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碩鼠(二合一)
工廠內(nèi)。
伯特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無意義的發(fā)泄,他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伯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陣陣的疼痛感傳來。
“操,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伯特對著角落的擴音喇叭低聲怒吼道。
“我只是想和你玩一場游戲。”
“以賭博的方式。”
安托說道。
“賭贏,你將會獲得一筆遠遠超過你所欠債務的資金,它足夠你還清債務后去一座新的城市過上富裕的生活。比如說大都會,那里的治安比哥譚要好上太多。并且我們會將對你的身體進行全面的治療。包括你那已經(jīng)賣掉的腎?!?p> “而賭輸則是沒有任何的懲罰?!?p> “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怎么?要參加嗎?”
“如果要參加,你可以打開你旁邊桌子上的手提箱?!?p> “那里有著20萬的美金,以及一張可以取出500萬美金的支票。”
“當然,你要是選擇不參加這場游戲,我們?nèi)詴槟憬舛?,只是你胸腔上的刀是對你誤入此地的懲罰,你還是需要去醫(yī)院進行治療。”
安托說道。
伯特聽到安托的話,也不顧著疼痛,打開了那個箱子,果然就如安托所言箱子重有著成捆的美金。而在美金上面還有著一張支票。
伯特看著箱子陷入了沉默了,他在思索著安托給他提供的兩個選項。
一個是雖然可能會輸,但是自己沒有任何的懲罰。要是萬一賭贏了的話,他就可以獲得一大筆的金錢。
然后利用這樣得來的本金,將自己輸光的錢全部在賭桌上拿回來
這樣一來的話,那么他將會重新恢復自由與尊嚴,可以去大都會享受那美妙的生活。
另外一個選項,就是放棄這個可以翻身的機會,去醫(yī)院接受治療。
這樣一來,他將會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貧民窟等待著那可能并不存在的天使,帶著他送往醫(yī)院進行治療,而治療期間,黑幫就極有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的位置,對著他進行各種令人膽寒的折磨。
伯特曾親眼見過,其他逾期的賭徒被黑幫抓走后了無音訊,直到他看到那名賭徒的照片和姓名出現(xiàn)在一個器官買賣的網(wǎng)站上。
與其成為清道夫手術(shù)臺上殘破的人體螺絲,不如去放手一搏。
伯特最終決定去賭。
“我愿意賭。”
“明智的選擇。我的朋友!”
“我很慶幸你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p> 安托說道。
“所以那么他媽的到底是怎么賭?”
伯特語氣中帶著暴躁說道。
“你的面前有著兩個巨大的化學藥劑的桶。”
“我相信如果你的視力目前還算是正常人的水平,是可以看見的?!?p> “其中一個化學藥劑桶中有著足以致死的化學試劑,而另一個桶中則是沒有?!?p> “我將會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去思考,然后選擇出一個你認為安全的選項?!?p> “然后我會將你選擇的圓桶傾斜,當然要是里面有著化學藥劑。”安托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那只能你自求多福吧。”
“就這么簡單?”
伯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十賭九詐卻不只是一句空話
事實上現(xiàn)在出千已經(jīng)成為了賭局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事實上賭局的逐漸完善也就是對出千的逐漸完善。
伯特認為賭局的本質(zhì)是騙局,它本身與概率無關(guān),現(xiàn)在賭博都是依著做局為主,三四個人以騙術(shù)來選取一個肥羊,以最簡單的方式,
貪婪…以及一點點希望。
只是在一次做局中他們?nèi)巧狭瞬辉撜腥堑娜耍\氣較好,僅僅只是被砍掉了右手的拇指,讓他變成殘疾無法出千。
而其他人則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有個人直接被黑幫當場分尸,頭顱被扔在賭桌上。
而失去了出千后的伯特花錢仍然大手大腳,來錢來的過于容易也讓他失去了對金錢的敬畏之心。
沒過一段時間他便將贏來的錢揮霍一空,甚至還欠上了黑幫的高利貸。
不得已才出來繼續(xù)賭博。
只是無法出千,以及對賭博了了解,他只是選擇那種純憑運氣的賭局,只是他也未曾發(fā)現(xiàn),他也深深的陷入了賭徒謬誤之中無法自拔。
就像是在蒙特卡洛大賭場的一場輪盤賭中輸?shù)魯?shù)百萬法郎的賭徒那樣。等回過神時,以經(jīng)身欠百萬無力償還。
但是他相信著自己,一定是擁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運氣。當他的團伙斷手斷腳時,他就憑借著恐怖的運氣讓他們認為自己只是從犯,僅僅只是被切斷了手指。
而現(xiàn)如今,他負債百萬,居無定所。他的運氣已經(jīng)達到了此生的最低點,而這次的考驗也絕對會讓他時來運轉(zhuǎn)。
“是的?!?p> “就這么簡單?”
