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走,正如他輕輕的來。所留下的一切,印證了這個時代。
晉時人,唐時洞,漢時仙。是輩輩傳的古話。如今,逢黃花夜雨,白發(fā)秋生,烏蓬小小,會一會那晉時之人。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無人敢信這是陶潛之初,也是那個時代,每個人的心守。烽火連不休之時,正是他熱血揮盡之日。他的經歷無人不知,多說莫過于空談。蘭因絮果,因在何處?
世間變化多,絕大一部分都是外界影響所至。不必自詡清高,萬物如此,萬事如此。思及言,你便想辯駁:陶潛難道不識官場之道?奉承之言?為何歸去仍是一身白雪?
不知不知,他的歸,正是時代影響的產物。
他說,“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笨烧媸切员鞠蛏蕉??作為隱士,這個選擇,我想恰恰是這個時代的逼迫。若想真是清明政治,安定和諧的時候,他會脫紅塵滾滾,而歸園而居?現(xiàn)實的一切,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選擇。也是在那個時代下,只能有的,僅僅能有的。
所謂順從內心的選擇,是逃避內心。
我不認為他是一個生而喜自然的人,世俗的塵埃多少會沾上他,他心之所向,如那個時代的所有人一般,可又正因為那個時代,產出了退而求其次的結果。隱居真是他所愿?也許是他對真正現(xiàn)實的躲避,也是那個社會下特有的色彩。我信他心有不甘,悔過生不逢時?;蛘?,他也曾無眠,無月,衣單天地寒,心中的空地也為過去下起了小雨。
我們所見關于陶潛的一切真是他想要的嗎?不,是那個時代,想讓我們看到的。
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舊好,人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