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三,誠實以對
“好了,大家看過就好了,不要到外面隨便亂說哦~小心秋子踢爛你們的膝蓋呢~”
最后,彌徹拍了拍手將熱鬧的場面壓了下去。而在場的眾人也都應了一聲,沒有意見。
開玩笑,大家都是十四番隊的老油子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然是清楚得很。雖然沒有加入十四番隊,但御神樂知留耶在他們眼中就跟自家孩子沒什么區(qū)別。
更何況,知留耶那‘膝蓋粉碎者’的名號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水分,全都是一腳一腳踢出來的。
“然后說回正事吧,荒那妓你打算現(xiàn)在就挑戰(zhàn)一下席官的位置,還是等過一陣子?”
“先等等吧,畢竟我現(xiàn)在其實什么都不會嘛?!?p> 蛇喰荒那妓頗為坦然的伸出手,打量著自己的指甲,表示自己還不打算受這個苦。
就像她說的那樣,雖然習得了始解就有擔任席官的資格,但荒那妓的那個始解其實跟花架子也沒什么區(qū)別。除卻形態(tài)的改變之外,能力還尚未得到開發(fā)。
除此之外,荒那妓在斬拳走鬼中其他方面的不足也很明顯。即便是在其他番隊之中,作為席官的缺陷也過大了。更何況,是對個人實力要求更高的十四番隊呢?
嗯?這些事情是從哪里得知的?
嘛嘛,在流魂街的最外區(qū)最不缺少的就是那些拼命也想要往上爬的人哦。這種幾乎是常識的事情,又怎么會有人不知道呢。
“真好呢,既有自知之明又上進,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哦~”
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回答,彌徹相當愉快的瞇著眼,如同逗弄小貓一樣抬手撓了撓荒那妓的下巴。
而荒那妓則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將彌徹的脖頸摟得更緊,在他的側臉上蹭了蹭。
‘唔...純潔的肉體關系呢......’
斬真紅葉帶著微妙的笑容看著這兩人親昵的互動,雙手在本子上記錄東西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歇。
“所以,今晚的宴會還有人想要吃別的東西嗎?”
“唔,人家想吃沙丁魚啦...”
趴在桌子上裝死的七海三毛乃一下子舉起手,她頭頂上的大吉也叫了一聲表示贊同。
“嗯?沙丁魚嗎?也對,現(xiàn)在正好是沙丁魚最好吃的季節(jié)呢,不管是哪個水域撈出來的都很肥美...”
這樣嘟囔著,斬真紅葉又在采購單上添上了沙丁魚。
“阿晴你還是老樣子,要吃蔬菜天婦羅拼盤嗎?”
如月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想吃鯔魚子?!?p> 而一直神游天外剛剛回神的荒巢鐮太知則看向斬真紅葉,有些迷茫的這樣說著。
“現(xiàn)在沒有鯔魚子賣啊,要不換成扇貝柱和牡蠣怎么樣?”
“嗯,聽你的。”
像小孩子一樣溫順的應答下,荒巢鐮太知再次回歸到發(fā)呆狀態(tài)。
對此,斬真紅葉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某茬犔源蛏弦淮伪淮筇撏灰u,被迫使用了斬魄刀應戰(zhàn)之后,他的精神損耗愈發(fā)嚴重了。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記得斬真紅葉是值得他信賴的人。
面對曾經(jīng)是自己引路人的鐮太知如今的樣子,斬真紅葉心中的苦楚恐怕誰都無法知曉。
“那隊長,我跟阿晴先帶著荒巢哥走了?!?p> 記錄好接下來要采購的菜品后,斬真紅葉向彌徹招呼了一聲,見他對自己揮了揮手,便帶著‘自家兩個不怎么讓人操心的好孩子’離開了議事廳。
“那個人,好像過得很辛苦的樣子呢。”
蛇喰荒那妓看著三人遠去的身影,莫名有些感嘆。
“東四十區(qū)的楓屋跟他是不是有些關系啊?”
