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造世界。
對于存在等級五而言,超越世界乃至是毀滅世界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項(xiàng),然而對于世界的創(chuàng)造,就不是那樣的簡單。
在間隔之中存在的那數(shù)之不盡的世界,其中只有九牛一毛是出自存在之手。
要在這片本身沒有時間,空間,乃至任何存在的間隔中開辟出一方世界,不僅僅是需要能夠無中生有的修為,更需要一些力量。
一些能夠在【無】之中打上【有】的概念,確定存在群的錨點(diǎn),使之能夠穩(wěn)定存在的力量。
被稱為【楔子】的力量。
沒有固定的種類,反過來,只要能做到這些事項(xiàng)的力量就都能被稱為【楔子】。
而這些楔子力量,就絕對比普通的……比如說神裔的五級力量要強(qiáng)。
壓制的強(qiáng)。
夜神五權(quán),分別就是五枚【楔子】。
【關(guān)鍵詞】。
所謂十三能力的正體,某墳碎片的力量,亦是它修為的結(jié)晶。
十五個構(gòu)成存在的概念——【創(chuàng)造】【抹除】【生命】【消亡】【力量】【運(yùn)動】【控制】【框架】【溝通】【觀測】【極端】【距離】【可能性】【相對面】【指令集】。
某墳所擁有的十五枚【楔子】。
三倍于夜神的楔子力量。
而其中一枚的【極端】,此時就在墳?zāi)呈种薪夥帕肆α俊?p> “——”
不同于使用神裔力量的時候,在關(guān)鍵詞的力量釋放的一瞬間,墳?zāi)车纳碛傲⒖涕_始沿著裂痕寸寸崩潰消失,剩余的部分卻仍然穩(wěn)當(dāng)?shù)赝A粼谠帲路鹑耘c看不見的身體相連。
而不只是關(guān)鍵詞本身的信息,某墳的儀式,計(jì)劃,一切的信息都不斷開始在墳?zāi)车奶幚砥髦袕棾觥?p> 跟著,被紛紛壓下。
——墳?zāi)辰z毫也不想知道這些狗屎信息。
連這個關(guān)鍵詞具有什么能力也不想管。
它現(xiàn)在只想盡情地發(fā)難。
他媽的撒野。
——能感覺到。
因?yàn)榇嬖诘臍埲钡牧魇?,關(guān)鍵詞的力量正逐漸離自己而去。
無所謂。
無所謂。
“——”
五個確立世界的楔子同時發(fā)揮著力量,整個世界都開始扭曲變形,成為了僅僅作為背景般的存在。
什么距離,什么方向,什么其他因素,在此都不復(fù)存在。
“——”
墳?zāi)澈秃谝沟纳碛霸趧x那間消失,同時出現(xiàn)的白,彩,星卻只帶出了墳?zāi)诚掳肷淼拇嬖谒槠?p> 跟著,兩個身影才再次出現(xiàn)。
“【蔽——”
“——”
漆黑被文字沖散,墳?zāi)匙笫肿プ×撕谝沟暮竽X勺,右拳穿過了他的軀體。
不。
不只是軀體。
黑夜的整個存在,從外殼到本質(zhì),已經(jīng)徹底碎成了無數(shù)渣滓。
敗。
因?yàn)椤?p> 像這種垃圾,根本連老子一招都接不下來。
你媽的。
“——”
回手掀開了出現(xiàn)在它身上的星空,墳?zāi)澄逯缚兆ィ谂鄣哪行猿霈F(xiàn)在了它的手中。
看到嗎?辰千使?
“——”
手中的男性自行崩解成無數(shù)碎片,亡蝶還沒出現(xiàn),已經(jīng)被【且】字形的文字撕裂。
【相對面】。
“——”
穿過白煙,墳?zāi)车氖终茙е碌奈淖衷谏手信で?,卻在消失前如同鉆頭般鉆碎了極夜的腦袋,帶著剩下的存在一同潰散于螺旋。
敗。
老子,需要你來幫嗎?
