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男孩眼中含著笑意,眼中的溫柔好像能將人溺死,只見他嘴巴微張,輕聲細語地問:“你還……??!”
那一句溫柔地關(guān)心還沒說完,就被阿憂一拳打斷,還伴隨著阿憂的一句大叫:“去死吧!”
屋里其他人聽見男孩的話,停止了討論,都看向阿憂的方向,卻見到阿憂一拳打在她床前男孩的右眼上,男孩后退了兩步,捂著眼睛驚呼出聲。
打完人的阿憂回過神,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咽了一下口水,訕訕地說道:“額…對不起,不知怎地,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打了?!?p> 男孩連忙罷手說道:“沒事,是我嚇到你了,你還好嗎?”男孩一邊說一邊坐回床邊,兩只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阿憂看。
阿憂心虛地轉(zhuǎn)過頭,不忍直視男孩被打青的眼睛,接著看到了屋里的其他人,驚訝地喊道:“白胡子老頭!”
白胡子老頭即炎河真人摸著胡子的手頓了一下,很顯然阿憂的話是對他說,畢竟阿憂的目光看向的是他,炎河真人慈祥地問:“哦?小阿憂可是認識老朽?”
阿憂忽然瞳孔放大,東張西望,又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吃驚的摸了摸自己被捏紅的臉,男孩只見阿憂的舉止,心疼的說:“好好的怎么捏自己的臉,瞧,都紅了,可疼?”
聽到男孩的話,阿憂看向了男孩,對著男孩又打了一拳,“??!”隨著男孩驚呼出聲,阿憂震驚地大喊道:“不是夢!我不是在做夢!”
兩只眼睛顏色對稱的男孩哭笑不得,睜著青紫的眼睛說:“當然不是夢了,你瞧,我都眼睛都被你打青了?!?p> 阿憂既高興又不好意思地說:“哈哈……對不起,我沒忍??!對了,你是誰???”
“沒忍???”男孩輕聲地說,聽到阿憂問他是誰,馬上又回道:“我叫天行。今年十二歲了,你可以叫我天行哥哥?!碧煨姓f到后面的話,小聲了下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屋內(nèi)被忽略的眾人,聽著阿憂的話,見她感情充沛,水岄真人不禁問道:“尊者,這就是你說的明心未教過阿憂?”
榕樹尊者幽幽地回道:“天道還說出來的是靈體呢,你看現(xiàn)在的阿憂可是靈體,分明是個人類女孩?!?p> 回想炎河真人將阿憂帶回來時,七位靈者具是震驚不已,他們看到阿憂時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人類孩子竟生活在惡之島里,甚至都懷疑炎河真人是不是弄錯了,若不是天道確定炎河真人抱回來的就是另一個靈體,他們是怎么也不信的。
炎河真人對于其他七位靈者的懷疑并沒有生氣,想當日,他去到惡之島結(jié)界邊緣時看到了一團人形似的青色風環(huán)抱著一個孩子,阿憂被那團青風送出結(jié)界后,他一眼認出了阿憂非靈體而是人類時,他也是不敢相信,想他都活了幾千年了,竟是越來越不穩(wěn)妥了,接著他在震驚和不解中,聽著那團青風最后的囑托,若非得天道的肯定,他哪里會相信眼前的事情呢。
剛剛阿憂未醒的時候,他們就是在討論阿憂的情況,誰讓天道不告訴他們?yōu)槭裁窗n會變成人類呢。
?。ㄌ斓辣硎?我也驚呆了?。?p> 最后八位靈者討論的結(jié)果是:那日炎河真人看到的青風應該是明心幻化的,而阿憂十有八九是被明心動了手腳,阿憂現(xiàn)在的身體大約是明心從島外帶進去的,為的就是存放阿憂的靈體。
大喜過望地阿憂終于注意回了屋里的靈者們,下意識地忽略了天行最后的話,阿憂朝著炎河真人問道:“炎河,這里是哪里?我是出島了?青羽他們呢?”
見阿憂終于把注意轉(zhuǎn)回他們了,炎河真人并沒有因為阿憂直呼他的尊稱生氣,笑瞇瞇地回道:“這里是寰州的天穹山,孩子你確實出島了。只是不知你說青羽是何人?”
聽到自己出島后,阿憂高興極了,但聽到炎河真人問青羽是何人時,表情復雜極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和青羽之間的關(guān)系,想了想,便說:“是很重要的人。她現(xiàn)在在哪?”
炎河真人答道:“只你一人出島了,我接你出來那日并沒有在看到其他人?!?p> 炎河真人說這話時,其他靈者也不由想到:阿憂口中的青羽想必是當日炎河真人所看到的那陣青風。
被忽略的天行委屈巴巴地看著阿憂,而阿憂好像感覺不到一樣,猶豫了一下又接著問:“我還能回島上嗎?”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幾位靈者了,榕樹尊者和藹地問:“阿憂啊,你為什么想回島上???”