“嗯?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紅葉和楓屋聽起來就像是有聯(lián)系吧?而且啊,那家伙從內而外就透露出一股子會去那種地方的味道。雖然經(jīng)過了偽裝,但他的動作跟經(jīng)常去那里幫忙的某個人很像哦?!?p> 回想起自己路過那座大宅院時曾看到的男子,蛇喰荒那妓饒有興致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那種隨時都準備著突襲的姿勢,我只在那一個人身上見過呢?!?p> “嘛嘛,你連這種細節(jié)都會留意啊。你猜的沒錯,紅葉就是那家孤兒院現(xiàn)在的院長哦~雖然是以偽裝過的身份擔任的?!?p> “每個看起來很強的人我都會記住啦~不過,這種事為什么要隱藏身份?。俊?p> 維持那樣大的一座孤兒院,所需要的精力與財力無疑是相當巨大的。雖然不是很能理解斬真紅葉這樣做的理由,但對于像他這樣愿意向他人無差別的伸出援手的人,她自認是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的。
有些事自己不做,但不能嘲笑那些去做的人。
“紅葉那家伙也有自己的理由啦,畢竟我們十四番隊得罪的人很多嘛。這種聯(lián)系自然是越少越好咯~我能做的只有多給他發(fā)些津貼啊、暗中資助啊、找人幫他維護一下孤兒院的安全問題之類的。”
“嘁,你這不是一手包辦了嗎?”
荒那妓嗤笑一聲,隨后放開了彌徹的脖子,雙手反扣伸了個懶腰。
“不過得罪的人很多嗎?聽起來今后不會無聊了呢~”
“誒呀呀,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
十四番隊特有的胡鬧一般的會議結束后,吊著死魚眼的七海三毛乃和趕著回到店里的頗羅墮糸回一起從會議室離開。
去哪?當然是去掃廁所。
“啊~真倒霉呢三毛乃醬~”
抬手壓下了帽子的頗羅墮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關切,就連語氣都是頗為歡快的上揚音。與其說他是在安慰三毛乃,更像是在拱火。
其實也確實如此,說到底,跟其他番隊不同,十四番隊的隊舍也沒有幾個人。打掃廁所的實際意義遠遠小于象征意義——這個倒霉蛋被隊長罰去掃廁所了,好丟人啊之類的。
“屁列!你那副表情哪里有感覺我倒霉的意思??!”
三毛乃惱怒的跳起來,狠狠的拍在頗羅墮的后腰上。
“我被罰去掃廁所,為啥你還能露出這么惡心的表情咩!”
“所以說你只是個小孩子啊,三毛乃醬?!?p> 帶著異常狡猾的表情的頗羅墮伸出手指,在三毛乃的額頭上一點一點著。
“隊長跟新來的那家伙啊,絕對有很多大新聞值得挖掘哦!”
“昨晚隊長可是抱著她回得隊舍呢!抱著!公主抱你懂嗎?”
“但那不是因為那個蛇喰被隊長腰斬了的原因咩?她腰上不是纏著一圈很明顯的繃帶咩?昨天咱還看到四番隊的卯之花隊長來了哩。”
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頗羅墮興奮的點在什么地方的三毛乃抱緊懷中的貍花貓,縮起了脖子。
“呵,區(qū)區(qū)腰斬。以前副隊長被打得就剩一口氣不還是被隊長拎著腳腕拖回來的嗎?”
“啊不...咱覺得副隊長那種野生猛獸一樣的角色不應該跟跟女孩子相提并論咩——不對,那種猩猩就不應該跟人相比較哩...”
本想反駁頗羅墮的三毛乃回憶起天樓神晃曾被亞丘卡斯一發(fā)虛閃結結實實的射在臉上,結果只躺了幾分鐘就又活蹦亂跳的事跡之后,聲音越來越小。
仔細想想,副隊長確實沒有溫柔對待的必要呢......
————議事廳————
“最后,神晃,你跟歌仙的隊外住宅申請我已經(jīng)提交上去了。應該過兩天就能得到批準了吧。嗯,是在四番隊隊舍附近的宅邸。畢竟我們十四番隊太偏僻了嘛,附近沒有好的宅院啊。”
在隊士們都離開得差不多了之后,彌徹喝了一杯茶平復心情,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依舊膩在一起的天樓夫婦,如此說道。
“什——還有這種事?”
帶著平時難見的溫柔表情,用手指卷弄著歌仙鬢角的發(fā)絲解悶的神晃猛地抬起頭,一臉迷茫。
“???副隊長居然能有一整套宅子嗎?!”
