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鮫人國（2）
蘇晚眠屁股底下墊了片樹葉，盤腿坐在地上，她扭頭問霍煜：“你想幫他們嗎？”
霍煜反問她：“你想要幫他？”
“嗯?！碧K晚眠看著眼前半透明的界面，上面一個紫色機(jī)甲緩慢旋轉(zhuǎn)，“你要是也想，就一起，要是不想你就繼續(xù)比賽?！?p> 霍煜說：“一起吧?！?p> 聞時撇撇嘴：“我也一起。”
長嬴聽懂一些幾人的對話，他磕磕絆絆的說：“水下，果子，可以呼吸?！?p> 蘇晚眠笑著看他：“水下有果子，吃了，可以呼吸？”
長嬴反應(yīng)了幾秒，點點頭：“是?！?p> “我去摘?！彼f。
蘇晚眠征求兩人的意見：“把他放了？”
霍煜：“隨意?！?p> 長嬴跳進(jìn)河水，身影消失不見。
沒一會兒，拿來了三枚綠色的果子，果子拇指大小，一看就很難吃。
長嬴捧著它們，遞到蘇晚眠身前。
蘇晚眠拿起一個，放在嘴里一嚼，酸味直沖天靈蓋，那勁兒宛如吃了一大口芥末。
她整張臉都皺起來，趕緊拿出霍煜給她摘的漿果，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續(xù)命。
幾人商量，決定今天先在岸上休息調(diào)整，等明天再下水。
聞時去周圍撿柴火，蘇晚眠蹲在長嬴旁邊，笑著問：“你，是不是一哭，眼淚就會變成珍珠啊？”
這句話可能有點長，長嬴抓住了“你”“眼淚”“珍珠”這幾個詞，勉強(qiáng)明白蘇晚眠的意思，他點頭：“對?！?p> 蘇晚眠一咧嘴，露出潔白的小牙：“那你，哭一個。”
長嬴愣了下，低下腦袋，臉頰和耳朵涌上一層薄薄的紅。蘇晚眠正好可以看到他頭頂?shù)陌l(fā)旋，頭發(fā)還挺濃密。
旁邊，霍煜一直關(guān)注兩人的互動，當(dāng)他看到長嬴害羞的低下頭，他“蹭”一下從樹樁上坐起來。
蘇晚眠正想催促，就感覺自己的后衣領(lǐng)被人提起來。
霍煜：“別打擾他，讓他休息吧。”
霍煜這樣說著，提著蘇晚眠往一邊去了。
蘇晚眠抗議道：“哎，我還想看鮫珠是什么樣的呢?！?p> “沒什么好看?！被綮险f，語氣好似他見過一樣。
“真的假的，你見過？”
“嗯?！被綮嫌X得自己見過，只是現(xiàn)在什么也想不起來。
聞時抱來了柴火，在地上吭哧吭哧鉆木取貨。
可到最后也沒有鉆出火，還是得霍煜來。
蘇晚眠還是在昨晚的位置，坐在一根凸起的樹樁上，身子靠著樹休息。
霍煜坐到了蘇晚眠身邊。
睡夢中，霍煜耳邊響起細(xì)微的聲音，警覺的睜開眼。
長嬴正扒開蘇晚眠的手，往她的手里放了顆滾圓的珠子。
想來應(yīng)該是鮫珠了。
長嬴察覺到霍煜的視線，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移開視線。
……
蘇晚眠做了個夢，夢到了關(guān)于鮫人國的事情。
曾經(jīng)，鮫人國是這個星球上占據(jù)頂端優(yōu)勢的種族，他們靠向星際販賣鮫珠，賺得盆滿缽滿。鮫人族也因此繁榮，但是他們始終處于冷兵器時期。
鮫人們選出一位大祭司作為領(lǐng)袖，他們十分愛戴信任大祭司。
他們一直想要得到更高等的智慧，更先進(jìn)的武器。一次，大祭司占卜完，說在深海，某處巖層下面，有神秘的寶物，可以讓他們獲得更高等的智慧，能讓他們成為阿爾法星系頂級的種族。
