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來我還是圣斗士?。ㄇ笞纷x）
“鐺~”
一大清早，教堂的院落內(nèi)就時不時傳來木劍交擊的聲音，約書亞的傷勢才好了一部分，就開始了和多麗絲的訓(xùn)練。
多麗絲和老神父同樣是圣殿騎士出身，由她來指導(dǎo)約書亞的劍術(shù)倒也合適。
同時約書亞還有神眷者的身份，這讓他也有資格去學(xué)習(xí)基礎(chǔ)的劍技。
莉莉絲則是坐在一旁的樹蔭里，她看著約書亞的劍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不由起了攀比的心思。
“到底如何才能做到縮短10%的詠唱時間，而威力只降低3%?！?p> 莉莉絲還在糾結(jié)于約書亞所說的那個刪減咒文的方法。
其實莉莉絲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人在魔法的天賦上超越她，可問題在于約書亞獲得魔導(dǎo)書才多久，就已經(jīng)能做到這個地步。
同時約書亞這些天在劍技的天賦也被他看在眼里，按照多麗絲的說法，如果不是約書亞之前沒有絲毫的斗氣天賦，此時的約書亞絕對不再多麗絲之下。
要知道多麗絲可是這一屆圣殿騎士內(nèi)最杰出的一個天才。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莉莉絲這些天雖然也做到了壓縮10%的詠唱時間，可卻無法將威力的損耗在3%這個夸張的數(shù)字。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教約書亞，可這種事莉莉絲用腳指頭想對方都不會答應(yīng)。
對于此時的約書亞而言“藏拙”才是關(guān)鍵，可約書亞絕對想不到莉莉絲能聽到他的“心聲”吧。
莉莉絲此舉確實是偷師，不過為了防止約書亞未來做出出格的事情她有制約的力量，所以這是正義的偷師。
自己有在能聽見約書亞“心聲”的能力絕對是女神的神諭。
莉莉絲如此安慰著自己。
“莉莉絲小姐，你最近被什么事情困擾嗎？”
約書亞體力耗盡正打算休息，便看見了莉莉絲一臉愁容，對于這位給約書亞人生帶來巨大變化的貴人，適當(dāng)?shù)年P(guān)心還是重要的。
至少……讓她晚一點想起那100金幣的事情吧，如今的教堂要是還了錢可就揭不開鍋了。
“最近我在思考如果節(jié)省魔法的詠唱速度，同時不讓魔法的威力下降太多的方法?！?p> 莉莉絲打算試一試，能否通過旁敲側(cè)擊的方式讓約書亞的“心聲”吐露出縮減詠唱的方法。
只是莉莉絲在還沒得到“心聲”回答之前，約書亞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咒文？這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唉？”
莉莉絲一愣，不是因為約書亞提出的問題，而是吃驚于約書亞竟然真的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他不藏拙了嗎？
沒等莉莉絲回過神來，約書亞開始闡述他的想法。
“根據(jù)我這幾天的看法，魔法的釋放關(guān)鍵還是在于構(gòu)筑，而咒文只是刺激元素活性罷了，加快構(gòu)筑的過程同時省略不能刺激元素活性的咒文，這是否就能盡快加速的同時減少威力的損耗？”
“這……可元素的活性……”
莉莉絲思索著約書亞給出的答案，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可問題在于元素的活性如何判斷。
“你看不到嗎？”
約書亞一愣，難道這不是一個任何一個魔法師都能看到嗎？
“怎么可能看得到，那至少是成為了傳奇之后才能隱約感覺到的事情?！?p> 莉莉絲再度感覺到了，天才和天才不可一概而論，約書亞作為一個才學(xué)魔法幾天的人，就有這樣的感知，特別是……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都宗師了還感覺不到元素的活性吧？”】
嘲諷的話語回蕩在莉莉絲的耳邊，原本還以為約書亞這是在女神的感化之下有所好轉(zhuǎn)，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不過約書亞竟然真的將竅門告訴了她，還是讓莉莉絲心中升起了些許的希望，這家伙也許真的能……
“約書亞，時間快到了。”
就在此時安娜的聲音打斷了莉莉絲的思緒，而約書亞聽聞這個聲音之后便應(yīng)承下來，回到房中擦干汗水換上修士服就打算出門。
