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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宋:從被迫黃袍加身開始

8:晴天驚雷

  8:晴天驚雷

  “真是壞事,這個時候王府偏偏著火,肯定有人故意搗亂!”潘壬望了望王府方向,立刻急得跺腳大罵。

  當下湖州城內(nèi)暗流涌動,忠義軍又不至,若再添亂子,形勢將更加難以把控。

  “兄長,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潘丙也急道。

  “不行,我還得看住謝周卿這幫人,你且?guī)巳タ纯?,無論什么狀況,立刻派人回復!記住,務必確保官家無虞,再召集人撲火!”潘壬雖然急躁,但腦子還算清醒。

  “是!”潘丙應了聲,慌忙叫上幾個人飛快的跑去了。

  大堂內(nèi)的謝周卿等人也聽到了動靜,皆臉色大變,紛紛起身,快步奔了出來。

  “怎么回事,官家的行宮怎么會突然著火了呢!”

  謝周卿也望了望王府方向,驚疑的問,語氣中卻掩飾不住激動和欣喜,王府不可能正巧在這個時候起火的,他猜測十有八九是黃四通等人干的。

  趙竑就藩湖州的第一天,他就收到了史彌遠的親筆密信,秘囑其與黃四通一內(nèi)一外,死死盯住趙竑的一舉一動。

  自己一時大意,著了潘壬的道,但心里一直盼著黃四通有所行動;果然,黃四通不負所望,真就動手了。

  城內(nèi)越亂越好,越亂對自己一方就越有利,對叛賊越不利。

  見潘壬不說話,滿臉焦急的望著王府方向;謝周卿突然一跺腳,手用力一招,喊道:“唉呀呀,行宮著火,官家若有個意外,那該如何是好;鄭捕頭,令你速速召集捕快,衙役;諸位,快,快都隨我前去救官家!”

  “好!”

  “都給我站住!”潘壬回過神,立刻大喝一聲。

  這幫人一旦脫離自己的掌控,那還得了,這可是底線。

  謝周卿等人一驚,齊齊看著他,不敢動了。

  潘壬強作鎮(zhèn)靜的笑道:“各位勿憂,定是府中下人生火取暖,不小心引著了火;天寒地凍的火勢不易蔓延,加上府中人手眾多,我已對潘學士有所交代,定能保官家無虞,就不必麻煩各位親自出手了!

  進去,進去吧。咱們一邊喝酒,一邊等待官家平安的消息傳來!”說著,主動上前挽起謝周卿的胳膊。

  “那是,那是!官家洪福齊天,天命所歸,定可無虞!”謝周卿老眼瞟了瞟周圍攏上來的一群虎視眈眈的‘紅襖軍’軍士,干笑了幾聲,只得隨潘壬返回大堂。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火再燒一會兒吧。

  若趙竑就此被燒死,也算一個不錯的結(jié)局。

  一眾人重新回到大堂,各懷鬼胎的繼續(xù)喝酒,氣氛尷尬生硬到了極點。

  潘壬如坐針氈,心神不寧的應付著;過了一會兒,只見一人匆匆跑了進來,俯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潘壬連忙起身,又匆匆出了大堂。

  謝周卿等人滿臉狐疑,面面相覷。

  “你們是怎么看護的,竟讓王府著了火!說,是不是黃四通那廝干的!”來到儀門前,潘壬一見是先前護送趙竑回府的那一行人,立刻對領(lǐng)頭的族弟潘陽劈頭怒吼。

  潘陽氣喘吁吁的上前,低聲道:“不是的,是殿下自焚啦?!?p>  “什么,你剛才說什么!”潘壬驀然一驚。

  “殿下趁咱們不注意,獨自在書房里淋上桐油自焚啦。”潘陽又輕聲說了一遍。

  驟聞這一驚天噩耗,潘壬頓時如遭雷擊,身子猛的一震,險些就一屁股跌坐在地;幸虧被潘陽及時扶住。

  “怎么可能,殿下…他…他真的自……”潘壬十指緊緊嵌住他的胳膊,顫聲問道。

  “嗯……”潘陽點點頭,伸手捂住他的嘴。

  潘壬又扭頭征詢似的看了看同行人,眾人皆微微頜首。

  得到確定證實后,潘壬瞬間只覺五內(nèi)懼焚,淚如雨下。

  完了,一切都完蛋了。

  冒著毀家滅業(yè),殺頭的風險捧出來一個官家,人家居然就自焚了,那還怎么玩下去?

  “老大,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這時,潘陽同行中有一人心急如焚的問。

  潘壬呆呆無語,只顧著流淚。

  此時的他已心如死灰,除了恐懼,就是悔恨,哪能還有什么主張。

  什么功名利祿,青史留名皆成了夢幻泡影不說,半只腳怕也已經(jīng)跨入鬼門關(guān)了。

  潘陽低聲道:“大哥,如今官家都沒了,大勢已去,咱們趕緊出城逃命去吧。”

  不待潘壬回應,潘陽就一揮手,“弟兄們,李全將軍的先遣人馬已經(jīng)抵達城外二十里,叫咱們都去迎接!”

  “兄弟們,都跟著我走??!”

  說完,扶著失魂落魄,怔怔惘惘的潘壬邁步疾走,把手州衙的人見了,紛紛跟著就走。

  頃刻間,州衙里里外外便全部撤了防。

  “快,快出城去迎接忠義軍!”

  一大幫人舉著火把兵器,呼啦啦的朝城門方向涌去;一邊跑,潘陽帶領(lǐng)的那行人還一邊揮舞兵器大聲叱喝,街上百姓紛紛避讓。

  潘壬傷心欲絕的猶如行尸走肉,無法快行,潘陽干脆讓人架起他就走,一如先前架趙竑來州衙登基時的那樣。

  奔到西南出口,城門早已經(jīng)打開,一幫人便涌出了城。

  “潘家六郎,忠義軍來向何方?”有人滿是期待的問。

  潘陽順手指了指前方,帶著眾人朝那個方向奔去。

  人都是有盲從性的,尤其是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

  一幫人沒頭沒腦的踩著深深的積雪跟著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跑到太湖邊上,才停頓下來喘氣。

  當然也有機靈的,先前見王府突然起火就覺得事情蹊蹺,加上剛才潘壬的反應,以及這么急匆匆的出城,哪里像是迎接大軍到來,分明就是這事已經(jīng)黃了,要跑路了嘛。

  所以,沿途偷偷溜掉了不少人,他們卸了盔甲,丟了兵器,揣著金銀悄悄溜回家去了。

  當初,潘氏兄弟能忽悠來數(shù)百漁民發(fā)動政變,除了重金籠絡,就是靠李全忠義軍這塊金子招牌,如今這塊金字招牌看起來是紙糊的,所期待的榮華富貴也已成了泡影,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呢。

  “潘家六郎,這附近也沒看見忠義軍的人影啊。”待喘息稍定,又有人問。

  潘陽正斟酌著如何繼續(xù)忽悠;湖邊不遠處一片衰敗的蘆葦叢中突然火光閃起,一群人舉著火把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位身長玉立,披著一件白色羽氅,懷抱一只焦尾古琴,豐姿不凡的弱冠青年。

  “是官家!”立刻有人驚喜的叫道。

  潘壬驀的一怔,抬眼望去,原本坐在雪地里如喪考妣的他瞬間兩眼放光,恢復的生氣,騰的就站了起來。

  “官家……”他也激動的叫了聲,猶如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趙竑朝他點點頭,邁步走了過來。

  身后跟著的除了原先把手王府的一群“紅襖軍”,還有潘丙,以及王元春等府中一干親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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