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歷七二八年·六月·五日
寧安城是個南方的小城,或者說南方的小鎮(zhèn)。
城西是片大山,大山連綿,被當(dāng)?shù)厝私凶霭矊幧?,寓意守護(hù)一方安寧,大多獵戶便居住在哪里。
大山還伴著幾條小河,小河不湍不急,魚蝦甚多,那里不乏有釣魚客。
往東幾里地便是零零散散的村落,青煙裊裊。
而再過幾里地便到了占據(jù)寧安城大部分地域的的古鎮(zhèn)。
寧安鎮(zhèn)
三月的天對于南方總是適宜的,春風(fēng)總是這般剛好、暖陽總是這般舒適。
鎮(zhèn)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古宅,宅院很大,古風(fēng)典雅。
正門門匾上用瘦金體提上了兩字。
圓居。
啪…咔嗒。
從圓居走出來的是個朗朗少年,手上拿著一幅畫,臉上帶著笑意。
探出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便關(guān)上了門。
而正直正午的現(xiàn)在,路上并沒有什么行人,自然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個少年。
走著走著,越走越偏僻,當(dāng)快走出小鎮(zhèn)時,少年進(jìn)到了一個小胡同,胡同里有一間破屋。
砰!砰!砰!
少年輕輕的敲了門。
“是阿圓!阿圓來了!”
屋中傳來一陣女子欣喜聲,隨即腳步聲響起,很明顯女子是跑著來開門的。
門開了。
“阿圓,你來啦?!?p> 門大開,一妙齡女子站在門口,面帶紅潤,看著眼前少年興奮道。
“阿菏,今天可是你生日,我怎么可能不來呢?”
少年看著眼前的少女反問道,兩頰的緋紅也表示了少年現(xiàn)在心中的激動。
“吖!小圓來了?。】炜炜?,進(jìn)來進(jìn)來?!?p> 阿菏身后傳來一道女子聲,那是少女的母親,叫楊蓮,織衣的老繭,略顯黝黑的皮膚,樸素的衣裳樸素的人。
“阿姨好。”
圓缺不擺架子,略帶恭敬道:
“誒!我先進(jìn)去把早飯做了,你們兩聊嗷?!?p> “好的阿姨,吃完飯后我?guī)愫桶⒑嗜幇泊蠹型姘伞!?p> “哎,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玩好就是了,我個大人去干什么。月菏你和小圓玩嗷,我做飯去了?!?p> 月菏媽說完便走了,而圓缺駕輕就熟的與月菏到了屋子中唯有的一套桌椅坐下了。
“阿菏,你看!”
圓缺看著眼前的月菏便把那左手上的畫遞給了月菏。
“哇!”
剛接過畫的月菏看了一眼就驚嘆著。
一字眉、桃花眼、粉素衣、桃木簪。
畫中月菏落落大方的站在一顆桃樹下,桃花盛開,身著粉素漢服,衣擺和鏤空衣袖被清風(fēng)吹的略微飄起。
宛如謫仙。
“阿圓,你畫的好好啊,這真的…不對,我本來就這么好看,還是不對…我比這畫還要好看。”
月菏本驚嘆著圓缺的畫藝,但看著圓缺笑意很濃時,便又嬌嗔道。
而圓缺并不在意,因?yàn)樵谒闹?,畫上的月菏確確實(shí)實(shí)不如對面的月菏。
她是不能也無法被丹青束縛的。
想到這,圓缺笑意跟濃的看著眼前的自認(rèn)天命。
“咳咳…對了阿圓,你學(xué)畫有十多年了誒!”
而月菏看著圓缺如此深情脈脈地看著她便立馬轉(zhuǎn)移注意力,而月菏的兩頰更紅了更粉了。
“嗯,從九歲開始到現(xiàn)在確實(shí)快十年了?!?p> 圓缺看著略有慌張的月菏一本正經(jīng)道,笑意未減。
“十年啊,我還沒什么事是做過十年以上的呢?!?p> “呼吸、睡覺?!?p> “嗯?”
兩人便這樣嬉戲打鬧了起來。
……
午后、太陽兇了幾分,但正直春日,倒也不覺得熱,可以說是正合適。
吃完飯后的兩人就這么走在街上,一會逛逛這里,一會嬉戲打鬧。
而其中的消費(fèi)自是圓缺給包了,月菏本不想圓缺付錢,但圓缺以她今天生日為由,月菏便不說什么了。
月菏是知道圓缺家有多富有的。寧安鎮(zhèn)中排的上前幾的名號的家族便有圓家。
而這并沒有讓兩人受到阻礙,而這只是因?yàn)閳A父不曾知道自家兒子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
“圓少爺?!?p> 兩人正走著,迎面來了一女子,嬌艷欲滴,略帶恭敬的說道。
“有事?”
圓缺看了女子一眼,冷面回到,作為一族少爺對陌生人不用過于禮貌。而圓缺眼前的女子圓缺認(rèn)識,她的名聲很大,大到整個寧安鎮(zhèn)都知道她,水性楊花,黃妍。
“沒什么事,這不湊巧遇見少爺您了嗎?!?p> 看到圓缺似是認(rèn)出了自己身份便矯揉造作道。
圓缺是知道黃妍背后的家族的,不大不小,不必結(jié)交,便道:
“沒事的話,還請離開?!?p> “圓少爺,不知今晚可賞臉來府中一談?”
