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洞窟。
主宰正和埃拉爾交流著。
巨蛇的目光至少有兩種能力。
一種是在目標的表面凝聚一層石頭,將目標封入其中,另一種是讓目標體內的鈣量暴增,機體迅速鈣化。
都透著十足的詭異。
「所以,這種石化的能力是一種魔法?」
「石化光線,典型的土系魔法?!?p> 和長腿巨蛛依靠蛛絲上“親土基團”的親魔結構不同,巨蛇的“石化光線”是需要消耗魔力的,也會隨著魔力消耗而變化威力的“正統(tǒng)魔法”。
因此才會出現(xiàn)蟲族單位石化速度不均勻的情況。
有量化的魔力,也就意味著魔力有耗盡的可能,就有打消耗戰(zhàn)的價值。
只是……
「你們圣者的魔力是不是也是無限的?」埃拉爾當初鎖血條和體力條的行為可是給主宰留下深刻的印象。
因為這個世界除了精靈外也沒有其它智慧種族,埃拉爾也沒和圣域級別的魔法師戰(zhàn)斗過,記憶中沒有相關信息,需要依靠埃拉爾本人的判斷。
而埃拉爾的判斷是:「同一時間能夠調動的魔力應該還是有限制的。」
得,還真是無限藍條。
「史詩種和圣者的情況是不同的?!拱@瓲柼岢霎愖h。
這點主宰也知道。
圣者的靈魂是意志撐起來的,每一分力量都受到圣者自己的控制,所以只要圣者主觀上認為自己還有“余力”,就不會出現(xiàn)疲憊的情況。
但史詩種的靈魂是血脈撐起來的,力量受限于本能,也就是說史詩種的肌肉、神經(jīng)覺得自己該累了,史詩種就真的會氣喘吁吁。但前提是,史詩種不能處在生死危機中,這種情況下史詩種的求生欲會壓過一切——累什么累!都快死了還累,給老子繼續(xù)動!
發(fā)情也是一樣的道理,生存和繁衍,在本能上是超出一切的。
換句話說,一旦石化巨蛇發(fā)狂,它的魔力還是無止境的,配合它那大范圍殺傷能力,很難對付。
這時,阿加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主宰,新的孢子爬蟲已經(jīng)發(fā)育完成,是否讓它們繼續(xù)派往月翼獸洞窟?”
主宰揮了揮手:“算了,蟲群現(xiàn)在還拿不下那條大蛇?!?p> 倒也不是打不過,既然孢子爬蟲的孢子團還能傷到它,它就不是不能對付。只是除非巨蛇自己跑去蟲群孵化場所在區(qū)域,它要跑,蟲群留不住它。
反正食肉蜂和裸鼴鼠那里都有前往地底世界的通道,不缺這一條。
而話音未落,主宰卻忽然抬手:“等一下?!?p> 那條蛇……離開了月翼獸的核心領地。
擊中巨蛇的是“強酸孢子團”,顧名思義,這是一種能夠分泌強酸的孢子,是能寄生、汲取營養(yǎng)、自我復制的微型蟲族單位。而且,絕對比任何腳氣、灰指甲要難治愈的多!
