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的一面,責(zé)備的一面,弱小的一面,退縮的一面...都是這個世界上平凡的一面。當暴風(fēng)雨來臨時,又有幾個海燕讓暴風(fēng)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匍匐在地上祈求神明的海鷗放棄劫色的沖刺,高傲的頭顱也似乎沉下,但上帝不會敬他,更不會救你他,而救你他的是“荒唐”。
金黃色的麥風(fēng)吹散了久違的清冷,但留下的似乎比清冷還要更清冷。世界早已回升的“污云”,又悄然降臨,不會有人去憐憫這個世界。在起起落落中終會消失在眼簾的世界,不會有人留戀。當代可能有,但過了幾百年,安適的生活,蒙蔽人類的雙眼時,人們都會懂那個世界,不值得留戀。
可笑,風(fēng)似乎并不適合金色的麥田。
麥田上秋風(fēng)中,老人漸漸地看著天邊的那抹云霞,在天邊不斷放大,閃爍,似乎馬上要覆蓋整個天空,使天空不在凄慘,但他這是這抹云霞終究會被黑夜吞蠶。麥風(fēng)吹拂著,本應(yīng)該清爽而沒有春天的枯燥,而老人沒有什么言語可以訴說,沒人與他說,之前他找過人,但是現(xiàn)在他不會了。無言使得這片天與地如同墳般,有再多的美景都會凋零枯朽。希望早就沒了,何必再次乞求,這個時代沒有人會聽你的片面之詞,即使他是存在在這一個世界的唯一一個21世紀之人,與其說是“即使”,更不如說是“更因為”。因為他沒有符合現(xiàn)代的知識層面,曾經(jīng)的人才危機,他不得不服從工做安排,也才不得不拋棄家庭,來到這個煉獄,這里還真是煉獄,周圍都是紅的,不是煉獄,那是什么?
這風(fēng)兒像四季的風(fēng),刮啊刮,拂過了麥田,又拂過老人,順著臉頰,透過他薄薄的工作衣,使他不得不打了哆嗦。
這應(yīng)該是秋天??!一點也不像啊!也是,那時的人早已忘記了那時的秋風(fēng),如今的秋風(fēng)也變得蕭瑟凄涼起來;那時的人早已忘記了那時的秋天,如今的秋天更加荒唐起來。
這還是季節(jié)嗎?還是說季節(jié)都已沒有了?
現(xiàn)在是嘆息的時候嗎?這個世界本不該如此,但他只能嘆息吧,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斷舍離,斷舍離,這樣讓他如何去斷,如何去舍,如何去離?他不該忘記,也不能忘記,他的故鄉(xiāng)是一個富饒,博大的地方,即使人們每天過著日復(fù)一日的生活,但那世界的溫暖,恐怕無法使任何一個人,去做到斷舍離。即使做到了斷舍離,值得高興嗎?還是說做到斷舍離這個世界就為你慶賀?或者是你因為這個世界而慶賀?
這不可能,沒有他這種人了,所以現(xiàn)在沒有人能比他還懷念那個地方,當一座座高樓大廈建起,國際聯(lián)盟高昂的宣布著人類已經(jīng)遍布整個火星,一項項技術(shù)被攻克時,老人依舊的懷念,那那個令人魂牽夢繞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他以技術(shù)為中心,而現(xiàn)在,他沒有了動力,什么都沒有。之前他十分向往,紅色星球,但是紅色與藍色在老人眼里如今卻是恨與愛的集中點,在他們身上,他愛著藍,恨著紅,她想不懂并不是故鄉(xiāng)已毀,而是人類似乎并沒有把地球放在心上。巨大的差異,使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個世界似乎想與他隔離,他不確定是否當這個世界沒有時,他是否會轟轟烈烈的笑一場,他是否會癲狂。然而,這些并不重要,當然,現(xiàn)在的所有全部都不重要了。
前不久啊,老人剛蘇醒時,她問一個頂級專家,說國家怎么樣了?那個頂級專家搖搖頭說,什么是國家?老人驚呆了,大罵那個頂級學(xué)者。那個學(xué)者只好忍著,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之后他才明白,沒有國家了,世界都是在社會主義中,這才幾百年,這一事再一次是的老人驚恐。
真的是驚恐。
老人想象著,自己從受精卵開始,分裂,生長,之后被接生,從牙牙學(xué)語到站立走路,從天真無邪到裘馬輕狂到冷靜沉著,他想象著自己的這一生真她媽曲折,像是一個杜甫,空有才華而碌碌無為。當然現(xiàn)在他的知識儲備就像一個小學(xué)生。
他接受不了,這種事憑什么要讓他來承受?同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都走了,他憑什么在這個世界下“混”生活。
讓他更想不通的是,歷史,在世界政府的,要求下,撤出了文科,當然也不是進入理科,而是像焚書坑儒一樣。
然而,他并不想知道這原因,不會聽別人去解釋。也是,也沒人跟他解釋。
老人屹立在這狂風(fēng)之中,異地的風(fēng)鋪天蓋地而來,如狂浪,如抖動的山峰,真的,他堅持不下去了。30年中,他沒有掉過一滴淚,而如今,面對死亡,他還是不甘,望著天上的兩個月亮,散發(fā)著閃爍的光輝,她頓時想起了故鄉(xiāng)的月亮,美而又無暇。這里的月亮卻讓他感受到一股寂靜沉淪的感覺,這就是人類的月亮嗎?
淚滴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幽暗的光,落在青色的衣衫上,深褐色的皮膚似乎也晶瑩了起來,她知道這個世界不屬于他,他也絕對不會屬于這個世界。
瘋狂??!真他媽瘋狂!他想毀滅這個世界。
兩邊權(quán)衡一下,他無奈的笑了笑,它的命運本該如此,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親人,老師,都在呼喚著他,她們笑著,這種笑讓她沉淪,也讓她癲狂。
自殺是犯罪的。
沒辦法,他只能這樣做,他拿起身邊的鎬頭,艱難地一下又一下的捶著這片土地,太硬了,火花濺出,猶如火山噴發(fā)。
……
為自己做的墓終于挖好了,他想起了以前,很多故事情節(jié)中都會為自己挖墓,真的,他真的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身上,這種矛盾心理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也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
好了好了,該結(jié)束了。
老人躺在墓中,拿出一把這個時代都看不懂的東西,那是一把槍,散發(fā)著油味兒,老人搖了搖頭,這算是一件古董了吧?這東西也可以為自己陪葬吧,別被別人撿去了。
他默默地將手槍對在自己的太陽穴。
之后,在這一片寂靜的麥田中,風(fēng)依舊吹著,傳來的一聲槍響,絲毫沒有人的察覺,也沒有鳥驚起。
這真的是以后的人類嗎?也許老人死后也就明白了。
不久后,一個青年帶著一個暮年的老人也來到了這兒,當那個暮年的老人看見這躺在木屋中的老人,勞累頓時縱橫。
“這不是孔慶嗎?”
那個青年便問老人,“爺爺,你認識他?”
“認識啊,認識,那群人不是說,只有我存活了下來嗎?”
那個青年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在老人身邊陪著。
“為他埋葬吧。”暮年老人動情地說,“也許這就是人類的末日?!?p> 老人望向幽深的星空,一顆藍色的星球赫然出現(xiàn)在眼中,很小,也很亮,散發(fā)著幽藍色光,給予了他一絲溫暖,但更多的是懷念與憂愁。
老人忽然想起了一首詩,唱了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他回想起幾百年前的雨夜,他與他一直同唱著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