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鴉來歷
沈良站在墳包前念了一段超度亡魂的清音咒,而后躬身一拜,禮數(shù)算是盡到了。
自己為求機緣闖入此地,還砸了人家尸骨,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也是理所應當。
至于是福是禍,就看自己運氣了,就算死了也怪不得人家。
不過眼下來看,算是因禍得福,雖然結(jié)果讓人很無語。
想是系統(tǒng)覺醒的時候,受到了干擾,一部分功能轉(zhuǎn)移到了斧頭上。
也許是斧頭是死物,所以系統(tǒng)主腦在自己身上,斧頭只是單純的受益者。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自己修煉清符訣,就會再次獲得獎勵。
沈良想罷,盤膝而坐,運轉(zhuǎn)清符訣,隨著一絲靈氣入體,陣陣疼痛升起。
腦海中再次響起系統(tǒng)提示:
【宿主習得清符訣,獎勵潛能3點?!?p> 【清符訣突破至第二層,獎勵潛能1點。】
沈良連忙向面板看去,功法一項還是空的,與自己的猜想完全吻合。
“這樣就好辦多了,至少主動權(quán)在自己,雖然有些可惜,就權(quán)且當一件神兵養(yǎng)著吧。
若是能達到仙級,不說稱霸一方,至少在這一畝三分地,自保應該沒問題,倘若達到神級..嘿嘿..神級的話...”
沈良正摩挲著下巴憧憬著未來,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掂了掂手中早已變回原形的鐵斧,已有四十多斤,往后別說仙級,就是最差的凡級,自己還能揮得動嗎?
如果不加體質(zhì),豈不一下子被人家擊碎?
似乎問題又繞回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丹田受損,修為無法再有增進,若想提高實力,或是單純的為了揮動這把斧子,看來就剩下武道一途了。
武道鍛骨煉筋,力求挖掘人體潛能,以肉身入道成圣。
因為不用靈臺開竅,悟道引氣,所以凡世入武道者不知凡幾,然而真正煉出名堂的鳳毛麟角。
據(jù)自己所知,武道有后天、先天兩大境界十一重天。
后天境分生肌、煉筋、煅骨、伐髓、固臟、金剛六重天。
先天境則有地罄、天鐘、斗相、合神、圣體五重。
在陳國武道煉至最高者,當屬馬嶺關(guān)大帥——秦懷恩,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先天境。
眾多有志之士,前往馬嶺關(guān)入伍從戎,只為有機會進入將軍府,尋求武道中的突破。
“馬嶺關(guān)在西寧郡,也不算太遠,有機會倒要去碰碰運氣。”
沈良如是想著,加了三點力量,剩下的加到了悟性上。
只見柴斧的斧刃從扁刃變成了弧刃,刃寬也增了幾分,鋒利無比。
“是不是太張揚了,還是變幻一把長劍吧,背著瀟灑些。”
【今日變幻次數(shù)已滿,七日后方可使用?!?p> “這系統(tǒng)瑕疵真不少,有次數(shù)和冷卻,也不知道標明一下?!?p> 沈良吐槽一句,扛著板斧走出密室,兩腳使出猛虎爬山,蹬著井壁躍出井口。
入眼一片廢墟,只有廟堂孤零零地立在那。
“竟然把伙房也拆了,可惡至極?!?p> 朝廟門看了看,“這都多久了,怎么還不來人,真是人微言輕,行吧,既然你們不管,那小爺也閃人了,反正廟觀都被拆了,算不得叛逃?!?p> 跑到廟堂內(nèi),簡單收拾了一下,連兩根未燃盡的香燭也一并打了包,將包裹掛在斧頭上,扛著三尺多長的斧子,手里拿著半張烙餅,奔著山下官道趕去。
剛下了山,迎面就見一位老道,臂彎搭著拂塵,從官道不急不緩地走來。
老道相貌威嚴,身穿直襟黃袍,白底護領(lǐng)上畫滿了符文,兩腕袖口繡著“三”字,正是清符觀的標記。
“怎么來的是他?”
來者正是觀內(nèi)長老,許子召。
清符觀,自觀主之下,有兩位護法,四位長老和八位巡游執(zhí)事。
非觀中大事,觀主和護法幾乎不露面,所以內(nèi)外大小事務皆是四位長老在打理。
可謂位高權(quán)重,而且修為也不低。
許子召,更是四位中修為靠前的,已經(jīng)步入筑基中期。
沈念愣神的工夫,老道已飄然走到跟前,兩道白眉微蹙,不怒自威,“久居山野,難不成忘了本觀的規(guī)矩?”
