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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九千歲

第二十三章 魔氣縱橫三千年

九天之上九千歲 蕭清雨 5668 2022-10-22 05:36:34

  “司命星君來了。”

  ”此番舜華歷劫,由她一手接管,必然也逃不了關系!”

  “司命?!?p>  玉帝微微昂首:“戰(zhàn)神歷劫已十余日,據(jù)聞她先前多次拜訪第一天官府司命殿,可曾有過異乎尋常的舉動或神色?”

  妙衡上前,如實回答:“啟稟玉帝,戰(zhàn)神歷劫前雖多次到訪,但只是過問具體歷劫時間,及投生的處的命途品行,其他的均無過問插手。”

  火德真君冷哼一聲:“仙壽短,修為淺的神仙歷劫修行,本是常態(tài)。但這近萬歲的神仙歷劫,過得可是天劫而非凡劫!她自請下凡歷劫本就奇怪,還如此著急,到底是何居心!”

  此言一出,眾仙也反應過來

  “是啊,以舜華的修為,完全沒必要再歷凡劫……”

  “按理說,她只需等到萬歲,再過一次天劫,就能修得無相之境,入無色界空無邊處天,修成正佛之身,超脫生死輪回,博法無邊。此番下凡歷劫的確是多此一舉,有些怪異?!?p>  面對眾仙質(zhì)疑,火德真君的腰板挺得更直了,妙衡臉色一沉:“怎么?難道就因為舜華自請凡劫,你們就能斷定女媧石是她偷的?”

  火德真君:“若不是她偷的,那她跑什么?”

  二郎神也附議:“畢竟女媧石失竊之前,只有舜華一人進過神陵寢,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還能冤枉她嗎?”

  妙衡:“呵,你們口口聲聲說敬重先神,可試問千余年來,你們?nèi)ゼ腊葸^幾次?于你們而言,女媧石丟失并不要緊,趁機責罪舜華才是目的吧!”

  火德真君惱羞成怒:“一派胡言!司命星君這般急著攀扯諸仙,莫不是真和舜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眼見雙方又要爭吵起來,玉帝也道:“司命星君,慎言?!?p>  火德真君:“玉帝,臣提議立即將舜華召回,是不是她偷的,用混元儀一測便知。”

  混元儀是元始天尊的法器之一,懸于九重天凌霄殿房頂上,形狀渾圓,周身盤繞四象星帶,隨時間流逝而運作輪轉,可監(jiān)督諸仙行為,亦可顯現(xiàn)諸仙在九重天的所行所為所言,一般用于罪仙定罪量刑。

  一直沒說話的文嬋此時走了出來:“玉帝,戰(zhàn)神正是歷劫的關鍵時刻,貿(mào)然召回只怕會有損戰(zhàn)神修為?!?p>  雖然他一直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閑散人,但召回舜華,無論女媧石是不是她偷的,妙衡錯投她下界的事,必然是要被追究的。

  玉帝點頭:“朕知道,女媧石被盜,于天界來說是不貲之損,火德真君亦是仗義執(zhí)言。但是否是舜華所為還有待調(diào)查,如今又正值歷劫的關鍵時刻,一切等舜華歷劫結束,再做盤問吧。”

  玉帝說的這番話,是兩方都不得罪,火德真君豈會聽不出,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放棄,當即反問:“若女媧石真是舜華偷的,此番歷劫也是蓄意,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文嬋走近,笑著說道:“火德真君急什么?舜華下凡時按規(guī)矩交了元神,現(xiàn)在還在司命殿里好好放著呢,她不回來還能去哪?”

  火德真君有些警惕的退開兩步,這月下仙人也不是個坦蕩的人,之前菩提老祖仙壽,眾仙群賀,這廝無事生非給他的坐騎火麒麟喂了酒,麒麟醉酒在方寸山橫沖直撞,害得他在眾仙面前顏面盡失。

  不過,文嬋倒是提醒他了……

  火德真君:“她若有心逃跑,又豈會留下真元神?既然如此,倒不如將那元神投入混元儀中,既可驗證元神真假,也可測一測女媧石丟失是否與她有關。”

  文嬋臉色一白,且不說這元神現(xiàn)在有沒有恢復正常,一旦投入混元儀,那妙衡錯投戰(zhàn)神下凡的事就再也瞞不住了??!

  妙衡此刻的眼神仿佛要殺人一般:你這老六會不會說話?沒事提舜華元神干什么!

