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十三,久遠(yuǎn)的過往
若要說是否能夠理解,刳屋敷自然是能夠理解的。但理解,并不代表能夠接受。
或許尸魂界的誕生充滿了背叛與陰謀,或許尸魂界的正義也只是堂皇的玻璃宮殿但那些為之奉獻(xiàn)了一生的隊長所懷抱著的理想,又怎能說是虛假的呢。
為了理想而磨礪自身,死后卻因這份千錘百煉的強大而墮入地獄。
這實在是無法稱之為合理的。
刳屋敷能夠明確的認(rèn)知到這一點。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曾被冠以了最強之名的男人萬分的苦悶。他曾引以為豪的力量,在這樣的事實面前簡直一文不值。
“沒辦法哦。畢竟世界就是從‘無’之中誕生的,最后會重新歸于‘無’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伞8螞r,去到地獄的隊長又不是當(dāng)咎人的,而是去做獄卒的。”
彌徹招呼著眾人,在桌面上清出一片空余,然后用指尖沾著酒水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圓。
“最初的世界,是無生亦無死,器子與靈子混合在一起,僅僅只是花費萬億年等待冷卻的世界。如果把整個原初世界比作一個魂魄,那么就像人類有連接肉體和靈魂的鎖鏈那樣,世界也有連接物質(zhì)和靈性的鎖鏈。而大地本身就有靈性,生于其上的生命都和大地的靈脈融合連接在一起,于是就無生無死原地復(fù)活。”
“而原初世界,則可以分成‘表’與‘坑’兩個部分。但實際上,這兩個的運行法則其實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只是呈現(xiàn)方式有所不同。表是居民與靈脈融合,坑是住民被束縛于黑暗之中?!?p> “而對這樣的世界有著不滿或者其他想法的五大貴族之祖————訂正一下,是除了綱彌代家之外的四家。綱彌代的始祖只是單純的害怕被靈王的滅卻之力跟虛一起消滅掉罷了。媽的,就因為這種理由。這群人怎么能在如此軟蛋的情況下又這么莽的?”
刳屋敷沒有回答,只是入神的看著彌徹畫出的圖案深思著————或者說,他早就習(xí)慣了彌徹能把任何話題轉(zhuǎn)移到‘綱彌代家就是一坨狗屎’的精妙絕倫的話術(shù)了。
只能說非道院彌徹對綱彌代家著實恨得深沉。
“總之,居住在‘表’的人們認(rèn)為‘坑’的存在是隱患,作為這一派觀點代表的五大貴族便想要創(chuàng)造出‘蓋之世界’,徹底的將‘坑’封死。那個蓋之世界,就是如今的三界。而被封印的坑,自然也就是如今的地獄。嘛,這樣的想法倒也確實是有道理的。就像是生活在一個魚缸里的兩條金魚一樣,大的只要存在便會一直打壓小的,大的死掉,小的才能生長?!?p> 不過彌徹也沒有打算得到他的回應(yīng)就是了,他只是習(xí)慣性的表達(dá)一下對綱彌代家的不滿而已。
“但是啊,無論是哪一家都沒有改變坑的規(guī)則的能力————讓表之世界脫離這個循環(huán)也就是他們的極限了。所以讓死去的隊長進(jìn)入地獄也是為了平衡蓋之世界內(nèi)外的靈壓哦。無論是哪邊的靈壓過高,都會讓地獄的門重新打開。嘖,如果當(dāng)年按照志波家的想法,跟靈王好好交流一下,沒準(zhǔn)還真能徹底解決這個矛盾————”
“所以說綱彌代家就是狗屎!”
“所以說綱彌代家就是狗屎?!?p> 聽到彌徹的話語,刳屋敷十分自然的與他同時說出了那句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的辱罵。
“所以你果然還是想要殺光綱彌代家吧。”
“沒有,完全沒有那種事情。什么趁著夜色把整個綱彌代家的庭院切成刺身薄片之類的想法我從來都沒有————你看啊,你看我面容平和完全沒有生氣的?!?p> 嗯,‘面容平和’呢。
瞟了一眼彌徹那猙獰的面容,刳屋敷完全不打算發(fā)表任何看法。實際上他能夠明白,彌徹只是故意在搞怪化解他的憂愁罷了。
“不過硬要說的話,艾希連倒是比我積極得多哦。他也說過吧,要將這世界全部納入手中交還給靈王,讓靈王重新塑造世界。等到我跟他決戰(zhàn)的時候,你可以背刺我一下哦?!?p> “啊,對于他要將世界全部納入手中和重新塑造世界這兩點我是相信的。”
思考著艾希連德凜克的話語,刳屋敷如此咧了咧嘴,笑了出來。
“至于交還給靈王,那種事情你會信嗎?”
“嘛嘛,畢竟我和他就是靈王的意志嘛?!?p> “真是狡猾的說法?!?p> “呵,彌徹他狡猾難道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p> 拿著一條烤熟的牛肋骨剔著肉的雙鏡聳了聳肩,然后端起盤子試圖把肉喂給細(xì)雪————接著便被細(xì)雪一折扇敲在了頭上。
“不過,你說綱彌代家的始祖只是因為畏懼靈王才暗算他的...其他四家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呢?!?p> 姑且放下了自己無法解決的苦悶,刳屋敷隨意的挑起一個新的話題。
“你居然還會對這種事感興趣啊......”
對刳屋敷的話題感到意外的彌徹沉思著,似乎是在斟酌著應(yīng)該怎么回答。
“首先啊,就是與綱彌代家相對的那一戶了。提出蓋之世界的,就是他們。不得不說,那家的眼光著實是毒辣,這個蓋之世界的構(gòu)想確實蠻巧妙的?!?p> “然后朽木家的始祖,是為了讓世界更加穩(wěn)定,而追求著新的秩序。不過他們倒也沒有背棄這樣的想法,直到今天,朽木家確實一直維護(hù)著安定與秩序。”
“四楓院家的始祖,希望讓沒有未來,停滯下來的世界向前邁進(jìn),從而渴望著更為龐大的循環(huán)形式——現(xiàn)在四楓院家的當(dāng)家,可算得上是與他們家始祖最為相似的存在了。嗯,我是說行事風(fēng)格上?!?p> “最后,志波家的始祖啊......他覺得虛也是有著心靈的,想要探索并非滅卻虛,而是將其凈化的道路?!?p> “......他成功了。對吧?!?p> 饒有興致的聽著這些未曾為人所知曉的信息,刳屋敷頗為愉快。
“嗯哼,他成功了。無論是凈化虛,還是證明虛也有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