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月將折扇盡數(shù)展開,立于胸前,他站在高高的樹枝上,低眸看著地面上的一舉一動。
魏以安站在他的對面,不過他是半蹲著的,地面上的人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似乎根本沒發(fā)現(xiàn)樹上還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老大也真是的,明明是派給老于的任務,怎么到頭來還要讓我們幫忙,我這覺都還沒補夠?!逼渲幸粋€蒙面人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抱怨著。
“你少說些話吧,老大可是主上身邊的紅人,可不得獻點殷勤,要不然咱們這么一大幫子人怎么活?”
另一個和他一起的人打趣著:“早點排查完早點回去?!?p> 上頭的魏以安瞇著眼注視著他們,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里只覺得可笑,有手有腳的居然還要依靠別人來養(yǎng)活。
他抬頭平視沈之月,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行動。
沈之月收到后微微點頭,手腕一用力,折扇便被甩了出去,不過他沒想到對方警惕心不低。
竟叫他們多了過去。
折扇是從上頭打下來的,蒙面人一眼看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不由得心里發(fā)顫,冷汗直流,恐懼的慢慢后退。
魏以安輕功一現(xiàn),閃到了蒙面人的背后,陰森的殺意直逼,蒙面人剛回頭,魏以安的佩劍就已經(jīng)對上他的雙眼,一用力將他的雙眼捅了個對穿。
趁蒙面人痛苦的閉眼時,在他還沒來得急發(fā)出尖叫前,佩劍輕輕在他脖子上一劃,這人便死絕了。
忽而間魏以安聽到身后的響聲,甩了甩劍,收鞘,回身看過去,是沈之月。
他依舊搖著扇子,漫步走過來。
“解決了?!?p> 他輕聲說著,魏以安微微點頭。
“這片林子里,還有多少木余閣的人?”沈之月抬頭看了眼天上掛著的明月,總覺得今夜的風有點刺骨。
魏以安沒同他一起看月亮,反倒是趴在地上,兩只手撐著地,耳朵貼緊地面,細微的摩擦聲傳入耳朵,他閉眼仔細感受著。
伸出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往上加。
猛然起身,兩手拍了拍打掉了手上沾染的灰塵。
“估算了一下,大概還有十幾人?!?p> “好?!?p> 兩人一起并肩走著,楚爭天交給他們的任務,是讓他們盡最大的努力除掉木余閣帶來的人,順藤摸瓜的找到木余閣更好。
而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除掉了十七人。
“先去找到冷言那小子。”
為了讓行動快速,他們是分開行動的,不過魏以安這邊速度更快點,一處理完自己這邊的人數(shù)就馬不停歇的趕到沈之月身邊,現(xiàn)在就差白驚云了。
等找到冷言的時候,他已經(jīng)受了不少傷,但都是輕傷,想來也是被人偷襲導致的。
他轉(zhuǎn)動手中的劍,三兩下利索的殺死了背后打算偷襲自己的人。
腳步聲傳來時,他還以為是敵人的援助,什么多余的動作都沒有,一把劍直愣愣甩了過去。
魏以安暗叫不好,抬劍擋住,手腕轉(zhuǎn)動連帶著冷言的劍給打了回去。
冷言接過后才反應過來是魏以安。
臉上顯過一絲喜悅,不過更多的是無語,道:“魏大哥,走路就不能有點聲音嗎?”
他緊緊握著劍,剛才要是反應速度再慢一點,魏以安已經(jīng)成了他的劍下亡魂了。
心里后怕了一下。
魏以安轉(zhuǎn)動手動的劍,立于背后,眼神中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光,朝冷言看去,道:“那是因為你打的太認真。我和之月這邊已經(jīng)解決完了,你怎么樣”
他對冷言到底是不了解的,本來以為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應該只是有一股勁,實力當是不強的,沒想到冷言居然可以堅持這么久,著實打破了他以往的偏見。
看來得重新好好審視這小子了,他看著冷言臉色恢復如常。
“最后一個,剛解決完的?!崩溲蕴址粗干砗笠呀?jīng)被他處理掉的人。
魏以安認可般的點點頭,這風還是刺骨了些,連他也覺得有點冷了,辦完事情不回去在這吹風的都是傻子,他看向沈之月盒冷言道:“走了,回去了?!?p> 兩人點頭后就跟著走,不過冷言是個閑不住的主,他往前走著,一直靠著魏以安身側(cè)走著,邊走邊說:“魏大哥,我們就這么回去了啊,不用再排查一遍?要是有漏網(wǎng)之魚或者又有人來了怎么辦?”
所以才說你是個單純小子啊,魏以安斜眼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面前的路上,卻還是好好回答他的疑問了。
“沒那個必要,也不會有漏網(wǎng)之魚的存在,至于如果有其他同黨找過來,也不必戀戰(zhàn)。本來我們的任務就只是處理這一片林子里的人,其余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不要做多余的事情?!?p> 楚爭天沒有命令他做的事情,他不會去做。
冷言依舊不理解,他從前經(jīng)常聽人們說斬草要除根的這種話,如今魏以安卻告訴他,沒有得到命令的事情不必去做,守好本分就行,他反倒不理解了。
不過他也沒再做出什么事情來,乖乖的跟在身側(cè)走了。
“現(xiàn)在不理解的事情,以后也不一定會理解?!蔽阂园埠孟窨偸悄懿峦竸e人的情緒,他在一旁走著,眼神雖未奢侈給冷言,可話卻是對他說的,“以你的頭腦,考慮這些太費腦子了,別想這么多?!?p> 冷言懵懵懂懂的點頭回應,笑了笑,覺得魏以安說的也很對,他確實不該考慮這么多的。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說吧。
空中傳來白鷹的嘶鳴聲,這聲音魏以安聽的極其熟悉,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是楚爭天尋常與他聯(lián)系的白鷹,但平時即使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也絕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嘶鳴,他心中略有不安,抬手臂接住飛快落下的白鷹,這次嘶鳴如此驚魂,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他看準白鷹腳踝系這的小竹筒,手指輕顫的解開,將信紙攤開后想要快速看完又不敢看,他總是怕有什么壞事發(fā)生,尤其還是和楚爭天有關(guān)的事情。
待真的仔細看完后,他才如釋重負的放松。
沈之月早早就看出來他的慌張,如今又這般輕松,淡淡開口問道:“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地水流的下一步是雙飛門府,大哥讓我們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先不用去找他了。”他將信紙用內(nèi)力捏了個粉碎,手攤開,面無表情的看著渣渣隨風飛揚,白鷹也被他給放走了。
他撒了撒手,道:“我們?nèi)フ覇铁椷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