  文嬋連忙用靈識傳音解釋:“妙衡,我沒想害你啊,這人現(xiàn)在是鐵了心要報當初舜華壞了他道場之仇,胡攪蠻纏揪著不放,不按套路出牌?。 ?p>  妙衡傳音:“閉嘴吧你!你以為全場只有你會傳音?。 ?p>  眼看站隊支持火德真君的人越來越多,紛紛要求驗證元神,場面越發(fā)不受控制,玉帝不禁后悔,今天跑去神陵寢干什么,惹這一身麻煩回來。

  正當玉帝不知該如何抉擇時,凌霄殿外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萬千因,造萬千果,萬千劫則造萬千困”

  “是斗姆元君!”

  斗姆元君由坐騎神獬駝了進來,她左臂彎里斜放瑤光杵,右掌心托有黃金塔一座,共九層,塔頂放曼優(yōu)缽陀羅尼華,名曰“無憂華。

  隨著她身下的神獬,在大殿中央隱去身形,化作蓮華寶座,眾仙肅然敬拜,不敢再造次。

  玉帝踏下云階,來到面前拱手一拜:“請斗姆元君為弟子解惑。”

  她微微闔眼:“云中千劫傾,身外不知情,惟誠可以破天下之偽,惟實可以破天下之虛。”

  玉帝一怔,面露猶豫,難道,真的要……

  西王母走下神壇,朝玉帝道:“也許,一切自有緣法造化,避之,反而是大不赦呢?”

  一直未說話的先戰(zhàn)神,東華紫府少陽君也道:“三千年來諱莫如深,終究是瞞不住的,這并非舜華一人的劫喻,而是眾仙之劫,她背負了這么多年,也到時候了?!?p>  聞言,眾仙紛紛一幅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幾位上神在說什么?難道舜華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妙衡知道,這三千年前的真相,終于要公之于眾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再也等不到這一天了。原本以為,舜華背負了三千年的秘密,受了三千年的罵名,再也不會昭雪洗清。

  而今,自己所犯之錯,與舜華平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通紅著雙眼,盈盈一拜:“我這就回司命殿,請戰(zhàn)神元神,入混元儀。”

  待回到凌霄殿,妙衡打開盒子,舜華的元神突然飛了出去,斗姆元君似是早有預料的舉起瑤光杵,往上一拋,立刻形成五色光界,將舜華的元神包圍其中,又逐漸縮小光界范圍,逼得她元神進入了混元儀內(nèi)……

  混元儀慢慢浮現(xiàn)一處幻景,正是神陵寢。

  一道倩麗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畫面中,玲瓏有致的身材,被輕薄的月白色流光紗裙,勾勒的若隱若現(xiàn),頭戴白水晶流蘇桂冠,一串流蘇懶洋洋的靠在她明銳的鎖骨上,膚白勝雪,青絲如瀑,眼尾微揚,薄唇鮮紅明艷,可惜,配上她尖小的臉型,一看就是不好相處,是個冷漠無情刻薄寡義的長相。

  “先神,你說你,死都死了,還留個金身,你是不是一早就料到,我會來?。俊?p>  舜華坐在女媧祭臺上,喝著玉露酒,微風將她的發(fā)吹的有些調(diào)皮,竄進了她的衣領里,顯得她更加嫵媚,她望著天,說:“以前,我總在想,這九天之上是哪里,后來有人告訴我,那是佛住的地方,沒有殺戮,沒有憂愁,沒有斷舍離,我想上去,哪怕所有人都說,上去之后便會與混沌融為一體,我也想上去?!?p>  “我已經(jīng)九千九百九十歲了,離萬歲天劫還有十年,你說,我這幅樣子,還能等到嗎?”

  舜華抬起頭,看著女媧石,不解的問:“都說神愛世人,佛心慈悲,可為何又要造出這么多苦難降世呢?”

  “你是創(chuàng)世之神,可你創(chuàng)世時,可曾想過會造就這般局面?可曾想過,七情六欲不滅不盡,生死別離不止不休?”

  “這不是盛世,是煉獄,高高在上的神佛,賜給萬物生靈的無盡煉獄……”

  舜華皺著眉,痛苦的蜷縮成一團,那股熟悉的窒息感,伴隨著元神撕裂的疼痛,又來了……

  她伸出手,極力的想要去碰觸那近在咫尺的女媧石,一股黑氣從她胸口溢出,攀上她的臂膀,順著手肘流淌至手掌,包裹著她纖細白嫩的指尖,將她拉了回來

  舜華整個人貼在地上,她的表情痛苦又奸詐,詭異的笑著:“別再掙扎了,你根本不愿意,何必勉強呢?”

