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噩夢
“許梟......”
聽到這個名字,許亦卓面色忽地蒼白了起來,想到了那張從賀州家里偷來的照片。
許梟......許雄......
難道那個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許雄生性風(fēng)流,女人不斷,他看上洛塵音的母親絕對有可能。
想到這里,許亦卓的手心開始冒汗,臉色越來越沉。
柳詩媚看到他失態(tài),只以為是因為擔(dān)心洛塵音,于是邁步上前。
“阿卓,我和音音都沒這個能力追查許梟的行蹤,姨媽拜托你,幫幫音音,替她父母報仇!”
許亦卓聞言身子一僵,抬眸看向柳詩媚,勉強開口回道,“姨媽,我......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您先不要再和音音提這事,我怕影響她的情緒?!?p> 柳詩媚擰眉轉(zhuǎn)向病床上的洛塵音。
“好,等她醒了,我盡量調(diào)節(jié)她的心情,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p> 許亦卓點了點頭,招呼宋明把柳詩媚送回家,又叫來了小安。
小安趕到病房的時候,許亦卓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小安從小就跟著許亦卓了,這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許亦卓有這種表情。
他上前輕呼,“卓哥?”
許亦卓本能的一抬頭,像是被嚇到了,“你來了?”
小安點點頭,看了眼床上的洛塵音,“卓哥,出什么事了?”
許亦卓,“幫我去查個人,洛遠洲,音音的父親。還有......15年前許雄的一切行蹤!”
小安,“查老爺?”
小安一直暗中幫許亦卓調(diào)查照片的真相,始終無法得知許雄和洛塵音那張合照的來源。
許亦卓垂眼,眼底泛起一抹猩紅,“洛遠洲有可能是集團的老員工,當初是以貪污受賄的罪名入獄的,從這件事入手?!?p> 小安,“明白?!?p> 病床上的洛塵音睡得也并不安穩(wěn),眉頭緊鎖著。
許亦卓起身去握她的手,聲音沉沉的開口,“小安,記住,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只有你我知道?!?p> 許亦卓話落,小安抬步離開了病房。
此刻,病房中就只剩下許亦卓和洛塵音了。
許亦卓笑的苦澀,“音音,如果真相真是我想象的那樣,你還會愛我么?”
昏睡中的洛塵音也在夢中煎熬著。
先是夢到了爸爸在獄中挨打,然后就是洛母哭哭啼啼的抱著自己。
讓她替他們報仇,讓她殺了那個叫許梟的男人。
“音音,你爸爸是被他陷害入獄的,媽媽被他騙了!對不起你爸爸,音音,媽媽沒法活下去了,你要替我們報仇??!”
這是柳詩韻留給年幼的洛塵音最后一句話。
說完,一把刀子毫不猶豫的將手腕割開。
“不要!”洛塵音從夢里驚醒,一身冷汗的坐了起來。
趴在床邊的許亦卓瞬間清醒了起來,把洛塵音緊緊抱在懷中。
洛塵音早已淚流滿面,不停地抽泣“阿,阿卓!我......我想起來了,媽媽的死......她叫我報仇!報仇!”
許亦卓的心如同刀割一般,咬著牙安慰,“音音,不要怕,有我在,那是個噩夢,是噩夢!不要想了!”
洛塵音蜷縮著身子,只想盡可能多的汲取來自許亦卓的溫暖。
直到天亮,經(jīng)過醫(yī)生的允許,許亦卓才把洛塵音送回了小公寓。
剛回到家,許亦卓就要鉆進廚房,被洛塵音攔住了。
“阿卓,我沒事了,集團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處理,我自己在家就行?!?p> 許亦卓蹙眉,“你剛出院,我不放心,待會我讓宋明把著急的文件送過來就行。”
洛塵音搖了搖頭,拒絕道,“阿卓,我想有一點獨處的空間,你能不能......”
洛塵音欲言又止,她在夢中恢復(fù)了那一點點記憶,可怎么也還是想不起來那個叫許梟的男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她需要時間自我消化,鼓不起勇氣直接撕開面對眼前的男人。
許亦卓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小安那邊還沒有給他回復(fù),如果許雄就是許梟,他要怎么選擇?
“好吧,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處理完公事就趕回來。”許亦卓強撐著,盡量不讓洛塵音看出自己的異樣。
等許亦卓離開后,洛塵音就打車趕到一處私人心理診所。
前臺的護士顯然認識洛塵音,熱情的和她打招呼,“洛小姐,您好久沒來了?!?p> 洛塵音微笑著回應(yīng),“嗯,好久沒見穆醫(yī)生了,他現(xiàn)在有客人嘛?”
護士搖搖頭,“今天上午穆醫(yī)生沒有約,我?guī)^去吧。”
穆醫(yī)生,穆一延是洛塵音在孤兒院的大哥哥,自從她失憶以來,都是找穆一延進行治療的。
在這之前,洛塵音一直覺得這段記憶并不重要,所以沒有連續(xù)治療,可經(jīng)過這個夢境后,洛塵音迫切想要找回記憶,確認許梟到底是誰。
一推開診療室的門。
穆一延看見洛塵音就熟稔的招呼,“音音?怎么沒說一聲就過來了?”
洛塵音直接躺在了躺椅上,閉上眼,深呼吸道,“一延哥,我想起來一些事,和我爸媽的死有關(guān),你能不能幫我盡快恢復(fù)全部記憶?”
穆一延蹙起眉心,“音音,到底怎么回事?”
洛塵音哽咽著聲音,“我也說不清,我只知道我要馬上恢復(fù)記憶,想起那個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穆一延,“音音,這種事不能著急,我可以對你進行催眠治療,但是治療要循序漸進,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洛塵音滑落一滴淚,“一延哥,我媽媽是在我面前自殺的,當我想起那一幕的時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你幫幫我......”
穆一延神情嚴肅,起身拉緊窗簾,讓整個治療室暗了下來。
又沉著聲輕輕在洛塵音耳邊說道,“音音,想象你現(xiàn)在正在一片寬闊的草原中,前面不遠,你的爸爸和媽媽正朝在你招手......”
隨著穆一延的聲音,洛塵音的呼吸逐漸平緩均勻起來。
只不過,面前的爸爸媽媽突然消失了,她獨自一個人站在孤兒院里。
跑著跑著,就來到了一處荒廢的院子。
一個小男孩被綁著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