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太子的謀劃
“葉輕眉!”張傅望了一眼鑒查院石碑上刻在最后的名字。
“這是要改變整個世代?。『纹浜陚サ氖脑?!何其艱難的理想!”范閑看著自己母親在鑒查院留在石碑上的文字,感嘆說道。
范閑從這些文字上,也看出了自己母親當初的愿望。
“確實宏偉!”
“只是,領(lǐng)先世界半步的天才,領(lǐng)先一步的瘋子,范閑你母親的想法太過理性了。”張傅望了一眼面前范閑,緩緩的說道?!斑@或許,也是為什么你母親遇害的原因吧。”
“嗯!”范閑認真點了點頭。
對于張傅的話,范閑自然能夠理解。
自古以來,每一場改革都要伴隨著鮮血的流淌,而自己母親的理想,無疑觸犯了慶國大部分權(quán)貴的利益。
可以說是自己母親一個人在和整個慶國、與整個世界為敵。
“范閑,怎么樣,你要繼承你母親的理想么?”張傅開口問道范閑問道。
“與世界為敵么?”范閑輕輕一笑。
“傅兄,我只是一個私生子,最大的夢想只是當一個富家翁,取上幾個媳婦,生一堆的孩子……”
“咦……”張傅有些嫌棄望著范閑一眼。
“怎么?我讓你失望了么?傅兄!”范閑笑著對著張傅問道。如果自己真的要和世界為敵的話,恐怕最高興的就是張傅了。
“不是,和世界為敵,我也沒有這個勇氣!”
“我只是想說,你之前不是還說對你的雞腿姑娘一見鐘情,非她不娶,現(xiàn)在就變成了找?guī)讉€媳婦?”
“男人啊!”張傅拉長了自己的尾音。
“傅兄,我只是……”聽到張傅的話,范閑瞬間就有些急了起來。
“得,我可不是你的雞腿姑娘,你想娶幾個,娶幾個,和我都沒有關(guān)系!”張傅擺了擺手。
“假傳鑒查院密令的人,你已經(jīng)知道了;幐梓荊的案卷,明日王啟年也會送來;石碑也已經(jīng)看過了,我們也該走了。”
“就是不知道今日府上煮的是什么?有點想吃烤全羊了啊”張傅一邊說著,一邊伸了一個懶腰。
“烤全羊,就烤全羊!”
“即便府上沒有,我也讓人給傅兄你去買!”范閑連忙追上了張傅。
……
太子府。
“太子殿下!”一臉鼻青臉腫的郭保坤對著太子叫屈了起來?!澳欠端嫁H。當街毆打于臣,還請?zhí)拥钕拢瑸槌甲鲋靼。 ?p> 和范閑所想的一樣。
這郭保坤就是太子特意派出去,為得就是激怒范閑,讓范閑當街行兇,好污了范閑的名聲,斷了范閑和林婉兒這么親事,絕了內(nèi)庫被收回的可能。
可是現(xiàn)在動手行兇的乃是范思轍,根本就扯不到范閑的身上。
至于像郭保坤所說的那樣,在朝上參司南伯范建一本,太子可沒有傻到這種地步。
即便真的參了范建一本,范建也完全可以推脫說是少年熱血,于事無益。
而且太子也知道,范建和自己父親,當今的慶帝,可是從小的玩伴,范家范老夫人更是自己父親的乳娘。
這種小事對于范建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若自己真的上奏,只怕會將得罪了范建,將范建推到二皇子那邊。
“沒用的東西!”太子寒聲對著面前郭保坤呵斥道。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郭保坤瑟瑟發(fā)抖的說道。
“這事休要再提!”
“可是太子殿下,難道臣就這么白白的讓那范思轍給打了一頓么?”郭保坤小聲的嘟囔道。
“難道我的話,不管用了么?”太子的目光一凝。
“臣不敢!”
“明日,范閑將會前往靖王世子府上參加詩會。我已經(jīng)打打聽過了,這范閑在澹州,從未有過名師教導(dǎo),也不曾有過詩句問世!”太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樓上走了下來。
“所以明日的詩會就是打壓他的機會!一夜之間,想必那范閑也拿不出什么佳作名篇!”
“只要明日讓范閑在詩會上出丑,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京都之中,大肆宣揚范閑此人無才!”
“一介私生子,又是無才之人,林相又怎會舍得將婉兒下嫁于那范閑!”
“太子殿下,果然好算計!”郭保坤對著太子連連稱贊了起來。
“郭保坤!明日就看你的了,這一次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啊!”太子緩緩的說道。
“是,太子殿下!”
“臣,明日會邀請那賀宗緯和臣一同前往詩會,那賀宗緯在京都當中頗有才名,一定能夠讓那范閑出丑!”郭保坤的眼睛一轉(zhuǎn)?!岸ú粫屘拥钕率 ?p> “好!”太子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這賀宗緯的才名,太子也有所耳聞,范閑一個區(qū)區(qū)的私生子,又怎么會是寶都詩書的賀宗緯的對手。
……
“哥!你回來了啊!父親喊你去書房見他?!笔卦诜陡T口的范思轍,見到范閑和張傅回來后,連忙跑了過來。
“父親喊我?”范閑微微一愣,回頭望著張傅說道。“傅兄,我先去見我父親了,你先回院子中等我。”
“去吧!”張傅隨意的擺了擺手。
“范二少爺,看你這個樣子,你當街毆打禮部尚書之子的事,就這么揭過去了?”張傅瞥了一眼面前的范思轍。
“誒!”
“傅兄,你這么喊我就太過生份了?!庇星笥趶埜档姆端嫁H,連忙和張傅套起了近乎。“傅兄,和哥哥、姐姐一樣,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p> “范二少爺,先說好,我的武功你可學(xué)不了!”
“不學(xué),不學(xué)!”聽到張傅的話,范思轍的心中有些郁悶,自己的天賦就這么不堪入目么?
“不過,我有一件事不解,想要和傅兄請教一番!”范思轍湊到了張傅的面前,拍起了張傅的馬屁。“畢竟傅兄的才智勝我百倍。”
“嗯?說吧!什么事!”
“就是,今日我回府后,父親大人就將我喊了過去,可是父親大人非但沒有因為我在街上毆打郭保坤怪罪我。
反而夸獎了我一番,甚至還給了額外的月錢,傅兄你說,這件事奇怪不奇怪!”范思轍對著張傅說道。
這件事處處透露的詭異,范思轍也不好問自己的母親,思來想去,自己身邊最聰明的,除了范閑和范若若歪,也就只有張傅了。
“難不成我父親喜歡我出去惹事生非,可是也說不通啊!”
“平日里,我在府上也沒有少惹事生非,可也不見得父親夸獎我,反而讓我姐,好好管教我!”
范思轍的話匣子一開,就完全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