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可愛的美人,孤怎么會不要呢?嗯?給哥哥笑一個?”
沈奕輕拍趙蓉的肩,忽然聽見樹枝斷裂響動,兩人不由得僵住身子,與此同時也聽到有人走遠(yuǎn)的聲音。
趙蓉心一驚,面上有些許慌亂,她與沈哥哥私會讓府外的人看去了,還不知會對她名聲有什么影響。
沈奕松開她,往那人離開的地方走了幾步,腳底似乎踩了什么硬物,低頭看了一眼。
趙蓉將簪子撿起,對著月光仔細(xì)打量,隱約看清這只簪子的構(gòu)造,蝶戲花的金釵,上面還纏著幾根青絲,應(yīng)是走得太急被樹枝勾掉的。
沈奕問:“方才那人掉落的?”
趙蓉仔細(xì)想著今日是誰戴著此簪,有些眼熟,定是何處見過,終是想到了是誰,美眸閃過一絲怒意:“是我房里那丫鬟的,沒事。”
沈奕望向那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得點(diǎn)點(diǎn)頭:“出來太久了,還是回去吧?!?p> 入夜,可宴廳之上依舊熱鬧,長樂拉著她到了一處亭下,讓人端來了美酒玉食,將夏禾幾人喚了過來。
幾人在亭中時不時搭話聊著,饒雪從亭外走了進(jìn)來,面色稍白,大家都當(dāng)她是凍成這副模樣。
“饒妹妹,你頭上簪子了?夜里摔了?”
涂靈靈這才望過去,適才饒雪說喜愛她頭上那頂簪子,說討去戴幾天,這才出去一趟,簪子也沒了。
饒雪摸了摸發(fā)飾,有些尷尬:“靈兒姐姐,適才迷了路,曉是讓樹枝給勾掉了,改日買支新的還給你?!?p> 一個簪子而已,若她應(yīng)和了,倒是顯得她小氣:“沒事,一個簪子而已,靈兒府里還有許多,雪妹妹想要多少,姐姐都有?!?p> 饒雪見她給自己解圍,點(diǎn)點(diǎn)頭:“嗯啊,姐姐真好!”
長樂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眼睛看見長廊上靠近的黑袍男子,整個人就跟見了閻王爺,四周望了望,全是水啊水,哪里有地方可逃!
長樂罵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子背對那來人。
按道理趙洐是男子,不該入這廊亭,但只要他臉皮夠厚,打著找妹的幌子,還是可以隨意通行。
趙洐穿著一身流光黑蓮紋衣袍,薄如刀削的臉,精致絕倫的五官,搭配著他那孤絕的氣昀,讓在場的女子都不約而同打了一個寒顫。
趙洐確實俊,但眼神很兇,讓人不敢多看。
“阿洐見過各位小姐,叨擾各位小姐實屬無奈,各位小姐可有見到蓉兒?!?p> “她說有點(diǎn)乏了,近黃昏就回去休息了,不在嗎?”
趙洐黑眸掃過側(cè)對他的沈長樂,恍然大悟:“今日太過繁忙,倒是忘了妹妹說休息去了,看阿洐這記性,幾位小姐,晚宴就要開始了,父親請了戲班子,一同過去吧?”
此話一出,甜甜最先站起身,她最喜戲班子唱戲,拉著夏禾就去了。
饒雪順順長發(fā)也跟了上去。
見人都走了,涂靈靈這才低眼一瞧,長樂腳都在桌子底下打著顫,剛想開口喊她離開就聽趙洐對她說話。
“涂小姐,阿洐與公主殿下多日不見,有話要說,涂小姐先過去,趙洐一會送公主殿下過去?!?p> 長樂雙腿抖得如篩糠兒,聽趙洐如此,立馬站起身,挽著涂靈靈的手就要走:“本公主今天累了,什么都不想聽,改日再說。”
經(jīng)過趙洐身邊時,趙洐伸手將她拎到身邊,不管不顧,提著她就走,也不同涂靈靈說一聲,就走了...
長樂啊長樂,你的追求者武力值一百,她也不敢上??!
正想往宴廳那邊走去之時,眼前就走近了幾人,有男有女,走在前面的是那日在她身上沒討著好的趙釗!
今日趙釗倒是穿了一條合身的袍子,頭發(fā)也干干凈凈的,但長久熬夜,不難看出眼底一圈發(fā)黑,像個勞命鬼,讓她心生厭惡。
“靈兒妹妹,要去宴廳?哥哥送你過去?”
趙釗不似之前放肆,畢竟打心里想娶涂靈靈,還是穩(wěn)重些好,只是在他身上的穩(wěn)重,顯得尤為做作而已。
涂靈靈沒有搭理,想越過這些人,但那些仆從不讓她過去,堵在廊亭階下,等待著自家主子發(fā)令。
涂靈靈掃了仆從一眼:“今日是蓉妹的生辰宴,靈兒是客,這么對待客人不好吧?”
趙釗掃過那些人,氣的差點(diǎn)沒跳起來大人,揮揮手:“滾開點(diǎn),別礙著靈兒妹妹過道!”
那些仆從一一讓開,她見前面那斷路黑漆漆一片,若趙釗對她動手動腳,將她拖去輕薄了,屆時她狀告無門,只能哭著下嫁。
她又猶豫了,廊亭中有人,也掛著不少油燈,她離開這里,不正好中了趙釗下懷,她不去的話,一會兒定會有人來尋她,想著便回到座位上坐下。
趙釗眼睛一瞇,嚷嚷要走也是她,然后又不走了。
趙灲摸不準(zhǔn)她,索性搬個凳子坐在她旁邊位置,語氣輕輕地:“靈兒妹妹,平日喜歡賞景逛街嗎,哥哥整日很閑的,帶你去玩怎么樣?”
涂靈靈不抬眼:“沒空?!?p> 趙釗也不急,時間多的是:“靈兒妹妹喜歡吃什么,只要靈兒說喜歡哪物,便是翻遍北涼,哥哥都給你找來?!?p> 涂靈靈還是不抬眼:“喜歡天上的月,蒼穹的星,夏日的雪,有嗎?”
噗嗤..
也不知哪位不長眼的仆從,竟聽笑了,見趙釗冷厲一瞥,便不敢再吭聲。
他從哪里去找天上的月,蒼穹的星,夏日的雪,這不是擺明耍他嗎?
今日他趙釗倒要看看,她嘴巴能硬到何時,如今洐哥將長樂帶走了,在外凍她幾個時辰,滅滅她銳氣再說!
趙釗再也不自討沒趣,坐在涂靈靈的跟前,顛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嗑著瓜子兒。
漸漸覺得冷了,還拿過一寬袍給自個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想見涂靈靈服個軟喊他一聲趙哥哥。
那么他才會考慮考慮,讓她離開。
一時半會還行,時間久了,涂靈靈漸漸覺得秋夜寒意刺骨,手指凍得通紅,一哼聲,都能看到自個嘴中溜出的霧氣。
再看一眼趙釗,瓜子磕完了,果子吃飽了,穿的暖和了,就當(dāng)著她的面靠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