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女王之敏銳法界無可匹敵,怎會被人蒙騙?”樂逍遙自從閱讀邪天鍥卓傳后,對玄狐世界產(chǎn)生興趣,找了一些書籍閱讀,對玄狐女王有些了解。
晏芝道:“這個秘密普天之下,只有魔域之門的藏書閣里有記載,筑夢老祖查閱到其中因果,在遠古之時,玄狐第一代開天辟地的先祖狐母有兩個女兒,她們同時被狐帝相中,下了聘禮,迎娶為王后,同戴王冠,并列稱后,姐姐性格開朗豪放,武藝高強,妹妹貞靜賢淑,溫婉可人,深的狐帝愛寵。
可好景不長,忽有一日,王宮里來了一位魔法高強的異域法師,他花言巧語獲得狐帝信任,蠱惑狐帝修煉邪術(shù),殘害幼狐,食用她們腦髓,王宮里整日腥風(fēng)血雨,狐帝再也不是那個溫和可親的國王,他殘暴成性,脾氣暴戾,一句話不順耳就千刀萬剮,生吞活剝,整個王宮人人自危,兩個王后找到母親討教對付惡魔國師良策,狐母告訴她們封印魔鬼之法,就在她們身上畫了九天、二十八宿陣法,傳授女兒們法咒,王后回去后,正遇國師跟狐帝在大殿上袒胸露背,殘殺幼狐,妹妹不動聲色,將飽餐一頓的狐帝挽起拉進寢殿,姐姐用狐母傳授的法術(shù),將國師困在二十八宿陣法中,正想處決他的時候,狐帝突然頭疼欲裂,國師雖在陣?yán)锍霾粊?,可是卻能操控下在狐帝身體里的毒咒,兩個王后為了永絕后患,最后決定誅殺國師,并給狐帝服用了鴆酒,在狐帝死亡后,王后選出繼任女王,立下規(guī)矩代代相傳,狐國女帝至尊,永世不變。然后兩個王后雙雙服毒殉葬狐帝。
那國師死后靈魂逃出軀殼,發(fā)誓要報復(fù)玄狐子子孫孫,他沒有形體,法力也被封印,就偽造了一本秘籍,下咒在書里,讓每個閱讀它的女帝都飽受殘害,直到有一個肯為這部秘書犧牲自我的人出現(xiàn),他就能借助九天之靈氣,重新投胎轉(zhuǎn)世?!?p> “天啊!這樣惡毒的魔鬼,筑夢老祖既然知道了真相,為何還要放任邪天鍥卓出來,還讓四大護法教他法術(shù),甚至還甘愿死在他的屠刀之下?這筑夢老祖怎么跟玄狐女神一樣傻呀?!睒峰羞b聽得又氣又急,心道:“若我是筑夢老祖,一刀就先結(jié)果了他?!?p> 晏芝沉默了一下,道:“因為此刻的筑夢老祖跟整個筑夢宮剩下的弟子,加在一起,都不是邪天鍥卓的對手,他們都知道必死無疑,可誰也不愿逃命,于是,就順其自然地死在了邪天鍥卓手里,用他們最后的力量,將邪天鍥卓的弱點用自己的性命一點一滴的實驗,筑夢老祖研究出破解他的秘咒,也藏在了這個密盒里,等著有緣人得到他,完成他的心愿。”
“晏芝先生,筑夢老祖跟玄狐女神也被這魔鬼害得太慘了,我們一定將邪天鍥卓拿下,再不讓他害人,以慰兩位仙祖在天之靈?!睒峰羞b站起身來,道:“我去調(diào)集全部逍遙門弟子,明日跟邪天鍥卓決一死戰(zhàn)。”
金鷓鴣也起身,道:“先生,金家全體將士,隨時聽命。此惡魔不除,天地難安?!?p> “逍遙,不要動用你的人,對付邪天鍥卓她們沒有優(yōu)勢,明日之戰(zhàn),最關(guān)鍵的地方是夢玄密盒咒語,抵得上千軍萬馬,我們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望于此?!标讨プ⒁曋鴺峰羞b,道:“都記下了嗎?一定要萬無一失,這關(guān)系到你的性命跟未來。”
“晏芝先生放心,我都記下了。”樂逍遙爽朗一笑,道:“逍遙是刀頭舔血的江湖人,不怕事的,大不了一死,那又能怎樣?斷不能讓邪天鍥卓繼續(xù)害人,恣意張狂?!?p> “記下就好,回去好好休息?!标讨]將心里的擔(dān)憂說出來,他跟樂逍遙一樣,也做好了犧牲的準(zhǔn)備,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跟邪天鍥卓同歸于盡。
“晏芝先生,密盒可以給我了嗎?”樂逍遙笑笑道:“您放心,我不會在喝醉了,一定會看護好它?!?p> “你留下吧?!标讨]有答應(yīng)她的請求,卻是將她留在房里,金鷓鴣、曾彤見狀,忙起身告辭。
樂逍遙有點尷尬,心里卻又有些莫名的小激動,晏芝拿出密盒放在桌子上,道:“你跟漓香晚上再好好記誦幾遍,一定要確保一字不差,我來給你們守夜?!?p> “嗯,好的?!睒峰羞b輕聲道,她都有點不習(xí)慣自己的聲音,怎會那般溫柔。