黃妍恭敬道,但她打的算盤誰人不知?
“不必了?今晚我還有事?!?p> 圓缺聽到這微微皺眉,但還是給足了面子。
“那明日?”
“明日我也沒空,就算有空我也不會去!我對楊花過敏?!?p> 看到黃妍不依不饒,圓缺便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了,便冷言道。
說完兩人便走了,而黃妍留在原地看了一眼不在說什么便也走了。
“原來阿圓今天如此開心是為了你嗎?”
沒走兩步圓缺和月菏聽到聲音停了下來。
“哥。”
而圓缺看著這熟悉的臉龐道。
“初次見面,我是圓缺的哥哥圓善,不知姑娘芳名?”
圓善看著圓缺身旁的月菏問道。
“她叫月菏,哥你怎么在這?!?p> 圓缺站在月菏前面替他回答完后立馬轉(zhuǎn)移話題道。
“我?出來看看某人今天為何那么高興。行了,你們兩,還是快走吧,大集市里的人蠻多的,注意安全?!?p> 圓善看著兩人緊張兮兮的樣子便把語氣低了低和善了番:
“哥,記得幫我保密嗷。”
“那個…圓少爺再見?!?p> 兩人道,逃似的離開了。
“這兩小東西,跟我要吃了他們似的?!?p> 而圓善看了兩人一眼便說到:
“黃家…”
圓善眉眼一皺。
“阿全!”
隨即說了一聲。
“在!”
圓善聲旁頓時出現(xiàn)一人,而周圍人卻無一人發(fā)現(xiàn)。
“黃家不用留在寧安鎮(zhèn)了!”
霸道,無比霸道。
“是!”
……
寧安大集市門口
“票買好了,我們進(jìn)去吧?!?p> 沒錯進(jìn)入寧安大集市是需要門票的。
但話費(fèi)不貴三枚銅板就行。
圓缺溫柔的說道。
兩人就這樣手牽手步入了寧安大集市。
寧安大集市中東西很多。
攤販類的就不說了,賣什么的都有,有足足半個寧安城西部大小呢。
而這寧安大集市中最為著名的是斗技場,一個超大型的斗技場。
斗技場便是無規(guī)則、全自由的殺戮場,斗技場處于地下黑市,而兩個再廢了一番功夫后招到了斗技場。
……
“我肚子有些疼,先去上個廁所?!?p> 月菏現(xiàn)在臉色很差,但他并不會抱怨圓缺,因?yàn)檫@是她讓圓缺帶她來的,因?yàn)槊髂晁褪肆恕?p> 而圓缺在兩個月前便踏入了十八……
但就算是做好準(zhǔn)備來看如此血腥十足的畫面,月菏也是看不下去的。
便找了個借口去廁所了。
“嗯,快去吧,我還訂了些吃食,估計(jì)再過不久就到你家了?!?p> 圓缺看到月菏如此也是想明白了,隨即順著他的話說。
“好?!?p> 月菏說著便向廁所走去了。
……
一刻鐘后
“阿菏?阿菏!阿菏!”
圓缺的哭腔響了起來。
“沒救了…生命力完全消散…”
“節(jié)哀?!?p> 嗚嗚嗚……
救護(hù)人員到了。
“五臟均無、腦死,先生請節(jié)哀?!?p> 領(lǐng)頭的人眼睛散出金芒,看了幾番隨后說到,他不僅是對著圓缺說,還對著身邊魁梧的壯漢又跟詳細(xì)的復(fù)述了一遍。
而圓缺看著毫無生命氣息的月菏就這么抱著…抱著…
啊…啊……
男人的哭腔不怎么好聽,圓缺的撕心裂肺對于在場的眾人來說顯得有些許嘈雜。
“你想再見到月菏嗎?你想把傷害月菏的人都?xì)У魡??你想讓這座讓你傷心的城市毀滅嗎?”
就在這時如惡魔低語般的聲音回檔在圓缺耳旁。
而圓缺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但他還是回了句。
“想!”
“那怕為此付出一切?”
“一切!”
“哈哈哈哈…契約已成!”
圓缺并不知道在聽到這惡魔低語時,他雙眼渙散且血紅。
……
次年,六月五。
南方小鎮(zhèn)的小雨,從來不會讓商家撤攤。
黃昏之時的街上,也不會沒有行人。
街上
大人聊著八卦、嗑著瓜子。
小孩東奔西跑、打鬧玩樂。
商家鼓吹吆喝、客人討價還價。
對對新人扶傘看雨,白發(fā)翁婆細(xì)說當(dāng)年。
兩人下棋、眾人圍觀。
雨還在下,路繼續(xù)走。
……
寧安鎮(zhèn)某處畫室
雜亂無章,濃郁的顏料味。
無數(shù)紙張,每張上都在畫一個女子,面貌各不相同。
其中有一張很特殊,桃花樹下,美人如花,但整個畫都被血浸濕了,毀了。
而畫室中央有一老者正在畫一副新畫,應(yīng)該是臨摹的,摹的毀了的那張畫,還是桃花,還是美人,但美人卻并沒有面貌。
老者剛要下筆便又把手縮了回來,遲遲不敢下筆。
老者頭發(fā)花白,面上全是皺紋,黑衣黑褲,雙眼無神,老氣橫秋。
嘴中似是呢喃著
“阿蓮…阿蓮…”
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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