“——”
星空與白煙各削去了墳?zāi)车陌雮€臂膀,分別沖破了五權(quán)的兩個關(guān)鍵詞一同破碎。
而同時破碎的,還有墳?zāi)车臋C(jī)體。
不再是那簡單的機(jī)械身軀,而是更復(fù)雜,更強(qiáng)大,墳?zāi)骋矡o法駕馭的。
——墳?zāi)匙畛醺缴淼臋C(jī)械。
老子有的是……
“——————”
在機(jī)體破碎的一瞬間,墳?zāi)趁撀涞目傆?jì)三十七萬八千五百一十五枚存在碎片開始折疊成錐狀,如同彈雨般掃射向二夜。
每一發(fā)子彈都有著四頂?shù)拇嬖诘燃?,而?dāng)它們在中途穿透并不斷攜帶上充斥于世界中的其他存在碎片,它們總計(jì)的最終殺傷力就絕對達(dá)到。
有的是五級強(qiáng)度!
觸發(fā)了機(jī)體的最后反擊系統(tǒng),墳?zāi)沉⒖糖袚Q回了陪伴它最久的簡易機(jī)械骨架。
只是,所謂的最后反擊,也不過是普通的五級強(qiáng)度。
對于剩下的二夜而言,僅僅是驅(qū)動力量就可以接下的東西而已。
——又如何。
怎樣它們也是要接下的。
而在它們接下子彈的一瞬間力量空檔,墳?zāi)吃俅紊沙隽擞冶邸?p> 還有,還有。
老子接觸過的,最后一個關(guān)鍵詞。
被三十萬枚子彈攪動的存在碎片之中,墳?zāi)骋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
【衛(wèi)】字形的,失去被它殺死的宿主后藏匿于世界中的關(guān)鍵詞。
已經(jīng)被它握于手中。
【指令塔】。
“——”
以僅剩的一個腦袋和半條右臂打出的刺拳與星空一同崩潰。
永夜的瞳孔一縮,跟著露出了恭喜般的笑容。
看!看!看!
誰都好!誰都好!
看著我!
老子不會輸——
“——”
本應(yīng)已經(jīng)破碎的,墳?zāi)车拇嬖诒举|(zhì)中,另一個外殼如同翻身般地出現(xiàn),將它的本質(zhì)包裹,穩(wěn)定。
那是,向著永夜深深掄起拳頭的,如白色陶瓷般的怪物。
墳?zāi)匙詮谋还谕踔?,至今也不能擺脫的。
真身。
“恭喜,朋友?!?p> “——”
敗。
我沒有輸!
我不會輸!
我不是他媽的廢物!
更不可悲!
我……我……
“——”
白煙在一瞬間將怪物的身軀碾碎。
飛濺的存在碎片卻又裹挾著其他碎片回歸。
325……399……400。
“——!”
怪物嘶吼著,帶著從它的體內(nèi)噴涌而出的神明揮出了拳頭。
“……服了,你也太能茍了。”
煙中的白夜笑出了聲。
怪物的拳沒能立刻擊潰白煙,然而再怎么楔子,失去了永夜對墳?zāi)秤绊懙闹萍s,當(dāng)下,存在等級一影響的楔子絕對不可能擋得住存在等級四頂影響的400級神裔力量。
“——”
最終,白煙亦要開始消散。
“別了,爸爸。”
“——”
最后一位夜使,也變成了漫天存在碎片。
敗。
“我不在你媽的任何人!任何存在之下啊!”
