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超越極限
“好，既然杜小姐想玩，葉某奉陪到底?！比~良辰冷著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一會上去不用留手，給我把這小子廢掉。”他把小林薰的頭掰過來，頭靠著頭小聲說道。
“喲西！”小林薰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小林熏是跆拳道高手，腿法詭譎狠辣，你要小心。”杜鳶有些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姐?！崩钕蟠ㄕ顒又碜??！拔胰ソo你贏個豬蹄回來?！?p> ...
這場比賽的裁判還是許三，開始前他拉過李象川小心地囑咐道?！斑@小鬼子下手不干凈，你要小心，如果有問題我會第一時間阻止比賽。”
“放心吧，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隨后，許三又指著小林薰，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你滴，武德，懂不懂？不然就是八嘎！”
小林薰愣了一下，遲疑地點了點頭。
“喲西！”
隨著許三的大手一揮，比賽正式開始。
李象川率先發(fā)難，他大步邁出，手握拳像擺錘一樣砸向小林薰。
對方?jīng)]有慌亂，謹慎地后跳，隨即一記漂亮的二段踢，一腳踢歪了李象川的拳頭，另一腳踢向他脆弱的肋骨。
誰知李象川根本不躲，沒看見一樣，依舊愣頭青似的地往前沖。
杜鳶面露擔憂之色，這小鬼子的腳法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她剛剛可親眼見到張龍被一腳踢斷了腿。
還沒等她想要出聲提醒，局面就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李象川硬挨了小林薰一腳，卻像沒事兒人一樣，身體停都沒停一下，像行駛的火車般把小林薰撞飛了出去。
八極—鐵山靠！
“怎么會？”葉良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躺在地上吐血的小林薰。
“八嘎！”小林薰本人同樣怒不可遏，他匆忙地爬起來，小心地戒備著李象川，過程中又是吐了兩口血。
“葉先生，您請來的這小鬼子也不怎么樣嘛。”這會兒杜鳶倒是不慌了，提著煙斗笑瞇瞇地看著葉良辰說道?！安灰宋业呢i蹄?！?p> “哼，杜小姐，要分勝負還太早了，接下來才是見分曉的時候?！比~良辰沉著臉說道。
擂臺上，李象川完全占據(jù)了主動，想要擊敗小林薰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他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小林薰雖然剛才被他撞了一下，受了傷，但還遠遠沒到無法還手的地步，此時的小林薰只是躲閃，就算李象川故意露出破綻他也沒有主動進攻。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象川心里想著，施展拳腳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
很快，小林薰的躲閃出了紕漏，被李象川抓住機會，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腰上。
“??！”對方受此重傷，哀嚎一聲。
李象川心中一凜，他看到了面前這個男人臉上沒有慌亂，而是帶著戲弄的笑容。
只見小林薰抓住他的大腿，以掌為刀，大力劃下。
他的攻擊破不開我的琉璃身...李象川心里想著，準備進行反擊。
“噗呲！”
鮮血噴涌而出，在空氣中彌漫成血霧。
李象川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小林薰的手掌泛著藍色的光芒，深深地刺入他的大腿。
“葉肥豬！小林薰是一階靈武者??？”杜鳶咬著牙，眸子噴火地看著葉良辰。
“害，可能是臨場突破的吧?！比~良辰臉上重新掛上招牌式的假笑。
“我要求終止比賽，這是場不公平的擂臺賽?！倍砒S高聲說道，同時伸手示意許三，當他終止比賽。
“杜小姐，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們之前只說了讓你弟弟和小林薰比賽，又沒有規(guī)定什么級別，怎么不公平了？”葉良辰一臉無辜地說道。