沈良急忙屈食指與拇指相扣,豎三指立于胸前,躬身一禮,“弟子沈良,拜見許長老!”
觀內(nèi)弟子禮,手有物品時,只需單手行禮。
許長老瞥了眼斧頭上掛著的包裹,眼中劃過一抹冷意,不恥道:“這是打算去往何處?用不用本長老送你一程?。俊?p> “若讓你護送,豈不直接護送到祖師爺那里了?”
沈良面色不改,從容回道:“稟長老,弟子實力不濟,被那詭怪重傷,廟觀也被其搗毀,只得下山去村中暫居,同時也好照看村民?!?p> “哦?”
許子召略微打量了一番沈良,面容端正,說話時不卑不亢,目不斜視,一身布滿污垢的破爛灰袍亦難掩其正派弟子的氣質(zhì),心中頓時信了七分。
只是精神太過飽滿,雖有些疲態(tài),卻不似重傷后該有的模樣。
伸出一指,真氣凝如實質(zhì),射入沈良體內(nèi)。
沈良也沒避讓,坦然而立,任由其施為。
一股暖流入體,順著經(jīng)脈游走,過丹田時,一老一少同時皺起眉頭。
許子召放下手掌,眼含怒氣,“妖孽可惡,竟毀我弟子!”
隨后想了想,語氣放緩道:“莫要灰心,道途三千,非只符道一脈,稍后我書信一封,舉薦你去臨武寺院繼續(xù)修行?!?p> 雖然沒有明說,但話中之意很明顯,日后無法繼續(xù)留在清符觀修行了。
沈良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意外,只是這寺院他并沒有聽說過,“臨武寺院?”
“恩,寺院在西寧郡,是貧道堂弟所建,算是本觀分支,教授一些拳腳棍棒的功夫,你到那之后,可為武師,在旁協(xié)助他授徒,不必從學徒練起。”
“許長老倒是仁義,這種待遇已經(jīng)很不錯了,再說自己本就打算去西寧的。”
再次躬身拜道:“多謝長老,還請長老日后回山時,替弟子稟明于觀主,清符觀教授之恩,弟子永遠銘記在心?!?p> “你有此心便好,往后若有麻煩,也可就近尋師兄弟們幫忙,咱們清符觀雖靜心修道,但還沒到了那種斷塵世的地步?!?p> “弟子記下了?!?p> “恩,先隨我上山,說說那是何種妖孽?!?p> 沈良在后陪著許子召折返廟觀,路上將事情說了一遍。
許子召聽了,略感驚訝,“沒想到這種偏僻之處,竟會出現(xiàn)三足血烏?!?p> “長老見識廣博,只聽弟子描述,就知道了它的來歷。”沈良不著痕跡地奉承了一句。
這種話聽得多了,許子召知道沈良心思,反問道,“你可知血絨蟲?”
“弟子聽村里人提起過,此蟲寄生于牲畜體內(nèi),吸**血,牲畜因它時常染病?!?p> 沈良好奇道:“難不成,那血烏是因此蟲成了氣候?”
“恩,不錯,尋常烏鴉吃了帶絨蟲的腐肉也會染病,甚至死掉,但是有一種極其罕見的三足烏卻不懼怕,不過,一旦絨蟲侵入其腦髓,此烏性情大變,與絨蟲一般,吸**血,吞噬內(nèi)臟,而后寄生于尸體中進行修煉。”
“原來如此!”
許子召拂塵一甩,搖頭道:“可惜你年少見識不足,閣內(nèi)的百詭志也不曾熟讀,倘若知其來歷,只需粗鹽一斗,便可化其修為,輕易斬殺?!?p> “說得容易,那百詭志值不少道緣呢?!?p> 沈良心中嘀咕,嘴上卻說道:“那弟子這就去村中替長老尋粗鹽?!?p> “呵呵,不必如此麻煩?!痹S子召捋須輕笑一聲。
沈良聽了不再多言,心中暗嘆,“這就是實力啊。”
二人來到觀內(nèi),許子召看了眼廢墟和地上半顆頭顱,然后看向身旁的沈良,點頭贊許道:“果真是本觀弟子,遇強敵而不退縮,仍有勇氣一戰(zhàn),雖敗猶榮?!?p> 說著,從懷里取出掌心大小的羅盤,而后掐訣念咒,一指點向那半顆頭顱,從中牽出一道血線,引入羅盤中。
指針嗡嗡轉(zhuǎn)動,最后停下指著一處方向。
許子召一揮拂塵,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大鵬展翅,奔著那處方向一掠而去,留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先留在此地,待貧道抓來那廝,讓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