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已經(jīng)和解,朝幸福的方向走去。
《我有一個天使朋友》大爆,方仁野登時炙手可熱,或許一個183的俊朗男孩賣萌,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純真是人們愛看的。
后續(xù)如同衰神之類的角色也為他的可能性增光不少。
剛結束《七區(qū)天狗》的拍攝,僅兩天休息時間,方仁野就要進組《我有一個天使朋友》的影版拍攝。
要說以前忙歸忙,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還是叫吃飯睡覺,這時都只能叫在路上了。
看著紀敏傳過來的行程表,李大松暗自為方仁野叫苦。不過方仁野倒不屑這種辛苦,確定了能有幾天休息去看施明山后還覺得挺滿意。
李大松憂心忡忡的打量著方仁野,雖然他愿意逃避與人交往,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不說人際關系,是怕連心理都整出毛病。所以無論如何只要薛楚楚邀約方仁野大松都盡量促成。
“對了。楚楚約你出去?!?p> “干嘛?不去?!?p> “玩唄,為什么不去?”李大松問方仁野。
“她很閑啊?總有時間約我。”
倒也不是很想拒絕薛楚楚,只是對方現(xiàn)在發(fā)展的不錯,也算小紅了。自己一有空她就來約,是不是也耽誤了人家工作。
“那就不去吧。我?guī)湍慊厮€是你自己?”
“我有說不去了嗎?”
方仁野反駁。
大松聽到挑起嘴角,樂了。
“你姐說得不錯。是讓楚楚來治你才行?!?p> “我姐?”
“幸姐呀?!?p> “她說什么了?”
“還不是讓楚楚多約你,帶你去見人唄。好好的年輕人天天悶得跟老頭一樣,怕你憋壞了?!?p> “你們說的都對?!?p> 方仁野點頭,他到不覺得這些話有問題,只是自己有問題。愛情徹底失敗后他開始對接受別人這件事變得抵觸,確實悶且不開心。
本來他對一些事從來就算不上積極,也認定了和人相處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不過和薛楚楚好像還蠻輕松好玩的,她是一個有趣的人,也是一個有些明艷色彩的人。
人生戲劇性的事情很多,甚至說不出什么由來,只是在平平無奇之間突然察覺發(fā)生了重大的而改變。
很快一個手肘的意外,方仁野失去了這個努力帶引他去享受生活的人。
那天去的是密室逃脫。
沒有預約,當下很火的恐怖密室只剩2個拼團名額。一來對當下大火的此類密室不感興趣,二來也不想去湊熱鬧,方仁野堅持拖著薛楚楚和大松去解密式的密室。大松沒去處,一臉無所謂的跟著方仁野做NPC。薛楚楚雖然也不想去解密,但跟著方仁野去那都好說。
朋克怪人的關卡難且枯燥,難怪沒人,薛楚楚努力了兩關已經(jīng)放棄動腦,李大松一直是NPC的狀態(tài),更確切的說是人形攝像頭。
方仁野不出聲,埋頭鼓搗機關。
“出去以后吃串嗎?”
薛楚楚開口,不見方仁野回應,又轉向李大松。
“大松哥吃嗎?”
“你還是問他吧?!贝笏蓴[手,蹲到角落閉目養(yǎng)神。
又等了幾分鐘,薛楚楚貼到方仁野身后。
“能出去嗎?”
“嗯。沒問題的?!?p> “為什么不玩其他的?”
方仁野嘆氣,“換個清凈的環(huán)境不好嗎?還是要驚驚咋咋的讓人看見你的丑相?”
“會嗎?我認為還好吧?!?p> 好感是有的,但當方仁野說出特別無趣或者過分的話薛楚楚的還是會翻白眼,控制不住的嫌棄這個無趣的人。
“不是,是說你為什么要穿短裙?!?p> 方仁野換了個稍微讓人能接受一些的理由,畢竟在驚嚇中露底就不太好了。薛楚楚的臉色緩和了很多,甚至有藏不住喜悅之情。
“我這個月上雜志了。你有沒有看到。好不好看?”
“是嗎?”方仁野扭頭打量薛楚楚,“還不就是你的樣子。”
“你喜歡哪一套?”
“嗯,嗯?!狈饺室胺笱?,他沒看也沒有想要去看。
“是紅色的兔女郎?還是加油站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呱噪。為什么非要我對一個不符合主流審美的人說……去評價呢?你不玩就去一邊看著?!?p> 這措詞還算是方仁野已經(jīng)思量過的了。
薛楚楚聽到這么一句話,小眼都瞪成了牛鈴。
“我?不是你拉我進來的嘛!”
“不是你要約的我嗎?”方仁野的語氣咄咄逼人。
李大松哼了一聲作為提醒。那兩個人的對話他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臭小子太不是人了。
“是呀,誰讓我喜歡你呢?”