“老娘不想和你廢話，記住，這是我的武館，這里我說了算！”杜鳶十分霸氣地說道。
擂臺上，李象川忍痛一腳踹在小林薰身上，拉開了距離。
“嘿嘿嘿！”小林薰發(fā)出猖狂的笑聲，面容扭曲地看著李象川?！澳愕纳眢w真結(jié)實，這一下正常應(yīng)該把你的腿切斷的?！?p> “小鬼子，你不講武德，我宣布比賽取消?！痹S三攔在二人中間，義正嚴辭對著小林薰說道。
“八嘎！你算什么東西，敢阻攔我！”小林薰囂張地說道，沖上去一掌劈向許三。
許三也算是經(jīng)驗豐富的拳手，不然也不能被杜鳶委以重任。但說到底，他也只是零階武者，附身狀態(tài)下的一階靈武者要超出他水平太多了，他整個人呆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
“咚！”
拳掌相交，關(guān)鍵時刻李象川挺身而出，一拳擋在了許三的身前，作為代價，他的右手多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交給我來，許哥?！崩钕蟠ɡ渎曊f道，隨后對著小林薰露出猙獰的笑容。“小癟三藏的挺深啊。”
“好弟弟，別打了，他是一階靈武者，這場比試取消也沒問題，賭注不會成立的。”杜鳶在場下焦急地喊道。
“放心吧，姐姐?！崩钕蟠ㄊ终凭従徳诎肟罩袆澾^一個半圓，擺出八極拳的起手勢，轉(zhuǎn)頭對杜鳶露出微笑?！拔視A的?！?p> 杜鳶神色一怔，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涌現(xiàn)，一時間她的神色復雜。
“老板怎么辦？”許三問道。
“去把杜嘉文叫來，今天我弟弟要是出了事，這兩個人一個也別想完整地走出去?！倍砒S下定決心，表情恢復淡定，重新退到一邊，不過她緊攥著煙斗有些泛紅的手揭示著她此刻的心情。
“我還以為你會嚇得投降呢?！毙×洲箯娜莸卣f道。
“打個小鬼子還不至于。”李象川腳下生根，身型如松柏一動不動，肉眼之下，他的身體連一絲輕微的晃動都沒有。
他的體內(nèi)血液奔涌，多巴胺和內(nèi)啡肽快速分泌，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大腦，當他保持興奮，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被劃過的傷口已沒有了痛感。
這就是我的最佳狀態(tài)...李象川呲了呲牙，目光直視小林薰，充滿了侵略性。
小林薰對上那道視線，身上不自覺地起了許多雞皮疙瘩，他有一瞬間感覺他對面的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只兇猛的野獸，一只下山的猛虎！
“他的本命卡是藍卡職業(yè)—忍者，附身后攻擊力和敏捷都極高，缺點是防御基本沒變化?！倍砒S在一旁提醒道。
李象川沒有回應(yīng)，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小林薰的身上，突然小林薰動了，身體如瞬移一般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在哪里？...李象川來不及反應(yīng)，隱約間聽到破空聲，憑借本能舉手格擋。
“噗呲！”
猙獰的傷口在他的手臂上綻開，鮮血止不住的流下。
“嘿嘿嘿！”小林薰的聲音飄忽不定，他很有耐心，沒打算一擊必殺而是慢慢消耗著李象川。
他隱藏的很好，之前也沒人發(fā)現(xiàn)是一階靈武者，證明他應(yīng)該是最近才晉級的。一階一星，不，可能還沒有到一星，他堅持不了太久。
李象川雖然受傷，但頭腦卻越發(fā)清明，在鮮血的刺激下，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占領(lǐng)了高地。
他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意識沉浸在猛虎下山圖中，他只有一次機會，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第二次攻擊襲來，李象川眼睛一亮，他似乎捕捉到了小林薰的手掌，但他伸手抓去，卻撲了個空，與此同時，他的腿上又多了一個新的傷口。
小林薰的笑聲不停地回蕩在他的耳邊，手臂、肩膀、大腿，幾分鐘的時間身上多了數(shù)十道傷口，轉(zhuǎn)眼間，李象川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血人。
