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護院見周楠過來,走上前:“呦,周兄弟,今兒怎么有空過來?”
“我有點事找天生,你們這是......?”
“哦,也不知安公子從哪里帶回來一只蒼鷹,特別寶貝。
可這蒼鷹不知怎么回事,不吃不喝,鬧脾氣。安公子想找個人專門伺候它。這不,咱們這里正招聘帶蒼鷹的人呢。
安公子之前交代過,周兄弟來咱院,不需要通傳,您請自便吧?!?p> 周楠拱手道:“好,那你們忙。”
福樂館的院中,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人,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周楠在門口喊道:“天生,我找你有點事,方面進來嗎?”
安天生起身一看,是周楠,忙道:“當然方便,楠哥請進!”又對身邊的小廝輕聲說上幾句話。
小廝走到門口:“我們暫停面試,請大家跟我去別苑歇息?!币蝗喝烁P去了別苑。
安天生見周楠一手牽著一個小孩,一手牽著一個姑娘,甚是不解。
周楠一進屋便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在李大夫那救治的小孩?!?p> 安天生猛地想起是有這么回事:“哦!楠哥,孩子現(xiàn)在好了吧?”上前摸摸小孩的頭,小孩怯怯地躲在周楠身后。
“現(xiàn)在沒事了,這位是他的結拜姐姐?!敝荛鸵镌履醯貙匆谎?。
尹秋月“撲通”跪下:“求求你,幫我找弟弟。”
安天生急忙扶起尹秋月:“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多禮,起來慢慢說。”
蒼鷹聞聲,探出頭,勉強站直身體,搖搖晃晃看著尹秋月。
尹秋月雙眼噙著淚水,述說起來:“我叫尹秋月,是東山鎮(zhèn)人士。我有個弟弟叫尹秋峰,在十二年前,一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抓走了秋峰......”語聲未閉,蒼鷹在籠內發(fā)出一聲長嘯。
四人看向蒼鷹,蒼鷹搖搖擺擺,休整一下身體,使出全身力氣,提高嗓門“啊!”又一聲長嘯。
秋月走近籠子,奇怪地看著蒼鷹,突感一陣莫名的熟悉。
蒼鷹眼里閃著淚花,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低沉的叫聲,如訴如泣。
安天生見狀,趕忙打開籠子。蒼鷹虛弱地飛到尹秋月肩膀上,尖嘴蹭著她的臉,輕輕的柔柔的。然后飛回籠子邊,吃干凈一整包雞腸子。
“太好了,看來姑娘是它的有緣人啊!”安天生驚喜叫道,“我明天要去趟余杭鎮(zhèn),拜托姐姐幫我照看幾日。秋峰哥的事,等我回來,我發(fā)動所有的朋友幫你找,可以嗎?”
周楠一手擦著尹秋月的眼淚,一手拍著她的背,溫聲道:“放心吧,天生的朋友能耐大著呢,一定可以找到秋峰。你先住在這里,也算給老二、老三和老四一個落腳的地方,天生會照顧好他們?!?p> “楠哥說得沒錯,你們想住哪個房子就住哪個房子,吃得、穿得、用得我都會叫傭人給你們準備好。”
尹秋月輕輕撫摸蒼鷹的頭,答應下來。
安天生見此,打心眼里高興,他笑著叫一聲:“龔護衛(wèi)!”
那名全身肌肉的護衛(wèi)進來,在安天生跟前恭恭敬敬地低頭、拱手。
“你傳令下去,面試結束,請他們回去吧。我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了?!?p> “是!”龔護衛(wèi)敏捷轉身出去。
次日一早,天邊露出一抹亮光?!八C萃居”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三匹高頭大馬靜靜佇立。安天生輕挽白色袖口,拎起青色長袍,跨上馬車。龔護衛(wèi)腰間掛著大刀,上前輕扶一把安天生。
二個背著包袱的丫鬟跟著進了馬車。龔護衛(wèi)雙腳一蹬馬肚,馬車夫一揮鞭子,一行人向西使去。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到上田村。
上田村依山傍水,散落著十來處房子,最近的一處院子里,一個老婦人正在收筍干。
馬車停在老婦人家院墻外,二個侍女下車,一個穿著白長裙,一個穿著藍長裙,是白珠和藍瑩。
藍瑩上前,雙手扶著籬笆墻:“老婆婆,問您一下,您知道朱柄坤家在哪里嗎?”
老婆婆抬起頭,一張皺巴巴的臉上露出狐疑之色:“誰?你問得是誰家?”
藍瑩大聲道:“朱柄坤,他的妻子叫楚云,他的女兒叫朱玉?!?p> 老婆婆呆立原地,雙手顫抖,“啪”,懷中的竹筐掉到地上,筍干撒落一地。
她顫顫巍巍拄著拐杖,踉踉蹌蹌走到院門口,東張西望:“這個沒良心的,他人呢?”
安天生走下馬車,拱手道:“老婆婆,您認識朱柄坤嗎?”
“當然認識,這里就是他的家!他人呢?我怎么沒看見他?”
安天生瞧著眼前的白發(fā)婆婆,暗想,她興許是朱柄坤的母親,便扶著老婆婆:“您別著急,柄坤大哥的事情,我慢慢跟您說?!?p> 婆婆請安天生一行人進入里屋,安天生把情況跟婆婆敘述一番。
婆婆直搖頭:“我就是楚云,他可害苦我了!”
安天生不覺一驚,困惑道:“婆婆,不對呀,朱柄坤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模樣,可您怎么......”
楚云長嘆一聲:“他離家出走已經三十年了,走的時候我們的孩子才三歲。”
“婆婆,朱炳坤說,他離家才十年?。 ?p> 說話間,進來一個中年女子,懷里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看了一眼安天生,笑著問道:“媽,我們回來了,家里來了客人?”
楚云指著女子,無聲地嘆息:“這就是我的女兒,朱玉!她懷里抱著的孩子,是我的外孫女兒—冰兒。冰兒今年都五歲了!”
安天生看一眼中年女子,沒錯,眉宇之間和朱炳坤有九分相似,不禁大感意外:“朱炳坤說他離開才十年,難道是他記錯了時間?”
“他整天沉迷修仙,什么事情都不管,他哪還知道時間啊。”
安天生本想轉告讓楚云改嫁一事,現(xiàn)在看來改嫁一事沒必要提起。這個朱炳坤,真是離譜的孩子回家—離譜到家了!
安天生臉一沉,從包袱里掏出十根金條:“婆婆,這個錢是朱柄坤委托我,轉交給你們,他說對不起你們......希望這錢……可以稍作補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