“差點都將工作給忘記了?！?p> 約書亞敲了敲腦袋，最近苦于盡快變強的方法，以至于本該要去做的工作都給忘記了。
如今報社的短暫停業(yè)，約書亞可不打算坐吃山空，身為神父的工作雖然報酬不多，可有收入總比沒有收入要強。
“這是要去主持喪葬嗎？”
莉莉絲跟隨其后，教堂那邊有多麗絲看著她十分放心，同時也必須要觀察約書亞的一舉一動。
至于此時約書亞手中的經(jīng)書和配飾，根據(jù)光明教會里面的要求，顯然是去為死者舉行喪葬儀式所準(zhǔn)備的。
“雖然不是喪葬可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些老人臨死的時候都需要我上門聽取懺悔，他們相信自己死前如果不能向神父懺悔就無法前往女神的神國?！?p> 約書亞平靜地述說著這對于黑山鎮(zhèn)而言無疑是真理的話語，但凡去過一些大點的城市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
要進入神的神國，那必須是信仰堅定而被神明側(cè)目之輩，而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顯然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并非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安心離開人世，所以才如此堅定地相信著罷了?！?p> 【“人之愚蠢便在此處，他們并非真的愚蠢，而是會被情感所左右，進而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罷了?！薄?p> 莉莉絲思索著約書亞的兩段話，雖然那真實的“心聲”語調(diào)依舊傲慢仿佛看透了人類的本質(zhì)，可莉莉絲一時間卻無法否定。
人確實如那個聲音所說，他們只是想要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東西罷了。
“不過這份相信的力量，才是讓我們走到今天的原因不是嗎？”
莉莉絲作為教會的圣女，自然有資格去查看一些尋常信徒無權(quán)查看的文獻。
在那些文獻的記錄中，即便是最古老的光明女神也有作為凡人活動的記錄。
女神回應(yīng)了眾人的期待，以信仰點燃神火，最后成為了最古老的神明之一，將孱弱的人類帶離了毀滅的危機。
正是有在這份過往，之后這個世界的格局如何變化，人類的政權(quán)如何迭代，光明教會永遠都在上層有著一席之地。
“是啊，相信的心也是一種魔法啊?！?p> 約書亞并不否認人類內(nèi)心的力量，特別是在這個明顯有怪力亂神的世界之中。
不多時，約書亞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破舊的房屋。
即便黑山鎮(zhèn)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這個小屋依舊可以被稱得上是破舊。
老者躺在床上，此時的他眼神渙散，可等到約書亞進門的那一瞬間便來了精神。
“神父，我需要懺悔。”
“嗯，在女神的見證之下，我不會將今日所聽之事外傳?！?p> 約書亞即將手放在經(jīng)書之上發(fā)誓，隨后一旁的家屬和莉莉絲也十分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沒有人希望自己內(nèi)心的秘密被更多的人聽到。
莉莉絲也在門外感知著，同時那一股惡意再度出現(xiàn)，然后被約書亞一吞而盡。
這些天莉莉絲確定過約書亞本人沒有修煉過斗氣，魔力也十分微弱，可在之前廢棄礦洞的一戰(zhàn)里，約書亞就展現(xiàn)了驚人的體能，這些天也可以輕易使用出魔法。
想來這便是通過消耗這些負面情緒吧。
“女神的神術(shù)根據(jù)‘心聲’的說法需要消耗負面情緒……怪不得女神的神力進展并不明顯啊。”
莉莉絲多多少少猜到了約書亞在用原罪之力推動滌罪蒼炎。
雖然過程有著一些微妙的偏差，可卻十分接近事情的真相，只是這也讓她犯了難。
如果讓約書亞繼續(xù)這樣下去，那么女神的神力什么時候才能將這位傲慢的天才導(dǎo)向正軌。
約書亞只要繼續(xù)留在黑山鎮(zhèn)，那么就會不斷有人去向他懺悔，在這個過程之中，那些被積攢的力量被神力消磨，卻無法影響到約書亞本人。
這簡直就是在原地踏步啊。
莉莉絲，你身為圣女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樣的情況啊。
總而言之絕對不能讓約書亞繼續(xù)擔(dān)當(dāng)神父這一職位，這樣只會讓他獲取更多傾聽?wèi)曰诘臋C會，從而獲取源源不斷的力量去和女神的神力對抗。