于是，鮫人們拿著武器，前往深海，并且撬開了一處巖層。
巖層被撬出個窟窿，但是里面并沒有寶物。
從里面爭先恐后涌出來兇猛的黑色大魚，它們好像被餓了很多年，饑腸轆轆，逮著周圍活得動物就吃。
當(dāng)然，它們把主要目標(biāo)放在了鮫人身上，好像鮫人的肉更美味。
從這里開始，鮫人們的噩夢就開始了。這些殘忍的大魚，屠戮了鮫人族建立的城邦。僥幸活下來的鮫人，不得不遷出他們世代生活的地方，來到了一片河道的底部。
他們在此建立起新的家園，但是那群帶給他們噩夢的大魚，好像惡犬聞著味找來了。
這時，新上任的大祭司，殺了卸任的大祭司和其狂熱的擁護(hù)者，用這些鮫人的骨，在河道里構(gòu)建了一個屏障。
屏障的一端，是鮫人們的家，另一端就是那些兇殘的魚。
……
蘇晚眠睡醒的時候，感覺手心涼涼的。抬起手，睡眼惺忪之中，看到了一顆滾圓的鮫珠。蘇晚眠的杏眼瞬間瞪圓了，這一看就是個好東西啊。
她環(huán)視了一圈，在岸邊發(fā)現(xiàn)了長嬴。
長嬴正用他的尾巴劃著水玩，嘴巴鼓著，好像在嚼著什么東西。
蘇晚眠走過去，發(fā)現(xiàn)有節(jié)小魚尾巴漏在他嘴巴外面，“你在吃飯嗎？”
長嬴點頭，拿出僅剩的一條小魚，“你吃?！?p> 這魚是銀色的，有的地方的肉甚至是透明的，巴掌大小。
“我不吃?！碧K晚眠搖頭拒絕，她捏著那顆鮫珠，問他：“這個，你給我的嗎？”
“是?！遍L嬴點頭，也不看她，只是看著水面，尾巴也不晃了。
蘇晚眠笑：“你還有嗎？”
長嬴皺了皺眉：“不值錢，這個。”
“額。”蘇晚眠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來了這么一句，不過不值錢的話，正好可以多要幾顆。
“再給我?guī)最w，可以嗎？我想穿個手串?！?p> 在蘇晚眠心里，珍珠項鏈?zhǔn)歉黄诺臉?biāo)配。
而蘇晚眠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致力于研究，在上一輩沒有財富積累的前提下，不用努力也能成為富婆的方法。
但是二十多年的人生經(jīng)驗也告訴她，這件事好像就和那永動機(jī)一樣，是不可能研究出結(jié)果的。
長嬴從蘇晚眠手里拿過那顆珠子，說：“幾天，再給你?！?p> 蘇晚眠猜想他可能想說，過幾天再給她。
是給她一串穿好的手鏈，還是幾顆珠子，那就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樣，蘇晚眠還是賺了。
三人整頓好，跟長嬴出發(fā)了。
蘇晚眠是最后一個跳下水的，掉進(jìn)水里的瞬間冰冷的河水浸透身上的每一處，蘇晚眠下意識的想回到岸上。但還是克服著心里的恐懼，試著呼吸。
然后，驚奇的發(fā)現(xiàn)真的可以在水下呼吸了。
往河底下看，能看到一些建筑的雛形。
跟著長嬴，他們游了幾分鐘，到了鮫人們建立的新家園。
在河道上，一些房屋錯落分布，在這些房屋中間，有一棟比這些房屋都要高的二層小樓。
有許多的鮫人在附近活動。見到長嬴帶人來，都興奮的圍上來，跟長嬴說著蘇晚眠他們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