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費鎮(zhèn),是由約瑟夫男爵統(tǒng)治的一個邊境小鎮(zhèn),人口不過一千余人。
男爵城堡距離他的領地并不遠,羅蘭沿著泥濘小路前行,不過走了約莫20分鐘就抵達了鎮(zhèn)子。
按照羅蘭現(xiàn)代的眼光來看,這里與其說是一個鎮(zhèn)子,不如說是一個大號的村莊,該鎮(zhèn)沒有城墻,只有一圈木制圍欄將其圍住。
整個雷費鎮(zhèn)的建筑呈現(xiàn)橢圓形不規(guī)則分布,房屋低矮錯落,大多是一到兩層的木制簡陋房,四個方向有門口出入,且都有兩個士兵把守。
“我又回來了。”
羅蘭喃喃道,他走進鎮(zhèn)子,只見有兩個身穿皮甲,頭戴鐵質頭盔武裝有長矛和木圓盾的士兵在排查進入鎮(zhèn)子的人。
“站住,要想進入鎮(zhèn)子得先繳納1銅勒幣的入城稅。”
士兵擋在路上,打量著羅蘭,這個臟兮兮的少年貌似不是土匪強盜,而是像一個逃難的流民。
“給。”
羅蘭不得已只能拿出一個銅子,士兵收了錢就讓開了道路。
“你可以進去了?!?p> 這個點入城的行人并不多,所以羅蘭也不用排隊,繳納了入城稅之后,就得以進入了雷費鎮(zhèn)。
雷費鎮(zhèn)內部的道路不是泥路,而是鵝卵石小路,踩上去更舒服。
這里的房屋形狀很像前世歐洲中世紀的房屋,屋架漂亮、輕巧并且結實,使得昆蟲難以蛀蝕,住宅的室內地面以及糧倉都是踩實的土地,為了招待客人,會鋪上燈心草,而且不論房屋大小,總要有一個大廳。
有錢一點的人家,房子會出現(xiàn)玻璃,屬于奢侈物,例如鎮(zhèn)中最雄偉高大的教堂會裝飾彩繪大玻璃,對于其他建筑,一般用油紙、油布、蠟紙、蠟布這些物品貼在窗戶上,或者干脆用柳條、木柵欄釘在窗戶上,一到冬天,風就會從窗戶縫灌進來。
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距離往往很緊密,這使得這里的小巷狹窄陰暗,是犯罪的多發(fā)場所。
羅蘭低調地行走在街上,回到了自己的家,這是位于鎮(zhèn)子西北的一座小茅屋,雖然漏風漏水,但也是原身過去十幾年唯一的棲身之所。
在這個生存條件極為惡劣的世界,原身的家人們均已去世,父親在原身5歲時戰(zhàn)死沙場,母親也在原身12歲時候死于疫病,至于他其他的兄弟姐妹,不是餓死就是病死,只有原身一個人平安長大了。
也就說羅蘭現(xiàn)在是標準的孤身寡人,當然,在這該死的時代并不罕見。
他打開門,走進自己的房子,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棟本該寂靜的房屋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啊——”
那個縮在角落的人看見有人打開門進來,嚇得發(fā)出銳利的尖叫,驚恐得瑟瑟發(fā)抖。
羅蘭定眼一看,居然是一個孩子,看上去不過7歲左右,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看著羅蘭這個“不速之客”。
呸,這是我的房子……至少是原身的房子。
羅蘭拔出刀子,責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在我的房子里面?”
“別殺我……我只是聽說住在這里的人被衛(wèi)兵抓走了,所以就躲進來取暖,我現(xiàn)在就走!”
看見刀子和羅蘭兇惡的眼神,這個孩子更恐懼了,他嚇得眼淚直流,跪在地上顫聲說道。
看來只是一個流浪兒,羅蘭臉色緩和些,他看著這個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孩子心軟了。
羅蘭自認為不是畜牲,自然不會對才幾歲大的孩童下毒手。
而且逃亡在即,他要這棟房子也沒有用了,而且也不會有誰來買,既然如此,何不發(fā)發(fā)善心把這房子轉讓給這孩子,也可以稍稍彌補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你侵占我的房子,按理來說應當死的,不過你很走運,我現(xiàn)在沒辦法住在這里了,我可以把房子讓給你,不過你得幫我做些事?!?p> 孩子稍微冷靜了些,哽咽著說:“只要你不殺我,讓我做什么都行?!?p> “放心,我殺你做什么。”羅蘭吩咐道:“去把這棟房子的東西都給我收拾一下,然后跟著我運到雜貨店賣掉?!?p> “等我走后,這棟房子就是你的?!?p> 見羅蘭如此慷慨大方,孩子感激零涕,在他這一生當中,對他這個人人瞧不起的流浪兒展現(xiàn)善意的,羅蘭是第一個,這讓他升起一股暖流,游蕩在心中,想要為自己的恩人做些什么。
“好,我這就為你收拾?!?p> 兩個人收拾起房屋的財物很快,原身本身擁有的財產就不多,最之前莫過于原身所積攢的一筆小金庫,埋在房子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足足有7個銀勒幣和30個銅勒幣。
這里說一下,羅蘭所在的國家是以金銀銅為貨幣的,具體換算在不同地方不同時候會有變化,但幣值基本穩(wěn)定在1金勒幣=10銀勒幣=1000銅勒幣左右的區(qū)間。
羅蘭把錢都拿上,其他東西用麻袋裝起來,和流浪兒一起,扛到東面的一家雜貨鋪里。
這雜貨鋪的老板他認識,是一個比較仗義的酒鬼,脾氣暴躁,喝了酒會打人,老婆孩子都被他打了個半死,最后逃跑了,沒有牽掛的他天天醉生夢死,對同樣孤獨的原身多有照顧。
羅蘭計劃將能賣的東西都賣給他,然后拿錢去買自己逃亡所需要到的東西。
今日是星期二,雜貨鋪老板坐在柜臺后面,他今天難得的沒有喝酒,平靜地接待來光顧的客人。
“這不是羅蘭嗎?你不是因為偷東西被抓到領主的城堡里了嗎,為什么在這?”
雜貨鋪老板瞪圓了雙眼,驚訝的看著推門而入的客人那熟悉的身影。
“別提了,領主罰我去邊境做士兵,和那些兇殘的米塔人廝殺,所以我拿這些東西來你這里賣,我用不到它們了,你看看能給我多少錢,我買裝備之后就出發(fā)?!?p> 羅蘭半真半假的說道,他雖然覺得雜貨鋪老板知道實情也不會改變他會幫助自己的態(tài)度,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考驗人性了。
“又在和我說假話,你小子,滿嘴謊言。”雜貨鋪老板活了三十幾年,閱歷豐富,一眼就看穿了羅蘭在說謊,但他并沒有在意。
“雖然你說謊,但送上來的生意還是要看的,先讓我檢查你的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