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她!”
除了施明山外也有一些人對自己說過這句話,不過短短四個字要做起來并不容易。
李文莉雙手握在胸前極其緊張。電影才開機沒幾天,就要拍女主角阿玉送別男主阿杰的重頭戲。劇本中只簡單的表達了女主阿玉明知男友這一去就是死別還是溫柔的放手讓他走的劇情。
要是以前她還不懂戲的時候,只要哭就夠了,只會兒她腦子里想法太多,只知道這場戲該哭,但怎么個哭法?要哭到什么程度?卻拿捏不準。
終歸她覺得自己不并是阿玉,矯情的同時也不懂得忍耐,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就像她極不愿意讓施明山賽車一樣,盡管明白男人的理由,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Winnie準備好了嗎?”
見她緊張方王方忍不住向李文莉確認。
“恩。”她點頭輕允,隨即反問道,“我該怎么演?”
此刻她有些希望對面的人就是施明山,教她如何點到為止。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方王方反問李文莉。
“哭啊,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愿意讓他去。”
李文莉有些猶豫。
“那就那樣演吧。記住別太夸張,生活化就好?!?p> 方王方的回答叫李文莉吃驚,但對他對自己的信任卻十分受用。
Camera!
李文莉假作無所事事來掩蓋自己的無措,靜靜的跟在阿杰身后走向車站??康男“停X子里盡是如何在站臺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絕技。
“我走了。要不要我?guī)┦裁椿貋???p> 車輛發(fā)動,阿杰站在小巴的階梯上,轉頭詢問。
聲音將李文莉從想象中扯了回來,她抬眼看著阿杰,有些懵的搖搖頭。
“不用了?!?p> “哦?!?p> 阿杰轉身就要上車。
“哎。還有,早些回來?!?p> 已經(jīng)錯過了站臺,阿杰登上了車,她再也不能上演哭鬧了。郁郁地,李文莉拍了一下小巴的鐵皮,強壓著早就準備好的淚。
“知道?!?p> 阿杰轉身在車上找到座位,車輛啟動。
李文莉依照劇本跑到阿杰身旁的車窗,拍打玻璃。淚水忍不住了,也不知從何而起的笑了起來。
阿玉唏著淚收回怕打車窗的手,慌忙遮掩臉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她往后退了兩步看著在環(huán)島掉頭的小巴。她明白自己的愛困不住這個男人,如果不能跟隨,就只能放他走。
紅著鼻子,阿玉黑溜溜的大眼睛已然無神,魂兒已經(jīng)跟著阿杰去了。少了生活的聒噪,溫潤而羞澀,她想自己仍舊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就像這份感情的突然到來,早已注定是一棵隨風搖擺不定的小草,又似地上的塵土綣戀著卻太容易被風吹散。
太多的男人,包括阿杰,他們的眼中不會只有女人,而陷在愛情中的女人太容易把男人看得太重。她太愛這個男人,所以只能讓他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東西,而自己只可以等著他,等著他或許有一天會回來。
李文莉沒有等到施明山回來,反倒是在家中療養(yǎng)的他等到了李文莉的到來。
澳島的預選賽,施明山出師未捷還差點把小命搭了上去,如今頭上綁著繃帶,腳上打著石膏,百無聊賴的在家中澆花養(yǎng)草。
李文莉沖到施明山家里,看他一瘸一拐的還有閑情逸致擺弄花草,要不是對方是個傷員,她是很想上去大鬧一番。
心中又氣又擔心,她開口就問。
“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不是已經(jīng)來了嗎。小事而已?!?p> “怎么會是小事呢?傷的怎么樣?”
“你看到了嘛。沒事?!?p> 施明山放下噴水壺,兩手一攤。他知道李文莉肯定會擔心,所以在受傷的當下怎么也不肯讓人將消息透露出去,確定自己沒大礙才準人松口。
“醫(yī)生怎么說?得修養(yǎng)多久?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沒事?!笔┟魃矫^上的紗布,“骨折了而已。”
“而已。你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呢?要是受了更重的傷怎么辦?”
李文莉非常不滿施明山的態(tài)度。這次只是骨折了而已,那萬一哪一次缺胳膊少腿丟了命呢?
“沒事。你已經(jīng)看到了。就是小傷而已。再說我剛好趁受傷有空寫寫劇本?!?p> 說著施明山拿起一沓紙搖了搖,臉上竟然還是索要夸獎的表情。
李文莉氣不打一處來,她見過賽場上出事的車,一秒前還光鮮亮麗,下一秒火花煙霧碎片滿天,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出事故的車被直接拖走,其他人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繼續(xù)比賽。
參加比賽的車手就是一群在她看來完全無法理解的偏執(zhí)狂,除非撞死否則就繼續(xù)開下去完全不顧自己性命。
明白李文莉的擔心,施明山撇撇嘴。這還沒告訴她自己可是沖出跑道,又撞到障礙物,還翻轉了五六圈后奇跡般只受輕傷的天選之人呢。
“你看不看,我打算讓你來演女主角?!?p> 施明山繼續(xù)岔開話題,將劇本遞到李文莉面前。
“我不演?!?p> 李文莉推開劇本。
“你先看看嘛。”
“我不看?!?p> 見此招不奏效,施明山又將關注點放到了李文莉的身上。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p> “什么不一樣!”
“你的牙?”
說著施明山伸手就去碰李文莉的嘴。
“不要啦?!?p> 李文莉打開他的手,還是措不及防的被施明山用另一只手掰開了嘴巴。
“你的牙齒?”
臉一紅,李文莉抓住施明山的手腕,慢慢移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整牙了?!?p> “怎么就整牙了呢?”
施明山裝作不知道,笑著問李文莉。
“你老是說我的牙不好看,是丑兔子。而且”她的臉更紅了,“而且我的牙也磕掉了一塊?!?p> “怎么磕到的?”
這一點德哥可沒跟他講。
“就是……怕吻戲的時候,被磕掉的?!?p> 施明山翻眼望天,猛嘆一口氣抬手就將李文莉攬到面前吻了下去。
賽場上他不想輸,在女人身上他同樣不想。
顧及到對方開始整牙,施明山吻得不敢太重。
他抬起頭有些失意的盯著李文莉,眼巴巴地?!拔矣浀媚愫蟛垩涝扔幸活w齲齒的?!?p> 這話一出,李文莉捂住了臉,那顆牙本來只有嘴巴張的很大的時候才看得到的,而且是只淺淺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