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圍困戰(zhàn)術
60:圍困戰(zhàn)術
隔了許久,仍不見黑龍山上有任何動靜,一些士兵已經(jīng)有些熬不住了。
潘陽也是等得心焦,憂心忡忡的緊盯著山頂;偶爾還低頭沉思,來回踱步。
郭破也是眉頭緊皺,一臉憂戚。
大約半個時辰后,只聽有士兵指著山上叫道:“快看,有人下山來了!”
潘陽連忙抬眼望去,果然只見山上有人下來了,漸漸便看清楚了對方。
領頭那兩人的裝束居然是趙竑帶上山的親衛(wèi),后面跟著幾個挑著酒壇子的土匪;隨著兩名親衛(wèi)繼續(xù)往山下走,帶出來的土匪也越來越多,每個人都挑著兩只酒壇子。
待完全出現(xiàn)在了視線之中,一共約五十來副擔子,前面都是挑的酒壇子,最后三個人挑著的是籮筐。
“這事居然成了!”郭破凝視著下山的人,喃喃自語道。
“哈,這應該是給咱們送慶功酒來了!”潘陽大喜道。
“弟兄們,主上成功啦,黑龍山的人馬全部歸附咱們啦!”他忍不住揚手叫道。
“主上威武,主上威武!”
頓時,五百新兵,掠陣的虎沖軍齊聲吶喊起來。
“主上威武,主上威武!”
待兩名親衛(wèi)帶著人下了山,潘陽連忙領著一小隊人馬迎上去;只見共一百多只酒壇子,六籮筐酒碗。
“主上現(xiàn)在怎么樣?”潘陽興奮的問一名親衛(wèi)。
親衛(wèi)也興奮的道:“主公好的很,已經(jīng)和劉豹子等人談妥了,正和一干頭領在寨中喝酒吃肉呢,大伙可是親熱的不得了!”
“太好了,主上真是太厲害了!”潘陽情不自禁的猛揮了一下拳頭。
“弟兄們,都過來喝酒啦!咱們大當家的說了,喝了這些酒,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名土匪熱情的招手喊道。
“哈哈,還有酒喝啊,真是太好啦!”新兵們聽了,頓時就亂了陣型,紛紛涌過去搬酒壇子。
而虎沖軍則巋然不動,陣型整肅,潘陽帶的兵跟他們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郭破心里還是有些疑問的,這事會不會有詐呢,讓這些新兵先喝了。
………
…………
“各位兄弟,咱們在這黑龍山做了四年多土匪,做事一向地道,幸上天保佑,方能成如此聲勢;但占山為王并非咱們本意,不過是時勢所迫而已,如今有幸遇到彭大帥器重的人,趙先生有勇有謀,有膽有識,有志向有手段,我劉豹子決意以后就跟著他一起保土安民,造福一方!
弟兄們,你們愿不愿意也跟著他干!”
黑龍山主寨里,劉豹子站在大廳的臺階上,朝身后喧兵奪主,坐在主位上的趙竑一延手,大聲說道。
“聽大哥的,大哥讓俺們跟誰干就跟誰干!”
“很好!”劉豹子微笑點頭,又大聲糾正道:“以后你們就不要叫我大哥了,因為俺們以后的大哥只有一位,那便是趙道長了,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大哥!”
大廳里一陣訕笑,趙竑也笑了。
別的說客是動嘴皮子,他卻反其道行之,直接動手了。
反倒收到了奇效。
前提是他看準了人,那就是劉豹子確實是一個可以談事的人。
果然,那名說客死了之后,劉豹子和柳子庚便邀請他入內(nèi)室,密談了半個時辰,二人成功被他說服,愿率眾歸降。
劉豹子一招手,喝道:“來人,上酒肉!”