樂逍遙跟小羊一夜都在反復(fù)念誦,晏芝則在制作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器,小羊不時地打量著他,樂逍遙也會偷偷看他幾眼,可是她心里知道什么才是最迫切的事情,三人很晚才休息,樂逍遙跟小羊在床上,躺下就睡著了。
晏芝坐在搖椅上將密盒放在身上,掐指計算,這一個晚上,他都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明日戰(zhàn)斗的每個環(huán)節(jié),困倦與疲憊襲上心頭,晏芝閉上眼睛,這時,就見小羊忽然從床上跳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晏芝身邊,叼起夢玄密盒轉(zhuǎn)身就走,它悄悄撥開房門,很快從摘星樓跑下去。
樂逍遙睡覺很輕,她感覺身邊的床一晃,小羊下去時,她就醒了,她躺在床上沒動,以為漓香一會兒就會上來繼續(xù)睡,只見她卻是叼走晏芝的夢玄密盒,剛想起身就被晏芝擺手制止住,所以,小羊叼著密盒跑出去,晏芝和樂逍遙都是知道的。
小羊一走,樂逍遙就跳下床,道:“先生,這是怎么回事?漓香她叼著密盒去哪里?”
晏芝道:“我們?nèi)タ纯?,跟上我?!标讨ワw快地下樓,樂逍遙擅長輕功,自然不慢,跟著晏芝走走停停,在摘星樓里轉(zhuǎn)了好幾圈才來到一條狹小的樓道,從樓道里穿過去,外面竟是一條暗河,河里有一艘船,船上竟是邪天鍥卓跟小羊,小羊叼著密盒,渾身發(fā)抖,像是被劇烈的疼痛折磨著,只見邪天鍥卓一鉤手指,密盒就到了他手上,邪天鍥卓狂笑道:“漓香,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是吧?不要以為樂逍遙真的可以解開你身上所有毒咒,我種在你腦子里的毒咒會讓你變成無比聽話的妙人?!毙疤戾涀坑媚_尖踢了一下小羊道:“怎么瘦成這個樣子,這么小,就是烤了也不夠塞牙縫的。”
“快給我長大,我要你健壯,雄偉,有力,奔放如野馬,那樣架在火上,吱吱地?zé)酒饋?,拽一根大腿才有嚼頭?!毙疤戾涀烤艂€腦袋一齊瞪視著小羊,二十八條手臂結(jié)印念咒,只見小羊忽然就變得向一匹駿馬那般高大,雪白的羊毛在夜風(fēng)中閃閃發(fā)光,大大的犄角兇猛的巨獸一般威猛。
邪天鍥卓拍拍它的屁股,哈哈大笑道:“這個樣子才像是我邪天鍥卓的食物。”他拉著小羊的尾巴,道:“清醒點,別像沒睡醒一樣,快把夢玄密盒的秘密告訴我?!?p> 小羊嚇得大叫道:“晏芝先生,救我,逍遙,救我。”她從夢境與迷幻中清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走到了邪天鍥卓面前。
“邪天鍥卓,你這魔鬼,我跟你拼了。”小羊猛地用它堅硬的角向邪天鍥卓拱去,邪天鍥卓哈哈大笑,道:“你個小畜生,還敢跟我叫板。”說著一躍就騎到小羊背上,小羊怎肯被他騎,猛地一竄就跳進河里,邪天鍥卓一下飛起立在空中,罵道:“本君還沒見過你這般不服管教的畜生,今天就好好教訓(xùn),直到你乖乖讓我騎為止?!毖粤T,只見他手里就握著幾十條鞭子,縱橫交錯,雨點般劈頭蓋臉地抽向河里的小羊。
小羊慘叫著,被打翻在河里,鮮血立刻將河水染紅,只聽小羊聲聲慘叫,忽然念誦起密盒法咒,邪天鍥卓一下停住手里的鞭子,他反復(fù)看著手里的密盒,聽著玉漓香的咒語,突然大喝一聲,風(fēng)騎婢,那雙頭怪鳥從天而降,俯身馱著邪天鍥卓就飛走了。
小羊掙扎著爬上河岸,就看見晏芝跟樂逍遙正站在岸上,一時羞愧難當(dāng),哭道:“先生,逍遙,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來到了這里,還把密盒給了邪天鍥卓,我·····”
樂逍遙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密盒晏芝若是真給了我,那今夜又會是怎樣的,幸虧先生留著后手,他是何時發(fā)現(xiàn)漓香不對勁的呢?
