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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宋:從被迫黃袍加身開始

10:這是要公然造反了

  10:這是要公然造反了

  經(jīng)過一夜混亂,湖州城終于迎來了新的一天。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都一宿未眠,但絲毫不影響他們興奮談?wù)摑踝苑龠@一生猛勁爆的消息。

  國泰民安是歷朝歷代百姓所期盼的,但偶爾來點勁爆的事情,還是蠻新鮮刺激的。

  偌大的濟王府已被燒掉大半,余煙繚繚,一片狼藉,火勢也波及附近幾戶民房,所幸并未造成人員傷亡。

  許多百姓圍著現(xiàn)場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有心術(shù)不正者偷偷溜進去,希冀能在廢墟瓦礫中撿到一兩件值錢的玩意,畢竟?jié)醺纳萑A是出了名的,但被把手的官兵發(fā)覺,一通拳打腳踢后,再被遠遠的拋了出去。

  王府書房的遺址上,重新掌控湖州城的謝周卿官威十足的端坐在大椅上,臉色凝重的盯著眼前一具燒的猶如焦炭般面目全非的尸體,尸體旁蹲著一位仵作,正很專業(yè)的勘查著尸體,旁邊放著一只專用箱子。

  遠處一間還算完好的廂房里傳出濟王正室吳氏嚶嚶嗚嗚的哭泣聲。

  一眾王府中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聚在一處,惶恐不安。

  “怎么樣,這人真是濟王么?”過了一會兒,一旁的鄭捕頭忍不住蹲下身問。

  那仵作道:“尸首身形倒與濟王差不多,從衣裳余燼來看穿著也甚是華貴,但從骨骼牙齒判斷,年齡應(yīng)在三十出頭,且頭顱,前胸,脊背等部位有多處骨裂痕跡,尸首曾直挺狀,并未有掙扎過的痕跡,顯然自焚前已遭重創(chuàng)而亡,就便更顯得蹊蹺了。

  所以,小的以為這具尸首并不是濟王………”

  話音未落,幾名王府護衛(wèi)已經(jīng)沖過來,齊齊跪下,對著尸體干嚎道:“大哥,你死的好慘啦,好慘啦!”

  其實謝周卿早已料定死者絕不是趙竑,請仵作前來不過是走走程序而已;只見他老眼一紅,拍膝哀嘆道:“黃老弟啊,你英年早逝,壯志未酬,老哥我是痛徹心扉啊,痛徹心扉啊。

  黃老弟,你且放心,朝廷定不會辜負你的忠心,老哥也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以慰你再天之靈!

  來人啦,馬上派人備一口上等棺槨,用上等絲帛好生入殮黃司馬,運回州衙,設(shè)立靈堂,擇吉日厚葬!”

  “是!”

  吩咐完這件事,讓人送走吳氏,才開始發(fā)號施令。他環(huán)視一番周圍整肅待命的屬僚,老眼中閃過一道狠戾,厲聲喚道:“韓將軍!”

  “在!”

  “令你速速點齊兵馬,隨老夫即刻進剿太湖,剿滅以趙竑為首的一幫亂賊!”

  “是!”

  “黃通判,鄭捕頭,令你二人速速帶人搜查清剿滯留在城中的亂賊,一經(jīng)核實,無需審問,當即斬首!”

  “是!”

  “另外,火速派人出城給朝廷報信,湖州各地廣貼緝捕告示,也給太湖周邊州縣長官報信,邀其合力清剿亂賊……嘿嘿,趙竑啊,趙竑,你這小小金蟬脫殼的障眼法,豈能瞞過老夫的火眼金星!

  先前你被潘氏兄弟脅迫登基,非出自本心,倒也情有可原;可如今你擅殺朝廷命官,主動與亂賊沆瀣一氣,自絕于宗室,自絕于朝廷,那就休怪本官無情了!”