薛楚楚抿著嘴,搖頭晃腦的說著半真半假的話。
“嗯。我知道了?!?p> “真的?所以你不,也就是,我還是特別的對吧?!?p> “是啊?!?p> “那個,”
“你不要多想。我知道現(xiàn)在蠻多人喜歡你的,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就好。”
“喂,方仁野你沒什么問題吧?這算什么回答?!?p> “喜歡你是整治正確嗎?就算是,不對,我知道已經(jīng)是了??蛇@些都沒什么關系?!?p> 方仁野看了薛楚楚一眼,很多的話還沒說出口。觀眾的喜歡無疑是薛楚楚現(xiàn)在高人氣的底氣,是一部分人看到了不符合傳統(tǒng)美的形象也能追逐演藝圈的理想,也一部分人附和這種現(xiàn)象來體現(xiàn)自己的寬容。她就是這樣被選擇的,而不是因為自身的實力被真正的認可,如果不能突破現(xiàn)在的形象也就僅僅是一時的曇花。
真心的喜歡也好,利用也好,自己對于她是錦上添花,而她對于自己則是砒霜的概率大一些。
就算確實有一點點喜歡,他不想,也就沒有必要,更別說上升到男女感情的關系。
“你還喜歡別人嗎?以前的那一個?!?p> 薛楚楚試探。她雖然不清楚真實的情況,但還是已經(jīng)猜測到方仁野之前是有喜歡的人的。
這一問方仁野沒有打算回答,他已經(jīng)解開了密碼。聽到咔嗒聲后他握住插銷轉了轉用力往后拔。
沒有及時躲閃的薛楚楚鼻梁挨了一拐子,哎呀一聲慘叫,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方仁野迅速扭身撈起倒在地上的人。
鼻孔緩緩流出紅色的液體,氣在自己忍讓又吃了虧,薛楚楚揪住方仁野的胳膊又扯又打。
“我喜歡你也是可以的啊。你不喜歡我,那也就算了,我不覺得這會影響我和你做朋友。
做人坦坦蕩蕩的呀。打我干什么。”
原本應該是沒有必要的,兩個大男人還是慌手亂腳地將薛楚楚拽出密室。她又哭又打,對著方仁野根本沒在讓。
木訥的男人都只以為是因為打到了她的鼻子才發(fā)火的,薛楚楚卻是非常委屈的覺得自己好像失了一次戀。再怎么說,在曖昧期得到這樣的回答也不能算是好話吧。
李大松跟店員要了水和紙巾,方仁野警惕觀察著周圍,一邊為薛楚楚揩去血和淚,一邊小聲哄著。
心里難受的薛楚楚仍舊不管不顧的哭著。她總是太樂觀,太能倒貼,太懂事,懂事太久根本就沒有人還記得她也是女孩子,也需要照顧和關心。
見她一時半會沒有停歇的跡象,方仁野拉起薛楚楚從后門走到室外,在轉角的花壇后,雙手揣在衣兜里,直接用運動外套將她圍裹住。
方仁野的擁抱令薛楚楚身體一震。她抬頭仰望,看見方仁野在左右觀察后低下頭。
“別哭了。叫人看見了不好。剛才就挺多人,”
話還沒說完,薛楚楚才止住的淚又冒了出來。
“不是,我是說。你臉上的妝剛才擦的時候已經(jīng)被擦掉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資質,這樣嚇到人不好?!?p> “我才嚇死你?!?p> 薛楚楚推開方仁野又是拳打腳踢。
才三兩下,舉起的拳頭被溫暖的大手抓住。
“這樣打沒用的,我能躲,還更像是在欺負你?!闭f著方仁野扭身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按蜻@,你教訓我就行了?!?p> 愣了一下,薛楚楚可沒怵,往方仁野的屁股狠狠甩了兩下,嘴里恨恨的罵道。
“你好好的一個人長嘴巴干嘛?討厭死了?!?p> 人紅是非多,盡管已經(jīng)小心規(guī)避還是免不了惹起口舌,這句話在方仁野身上每每應驗。
不日,當紅小生與“丑女”網(wǎng)紅深夜密會的新聞被小范圍曝光,擁抱、打鬧的照片每一張都真得不能再真。
店大欺人,彩條處理的態(tài)度對薛楚楚并不公平,李大松發(fā)愁如何跟方仁野解釋并勸說他配合。不料卻是自己多慮了。方仁野沒有任何怨言和不情愿的反應讓紀敏和李大松倒吸一口冷氣。
從拍攝《烏尤尼的紅色信箱開始》開始那兩人的關系就很好,雖然是兩種極端的性格倒也合拍,發(fā)展至今日薛楚楚已經(jīng)是方仁野在圈內(nèi)關系最好的同齡人了。她是被愛意呵護長大的孩子,像一顆自信且樂觀的小太陽,方仁野則像只受過傷害的野獸,脾氣又冷又硬,平時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只有薛楚楚能磨得動他。她就像是他與正常世界之間的臍帶,讓他的感情從又高又冷的地方落到地面上,有些煙火味。
難以想象方仁野會選擇不冒任何風險地主動斬斷這個連接。李大松欲言又止,沒了薛楚楚他真怕方仁野自己憋出情緒病。
方仁野如同什么也無法感受一樣,天真地歪頭對大松發(fā)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松哥。你覺得她對我很重要嗎?即不是親人、愛人,也不是事業(yè)?!?p> 李大松明白薛楚楚的微不足道,對于方仁野、對于彩條、對于圈子里的價值,她都太小。
“我沒有刻意要打壓她,其實也不是打壓,只是順其自然的順應了公司的決定。因為我的工作更重要啊?!?p> 說完方仁野搖頭著傻笑,專心地嘻嘻哈哈哪怕沒有同類。施明山的身體太差了,在真正獨立站穩(wěn)腳跟之前他沒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和意愿。交朋友這件事,沒有了薛楚楚倒是少了一個可以躲藏的避風港,少了可以放任自己軟弱的機會。
薛楚楚的聲明如約而至,不只是簡單的白紙黑字,還錄了一個視頻半真半假的講述了當晚的情況和自己的心意。
此后,不出方仁野所料,薛楚楚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原因他清楚。她本不會埋怨,只想要一句平常的關心。但他不想給。那一晚之后他就沒有聯(lián)系過對方,所以被怨恨上了。
人生本來就很累,又發(fā)覺相處的結果太累,就不去做非必要的見面了。因為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會任何時候都有正確的答案選擇。像是那種會發(fā)生在每一個人身上太常見的事,比如有的錯明明知道是錯,還是做了,有的人明明還不錯,走著走著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