“沒事了,漓香。我會想辦法解開邪天鍥卓給你下的毒。”晏芝拿出治傷的小瓶子,將藥粉灑在它的傷口上,安慰地撫摸著它的脖子,道:“雖然,我早有懷疑,邪天鍥卓不會輕易放過你,但這毒一直沒有發(fā)作,你也沒有任何不適,我不知道它的性狀?,F(xiàn)在情況發(fā)生了,我已知道這毒咒的出處,你可以將這顆解藥服下了,我認為是對癥的,你以后不會再受邪天鍥卓控制傷害了?!标讨⑺幫栉乖谒爝?,小羊一口吞下去。
這時,小羊已經(jīng)很高了,晏芝撫摸它,喂它藥都要抬起胳膊,小羊立即跪下來,道:“謝謝先生,漓香有罪,我們沒了密盒,要如何降服邪天鍥卓。”
“起來,漓香。我沒有怪你,那個秘盒是假的,我們回去吧。”晏芝轉(zhuǎn)身就走,樂逍遙、小羊都驚得目瞪口呆,道:“先生,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們研究看了一個晚上了呀?”
晏芝笑笑道:“今晚,邪天鍥卓肯定也會徹夜難眠研究很久了。你們兩個晚上不是一直在偷看我做什么嗎?就沒看見我在做盒子嗎?”
“我們·····”樂逍遙、玉漓香心里此刻都在想,晏芝先生何時做的盒子呢?看他好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尤其是樂逍遙自認為在自己眼皮底下任何蛛絲馬跡都無處遁形,這次晏芝讓她的頭又大了一圈,心道:“這晏芝幸虧是朋友,若是敵人,就是把我賣了,我還會替他數(shù)錢吧,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了一個密盒?!?p> “原來先生早就算到了呀?!毙⊙蜷_心道:“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就闖了大禍,只是,我現(xiàn)在變得這么大,先生您能將我變小點嗎?”
晏芝回頭看看它道:“這個需要我慢慢研究,找些方法去解決。其實,都還好了。無論是大是小,都沒什么意義,漓香還是變回人最好?!?p> 小羊跟著樂逍遙低頭不再說話,樂逍遙牽著漓香脖頸的鏈子道:“漓香,先生說的話,你要好好考慮,都是為了你好?!?p> 小羊沉默不語,心道,我現(xiàn)在變得這么大,先生會不會嫌棄?
晏芝跟樂逍遙回來,各自回房,小羊變得像一匹大馬,進門都要小心,它又肥又壯,彪悍的像頭大野牛,晏芝關(guān)好房門,望著她,無奈地搖搖頭,道:“漓香,不許撒嬌,你會弄傷我的,老老實實在地下趴著,這張床可禁不住你壓了,明白嗎?”