  待眾人領(lǐng)命而去后,謝周卿捋著胡須,若有所思的圍著現(xiàn)場轉(zhuǎn)悠了幾圈,才坐著轎子匆匆趕往城外的校閱場。

  一路上他并未琢磨具體的清剿方案,而是滿腦子構(gòu)思著一份遞交朝廷的請罪書。

  湖州鬧出這么大的事,他這個知州怎么都難難辭其咎,如何渡過官宦生涯的這一場劫,才是擺在他面前最棘手的難題。

  須知,自太祖爺開朝立國以來,以藩王身份公然造反者,僅此一例;其影響力足以載入史冊。

  即使全力剿滅叛賊,活捉了趙竑,怕仍不足以將功補過。

  自己雖已年至花甲,但也要竭盡全力挽救一下自己的仕途,這人一旦當上了官就會上癮,永遠沒有當夠的時候。

  他可還想繼續(xù)為朝廷,為大宋,為百姓服務(wù)的。

  不管百姓愿不愿意要他來服務(wù),反正他就是想為他們服務(wù)就對了。

  ………

  …………

  借黃四通這具殼行金蟬脫殼之計,只是趙竑最淺顯的目標,因為可以預(yù)見很快就會被人揭穿,其一,黃四通尸體上的傷痕無法解釋,誰會自焚前還瘋狂虐自己一回呢;其二,黃四通突然消失,他手下那些馬仔找不到人,自然也會猜到。

  還有一點,王元春等人也跟著一起消失,自然是護送趙竑出城了。

  趙竑真正的目的是趁機制造混亂,然后潛出城,很顯然這個目的是達到了。

  另外,黃四通這廝仗著朝廷有靠山,一向趾高氣揚,藐視自己,臨走前弄死他,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潘家在白鶴洲上的這處莊園布置整齊,糧食果蔬,雞鴨牛羊等也有不少;其實在整個太湖上這樣的孤島莊園潘家還有好幾處,確實是財大氣粗,一方豪族。

  潘壬把趙竑安排進一間軒敞里歇息,然后安排人生火取暖,殺雞宰羊。

  眾人吃飽后,趙竑召集幾名核心骨干開了一個簡短的朝會;潘甫和潘陽便開始安排人準備兵器,正規(guī)兵器不夠用,把殺豬刀,宰牛刀,魚叉等都搬過來替用。

  然后再計劃著招兵買馬,打造船只,制造弓箭,儲備稂草;擇險要處構(gòu)建山寨,設(shè)立哨卡,增設(shè)暗探等等,看樣子是準備雄踞太湖,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造反了!

  潘甫派出幾路人去聯(lián)絡(luò)附近的山賊,水盜,看能不能邀請入伙,以壯聲勢。

  潘壬草擬英雄帖,準備廣發(fā)各地,號召天下忠義之士前來相助。

  此時距宣和年間的梁山泊宋江起義已經(jīng)過去了百余年,時人無名氏所著的《大宋宣和遺事》初版已經(jīng)問世多年,經(jīng)過江南各地說書人的添油加醋,這個原本在歷史上規(guī)模并不大的農(nóng)民起義故事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

  因此,梁山好漢替天行道,大殺四方的英雄壯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活日子,已成為這些斗大的字不識幾個的漁民憧憬的目標和造反的原動力。

  何況還有一位出身趙氏宗室的官家作招牌,這義旗沒有舉不起來的道理嘛。

  就連在太學(xué)混過幾年的潘壬也是這么認為的。

  趙竑看破卻不說破,剛才朝會上潘壬等人提出據(jù)太湖起事的方略他也沒反對,因為怕影響他們的積極性。

  團隊初創(chuàng),士氣這玩意兒是很重要的。

  何況他自己暫時也沒有更長遠的戰(zhàn)略規(guī)劃,如何抵擋官兵圍剿乃當前之首要。

  他裝作關(guān)心的樣子四處看了看,便皺眉思索著出了院子。

  他憑風(fēng)佇立,舉目遠眺。

  正神臺清明,天庭流云著,忽聽身后腳步輕響,忙扭頭一看,正是王元春。

  王元春湊近,低聲道:“官家,如今天寒地凍,不利官兵追捕圍剿;潘家財力雄厚,咱們當可周旋一段時日;但一旦開春,冰雪融化,地利優(yōu)勢將大大減弱。

  到時不光有湖州州兵,朝廷平叛大軍,周邊州縣兵馬,甚至還可能調(diào)來兩淮防線的精銳駐屯之師;縱使太湖再大,也萬難抵擋。

  臣當初有言,太湖不過暫棲之地。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須早作計議才行?!?p>  趙竑點點頭,沉思一會,指著遠方云水交接之處,說道:“太湖水域連接多地,最北端便是常州府無錫地界了,再經(jīng)過鎮(zhèn)江,揚州兩地,便到了楚州。”

  王元春微微一驚,連忙問:“官家的意思是……”

  趙竑正待繼續(xù)說下去,這時附近忽然傳來一陣嚎哭聲,二人慌忙尋聲望去。

  只見一條船只正順著先前破開的那條水道朝島嶼開來,待船只臨近,只見船頭一人披麻戴孝,正悲憤嚎哭著,正是被兄長派去接潘老太公的潘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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