強大的身體素質(zhì)和精神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如果那小鬼子下殺手，你要第一時間把他救下來。”杜鳶臉色平淡，可眸子里寫滿了擔憂。
不知何時，他身邊對了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一頭狂野的長發(fā)，古銅色的皮膚，十足的野人打扮。他手里拎著一個酒壺，不時地往嘴里灌一口。
“聽沒聽到啊？”杜鳶見對方?jīng)]回應(yīng)，賭氣地踢了踢他粗大的腳踝。
“嗯?！蹦腥说穆曇舴浅３翋?，像在人的心頭打鼓一樣。他渾不在意地撓了撓腳踝，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接著喝酒。
“一天就知道喝酒就知道喝酒，早晚有一天我把你藏的酒全給你砸了?！倍砒S得理不饒人，不停地踢著男人，動作間，旗袍紛飛，露出白皙的大腿。
“小姨，你的小情人輸不了?！蹦腥苏f道，對杜鳶的踢腿毫不在意。
“放屁，什么叫小情人，杜嘉文！你還敢拿話調(diào)戲你姨了？”杜鳶氣得跺了跺腳，隨后泄氣了一般，一言不發(fā)地望著擂臺上傷痕累累的李象川?！拔液芫脹]見過和他那么像的人了。”
“都是傻子！”杜嘉文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將酒壺里的酒全部倒進嘴里，有些意猶未盡地晃了晃酒壺。“沒酒了，我回去了?！?p> “你給我去死吧！敢走以后不給你錢買酒了！”
“切?！倍偶挝膶Υ吮硎竞敛辉谝猓缓罄蠈嵉刈谧簧??！拔彝蝗幌氩[一會?！?p> “等會再睡，去把看客都攆出去，今天關(guān)門一天?！?p> “好?！比~嘉文起身，這個時間本來就只有零星的看客，再加上杜嘉文這夸張的體格，都很聽話地離開了。
再說回擂臺上，李象川經(jīng)歷了兩波猛烈的攻勢后，明顯感覺到小林薰的攻擊放緩了。
他累了...李象川心里想著，最直觀的感受是，那討人厭的笑聲不見了，偶爾還會聽到急劇的喘息聲。
但他自己的傷勢也很重，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他只能盡力將身體蜷縮，然后保護住關(guān)鍵部位。
失血過量帶來的傷害并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無力感，還有精神上同樣遭受著考驗，你的大腦會提醒你該放棄了，就像定時炸彈的鬧鐘聲，時刻敲擊著緊繃的神經(jīng)。
李象川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晃動，先是輕微的抖動，然后是劇烈的遏制不住的顫抖。
他要堅持不住了，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小林薰露出了笑容，他顯露出身形，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李象川，開口說道?！跋蟠ň闶莻€可敬的對手，是和我一樣當之無愧的天才，可惜，天才與天才的對決注定要有一個人要隕落了?！?p> 回答他的是李象川劇烈的喘息聲。
“那么這是我最后的殺招了，象川君，接招，天翔龍閃！”
小林薰說完，兩條胳膊平伸，如飛機的翅膀一樣，不過他這是刀鋒翅膀。
他腳下一蹬，踩在擂臺上，借力沖了出去。
杜鳶皺了皺眉，小林薰竟然還能提速，之前的攻擊還有留手么？
此時，她身邊呼呼大睡的杜嘉文突然坐起身來，撓了撓脖子，轉(zhuǎn)頭離開了。
“你干什么去？”杜鳶問道。
“結(jié)束了。”杜嘉文打了個哈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澳阏业娜瞬诲e，小姨?！?p> 什么意思？...杜鳶一臉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他的意思是李象川要贏了？
“呼！呼！”李象川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熱量在流失，體力在下降，他的眼睛卻愈發(fā)明亮。
極限！他感覺到了，思想似乎多了一層枷鎖，運轉(zhuǎn)地愈發(fā)笨重，感覺不到身體，靈魂出竅了一般，飄在頭頂上，好想閉上眼睛休息。
“咻咻！”破空聲從四面八方襲來，刺的李象川的肌膚生疼。
“死！”小林薰的身形突然出現(xiàn)在李象川的背后，他太快了。
生死之間，李象川感覺自己的頭腦中傳來蛋殼破碎的聲音。
那就在這里...超越極限吧！
“吼！”震天的虎嘯聲在所有人的耳中炸起，意志薄弱一些的當場暈倒了。
