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譴責,有兩名正準備排隊下桿,但臉皮較薄的選手,默默的收回了路亞竿,假蛤蟆也給拆了下來。
可內心強大的選手也不少,就比如現(xiàn)在正在操作雷蛙的選手,他雙目有神堅定,面對周圍的譴責全當耳旁風,死死盯著水面上的雷蛙,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先生,請您不要干擾比賽。”人群讓開一條道路,讓制服小姐姐上前。
小姐姐很有禮貌,可禮貌在有些人看來,就是得寸進尺的信號。
“先生?先生?”
這名選手的風格跟俞飛很像,一身花哨的防曬服,墨鏡圍巾,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臉上露出來的皮膚面積,還沒一個肉夾饃大,恐怕就連最熟悉的人,見到這身打扮,也認不出是誰。
或許這也是支撐他內心強大的原因,面對主辦方的小姐姐不斷的呼喚,他依然保持之前的風骨,充耳不聞。
小姐姐身為銷售崗,什么人物沒見過?這些磨煉,鍛造出了同樣強大的內心,無論對方如何難纏,都是一顆真心向明月。
可白凱沒經(jīng)歷過這些,看到眼前的場景,只覺血壓不斷飆升。
擁有強大內心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因此很多人與白凱感同身受,可惜大家除了動嘴,都無法再進一步。
“要不是法制社會,這種傻缺哪敢這么囂張?”
“哼,換做五十年前,海底雅座肯定有他的位置!”
“換做我年輕那會兒,沒有老婆孩子,非要這小子好看!”
“如果我在現(xiàn)場……好吧,我就在現(xiàn)場,那沒事兒了……”
圍觀群眾紛紛放著狠話,回憶曾經(jīng)的勇武,但是這些嘴皮子的功夫,傷不到蒙面人分毫。
人沒受影響,受其操控的雷蛙自然也是步履堅定,慢慢來到黑魚的周圍。
可這尾黑魚同樣是個意志堅定的主,面對第二只看起來非??煽诘睦淄?,也是瞅也不帶瞅一下的。
半分鐘后,蒙面人承受了那么多,最終也只能無奈退場。
可一個蒙面人倒下了,后面還有蒙面人在排隊,他們早就已經(jīng)躍躍欲試,如果不是怕搭橋得不償失,以他們的強大內心,恐怕不會這么有秩序。
第三位選手的準頭,比他的兩名先行者要強上太多,那雷蛙就如同最先進的追蹤導彈,劃著優(yōu)美的護線,正正好好就砸在黑魚腦門上。
雖然隔著薄薄的水層,這一下的傷害應該不大,可即便黑魚再心大,這會兒也被害了一大跳,當即一擺尾巴,就潛入水底深處,不見了蹤影。
“艸!”
人群中傳來幾聲問候,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滿臉懊惱,但無論如何,終于是結束了這場鬧劇。
黑魚的到來,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幾人輪番上魚搶走了熱度。
漁樂同行更換戰(zhàn)術后,效果還算明顯,又大又硬的餌團每次都能沖破小魚兒群的阻礙,到達水底,此處距離白凱的窩子進三米,很容易被靈氣餌團刺激開口的鯉魚發(fā)現(xiàn)。
在靈氣餌團缺失的空檔,這些大丸子,似乎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于是,漁樂同行稱為三人人,第二個釣上鯉魚的人。
這是白凱不太想看到的,因為這種情況,使得大好人俞飛也明顯出現(xiàn)了急躁的情緒,再加上他正在直播,而直播間中,從來就不缺少拱火之人。
“主播行不行?”
“飛魚哥現(xiàn)在這么拉了嗎?怎么誰都釣不過?”
“人家都上鯉魚了,主播打算什么時候跟上?”
“著什么急?”
“確實不著急,因為已經(jīng)第三了,已經(jīng)沒有再退步的空間了?!?p> “原來如此,還是你九年義務的時候學的認真?!?p> 在種種因素的刺激下,俞飛終于也改變了戰(zhàn)術,學起了漁樂同行,搓起了大又硬丸子。
白凱:這TM……
僚機不再忠誠,缺少了左右護法的幫助,小魚兒問題可怎么解決?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俗話又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白凱驚訝的發(fā)現(xiàn),即便沒有兩邊窩料投放來吸引小魚群,他的靈氣餌團依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干擾。
怎么回事?
白凱可不相信靈氣餌料會對小魚兒失去作用,之所以如此,肯定有著他所不知道的外力介入。
或許……
并不是完全不知道。
白凱想到了此前那條黑魚,做為此條河段內最兇猛危險的捕食者,它的威懾力無需任何懷疑。
那條黑魚沒有被釣走,也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些許驚嚇,潛入到了水中。
如果它還沒走……
之前就分析過,它必然是被靈氣餌團吸引來的,那么它此時大概率就在窩子周圍,或許這就是小魚兒減少的原因。
這對白凱來說是個好消息,黑魚對大個體鯉魚的威脅性不足,最少沒有超過靈氣餌團的誘惑性,這從白凱依然會中鯉魚上,就可以證明。
同時黑魚相比之下,行動緩慢,恐怕很難與鯉魚爭搶餌團,辛辛苦苦跑一趟,不嘗點味它估計也不會走。
如此一來,豈不是有了一個免費鎮(zhèn)場子的?
白凱嘴角彎起笑意,可俗話還說過,天有不測風云。
當他再次掛起一個靈氣餌團拋入水中,浮漂翻身后緩慢下沉,眼瞅著就要到了既定目數(shù),卻突然一個大黑漂!
有魚接口!
小魚?鯉魚?又或者是海鱸?
白凱還沒有從幾個選項中計算出最優(yōu)解,手中的桿子一輕,子線從水中飛出,去勢不減的直沖天際。
然后……
然后就被掛在了身后的樹上。
“哈哈~”
“哦豁~”
“……”
笑容不會消失,它只會轉移,并且還會裂變。
脫鉤跑魚,是圍觀群眾們最喜聞樂見的事情,一時間如同兩岸猿聲啼不住,其中還夾雜著口哨聲。
白凱內心不夠強大,面對這種陣仗,面皮有些發(fā)紅,可讓他更加困擾的是,上樹的魚線掛在三米多的樹枝上,纏的很結實,他用力拽了拽,竟然拽不下來。
主線斷了不要緊,他還有備份,問題是浮漂就這一個,萬一線短的不是位置……
難道又要麻煩大好人?
想到此處,白凱的眼神不自覺就瞄向了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