小羊可憐兮兮望著晏芝,道:“先生,我不想變這么大的,嗚嗚·····”說著它就傷心地哭起來,小羊趴在晏芝床下,床前的整個地板都被它占滿還探出半個身子,看看自己的這副模樣,想到晏芝再也不會抱著自己了,更傷心地哭個不停。
“漓香”晏芝被它哭得頭都大了,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它才好,就坐起來,腳踩在它背上,道:“乖,不哭了,好好睡覺?!?p> “嗚嗚····”漓香低啜泣,道:“漓香睡不著,嗚嗚·····”
“哎·····”晏芝想到小羊從跟他出宮,這一路上不是抱著就是哄著,晚上也總是在自己懷里,看著它那健碩巨大的身體,無奈地搖頭道:“漓香乖,以后要習(xí)慣獨睡,你現(xiàn)在太大了,先生想抱你,也抱不動了?!?p> “嗚嗚·····”漓香拼命忍著傷心,不放聲哭出來,眼淚吧嗒的滾在地板上,晏芝一翻身躺在它背上,道:“我抱你一會,快睡吧?!?p> 漓香立即止住哭聲,高興道:“先生就在漓香背上睡行嗎?我一點也不會動,不會吵到您的。”
晏芝為了安慰它,道:“好的,快睡,漓香?!标讨乃成戏?,躺在它旁邊,撫摸著它的肚皮,道:“傷還疼嗎?要不要給你包扎一下?!彼屑毑炜戳艘幌?,鞭痕并不太重,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不流血了。
“不疼了,先生。我真的一點都沒事了。”小羊伸出它粗壯的前腿就想將晏芝抱在懷里,晏芝見狀,一翻身又躺到小羊溫暖柔軟的后背上,道:“就這么睡吧,乖乖趴著,不許動?!?p> “嗯?!毙⊙蛱鹈?、高興的聲音令晏芝生起幾分憐惜,他感覺到她輕輕地戰(zhàn)栗,它柔軟雪白的羊毛帶著特有的蘭花芬芳,晏芝一陣恍惚,可能白天也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晏芝怕她身上的傷口剛剛愈合,不愿她痛苦,又怕她傷心難以入睡,本想抱她一會兒就回床上睡,可這一覺竟睡到天明。
漓香痛且幸福著,感受著晏芝的肌膚、心跳,幸福的徹夜難眠,她一動不動,唯恐驚醒了晏芝,他就回到床上去睡了。她驚慌失措的心放松下來,踏實的就像放在地板上,不會掙扎,不會搖晃,不會搖搖欲墜的恐慌,因為晏芝就在它背上。
愛一個人的感覺一定是把自己融化了變成他,晏芝就是漓香的全部。
當(dāng)晨光透過窗紗照在晏芝臉上的時候,晏芝用手遮住陽光,在漓香背上翻身坐起來道:“天亮了,我的天呀,漓香,你休息好了嗎?我睡過頭了,你怎么不喊我,累壞你了吧,傷口沒事吧?”
晏芝緊張地查看小羊的傷口,小羊一下站起來,不讓他看,緊張的后退道:“先生,我很好,睡得特別好,哪里也不疼痛?!?p> 晏芝找出藥瓶,道:“趴下?!?p> “我沒事,真沒事?!毙⊙蛲T口,道:“我想去看看逍遙醒了沒有。”
“不聽話?!标讨ス室鈱⑺幤颗镜囊宦暎脑谧雷由?。
小羊立即跑到晏芝腳下趴好,討?zhàn)埖溃骸拔义e了,先生,求您別生氣,漓香聽話的?!?p> 晏芝打開藥瓶,仔細給它敷藥,道:“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小腿的傷口深一些,有點裂口,敷完這次藥,就應(yīng)該差不多了。你真是個小傻瓜,不讓你動,就真不動呀,你喊我呀,我只想抱你一會兒就去睡覺,沒想真在你背上睡著了。”
“我好喜歡,先生睡在我背上?!毙⊙蛉鰦傻那蟮溃骸耙院?,先生每晚都睡在漓香背上行嗎?”
晏芝沒有說話,心道:“你不怕壓,我還嫌熱呢?跟個小火爐子似的?!?p> 晏芝不說話,只是給它涂抹藥粉,輕輕拿梳子給它打理皮毛,他感覺漓香的身體微微顫抖,心道:“我不答應(yīng)它,小東西又傷心了,這是不敢哭出聲來?!标讨ポp輕抬起小羊的頭,小羊碧藍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都是淚水,晏芝用拇指拂去小羊眼角的淚滴,頭靠在它的額頭上,低聲道:“我多重呀,漓香自己睡不好嗎?”
“不好,先生不重?!毙⊙蛎利惖拇笱劬?,凝視著晏芝,眼淚又像一顆顆珍珠般滾下來,它就這么固執(zhí)地盯著晏芝,晏芝也盯著它,兩人對視了一會,晏芝點點頭,算是默許它了。
晏芝發(fā)現(xiàn)他對漓香,自從她絕望的那一跳,再到自己歇斯底里地鞭打她之后,就再也硬不起心腸,別說睡在它背上,就是睡在刀尖上,也不忍心看它淚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