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別酉懿慧之后,信春格打算前往紅塵閣,先從林笛慧的口中探聽林笛秀的所在。負責外門事務的林笛秀沒有固定的落腳點,她的親妹妹應該能有些許消息。
一路奔波來到了紅塵閣,信春格要了一壺烈酒,撿了個清凈處,自酌自飲,時不時的搖搖頭,發(fā)出陣陣嘆息。桌上的小菜沒吃多少,一壺酒倒是下去了一半。信春格這番行為成功引起了林笛慧的注意。
“喲,這不是信大俠嘛?怎么不喝醉花吟,反而喝上如此烈酒了呢?”林笛慧手里捏著一把輕羅小扇,一扭一晃,笑吟吟的來到信春格的桌邊,拎著那壺烈酒說道。她三根手指拎起酒壺搖晃著,輕搖著小扇,趴在桌子上看著信春格,胸前大片的雪白暴露在對方眼前,卻遭到了信春格的無視。
“這等烈酒怎么配得上信大俠的身份,來人,呈上咱們的醉花吟?!闭f著,林笛慧便揮動小扇招呼伙計上酒。
沒等她說完,信春格醉醺醺的抬手按住了她的小扇?!傲掷习蹇蜌饬?,今天我只想喝烈酒,醉花吟這種美味還是下次有機會再品嘗吧?!闭f完,又端起一杯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怎么著?信大俠,這是有心事?就讓笛慧陪你干了這杯?!绷值鸦蹞屜滦糯焊袷种械木茐?,就打算給自己倒上一杯。
“林掌柜,你可不適合喝這等烈酒,要是醉倒了,怕不是有人會找我麻煩。”信春格試圖攔下林笛慧,但他醉醺醺的樣子,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根本跟不上林笛慧的動作。
“莫要小看了笛慧,這點烈酒就連林家的小孩兒都可以喝上幾杯,別忘了我們林家是做什么出身的?!绷值鸦圩⒁曋糯焊竦难劬φf道,“有什么煩心事就說出來吧,我這里就是讓男人放松的地方。”
這溫柔的聲音從嫵媚的林笛慧口中傳出,只要是個男人內(nèi)心都會為之一振,那種酥酥的聲音弄得心里癢癢的。信春格偷偷掐了下大腿,給自己施加了強制冷靜?!耙撬辛终乒褚话氲纳平馊艘?,我也不至于這樣。罷了罷了,一醉解千愁,還是喝酒最好?!毙糯焊窆室庠挷徽f全,遮遮掩掩,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雖然信春格有所掩飾,但他在杭州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紅迷堂的情報部門所掌握。林笛慧知道信春格的行蹤,自從離開湖心小筑之后就成了這樣,多半已經(jīng)猜到了些許。像林笛慧這般見過人世百態(tài)的女人,通常一眼就能看出男人身上的故事。
“不知信大俠可否有猜謎的雅興?”林笛慧提議道。
“什么猜謎?聽起來倒是有趣?!毙糯焊翊蚱鹁瘢种鈸沃雷?,勉強托起昏昏沉沉的腦袋。
“我會讀心術,可以看出來信大俠在想什么,不知你信不信我說的話?”林笛慧看見信春格要去倒酒,同時也伸手去拿酒壺,假裝不小心,順勢在信春格手上撫摸了一下。手指柔軟的觸感刺激信春格渾身打了個激靈。
“我游歷江湖這么多年,還從未聽說過讀心術。若是你能猜中我的心事,今天所有客人的花費都算在我頭上!”信春格豪氣的揮動衣袖,一副“喝醉了我怕誰”的模樣。
“那若是我猜錯的話,以后信大俠來紅塵堂所有的消費都是免單?!绷值鸦鄢錆M了自信,對于信春格這樣的情場新手,她一眼就能看的透徹。對于男人這種生物,她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
“也罷,能有幸跟林掌柜聊上幾句,我心中的煩悶也紓解了許多。”信春格抬手示意林笛慧繼續(xù)說下去。
林笛慧不再把玩手中的酒杯,一仰頭清空了酒杯,說道:“我猜信大俠是被女人傷了心,所以才來喝悶酒的?!闭f完,美麗的大眼睛直直盯著信春格,仿佛可以看透他的內(nèi)心。
雖然林笛慧已經(jīng)逐漸步入了自己的圈套,但信春格還是裝出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正常?!拔以趺磿慌怂鶄?,女人只會影響我出招的速度?!?p> “那信大俠為何從湖心小筑出來后就如此頹廢呢?是不是那里面的人說了什么話?”林笛慧伸手捏住信春格的下巴,讓他躲閃的眼神無法左顧右盼。
信春格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倒是忘了,這杭州可是你的地盤。哎,你猜的沒錯,但具體內(nèi)容沒法告訴你,說出來倒顯得我在挑撥離間。”信春格擺擺手,只顧得低頭喝著悶酒。
“但說無妨,此間只有你我二人,你只需把我當成朋友就好。來這里喝悶酒的人,無非是想找個人傾訴,而我就是你最好的選擇?!绷值鸦凵朴诎盐彰课豢腿说男乃肌?p> “哎,你們酉掌門真的是冷酷無情,我為她做了那么多,到頭來卻把我趕出了西湖,讓我不得再次靠近?!毙糯焊裉崞鸫耸拢莺莸嘏拇蛑烂?,抒發(fā)著內(nèi)心的苦悶。
“我聽說你把神器碧水送給了酉懿慧,她沒有因此感謝你嗎?不是還送了你一塊紅迷令嗎?”林笛慧對這些消息了如指掌,自有獲取信息的渠道。
“你怎么知道?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關鍵在于她現(xiàn)在根本不見我,每次前往湖心小筑,都會被李蕓瀟打?qū)⒊鰜?,還說是酉懿慧的意思,如果有禮物就呈上來,沒帶東西就趕緊回去準備。沒想到這樣就翻臉不認人了?”信春格攤著手說道,這事弄得好像自己被酉懿慧玩弄于股掌之間。
林笛慧還是有些不相信,說道:“你送給她神器碧水,這么大的恩情我不信掌門會虧待了你?!?p> “當時沒有虧待我,可如今她卻不承認這些,還通知下屬說給我的紅迷令已經(jīng)作廢,沒有任何作用。送劍的時候感恩戴德,如今連見上一面都很困難。我這又是哪里做的不好嗎?”信春格很是痛苦,抱頭抓著頭皮,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所以,跟我的猜測差不多。信大俠對酉掌門一見鐘情,特地送了碧水取悅芳心。本以為可以借機多親近一些,卻發(fā)現(xiàn)她忘恩負義,不肯見你,因此傷心流落至此?!绷值鸦巯朊靼琢怂惺拢耆嘈帕诵糯焊竦腻e誤引導。
信春格不顧旁人的目光,激動的抓住林笛慧的手,說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掌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