù)落明廷恩
早已過橋的明廷恩,來到了鄉(xiāng)下一處旅館,這家旅館就不如溫尼伯城中的酒店那般舒適了,外觀都看不出來是旅館,推開另一扇木門,發(fā)出“嘎吱嘎吱”作響的聲音,到底是經(jīng)營嗎?前臺也沒個人接待啥的。
這家旅館沒有服務員,老板就是員工,正在旅館旁邊的馬廄喂馬呢,方才聞聲過來,看明廷恩的長相,就知道非本土人,鄉(xiāng)下老板的外交語言功底有待提高,馬馬虎虎能夠聽懂一半他在說什么,
樓上三間客房,價格也便宜實惠,如若需要在旅館吃飯,得多出一份買菜的錢,看的出來,旅館很久沒有人來住了。
最近明廷恩有點缺覺,三兩句交代之后就上樓休息了,時間也不早了,因為他是走過來的,不像柳詩雨可以在溫尼伯租一匹馬,柳詩雨短時間內(nèi)遇不到明廷恩了,她要去城里把馬退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輾轉(zhuǎn)反側(cè),想睡還睡不著了,起身坐起來,看著窗外,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是年錦堯。
“你那邊是休息時間嗎?”
“沒有,有什么事,你說?!蹦赍\堯在家
“聽說你去找高階武靈了,進展如何?”明廷恩也想知道年錦堯去找牛萬里,或者是楚恨,有沒有消息之類的。
“沒有,我回家了,你還有什么事嗎?我這邊還有點事忙。”年錦堯從回國路上再到家里,心情可謂是一波三折。
“沒事了,你有事就先忙吧。”還沒等明廷恩掛電話,年錦堯先掛了。
前面有一五個騎馬的人朝著旅館走來,衣著打扮甚是華麗,像極了上個世紀的康班貴族,為首的騎著白馬,騎士靴,白手套,帶花邊的白色禮服,一點皺褶都沒有的燕尾服,高傲且?guī)е禊Z羽毛的帽子,他是諾斯城的貴族,諾斯城主的堂哥尤里。
另一個靠后一點的是諾斯城的商人肯貝爾,他們交流是本土語言,進旅館后,另外三人好像是隨從,隨從先找到老板告訴來者身份尊貴,不要聲張,不用登記,一沓沓的紙幣直接扔到了前臺桌面上,需要三間房,兩位主人一人一間,他們?nèi)艘粋€雙人間就行。
“什么,只有兩間房了,墻上不是寫著三間客房嗎?我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要和我們家大人搶房間?”
“跟他多說什么,拿點錢打發(fā)走了,這旅館我們今晚包了。”
老板立馬意識到來者不善,手底下人都是這般盛氣凌人,他們口中的大人估計也不是什么好鳥。
“沒有,不好意思,尊敬的客人,我搞錯了,那間房的人下午已經(jīng)走了,這里好久沒人來了,你看我都糊涂了,還請不要生氣,我馬上去準備房間,幾位先生先在樓下等候好吧,我去準備一些茶水糕點,這個茶葉可是托人海外代購的?!?p> “糕點就算了,我們自己有,把你那個什么茶,拿來我們先看看?!比似渲幸粋€高個子命令口吻說道。
樓下還有一間放雜物的房間,老板進去三下五除二,簡單粗暴收拾一番,弄了兩張還算像模像樣的床出來,“這幫人模狗樣的家伙也配睡客房?!”老板心里有數(shù)。
外面,三人先是拿出抹布對著桌子椅子反復擦拭,再三確認干凈后,又墊了兩張絲巾兩張椅子上,然后桌子上放好一些糕點,
“剛才聽你們說,有別的人住在這里?”商人肯貝爾眼睛微瞇了一下。
“沒有沒有,老板正在為大人們準備客房?!比宋ㄎㄖZ諾,生怕做錯了什么。
“這次談話內(nèi)容很重要,我不希望有任何無關的人知曉,你們可以去布置房間了?!笨县悹柼匮侵魈酶缬壤锴皝?,屈尊在這鄉(xiāng)下,是為了一樁生意。
三人馬上去找店主了。
“尤里大人,之前那套瓷器用著還可以嗎?”肯貝爾沒有選擇直接切入主題。
“樣子好看是好看,但是終究還是個盛菜的,我用銀制的一樣。”尤里用他小巧精致的銀調(diào)羹,從玻璃罐子里面舀出來一勺鱘魚子醬,品味完后意猶未盡的樣子。
“是尤里大人府上需要魚子醬了,我后面會安排的。”肯貝爾眼見尤里一副悠然自得,心里有些不爽也是憋住了,那套瓷器可是花了二十個金幣買的,別說尤里不知道它有多值錢,放眼整個康班王國,還沒有幾個城主能用上那套瓷器,那可是上世紀國內(nèi)瓷器大師白大師的最后幾套作品,在國內(nèi)還要貴很多。尤里不識貨罷了。
“那件事,你和城主說起了嗎?”肯貝爾指的是諾斯城切尼鎮(zhèn)銅礦的經(jīng)營權(quán)的歸屬,之前有競爭對手找到尤里,尤里都先說考慮考慮,實則是為了在這里面撈油水。
銅礦并非物超所值,重點是有武靈傳言,銅礦里有可能會出現(xiàn)一種能量異石,是武靈和柔術師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武靈和柔術師在世界上都屬于有錢人,他們?yōu)榱司M實力和修為,錢對他們來說就是水,是水盡管流就是了,能用錢擺平的事都是小事,水嘛,潑出去,灑出去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