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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宋:從被迫黃袍加身開始

15:反客為主

  15:反客為主

  趙竑走進廳堂,只見里面早就擺好了陣勢。

  啥陣勢?廳堂里重新裝飾過一番,雕梁畫棟,鋪設豪華燦爛;迎門墻壁居中位置擺著一只闊大的龍紋裝飾檀木大椅,下首兩旁站著五六位穿著仿宮中服飾的人,手里捧著心形曲領龍袍,通天冠,玉璽,玉靴等物飾。

  好家伙,敢情又準備來那一套了。

  不過,相比于當初湖州州衙匆忙上馬,這次準備可是充分了許多。

  趙竑暗自冷笑,轉身走近那龍椅,用手中哨棒敲了敲,龍椅發(fā)出篤篤篤的悶響。

  李全和潘壬微微一怔,相互對視一眼;身后跟進來的眾人也皆驚惑不已。

  有一位機靈者突然大聲獻媚道:“大伙兒瞧瞧,濟王殿下手提木棒的英姿,真是神似太祖爺轉世?。幌氘斈晏鏍攽{借一條軍棍,打下了咱大宋四百余座軍州,如今殿下文韜武略絲毫不遜太祖爺,定能帶著咱們成就一番大功業(yè)??!

  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眾人齊聲吆喝。

  這時,只見趙竑霍的轉身,目光凌厲的掃視了一番眾人;手中哨棒一指龍椅,盯著李全問道:“李總管,這只椅子做相當不錯,其造型就是仿照臨安城那把龍椅做的,就是尺寸小了些。

  這,不會是為你自個準備了吧?!?p>  李全怵的一驚,慌忙道:“不,此乃專為殿下而設!殿下剛才此言,可是要置我于死地的話呀;我膽子小,殿下可千萬別再出此戲言啊!”

  “你還膽子???”

  趙竑笑了笑,道:“聽人說,你在楚州時,一次酒后曾言‘江南花花之地,若有機會,吾將領兵一游!’可有此事!”

  李全又是怵然一驚,愕然半晌,慌忙大聲辯解道:“謠言,這都是謠言!我李全自從率部歸宋后,對大宋一向忠心耿耿,帶著弟兄們與金國浴血奮戰(zhàn),屢立戰(zhàn)功!

  我李全對大宋一片忠心,蒼天可鑒!

  定是有小人眼紅,造謠以毀我之忠義之名。

  殿下目光如炬,當能辨別真?zhèn)?,切莫聽信小人讒言啦!?p>  眾部將也紛紛道:“大帥所言句句屬實,吾等跟隨大帥為朝廷征戰(zhàn)多年,深知大帥之忠義,絕不可能出此悖逆之言!”

  “原本就是一伙的,你們咋說便咋說了,老子也不想深究,就是說著探探口風而已啦?!壁w竑暗道。

  初次接觸,李全已深知這個濟王不好對付,擔心再惹出枝蔓,上前一步,拜首道:“濟王殿下,為了表示我等歸附誠意;我愿意把所轄地盤及人馬悉數交與殿下,助殿下成就一番蓋世偉業(yè),還請殿下笑納!”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冊子,邁步上前,恭恭敬敬的遞上。

  趙竑皺著眉頭接過,翻了翻,見是所轄地盤和人馬的詳細圖冊。

  他也沒客氣,直接塞入懷中。

  眾部將立刻按早就安排好的程序,齊聲高呼,“吾等愿服從殿下調遣,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至死不悔!

  若有違背,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潘壬忙配合著跨上一步,興奮的道:“官家,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齊備也!正是正式登基,再造大宋的良機;臣與眾人,懇請官家登基!”

  “懇請殿下登基!”

  眾人又齊聲高呼,聲震屋甌。

  待呼聲停下后,趙竑突然詭異一笑,道:“如若我不答應,你們就會動粗,就跟當初在湖州城一樣,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滿堂頓時鴉雀無聲。

  隔了一會兒,李全沉住氣道:“吾等不敢!”

  趙竑哈哈一笑,“不敢就好,我今日就撂話了,這張椅子我是不會坐的。我現在可是鐵木真封賜的堂堂魯南公,現在是以魯南公的身份和各位說話,你們既然打出了我的旗號,并獻上地盤和人馬圖冊,還發(fā)了誓,須聽從我的命令。

  對也不對!”

  此話一出,李全和不少人心里都有些惱火,地盤人馬圖冊你都收了,咱們也表了態(tài),臨了你來這一招,敢情是拿咱們開涮來著么。

  一陣竊竊憤語過后,潘壬忍不住了,大聲道:“官家,你乃先皇嫡子,理所應當就是大宋的官家,此乃天理倫常!

  官家不思撥亂反正,重塑朝綱,收復漢家故土!反倒寄寓蒙古人旗下,茍且偷生,得過且過,忍見那偽帝奸臣當道,乾坤倒懸,天道崩壞!

  敢問官家,你如何對得住先皇在天之靈,如何對得起我等忠義之士,如何對得起翹首以盼的黎民百姓!”

  這話聽著好耳熟哦,不就是當初在湖州州衙里逼自己登基時那套慷慨激昂的說辭么。

  趙竑突然怒了,手提哨棒迎上來,口中斥道:“你這廝,志大才疏,信口雌黃;當日在湖州城,把我逼入絕境,如今蒙古鐵騎大舉南下,氣勢洶洶,你卻又一次要把我置于死地!

  你這廝,著實可恨!該打,該打!”說著,掄起哨棒就打。

  潘壬嚇了一跳,慌忙閃避。

  趙竑怒道:“我打你,你居然還敢躲!”

