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都是演員
池鹿眠還沒來得及頭腦風暴,就感覺自己被裴璟寒像扔小雞仔似的精準地扔到了馬背之上。
這匹烈馬察覺到有人落在他背上,更加狂躁了,等著蹄子想把人忍下去。
池鹿眠死死抱著馬背,趕緊用意念和這匹馬溝通,可是無論她在心里吼得多大聲,還是沒有人聽到到這馬的回應。
裴璟寒,我敲里嘛!
“小妖怪,別吼了,這些馬靈智未開!聽不到你的傳音!”關鍵時刻妖祖老大的聲音跳了出來:“你現(xiàn)在集中意念連通護妖塔,讓三祖師炎虎教你御獸之術!”
池鹿眠進入識海,長相如猛虎一般霸氣的第三代妖帝炎虎立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炎虎將手掌置于她額頭之上,池鹿眠只覺得身體一輕,自己的身體就被炎虎操控了。
只見那馬背之上死死抱住的少女雙眸一睜,瞳孔變成了老虎的橙黃色。
她身形利落地揪住松脫的韁繩,就在馬快要沖到那美艷宮妃面前的那一刻,用力一勒,那匹馬立刻跪倒在宮妃面前。
馬背上那瘦瘦小小的少女纖手放于朱唇邊,發(fā)出一聲清亮的哨響。
那一剎,萬獸之王的氣息如同潮水向四面八方涌去,一瞬間,所有沖撞的馬匹紛紛揚起前蹄,仿佛聽到了警告,停在原地。
一場災難般的動亂,就這樣被少女吹出一聲哨響化解。
池鹿眠吐出一口濁氣,輕巧地跳下馬背,將那癱坐在地的容妃扶起來。
湊的近了,池鹿眠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簡直是傾國傾城的絕色。
只是,女人臉上并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她一雙美目流露出絕望和哀戚望著池鹿眠,小聲嗚咽:“為什么要救我?明明還差一點點我就能解脫了!”
池鹿眠嬌俏的小臉上閃過錯愕,只是還沒做什么,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便帶著隨從匆匆趕來了。
裴知睿連忙將容妃扶起來,吩咐太醫(yī)給她檢查:“愛妃,可有哪里傷到了?”
“皇上,臣妾好怕,多虧這位姑娘相救。”那容妃抬頭,臉上的情緒變成了驚懼和慶幸,淚眼朦朧惹人憐愛。
池鹿眠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宮里,怎么這么多演員。
裴知睿安撫好美人的情緒,目光才移到池鹿眠身上:“你是哪家的丫頭?報上名來,朕重重封賞。”
“皇兄,這正是臣弟和您提過的,一心相求的女子?!迸岘Z寒走到池鹿眠身旁,看少女的眼神帶著濃重的探究和謹慎。
池鹿眠察覺自己像被男人的視線鎖定,心里涼颼颼的。
裴知睿打量著池鹿眠,這就是他這窩囊弟弟不惜借他五百禁衛(wèi)贏回來的狐貍精?他瞧著少女都未過裴璟寒胸膛的身高,還有臉上的稚氣,根本就是還沒長開的小屁孩???
裴璟寒該不會是毀容之后心里扭曲,有了什么變態(tài)的癖好吧?
“她救駕有功,你提的請求,朕會好好考慮?!迸嶂K尖馄?。
只要對自己的皇位沒有威脅,裴知睿管他娶的誰呢。
只是神威大將軍愛女心切,還說裴璟寒不娶了他女兒他就告老還鄉(xiāng)去了。
邊關戰(zhàn)事可還缺人掛帥呢。
待皇帝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后,趙乾湊到裴璟寒身邊。
“主子,那這御獸笛......”
裴璟寒一揮衣袖:“送你了!”隨即轉頭看向池鹿眠:“眠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馬場她的反差已經(jīng)讓他覺得不安,他便要探探她究竟什么來頭。
倘若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女,他便用束咒控制她的身體,再加上御獸笛,足以保障她的安危。還能為她換一個救命之恩。
沒想到這一探大有收獲。
池鹿眠小臉皺成苦瓜。
靠!她就知道這狗男人肯定會起疑心。
三祖師啊三祖師,你把人救了也就算了,干嘛還裝逼吹個口哨??!你倒是瀟灑了啊,留祖孫一個人面對這爛攤子。
罷了,池鹿眠心一橫,轉過身,卻沒有理會裴璟寒,而是朝趙乾揮了揮手。
趙乾看向裴璟寒,見自家主子點頭后來到池鹿眠身邊。
小丫頭在趙乾手臂上寫寫畫畫,趙乾讀懂信息后吃了一驚。
“王爺,池姑娘說她是御妖師!”
周圍還未散開的那些侍衛(wèi)宮女也吃了一驚,這可是個大新聞!
裴璟寒長眉一挑,隨手撿的小家伙,居然是御妖師?
御妖師是人界特有職業(yè),是妖獸的克星,不僅能降服妖獸,還能將妖獸的尸體制成各種寶物。能夠鎮(zhèn)住這些馬匹倒也不是稀罕事。
稀罕的是御妖師的數(shù)量。
據(jù)他所知,燕昭國能稱得上御妖師的就國師一個。不知道那個人得知這一消息后會是什么反應。
“眠眠這么厲害,抱歉,是我小瞧了你?!迸岘Z寒一笑,眼中的疑慮散去,心中卻更加凝重了。
池鹿眠又在趙乾手臂上寫寫畫畫,末了還重重戳了一下。
“她說她生氣了,不想理你!”這事主子倒是冤枉,御獸笛沒用上,他也不好解釋,興許明日池姑娘就會懂了。
不過主子把人扔上馬這件事確實不厚道。
池鹿眠雙手抱臂,瞪了一眼裴璟寒,像個生氣的小包子,隨后噠噠地邁著小短腿先一步跑回寢宮了。
池鹿眠倒不是生氣,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身為魔族,裴璟寒今晚把她鯊了她都不奇怪。
她更是怕裴璟寒細問,那步步引誘的手段她可招架不住,不如裝生氣趕緊跑路了,免得露出馬腳。
*
寢宮內,池鹿眠眼神呆滯地看著淺黃色的床幔,在寬大的梨木床上翻來覆去,原本鋪的整整齊齊的床褥被她躺的皺巴巴的。
大腿內側還隱隱作痛,估計是今天騎馬磨的。
池鹿眠就這樣翻了一個時辰都沒睡著。
好吧還是有點生氣的。
裴璟寒,狗男人。
她剛罵完,門外就響起了裴璟寒的聲音:“眠眠,我可以進來嗎?”
池鹿眠嚇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果然不能背地里說人壞話。
她選擇性耳聾,反正她是個啞巴,也回應不了。
沒想到狗男人直接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