伯特還是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是的,就這么簡單。”
……
伯特開始觀察起兩個桶的區(qū)別。
那是一個有著古怪裝飾的巨型鐵桶,鐵桶的頂部被一圈焊死,這令他不能看到化學藥劑反射的光亮。而鐵桶的四分之三處有著一個類似爐燈的玻璃罩子,罩子中殘留著些綠色的化學藥劑。
他還繞著鐵桶環(huán)繞了兩圈,發(fā)現(xiàn)兩個鐵桶在在外表中應該沒有什么區(qū)別,他稍微靠近了鐵桶,將自己的耳朵貼在鐵桶上,用著手不停的拍擊這鐵桶外側(cè),試圖能聽到水聲。
但鐵桶太過于巨大,以及厚實的鐵壁將他的力量吞沒,只留下他敲擊鐵桶的回音。
伯特其實并不相信安托的話,只是他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騎虎難下。
他在不停告訴自己需要冷靜,只是胸腔中那跳的越來越快的心跳聲讓他無法專心思考。
一定會有什么解法的,他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伯特看著鐵桶陷入了沉思。
“吱吱。”
一個鐵桶中傳來了老鼠怪異的叫聲傳來,伯特屏住了呼吸,仔細的聆聽著是那個鐵桶的傳出的聲音。
靠著左邊的那個!
伯特發(fā)誓他在那里聽到了老鼠吱吱的叫聲。
據(jù)安托所說,那種化學試劑很明顯是具有十分嚴重的毒性的,而試劑只要是超過一半,哪怕老鼠可以緊緊的貼在鐵桶的邊緣,也肯定無法在這種有毒的氣體中生存,這突如起來的驚喜近乎將他擊暈。
這更讓他感覺到自己要時來運轉(zhuǎn),他恐怖的運氣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作用,這聲鼠叫就是證據(jù)。
只要他拿到了那筆巨額的獎金,他就可以自信的說會把賭桌上失去的一切都贏回來。
快步的走向了那個有著老鼠叫聲的鐵桶,他的滿是污垢的臉緊緊的貼在生銹發(fā)紅的鐵壁上,他開始大聲呼喊,咒罵著老鼠。
希望可以驚擾到老鼠,讓它們發(fā)出聲響來驗證他的運氣。
果然,在他的大聲咒罵中,鐵桶內(nèi)老鼠們的活動而發(fā)出的聲音越來越發(fā)大,并且他也沒有聽見任何老鼠落水的聲音。
他剛想大聲呼喊安托,想要選擇這個鐵桶,只是他突然想到,還是確認下另一個鐵桶有沒有老鼠的聲音吧。
他走向了向著右側(cè)的鐵桶,他瘋狂的敲擊著鐵壁,眼鏡瞪得巨大,長時間沒有充分睡眠的眼睛中滿是駭人的血絲。
沒有!沒有!
就是靠著左側(cè)的那個鐵桶,那個鐵桶中沒有著化學藥劑。
“這個!這個!”
伯特近乎瘋狂的指著那之中有著老鼠的鐵涌。
“我選擇這個?!?p> 他對著監(jiān)控瘋狂的高呼起來,這里已經(jīng)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欠著黑幫錢的他根本走不出哥譚市。
所以哪怕這個游戲是假的,他也要相信這是個真的,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就像是握著蛛絲向人間攀爬的罪人。
哪怕再細小的蛛絲他也要牢牢的握著手中。
“別激動,伯特先生,你確定嗎?!?p> 安托還是那種不緊不慢的語氣。
“草,該死的,我他媽確定……呃。”
“就是那個…很抱歉我有點激動了?!?p> 伯特貼在那個擁有著老鼠的鐵桶前,瘋狂的親吻著那些發(fā)紅的鐵銹。
他這回絕對不會去玩那個球的項目,他要去換一個項目,以他的經(jīng)驗,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積蓄會突破到幾千萬。
自己也該轉(zhuǎn)運了。
“別激動,伯特。”
“請稍稍的往后退一下?!?p> 喇叭中傳來了安托的聲音,而鐵桶旁的設備也開始切割鐵桶的上被焊住的地方。
“現(xiàn)在正是,揭曉答案的時刻?!?p> 將鐵桶的固定底座開始傾斜,伴隨著角度的增大,伯特可以逐漸看見鐵桶的內(nèi)壁,而有幾只有一些大的老鼠提前跳了出來
沒有藥液,沒有藥液,沒有藥液。
伯特的心臟開始瘋狂的跳動。
“我猜對了,哈哈哈哈哈哈?!?p> “我猜對了!”