——
記憶到此就暫時中斷,那之后,自己是如何離開某墳的世界的,如何恢復(fù)機(jī)械軀體的,墳?zāi)骋呀?jīng)在存在缺失的影響下徹底丟失了記錄。
而那一戰(zhàn),硬是令它的存在殘缺率從57%飆升到了76%……此時自己的存在完整度只有正常情況下的不到四分之一,令它時不時就能感覺到消失的危機(jī)。
以至于不得不尋找應(yīng)對的方法。
“……”
山間鳥鳴,水流潺潺,晴朗的天空撒下了柔和的陽光。
墳?zāi)车囊庾R逐漸恢復(fù)。
而當(dāng)監(jiān)視器啟動,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只爬在面具上的多足蟲。
“臥槽臥槽臥槽什么東——”
仿佛剛才記憶中盡顯狂態(tài)的東西不是同一個存在般,墳?zāi)骋话雅南铝诉@個小小生命,手腳并用地后退出了幾步,一腦袋撞在了沒能爬上的巨石上。
這一撞,差點(diǎn)把它的處理器給撞歪。
“……”
揉了揉后腦勺,墳?zāi)巢趴粗琶ε雷叩亩嘧阆x冷靜了下來。
“……是了。”
“比起朋友也好,自己的死活也好,其他的什么也好。”
“最為讓我惱火的,是被輕視與不認(rèn)可……”
“而可笑,從那時開始,至今為止我也都還在依賴著某墳給我的力量……存在等級?!?p> “……唉?!?p> 墳?zāi)痴玖似饋?,拍了拍身上沾滿濕氣的塵土,離開了溪流,重新返回了竹林。
“怎樣也好,這也是我有生以來打的最高端的一局,頗有參考價值……”
“不過,明明都已經(jīng)把它們打成了存在碎片,死得都換了一批新的四夜了,我卻還保留著對它們的記憶……也就是說我的存在殘缺在存在意義上嚴(yán)重程度要在那之上嗎。”
“說起來,不知道八字胡和黑白帽怎樣了,外殼沒崩潰的話至少也死不了……回頭回去看看?!?p> 天好像剛下過雨,踩著有些泥濘的小道回到小破廟,墳?zāi)硰膲悄闷鹬窬帓咧闼α怂ι厦娴乃哌M(jìn)了兩米高的門。
與之前相比,廟里已經(jīng)淺淺積起了一層灰塵,在潮濕的掃帚的劃動下附著在上面,附著不上的則在木板上積出了黑色的泥。
“我睡了十二天嗎?!?p> 翻看著處理器中的記錄,墳?zāi)车纫灾罆r間的經(jīng)過。
同時,也知道了自己后臺運(yùn)行的東西的進(jìn)程。
早在第九天的時候,它跑的模擬程序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如今,只要世界的壓級限制允許,它就能靠變身使用出相應(yīng)的力量。
不過如今,比起這個,墳?zāi)掣谝饬硪患隆?p> “出個差就十二天不回來,人類社會的工作還真是辛苦。”
搖搖頭,墳?zāi)忱^續(xù)著手打掃著廟宇。
銜著從花草間尋來的青蟲,一只麻雀撲騰著飛回樹枝,兩三次吞咽便完成了進(jìn)食,稍作休息便再次踏上了不歸巢的旅途。
廟不大,十六分鐘后,墳?zāi)骋呀?jīng)完成了大致的打掃。
而那些被時光留下的痕跡,若是讓它強(qiáng)行處理,只會傷及廟宇的壽命。
“……”
坐在門檻上,墳?zāi)程ь^看著那些遮蔽視線的竹葉。
“看起來,師傅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本來還想跟她打個招呼再走來著?!?p> “嗯……該走了?!?p> 說著,墳?zāi)车纳碛皬氖澜缋锵Я恕?p> ——
“你好,我要兩份這個套餐?!?p> 炸雞店內(nèi),身穿黑色西裝的紅發(fā)的女性指著菜單上包含種類最多的套餐。
“好的?!?p> 店員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始在電腦上輸入點(diǎn)單信息。
“竹姐,這次怎么點(diǎn)兩份啊?”
她的身旁,黑色短發(fā)的年輕女性好奇的問。
“嗯,給一個重要的人帶一份?!?p> “呀,重要的人,莫非是竹姐的小男友?”
黑發(fā)女性調(diào)笑著戳了戳竹居的腰。
“哈哈哈哈……別鬧……別鬧,唉,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它呀……”
正捉住對方的手,竹居突然愣了一下。
“竹姐?”
“呀……”
竹居摸著下巴皺起了眉頭。
“我為什么點(diǎn)兩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