雖然因為結構簡單、數(shù)量稀少,主宰沒辦法以此作為跳板釋放幽能,但只是感知其位置,還是非常簡單的。
這也是這次戰(zhàn)斗的唯一收獲:蟲群在巨蛇的身上留下了標記。
將對孢子的感知隨便連接給一只王蟲身上,讓其時刻關注巨蛇的位置。
主宰扭頭看向阿加莎:“派過去吧,計劃繼續(xù)?!?p> …………
五天后。
蟲群成功接收了三個種群的全部地盤。
抵抗力度遠比想象的要小。
被主宰滿心戒備的月翼獸似乎被巨蛇嚇到,等蟲群感染了整個蝙蝠洞窟后也沒能找到它們。
食肉蜂倒是沒那么警覺。而且蜂后除了生育外,不怎么管事,在感染體食肉蜂圍攻它之前,它甚至都沒注意到蟲族瘟疫的存在。
而且食肉蜂的口器和尾針表面有著一種被命名為“活性外角質膜”的多層的復合結構,能通過修改內部分子陣列的方式,短暫獲得超乎尋常的硬度。
這意味著,食肉蜂中的部分兵蜂能夠爆發(fā)出近乎于工蜂利鉗的破壞力,即使蜂后的甲殼也無法完全抵擋這種傷害。
因此,都沒用蟲群出手,僅僅是被感染的食肉蜂就干脆利落的解決了它們自己的蜂母,要不是各個王蟲反應快,蜂后就被感染體生吞活剝了。
裸鼴鼠女王倒沒有食肉蜂這么倒霉。
因為鼠類擅長挖洞,裸鼴鼠女王有專屬的生育室。
在察覺到不對勁之后,裸鼴鼠女王干脆利落的封死了生育室洞口,咬死了生育室內所有出現(xiàn)感染跡象的裸鼴鼠。
然后挖洞跑了……
如此果斷的行徑讓主宰大受震撼。
不過和月翼獸飛行不同。挖洞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更何況裸鼴鼠女王那么大的體型。
雖說裸鼴鼠巢穴超出了孵化場振波感知的最大范圍,但主宰只是調集了兩只孢子爬蟲,便鎖定了裸鼴鼠女王的位置,并命令已經(jīng)成功生產(chǎn)的蟑螂,從大迷宮中的另一側通道挖掘進行攔截……
……
地下的裸鼴鼠女王正用著嘴唇上的大板牙,宛如挖掘機鏟斗似得瘋狂鏟挖著,同時,兩只前爪飛快刨動,將板牙鑿下的碎石扒拉到身后,再用后腿在身后蹬實。
始終保持著周圍卵形空間不至于被埋了。
而挖著挖著。
裸鼴鼠女王只覺身前的巖層的“口感”似乎出了些問題。
太過酥軟了。
裸鼴鼠的板牙剛停下,后退兩步,用臉上的長毛在巖層上輕刷以判斷巖層質地。
還沒等它得出結論,便有兩只鐮刀型的高密度利爪鑿破了巖層。
一只面包車大小、渾身被猙獰骨甲包裹的怪獸沖進了裸鼴鼠女王挖出的這片小空間中。
蟑螂那厚重的甲殼非但沒有成為挖掘的拖累,上面帶著的各種凸起、骨刺有著驚人的硬度,隨著它的擺動,輕松將洞口挫寬。
而且,蟑螂強大平衡能力,讓其無論身體如何扭動,一個猙獰的頭顱都巍然不動,死死的盯著裸鼴鼠女王。
那副畫面實在是太魔性,以至于裸鼴鼠女王愣了半秒,沒有第一時間攻擊。
蟑螂也趁機張嘴。
一股帶著濃烈腥臭氣味的強酸唾液從門牙缺口處噴出……
啪——
都沒等酸液飛過來,裸鼴鼠女王一爪子就拍了過去,將這只蟑螂從洞口生扯了出來,翻到在地。
那面包車大小的體型對比裸鼴鼠女王來說和玩具車沒有任何區(qū)別。
接著,裸鼴鼠女王便伸頭,用板牙狠狠的鑿在蟑螂的腹甲上,并來回拱動。
“嗤——”綠色的唾液從蟑螂的口中噴出,澆在裸鼴鼠女王的面部皮膚上。
不多會而便發(fā)出了滋滋的聲響,腐蝕掉外表的皮膚露出了鮮紅的肌肉。
但裸鼴鼠女王卻置若罔聞,繼續(xù)鑿著蟑螂的甲殼,就仿佛被腐蝕掉的皮肉不是它的一般——裸鼴鼠是幾乎沒有痛覺的。
但好在,蟑螂的身體下方,堆積著大量被裸鼴鼠女王挖掘出的碎石。
一方面在蟑螂甲殼的研磨下不斷碎裂、砂化好歹能做點緩沖。