同時還要去一個經(jīng)常要動用神術(shù)的地方，在這樣入不敷出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將約書亞導(dǎo)入善途。
可是究竟什么樣的地方才能滿足這些條件呢？
……
就在莉莉絲苦惱之際，約書亞也在傾聽將死老者的話語。
從老者的坦白來看，這位慈祥的老人年輕的時候卻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山賊，在某一天幡然悔悟后逃離了原本的組織。
雖然這一過程絕對不輕松，可老人還是逃到了黑山鎮(zhèn)這個邊境小城，為了彌補當(dāng)初的過錯，即便沒有多少閑錢他也會幫助他人。
這也是這個小屋如此破敗的原因。
“我后半生做了很多好事，可出發(fā)點不過是為了彌補我內(nèi)心的愧疚而已，神父你說我會被女神原諒嗎？”
老人投來了期許的目光，而約書亞也回應(yīng)了這份期待。
“你的惡，神看在眼里；你的善，神謹記心頭。”
這樣的問題約書亞也無法回答，即便兩世為人可精神的境界卻沒有提高多少，約書亞的話雖然只是安慰，可卻發(fā)自內(nèi)心如此認為。
【約書亞的回答并不多么上心，如果不是神父的身份，他可懶得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扯這么多，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老東西的異常。】
異常？
經(jīng)過了之前礦洞的戰(zhàn)斗之后，約書亞就不敢小覷了這命運文本的“旁白”功能，如今它提到了異常，那么就有必要去了解一番。
雖然約書亞的原罪之力已經(jīng)在那一戰(zhàn)消耗一空，可隨著這些天陸續(xù)有人來懺悔，還有剛才吸收的負面能量，那原罪之力漸漸充盈起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約書亞立刻消耗一絲原罪之力，隨即五感敏銳了起來。
沒有任何的異常。
約書亞將自己的五感調(diào)用到極致，可卻依舊沒有察覺出任何的問題，眼前的老人還是那個命不久矣的老人罷了。
不，要繼續(xù)嘗試。
約書亞明白此時的他和老人獨處，一旦他離開沒多久之后老人出了意外，那么他便是最有嫌疑的人。
原罪之力繼續(xù)燃燒，約書亞的五感越發(fā)敏銳，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原罪之力，在約書亞的感知抵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世界開始在約書亞的眼前變得“清晰”了起來。
此時的約書亞甚至感覺自己即便閉上眼睛也能清楚“看”見眼前的一切。
在這種狀態(tài)下，約書亞甚至能“看”得見老者血液的流動，不過作為代價原罪之力在被飛速消耗。
必須要盡快找到所謂的異樣在哪里。
【約書亞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卻不想背負不屬于自己的罵名，在解放第六感的情況下，那處于大腦的亡靈魔法真是太過明顯了?！?p> 第六感？合著我還是圣斗士啊。
此時的約書亞已經(jīng)懶得吐槽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這一點了，至于那所謂的第六感也暫且放在一旁。
約書亞的意識開始掃描老者的大腦，果不其然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團陰影，那一團陰影若隱若現(xiàn)難以查詢，若不是有命運文本的提示，約書亞未必能將其發(fā)現(xiàn)。
這就是你所謂的“明顯”？
確認了亡靈魔法的切實存在，約書亞退出了第六感的模式，就在剛才他好不容易積累的原罪之力已經(jīng)消耗了一半。
看來這種狀態(tài)以后不能隨意進入了。
約書亞嘆了一口氣，隨即對那亡靈魔法的來源趕到不解，黑山鎮(zhèn)的人什么時候招惹了一個魔法師。
“那個黑袍人？”
約書亞想起了那個極有可能沒死的黑袍人，如果說約書亞有什么仇家的話，目前就只有那個人。
唯獨那個人有嫁禍約書亞的理由。
不過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還是將眼前之人所中的亡靈魔法給解除比較好。
約書亞如此想著便將目光看向了門外，這下又要麻煩圣女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