  “不,我可以?!彼箘耪V劬?,努力拉回神智

  “你不是想成佛嗎?做佛的容器,也是一樣的,我可以幫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彼幌滦Γ幌驴?,自問自答著

  “你不是佛,你只是一個可悲的產(chǎn)物。我若成佛,必然要這世界徹底改變,沒有人神之分,沒有階層之別,眾生不渡苦厄,萬物不經(jīng)摧殘!”她厲喝一聲,頓時清醒一點

  掙扎著爬起來,一把將女媧石扯下神壇,推入心脈……

  凌霄殿中的眾仙見此情景,頓時怨聲載道

  “女媧石果然是她偷的!”

  “堂堂九重天戰(zhàn)神,竟是個人格分裂的瘋子!”

  “眾仙皆是腳踏實地,赤誠修煉千年萬載,才得以功德圓滿位列仙班,執(zhí)掌世間順序,維護生靈安定,她卻要無人神之分,階級之別,實在是太狂妄了!”

  “玉帝,斗姆元君,事實已見分曉,真相已有定論,本君愿請旨,親自下凡捉拿罪神舜華歸案!”火德真君上前一步,一幅大義凜然之勢

  玉帝眉頭緊蹙,他也沒想到,舜華竟真偷了女媧石,還暗藏如此餑逆之心,可一想到三千年前,她舍身獨戰(zhàn)魔神蒼冀崖,又散去大半修為挽救眾仙,憑一己之力拖住天宮……頓時,心情復雜……

  “那是什么!”

  未等玉帝答復,突然有人指著混元儀叫道:“是魔氣!”

  玉帝回頭,只見那元神之內(nèi),有一絲魔氣攪動,他震驚的問:“為什么會有魔氣?”

  此事已不單是偷盜先神金身那么簡單了,堂堂九重天戰(zhàn)神的元神里,竟然生出了魔氣!

  火德真君大驚:“舜華,成魔了!”

  這下,任是個傻子也明白過來了,舜華偷走女媧石,是為了隔絕魔氣,或者說,是為了掩蓋魔氣!

  “玉帝,不能再耽擱了!若不立即捉拿舜華,等她徹底成魔,以她的修為造詣,對九重天必然是巨大威脅!”

  “是啊,趁著發(fā)現(xiàn)的早,魔障暫未生成,我們可以拘住她的元神,待將她緝拿歸案,抽取她的靈識神髓,借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徹底煉化成齏粉!”

  眾仙如臨大敵,紛紛出謀劃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玉帝不知所措的看向斗姆元君,焦急的問:“元君,弟子……”

  斗姆元君了然一笑:“諸仙關心則亂,你身為天界掌權者,難道也被表象迷惑左右了?”

  玉帝一愣,只聽斗姆元君解釋道:“她若真要成魔,又如何會偷盜女媧石,屏蔽魔性驚擾神智?再者,她既要顛覆九重天,又何必將自身元神留在天宮?”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也想不通了

  “她既然無意成魔,那為何會生出魔氣?”

  “失了元神,沒了法力本源,她就沒了與天界抗衡的能力,她為什么這么做?”

  “下凡歷劫,又是為什么?難道她不想做神仙了?”

  斗姆元君:“以自身為器,以女媧石為界,封閉五感六欲,下凡煉化魔氣?!?p>  說著,她臂彎里的瑤光杵晃了晃,頓時發(fā)出五彩金光,混元儀轉的飛快,一幕幕畫面,映入眾仙眼簾……

  三千年前,仙魔大戰(zhàn),舜華催動關山海,拖住整座須彌山后,獨身迎戰(zhàn)魔神蒼冀崖,她去了兩天,期間兩次,關山海的力量突然薄弱,為避免天宮再次下降,被香水海吞沒,以火德真君為首的三十二列上仙,舍身跳入祭仙臺,散元神,祭出本源神力供給天宮……

  舜華回來時,滿身血肉,站都站不穩(wěn)了,當?shù)弥闆r后,不顧其他殘仙舊部阻攔,她也跳進了祭仙臺……

  所有人都以為,她回不來了,火德真君他們也回不來了

  自古落入祭仙臺的,元神盡毀,歸身混沌,再無輪回,不論是神是仙,沒有人能回來……

  可她回來了,從內(nèi)部毀了祭仙臺,從一片廢墟中,爬了出來……

  寥寥幾顆殘破的元神,被她用衣服裹住,藏在胸口帶了出來……

  火德真君,月下仙人,翊圣真君,雷公,電母,二郎神,卯日星君……

  “我只能救下這些了……”

  “其他的……都散了……”

  她無助的看著其他人,一邊咬牙哭著,一邊將自己的本源之力輸送進殘破的元神里……

  渡淵宮中——

  樹茂花嬌,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如墨的青絲散亂的糊在汗淋淋的臉上,一身白衣滿是污漬和汗水,她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靠坐在長廊的柱子下,又聽見門外傳來了昭嵐公主的問候聲