另一方面,蟑螂的甲殼外表遍布滲透性上皮細胞。這種常常出現(xiàn)在小腸內部的細胞有著強大的消化吸收能力。
在蟑螂甲殼接觸到碎石砂礫時起,便開始分泌酸液粘液,溶解并將巖石物質涉入體內,以這些作為養(yǎng)分來加速傷口恢復、修補甲殼。同時蟑螂體內的三顆副心臟幾乎同時開始工作,綠色輝光下,蟑螂甲殼上被鑿出的缺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愈合。
雖說沒能做到讓恢復的速度追上損傷的速度,但也生生抗住了裸鼴鼠女王的不斷攻擊。
接著,更多的蟑螂挖穿了巖壁,它們利用尖銳的蟲足將自己卡在巖層,向裸鼴鼠女王瘋狂噴灑酸液。
也就是可惜蟑螂的酸液對巖石也一樣有效,不然主宰派過來的蟑螂數(shù)量能用酸液把裸鼴鼠女王淹死在石窟中。
酸液腐蝕帶來的濃煙和焦臭味很快彌漫在這不大的空間中。
哪怕裸鼴鼠沒有痛覺,那股皮膚發(fā)緊、黏連的糟糕感覺也讓裸鼴鼠女王開始發(fā)狂。
咔嚓——
那只可憐的蟑螂終于在裸鼴鼠的牙下一分為二。
但同時,立刻有六只渾身閃耀著綠光的蟑螂迎了上去,揮動背上巨大的高密度利爪,在裸鼴鼠女王身上鑿擊。
因為體型差距,蟑螂利爪和跳蟲附肢的差距就好似消防斧和水果刀。
對跳蟲而言難以破開的低階史詩種皮膚,在蟑螂利爪下卻迅速割開淋淋傷口。
但它們的目的卻不是要給裸鼴鼠造成傷害,只是吸引其注意,讓裸鼴鼠女王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揍它們身上,給其它蟑螂的攻擊創(chuàng)造機會。
就在裸鼴鼠女王的各處關節(jié)開始顯現(xiàn)出森森白骨的時候。
負責指揮戰(zhàn)斗的王蟲忽然接收到了新的命令:把它引到迷宮中去,抓活的!
主宰臨時更改了指令。
畢竟裸鼴鼠和蜘蛛與食肉蜂都不同。
蜘蛛的布網(wǎng)能力非常適合大迷宮的地穴環(huán)境,食肉蜂又恰好填補了此時的蟲群缺少小型飛行單位的缺陷——爆炸蚊自爆的動靜太大,會導致地穴大范圍坍塌。
裸鼴鼠這么一群最大的特點是抗缺氧、不怕疼的動物,納入蟲群能干嘛?
主宰派出蟑螂進行追殺,本的也是收集精華的目的。
但現(xiàn)在主宰改變了主意。
裸鼴鼠女王挖洞的能力不錯,恰好主宰又有著提前搓出一頭坑道蟲的想法。
不如就以一頭八級史詩種作為核心,用工蜂利鉗代替坑道蟲的碾壓鋸齒,用蟑螂唾液代替腐蝕液,再加上孢子爬蟲的偵測能力辨別方向……應該能發(fā)揮出原版坑道蟲的八成效率。
更何況,一只上半身是沒毛老鼠的坑道蟲,想起來還是蠻帶感的。
在王蟲的指揮下,蟑螂們非常完美的執(zhí)行了主宰的命令。
它們刻意的留出了空缺,逼迫裸鼴鼠女王向特定的方向進行挖掘。
裸鼴鼠女王也不是傻子,挖掘了片刻后,也發(fā)現(xiàn)了蟑螂的意圖。
可惜的是,它沒得選。
一旦裸鼴鼠女王停下或偏航,蟑螂們都會上前給它痛擊。
趨利避害是生物本能,哪怕它已經(jīng)預料到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啪——
裸鼴鼠女王的腦袋破土而出,入目的,則是一圈由蟑螂、布網(wǎng)者,甚至還有孢子爬蟲構成的防線。
“吱!”悲憤的鳴叫中,裸鼴鼠女王倒在了眾多的酸液、菌毯孢漿、酸性孢子的圍攻下。
一只工蜂從眾多異蟲單位后悠悠飄出,開始就地孵化分裂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