  潘壬急叫道:“官家,臣身子骨單薄,不經打的。”

  “不經打,也得打!”趙竑叫著,又一棒輪下。

  潘壬慌忙撒腿就跑,趙竑提棒猛追;二人圍著廳堂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李全見精心布置的一場戲,被趙竑玩成的這個樣子,忍著怒火上前勸道:“殿下,殿下,此等莊重場合,還請殿下注意身份!”

  趙竑豁的轉身,并指如戟的一戳他,喝道:“你這廝也該打,當初在楚州,潘甫帶著人去找你,你滿口允諾發(fā)兵勤王,誘使潘氏兄弟上當,臨了卻按兵不動。

  你才是湖州事變的真正元兇,更是該打!”

  李全大為愕然,連忙爭辯道:“冤枉啊,當初我可是力勸潘甫,此事絕無成功可能,讓他勿必不要冒險!

  可他不聽,結果就鬧出了事;后來令我部被迫鬧出了楚州之亂……”正說著,見哨棒朝自己頭頂輪來,慌忙側頭閃過。

  趙竑輪棒再打,李全不便反抗,步步閃躲。

  趙竑大怒,又掄起哨棒朝其他眾將打去;眾人大驚,紛紛閃避。

  趙竑趁興不依不饒,追著猛打。

  頓時滿廳堂亂作一團,有人忍不住偷笑。

  追打了一通,趙竑突然駐足,插腰喝道:“站??!都給老子站?。 ?p>  眾人齊齊停下,呆呆的看著他。

  趙竑搖了搖頭,頗為不滿的道:“剛才,你們還口口聲聲說愿意為我下刀山,下火海,如今打你們幾棒,你們都跑;這讓我如何信你們的話!”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敢情濟王殿下是在考驗咱們,心機可真是深啦。

  李全怔了怔,懊惱的招呼道:“過來,過來!都過來站好隊,讓殿下好好打幾棍!”

  眾將不敢違抗,齊齊攏過來,有一人道:“殿下,下手輕點,別打壞了俺們身子;還等著和蒙古人干仗的?!?p>  “還有你,也站過來!”趙竑一指李全。

  見對方既像是鬧著玩,又像是在玩真的;堂堂紅襖軍老大,大宋京東路總管完全拿不準其脈,只得隱忍著乖乖過來站好。

  趙竑掄起哨棒,先結結實實的朝李全后背輪了幾棍;李全雙拳緊握,屏氣蓄力,硬生生扛了下來。

  接著,趙竑又朝幾位看起來身強力壯者,朝他們的前胸,后背,臀部等肉厚的部位輪了幾棍。

  幾員將領也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其中一位狀貌特別魁梧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趙竑不由贊道:“好身板,請問將軍尊姓大名!”

  那人傲然道:“俺乃大帥帳前右親軍首領,人稱飛槍將田四是也!”

  趙竑贊許的點點頭,他曾聽在淄博呆過的潘雄提及過,李全手下有兩員猛將,分別是使宣花斧的帳前左親軍首領鄭衍德,使槍的帳前右親軍首領田四;前者統(tǒng)兵兩千,后則一千。

  這三千人馬可是李全隊伍中精銳中的精銳,兩員猛將也被李全視為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珍貴。

  見鬧得差不多了,又一次通過出人意料的方式,棒打李全在內的一干悍將,至少在面子上讓他們臣服了,又完勝了一個回合的趙竑心情大好,正式拋出了核心議題。

  “通過剛才試棒,我深知各位都是百戰(zhàn)余生的猛將,相信各位手下的士兵也都是百戰(zhàn)精銳;但,我只想問一句,如今山東境內有蒙古鐵騎五萬余眾,有嚴實,張林,羅滔等豪強的人馬十五六萬!

  你們以全部兵力與他們抗衡,勝算幾何!”

  廳堂里沉默了一會兒,李全道:“殿下,這些蒙古走狗的人馬,我完全不懼,與他們交戰(zhàn),絕對勝多負少!”

  “那就是說,蒙古人的五萬余鐵騎你是怕了么!”

  李全臉一紅,辯解道:“不是怕!只是對方是騎兵,咱們以步兵為主……但若是在江淮一線,咱們也不怕他們!”

  “對,大帥說得極對!”眾將齊聲附和。

  趙竑笑道:“說來說去,就一句話,在這山東地界咱們不是蒙古人的對手,是也不是!”

  “加上又有漢人豪強相助,咱們絕無勝算,對不對!”

  見眾人都不吱聲,又趁勢大聲喝道:“既然如此,為何要逞強斗狠,徒送性命!即使打出了我的旗號,也是絕無勝算的。

  但話說回來,既然你們一心歸附于我,我理應帶領你們走出厄境!

  但前提是你們必須完全相信我!

  我現在就問一句,你們到底信不信我!”

  廳堂里又沉默了一會,方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回道:“信!”

  不得不說,趙竑一系列出其不意的手段玩下來,確實也令不少人暗暗佩服。

  “既然信,那就得聽我的了!”

  趙竑微微一笑,沖那幾位拿著登基物什的人喝道,“首先第一條,這登基儀式不能搞,撤了,都撤了!”

  幾人瞅著李全,都到了這份上,李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幾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已經徹底反客為主的趙竑環(huán)視眾人,大聲道:“你們目前還屬宋將,這樣,潘雄,潘壬二人留下;武將副統(tǒng)制以上的留下,其余人皆退出去。

  咱們關上門,好好議一議,找出一條最優(yōu)方案,以紓當前燃眉之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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