杜鳶面色凝重，一絲絲鮮血順著她的耳朵流下來，她也沒注意到。
那不是真的虎嘯聲，那是李象川的跺腳！
一腳剁下宛如龍吟虎嘯，而離著最近的小林薰更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
這個時間很短，但足夠李象川轉(zhuǎn)過身來調(diào)整姿勢。
老虎，要露出他的獠牙了！
“來不及了，你還是要死！”小林薰很快回過神來，即使正面交鋒他也不懼對方，他的速度更快，而去他自信李象川防不住他的攻擊，就像之前那樣。
“嘭！”
“?。 ?p> 慘叫聲，杜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場上發(fā)生的這一幕。
李象川一腳踩在小林薰的腳掌上，擂臺的地面都被踩得龜裂，那只腳想必已經(jīng)變?yōu)槿饽嗔恕?p> “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小林薰六神無主，慌張地問道。
“我長眼睛了?！崩钕蟠冻鲂θ荩淖齑揭驗槭а^多沒了顏色，看起來像是病人一樣。
小林薰的秘密是，他的攻擊方式并不是手掌，而是超高速的踢擊。
他通過一開始兩次用手掌攻擊的誤導，來讓李象川確定他附身之后攻擊方式發(fā)生了轉(zhuǎn)變，這樣即使后來李象川捕捉到了他的行蹤，攻擊卻依然落在了前者的身上。
額頭上的寶石不知何時浮現(xiàn)在李象川的額頭上，一縷縷黑線從小林薰的身上浮現(xiàn)，涌入其中。
這寶石能夠吸收負面情緒，之前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是只有我親手導致的負面情緒才算么？
李象川沒有多想，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見他露出自己牙齒，早已不再潔白，而是沾滿了血污，一個門牙不知何時也離他而去了，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此刻的小林薰確實是笑不出來了，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不要殺我，我投降?！?p> “你不能殺他，他是國際友人，是受國際法保護的?！比~良辰著急地跳上擂臺說道，如果小林薰在這里出了事，他是要付連帶責任的，他親愛的大哥會扒了他的皮。
“弟弟?！倍砒S看著臺上浴血的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白瞿阆胱龅?，姐姐幫你處理?！?p> “放心吧，姐姐，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李象川搖了搖頭。
杜鳶聽到這話有些開心，但更多的是復雜的情感，他不希望現(xiàn)在的李象川低頭。
“知道了還不快把人放開，傷到了你賠得起么，你這個窮學生，和你打架都是掉價兒?！比~良辰聽到李象川的話，松了口氣，連滾帶爬地沖過來，用手不停地拍打著李象川踩住的腳。
“呵！”李象川抬腳，下面已經(jīng)變成了一塊肉餅，血肉模糊。
“這，我到時候會找你要賠償?shù)?，等著打官司吧你，我讓你這窮小子傾家蕩產(chǎn)?！比~良辰出言威脅道。
杜鳶想要上來替他說話，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是他絕對沒想到的。
“傷得真嚴重啊，小林薰先生。”李象川瞇著眼睛捧起小林熏的腦袋，將他固定好。
“知道錯了？現(xiàn)在說好話已經(jīng)晚了?！比~良辰在身下補充道，他依舊蹲著，檢查著小林薰的傷口?！靶×洲瓜壬?，您說怎么辦？”
“我會通知大使館，最遲明天你就要付出代價。”小林薰一臉怨毒地說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崩钕蟠〝[弄著小林薰的腦袋，似乎在找什么角度，終于他滿意地拍了拍手。
“遺憾什么？”小林薰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問道。
“明天的太陽您應(yīng)該是看不到了。后天的話還有機會?！?p> “什么意思？”小林薰呆呆地看著他。
“咬緊牙關(guān)！這一拳會有點痛?！?p> “吼！”震腳，拳頭如擺錘一樣砸在了小林薰的腦袋上。
像沙袋一樣，凹進去了一塊，小林薰的身體倒飛出去，嵌進了武館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