正因為無聊而不停的敲著鞘口的荒那妓則因為用力過猛,連人帶椅子一起掀翻了過去。
“果然我昨晚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p> 一手壓住嚷嚷著‘我也要!我要干翻這個家伙,給我也整一個!’之類的起哄的話語的荒那妓,彌徹愈發(f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我說,你就考慮一下歌仙如何?雖然隊舍也還算寬敞,但你們夫妻做點什么別的事情的時候終究不算方便吧?”
“想想,神晃,仔細想想。如果能有一個種滿花的庭院,歌仙也會很開心吧?!?p> “話雖這么說,但我怎么總覺得這更像是你要把我趕出去的托詞呢?”
為了讓妻子睡得更舒服一點而調整著下自己姿勢的天樓神晃皺著眉,以充滿質疑的目光看著彌徹。
“嗨呀,原來神晃你是這么看我的啊。這可真是讓我傷心呢~”
帶著狐貍一般的笑容,彌徹從袖口中抽出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臉。
“哦,對了。我非常推薦你今晚跟歌仙好好聊一聊哦~比如未來啊,孩子啊,對彼此的看法啊之類的~”
......
“啊~笨蛋夫妻的家務事也解決了~~~”
彌徹往椅背上一靠,深深的伸了個懶腰。他目送著天樓夫婦從議事廳離開,笑得像孩子一樣。
“最后啊,就是荒那妓你的特訓咯~嘛,以你的才能應該很快就能適應了吧?話說回來,你那斬魄刀是從哪弄來的?”
荒那妓自然是沒有修行過瞬步或鬼道之類的東西,不過單從這兩天她偷襲彌徹的動作來看,蛇喰荒那妓在戰(zhàn)斗方面的天賦相當之高。
畢竟,自行修煉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可是相當稀少的。
而面對彌徹的稱贊,荒那妓頗為自得的晃了晃頭。
“???這個啊,是宰了一個死神之后弄到手的戰(zhàn)利品哦。大概是十多年前的時候吧?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下三濫而已,鬼道貧弱,揮劍的姿勢也能一眼看穿,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興致。”
而面對彌徹的稱贊,荒那妓頗為自得的晃了晃頭。至于后面那個頗為危險的話題,她完全沒放在心上。那時候,那個死神連使用瞬步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荒那妓撕爛了喉嚨,老實說,她連那個家伙到底長什么樣子都記不住了。
之后她遇見的死神也大多都是這類貨色,還沒有去更木區(qū)閑逛時遇見的那個男人有趣。
“唔...十多年前?。渴悄莻€家伙吧?倒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回想了一下那個時候失蹤的死神后,彌徹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就像荒那妓說的那樣,那是個天賦不足,不僅無法始解,連挑戰(zhàn)席官位置的膽子都沒有,只能靠著死神的身份帶來的特權去流魂街的后十幾個區(qū)域體現(xiàn)自己高人一等的家伙。
不過畢竟整個護庭十四隊大概有六千多人,總歸會有些下三濫混進去。
“反正是個無關緊要的家伙,殺了就殺了吧。不過,十多年才得知斬魄刀的真名啊。稍微有點慢了哦~”
“才沒有,只不過是曇天這家伙一直不肯認輸而已?!?p> 有些不愉的反駁了彌徹的嘲諷,荒那妓坐到桌子上示威一般的揮了揮自己的斬魄刀。
“嘛,這也是與斬魄刀交流的過程嘛...與淺打交流,實際上就是借由累積磨煉,將自己靈魂的精髓寫入刀中,創(chuàng)造出‘自己的斬魄刀’。沒錯,就像鏡子一樣。所謂的淺打,映襯的就是你自己的內心。那是將你的生存方式,你靈魂的形態(tài)映照成型,化作力量的鏡子啊?!?p> 彌徹慢悠悠的喝下一口茶,倒也沒有繼續(xù)挑撥荒那妓了。
“既然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真正的姿態(tài),斬魄刀早晚都會向你獻上自己的力量的?,F(xiàn)在他不愿意向你認輸,或許是你自己的緣故哦~畢竟斬魄刀實際上是要比死神自己更要了解持有者的嘛。人是會欺騙自己的,有厭倦自己本性,不愿承認自己真實的人。那樣的人,或許會因此而厭棄自己的斬魄刀。但是啊,無論如何,‘本性’這種東西終究是無法改變的?!?p> “只要明白了這一點,想必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折服這個鬧別扭的家伙了吧。”
“哼,那就借你吉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