  “舜華戰(zhàn)神,您在嗎?我今天帶了碧根果來,給您放門口了,您記得吃啊?!?p>  說話的,是未來的北海女君,現(xiàn)任北海龍王的獨女,昭嵐公主。

  她幾乎每天都會來,不過并不是來專程問候舜華的,而是來和她的未婚夫,西海二殿下,漓耀,聊解相思的。

  “唔,我還是想請您幫我給漓耀帶句話,馬上就是海慶節(jié),他說過,會陪我去看海底流螢,給我做一條最大的東珠項鏈……”

  少女的聲音滿是羞澀憧憬,四海聯(lián)姻多以東珠為聘,而海慶節(jié),相當于四海的新年,是他們認為一年到頭最好的吉日

  “哦,舜華戰(zhàn)神,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您多督促漓耀修煉,不要讓他偷懶……”少女緊張的解釋著

  “他說,待他修行圓滿,就會來娶我了……”

  舜華沒有回應,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走進昏暗的屋內(nèi),里頭空無一人,卻又讓她感覺,那些逝去的人無處不在,都看著她……

  她沒能救回漓耀,那個意氣風發(fā)的西海二殿下,曾隨她在凡間修行過一段時間,然后死纏爛打的賴在渡淵宮中幾年,求舜華收他為徒,還沒等舜華開口,便同火德真君一起跳入了祭仙臺……

  后來,昭嵐公主繼任北海女君之位,她仍會時不時的提著民間小吃,流連在渡淵宮外,盡管,舜華從不回應她……

  “舜華,讓我助你吧。”

  “只要你接納我,你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心有欲障不能釋懷,你沒辦法趕走我的。”

  心中的魔氣,歷經(jīng)千年,逐漸生出意識,他不再滿足于折磨宿主的肉體,他想控制這具神體,利用這具神體……

  “求求你,殺了我……”

  舜華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又一次元神撕裂之痛襲來,她尖叫著撓著地板,十指糜爛,似乎更好受一點

  下一刻,她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你知道的,除非元神碎裂,或仙壽已盡,不然,神是不會死的。”

  這樣的日夜里,她輾轉反側,痛不欲生,千年里,一次次醒來,一次次修補著滿屋的抓痕,又一次次的添上新的印記……

  她終于明白,如果自己不從仙魔大戰(zhàn)里走出來,如果自己一直執(zhí)迷于過去的愧疚里,自身的欲念就會不停的供養(yǎng)蒼冀崖留在她體內(nèi)的魔氣,直到這具身體徹底不受控制,直到自己,變成另一個蒼冀崖……

  她試著定下心來接受自己,試著重新做回舜華,照常打理庭院,照常研習悟道修煉。

  情況好轉時,也能悄悄的下凡散散心,品味一下人間小食,無聊時也會去仙僚寺廟里添柱香火

  她以為她會好的,也許可以說,是心中的魔氣讓她以為,她會好的

  火德真君的道場,在一個叫做上京的地方,叫火神廟,終日門庭若市,香火鼎盛

  她本來只是想去轉一轉就走,結果身體卻突然不受控制,把火神宮砸的一片狼藉,還傷了不少凡人

  她逃似的回了渡淵宮,再也不敢出去了,哪怕火德真君領著玉帝來討說法,她也不敢出去了。

  她清醒的時候,也會推算一番,自己的天劫什么時候來,自己的壽數(shù)還有多久,能不能撐到和魔氣同歸于盡……

  菩提老祖的壽誕,是個契機,所以她去了

  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她面對著菩提老祖,含蓄的問:“弟子是否還有命途轉折?”

  菩提老祖扇弄著蒲扇,將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反問:“這茶是什么顏色的?”

  她下意識回答:“黃色……”

  菩提老祖將茶倒入黑陶杯里,又問:“現(xiàn)在呢,是什么顏色的。”

  舜華愣了:“無色……”

  菩提老祖一笑:“你所見,即你所想,既知所想,又何必所見呢?”

  舜華反復琢磨著這幾句話:“既知所想,又何必所見……”

  她從三星洞出來,見山間有火影竄動,速度極快,火德真君的怒吼響徹整個方寸山

  “孽畜!還不快停下!”

  文嬋抱著手臂靠在樹上,得意洋洋的看了眼舜華,似是自言自語:“這下好咯,麒麟醉酒,火燒方寸山,妙衡又有新素材寫命簿了。”

  舜華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回渡淵宮,否則和火德真君碰上了,還真就不好下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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