伯特好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他開始歡呼。
只直至鐵桶被完全放倒,他的歡呼也隨著鐵桶碰到地面的巨響消失。
鐵桶那還剩下小部分化學藥劑的底部,盤著一只巨大的面目可憎的身上長滿了綠色孢子的老鼠,而老鼠正死死的盯著他,粘稠的帶著血絲的口水滴到了綠色的藥劑上冒出陣陣的波瀾。
那是一只完完全全被污染的巨鼠,就好像是一只牛犢的大小。
“抱歉,我似乎忘記跟你說了,雖然另一個桶里沒有藥劑,但是會有這一個被藥物折磨到發(fā)狂的怪物。”
“我聽過你與你團伙的故事。你們團伙曾經(jīng)叫水蛭是吧?”
“據(jù)說水蛭在吸血的時會釋放麻醉藥劑,這會讓人逐漸喪失對水蛭的感受,任由水蛭吸食自己的血液。”
“而你們利用希望去引誘那些快要墮入深淵的人,然后用精湛的騙術(shù)將他們僅剩的血液吸干?!?p> “就好像水蛭一般的捕獵方式,所以叫做水蛭。”
安托的聲音響起,不過這回不再是從喇叭中傳來,而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趴在了欄桿上,用手肘撐著臉頰,看著一臉蒼白的伯特。
“安托,你他媽的?!?p> 伯特聽著安托的話,冷汗直接流了下來,他看著向著他不斷靠近的怪物,不斷的后退。
這種怪物別說是失去了拇指的他,哪怕是一個身材健碩的壯年赤手空拳也怕是兇多吉少。
確實就像他說的,這次的豪賭與往日他的賭博沒有什么兩樣,同樣是以欺騙作為引子,以希望作為魚餌,最終將以欺騙結(jié)束。
他竟然會陷入自己的圈套中。
“實際上我很少賭博,也并不擅長賭博。”
“對于出千我更是一竅不通。”
“因為就目前來說,我認為現(xiàn)如今的賭博缺少了那種純粹的喜悅,逐步的淪為了斂財?shù)墓ぞ?。?p> “而人們都被賭博所欺騙著。”
“就哪怕就是拋球猜格子這么簡單這么純粹的賭局。”
“也是虛假的。”
“就像是在賭場記著紅黑雙色的格子的老人一樣荒謬。”
“他們都陷入了可悲的賭徒謬誤,將隨機認定成平均?!?p> 伯特用力的捶打著巨鼠,但結(jié)果卻是別說車薪,微弱的痛感更是刺激了它的啃食速度。
“錯誤根源誕生于小數(shù)法則。在理論之中,如果可以將輪盤轉(zhuǎn)動上萬次,那么在黑色和紅色格子里的分布確實是非常接近在一半的。但如果僅僅只是在幾十這樣渺小小的樣本量里,什么樣的分布都會發(fā)生?!?p> “而人們卻總是自認為他們已經(jīng)將規(guī)則理清,將游戲看的透徹?!?p> “當他們連續(xù)的失敗的時候,總會有著愚蠢以風水輪流轉(zhuǎn)的名義推動著他們進行下一把。”
“可實際上,上一把與這一把并無任何的聯(lián)系?!?p> 安托看著正在被巨鼠啃食的僅剩半截身體伯特,談了一口氣。
“賭博就是如此?!?p> “負債百萬也絕不會因此而帶給你時來運轉(zhuǎn)?!?p> “這次拋球的結(jié)果仍然是掉進了黑色的區(qū)域?!?p> “只是很可惜,現(xiàn)如今的你已經(jīng)沒有了籌碼。”
“伯特,你已經(jīng)徹底的破產(chǎn),徹底的被宣告出局?!?p> 此時的伯特已經(jīng)被啃食的不成人形,最大的那只老鼠叼著他的下半身重新回到剩著一層化學試劑的鐵桶底部。
而不知什么時候,大量的變異老鼠將他的上半身圍了起來,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啃食骨頭的聲音。
“在你的絕望驅(qū)使下,促使你就像愚蠢的鍵陀多一樣,忘記了思考,淪為了你曾經(jīng)獵殺過的獵物?!?p> “因為你的恐懼和愚蠢,這里終歸成了你的末路。”
安托看著桌子上裝著美元的箱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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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進睡眠
終于寫完了,感覺人要寄了。 同時也十分感謝云容與兮月別枝的打賞與月票,仍然多更一章,現(xiàn)在實在不行了,等我起床之后就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