阿憂想起夢里的事情,一時間苦惱不已,沒了出來的高興了,頹喪地說:“有事情想問青羽?!?p> 天行一聽,連忙搶答:“阿憂,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我告訴你?!?p> 阿憂看著一臉期待的天行,毫不猶豫地答道:“謝謝哦,我不需要?!?p> “為…為什么?”天行大受打擊。
“對哦,為什么呢?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我覺得好不爽啊?!卑n思考著回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天行僵住了,難以置信,嘴里自言自語:“為什么???不可能???怎么會這樣?難道是這張臉不夠好看嗎……”
阿憂覺得天行不止讓她不爽,還讓她覺得奇怪,但是她現(xiàn)在不想想這些,她想的是:她為什么出來了?青羽和紅鱗怎么樣了?那天空間為什么碎掉了?和自己有關(guān)?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明心和青變成了青羽和紅鱗?以及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她與青羽紅鱗未來將……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想了,她得好好理一理。
水岄真人見阿憂陷入沉思,出聲拉回了阿憂的思緒:“小阿憂,除此之外,你就沒有想要問的嗎?”
大腦里傳來一道聲音,阿憂驚醒似地看向炎河真人他們,水岄真人又重復了剛剛的問題,阿憂回道:“嗯……好像沒什么問題,哦!以后我住哪里?”
幾位靈者見阿憂除了剛開始神情震驚外,現(xiàn)下已然接受了自己的處境,當下倒是他們有了新的疑惑,炎河真人回了阿憂以后阿憂就住在這里后,榕樹尊者接著問:“阿憂啊,你似乎認得炎河真人啊,可是有什么原因?”
阿憂滿不在意地回道:“嗯,你們我全部都見過?!?p> 接著阿憂一一點出了在座八位靈者的尊稱,從右開始:水岄真人、鑫善真人、炎河真人、靈青尊者、榕樹尊者、重仁真人、翼鳳尊者、道衍真人。
不等他們反應,阿憂又接著說:“我是在明心的夢里看見的?!?p> “原來如此,瞧你對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并不意外,可是明心有說什么?”道衍真人問。
阿憂故作神秘,神態(tài)很是認真地說:“明心什么都沒對我說。沒辦法,經(jīng)歷得多了,該成熟了,這點小事已經(jīng)不值得我大驚小怪的了?!?p> 八歲的孩童裝作大人的樣吐出的話,本該讓人覺得好笑,但幾位靈者卻是思緒萬千,只聽道衍真人說道:“往事如斯,還是顧好當下吧?!?p> 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下來。
“阿憂,那日將你托付給我的…物,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毖缀诱嫒舜蚱屏税察o的氛圍。
“是什么?”阿憂問道。
“再見面,我們只能存在一個了?!毖缀诱嫒舜鸬?。
阿憂聽到炎河真人的話,不由地浮起了青羽最后的模樣,那個時候青羽確實好像在說什么,原來那個時候不是夢嗎?
阿憂失落起來,所謂的經(jīng)歷很多,也只是在夢里看到的,并非她親身經(jīng)歷,對于她來說,對比夢里的,她好像更在意青羽一些,甚至見連紅鱗的印象都變得比之前好了許多。
“我知道了,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我才可以變得很厲害很厲害?”阿憂突然問道。
幾位靈者內(nèi)心松了口氣,對于感情豐富的阿憂,開始他們還擔心該怎么對她說,讓阿憂一同對抗惡之島,畢竟雖然阿憂是人類,但很明顯,未來的一戰(zhàn)需要阿憂的幫助。
“放心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榕樹尊者答道。
“只有你們嗎?現(xiàn)任天道不幫忙嗎?”阿憂想起夢里有說明心后面會變得和天道差不多厲害,擔心地問。
處在低落的天行一聽,連忙答道:“幫,當然幫?!?p> 阿憂看著一臉真摯的天行,越發(fā)覺得天行奇怪,越發(fā)想打他,阿憂也思考再三后,決定不告訴炎河真人他們,自己應該是上任天道的事情,畢竟太復雜了,她還要再想想,而炎河真人又得了天道的吩咐,盡管有許多疑惑,也只好等教導阿憂時在慢慢詢問。
惡之島內(nèi)一片寧靜,原本游蕩于島內(nèi)的怪物全部歸于那片誕生了無數(shù)“嬰孩”的腐爛大地,原來那日,青羽將阿憂送出去后,便將體內(nèi)所有的白霧盡數(shù)驅(qū)逐,也就那一瞬間,結(jié)界晃動,有些靠近結(jié)界的惡物便涌了出去,好在被寰州集中的靈力全部消滅了。
而將白霧全部排出的青羽形態(tài)改變,將圍攻紅鱗的惡物全數(shù)碾壓,而原本的守路靈也消失了,化作了白霧,紅鱗在青羽使用惡之靈后,形態(tài)也發(fā)生了改變,做回了惡之島的天道。
青羽紅鱗將惡物全部壓回了惡之島地下,讓惡物們膨脹更多的力量,只待結(jié)界碎掉那天,傾巢而出。
此刻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阿憂一直不知道青羽出門做的事情正是與這個有關(guān),當日,空間碎掉后,青不舍地送阿憂出島,壓抑著惡之靈的力量,帶著阿憂落在島上,而明心將天道的意識分布于島內(nèi),之后就暫時失去了天道的身份,而青羽則收集天道意識用惡之靈一一煉化,等到拽回紅鱗后,便將煉化的天道意識在還給紅鱗,只等青羽去掉體內(nèi)所有的白霧,他們便可以一起使用惡之靈,成為惡之島的天道。
寰州天道不知道,它原定的對手又多了一個,正好是二對二了。
而阿憂在島外的生活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