酒是自家釀的高粱酒,肉則是那只剝皮的野豬肉,大條大條的用鐵叉插了,放在那口大油鍋里炸熟,斬成一段一段,再配以粗鹽,便可以吃了。
酒肉擺上之后,劉豹子先代表山寨敬了趙竑一碗酒,趙竑也回敬了眾人一碗,然后大伙便開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
吃喝了一會兒,劉豹子見趙竑只喝酒,不動野豬肉,便主動問道:“趙先生,莫非是嫌這野豬肉制法粗糙,不夠鮮美么?”
劉豹子確實是問對了,但這種場合下,趙竑自不能大煞風景,便搖了搖頭,有些傷感的道:“大頭領,這野豬肉聞起來這般香,吃起來自是鮮美無比了。
但我卻另有隱衷。
實不相瞞,當初隨我一同從南方來的另一波兄弟中,有十幾個已經(jīng)死在了路上,我曾設壇遙祭這些兄弟,并立下飛云嶺禁葷一個月的規(guī)定。
但我私下卻立誓禁葷兩個月,如今時限未過。
今個兒能與眾兄弟化干戈為玉帛,共同保土安民;我自是高興的很,但立下的誓言亦不敢違背;還請大頭領及各位兄弟見諒了!”
劉豹子肅然起敬,衷心贊道:“趙先生信守誓言,有情有義,實在令人欽佩!”
柳子庚也微微頜首,深表認同。
“肉是不能吃了,但酒必須得多喝些!”趙竑笑道,提起一只酒壇子,端起一只酒碗,起身走下臺階,和各位頭領先來個幾圈再說。
趙竑和頭領們周旋著,劉豹子和柳子庚不是對望一眼,眼中對這位新主公還是蠻期待的。
當然,更期待的還是雙方談成的條件將來能一一兌現(xiàn)。
眾人歡聲笑語,喝了整整一個下午,方盡了興。
本著兵貴神速的原則,第二人一早,趙竑便帶著五十名親衛(wèi)下了山;過了一會兒,劉豹子留兩百來人守山,點齊八百余人馬,帶著干糧下山,;兩軍匯合,足有兩千三百人馬。
趙竑大手一揮,兵發(fā)虎須溝!
此次勇闖黑龍山的經(jīng)歷,必將在自己的軍事生涯中留下極為精彩的一筆,他心中自是得意非凡。
“潘將軍,你認為這虎須溝該怎么打?”臨近虎須溝,心情頗佳的他主動問道。
潘陽道:“孫子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咱們現(xiàn)在人馬遠勝虎須溝,是其近三倍,即使把郭破的人扒開,也有近兩倍,但對方居高臨下,應該,應該……”
趙竑哈哈笑道:“照本宣科,匹配不上了吧。”
潘陽尷尬了片刻,撓了撓頭道:“確實是匹配不上,主上以為該如何打!”
趙竑思索片刻,道:“強行攻山,會死很多兄弟,不劃算!
這年頭,不缺糧食的極少。眼下正是秋盡冬至之際,任何土匪都要儲存糧食過冬,咱們只需圍山,過不了多久,趙四哥要么強行下山拼個魚死網(wǎng)破,要么歸降。
不過,聽說此人胸懷韜略,野心不小,常言虎須溝只是暫歇之地,靜待天下格局大變,這樣的人即使肯歸降,咱們也未必敢要。
咱們雖有剿撫結合的策略,但也不是收破爛的,什么人都會往懷里攬。
對方若主動提出撤離我劃出的地盤范圍,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主上這圍困之術,實在高明!”
來到虎須溝前,只見兩座山頭上已經(jīng)搶時間搞出了兩圈防火帶,每圈防火帶寬四五丈,其間樹木雜草被伐割一空;看來對方是吸取了帽兒山被火攻的教訓。
趙竑下了馬,和潘陽,劉豹子等人商量了一番,便兵分四路,把虎須溝團團圍住,把其中四條下山的通道堵了個嚴嚴實實。
趙竑站在陣前,抬頭望去,只見山頂人影竄動,正緊張布防著,心里更加確定自己的圍困戰(zhàn)術是對頭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