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在考慮,并沒有直接回復(fù)彭淑凡。
彭淑凡也不急,只是慢慢的飲著茶水,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在沉思的柳凡,心中也在不斷感慨當(dāng)初一個造反的兵此時卻已經(jīng)貴為長安城最年輕的爵爺。
柳凡沉思片刻后緩緩搖了搖頭道:“不行!”
彭淑凡一愣,接著笑道:“為何?柳縣男不妨給出您的想法,老夫回去也好交代?!?p> 柳凡道:“村子當(dāng)初在建造的時候,我便沒有留下這么大一塊用地用于建造青樓,我自然知道你們?yōu)楹螘亚鄻沁x在這里,但是村子的發(fā)展我有我的考慮,更關(guān)鍵的是,我不能看著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那賤買他人妻女之事,心有不平,便難容砂礫!”
彭淑凡笑道:“此事不難,我敢保證來此的女子皆是清白之人,絕無腌臜事打擾,若有可以立下字據(jù),老夫愿意把青樓無償給村子!”
柳凡再次皺眉起來,緩緩說道:“能否說說您背后之人是哪位?”
彭淑凡緩緩搖了搖頭道:“只是老夫出面,背后之人卻是不方便明說,但是絕無害小郎君之意,只是想一起賺錢發(fā)財罷了!”
柳凡笑道:“那就沒法談了,畢竟若是不出事則已,出了事情我找誰都不知道,難道找你嗎?”
彭淑凡道:“煙花之地皆是買春者,又能出什么事情呢?公子未免想多了些!”
柳凡道:“那我就明說吧,我不想在村子里面有青樓,如果有一定是我主管的青樓,如此我才能放心!”
“柳縣男未免吃相難看了些!”彭淑凡眼睛盯著柳凡緩緩說道。
柳凡哈哈大笑道:“這不是吃相問題,而是原則問題,我需要對村子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我希望村子越來越好,而不是越來越壞,若是哪一項影響了村子的運轉(zhuǎn),我會毫不猶豫的一把火燒了!”
彭淑凡看柳凡說的認(rèn)真,便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站起身冷淡的說道:“希望柳縣男不要因為今日之事而后悔!”
“我從來無懼任何人的威脅,包括你后面那位!”柳凡冷冷的說道。
彭淑凡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便起身告辭。
等到晚間的時候,柳凡把這件事和李義府說了一遍,李義府不解的說道:“為何要拒絕呢?如今長安城亦有頗多,若是真有這么大的一處青樓,對于村子的發(fā)展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讓已經(jīng)漸漸玩膩的有人有一個地方游玩,想必其中稅也能收不少!”
柳凡長長的出了口氣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就覺得心里膩歪的很,也許對于別人來說這是一處心的尋歡之所,但是對于我來說未免玷污了這個村子,畢竟這個村子以后會發(fā)展的非常好,我不希望讓這個村子成為一個因為青樓而聞名的村子!”
李義府道:“這件事其實是禁止不了的,如今已經(jīng)越來越多的人想要來此找一個尋歡之所,但是因為咱們村子沒有,所以還是往長安城跑,其實有一件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柳凡挑了挑眉道:“什么事?”
李義府遲疑片刻后還是說道:“其實村子早已有類似于青樓之地,只不過隱藏的很深,皆是在百姓家里,需要熟人引薦方可尋得去處,咱們村子其中一部分收益便是來此!”
“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柳凡語氣平靜的說道。
李義府苦笑道:“這本就是常態(tài)的東西,原先以為說與不說都可,沒曾想你這么介意!”
柳凡站起身緩緩走了兩步后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清高了,會不會覺得我太過于在乎此事!”
李義府點了點頭,“這本是雅事,不知你為何這般在意!”
“是雅事,對于很多人來說確實是如此,甚至比麻將紙牌之類也相差不到那里去,但是呀,我就是不想,我不想賺這個錢,這個村子的定位背道而馳,在我心目中,以后的村子一定是大唐最頂尖的學(xué)府之地,最頂端的醫(yī)學(xué)院之地,最頂端的學(xué)術(shù)交流中心,最頂端的經(jīng)濟(jì)貿(mào)易中心,也是最頂端的人才交流之所,更是最頂尖的美食聚集之地,尋花問柳自然可以,但是出現(xiàn)在這個村子里面我怕以后會越來越多,開一家影響不大,若是遍地皆是青樓,呵,難道要成為第二個平康坊嗎?”
李義府震驚與柳凡的構(gòu)想,但是依舊理解不了柳凡的用意,這士子逛青樓,然后留下流傳千古的文章多好的一件美事啊!
柳凡知道他沒聽懂,也沒有多解釋什么,只是說道:“這件事讓我再想想吧!”
李義府準(zhǔn)備離開,卻被柳凡叫住。
柳凡道:“有空幫我想一下如何弄更加多的牛奶!”
李義府應(yīng)承下來。
柳凡等到李義府離開以后,一個人跑到外面的石頭上坐下,此刻柳凡自己也有些迷茫了,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總覺得開個極大的青樓對于林家村來說并非是一件好事,但是若是不開確實是有些特立獨行起來,畢竟大環(huán)境就是這樣,非要特立獨行簡直是腦子有病。
但是呀,心里始終是過不去那道關(guān),總覺得青樓每個女子的背后皆是一幅幅人間慘劇,放在林家村自己的良心受不了,也許對于大環(huán)境來說自己制止不了,但是對于自己卻是可以要求。
柳凡也知道對于犯官等的女眷大唐是支持買賣的,但是太原始了,原始的沒有任何人類的同理心,柳凡看不慣,看不慣便不慣著。
夜風(fēng)習(xí)習(xí),石頭也越發(fā)冰涼起來,柳凡聽著遠(yuǎn)處的熱鬧聲,也看著漸漸陷入黑暗的村子,不由得大罵一句,“去你娘的!”
悶悶不樂的跳下石頭,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馬匹,也不知道它如今跟著玄奘走到那里了,遇到了什么樣的困難,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曾經(jīng)想利用石頭歸來做些動作,但是此時看來未免有些想當(dāng)然了。
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紛亂的念頭驅(qū)趕掉,柳凡準(zhǔn)備喝點酒然后大睡一場,自己的力量太過于薄弱,如今做什么都不自在,時間啊時間,老子現(xiàn)在最需要的便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