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兇案
夜里,李初盤坐在床上,用能量強(qiáng)化身體。
他的猜測不錯,一天能強(qiáng)化的程度是有限度的。
不過多出來的能量,可以用來提升武功,無論吃多少,都不愁浪費(fèi)。
“如今身無分文,不敢敞開了吃,能量很快就用完了?!?p> 李初“嘖”了一下。
就算去了王家,肯定也是滿足不了他的。
不過當(dāng)前只是過渡階段,等他實(shí)力增強(qiáng),自然有更多掙錢的門路。
不說走鏢、站場,若膽子大點(diǎn),完全可以去深山捕殺野獸乃至兇獸。
一個武者,絕對不愁沒肉吃。
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足夠?qū)嵙Α?p> 否則誰吃誰還不一定。
站了會兒磐石拳的樁,將剩余能量用完,他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依舊是許諸帶他們?nèi)齻€站樁。
李初有能量加持,已經(jīng)站得有模有樣。
這讓許諸愈加吃驚,說照這樣下去,很快就可以教他招式了。
須知,一般人要站一兩個月的樁,才能開始學(xué)招式。
吃了午飯,李初提著一把鋼刀,走出武館。
鋼刀是朱清建議他帶的,有備無患。
王家離磐元武館不遠(yuǎn),李初腳步匆匆,很快便到。
站在大門前,抬頭看見寫著“王宅”兩個字的鎏金匾額。
這王家做的是絲綢生意,身家不菲。
王掌柜說了,以后三餐由王家包了。
每日中午上門,先吃飯,再教王少爺練拳。
晚上睡王少爺院里,看家護(hù)院。
次日吃了早飯?jiān)倩嘏驮漯^。
朱清已提醒過王掌柜,言李初飯量驚人。
因此除包飯外,再無其他酬勞。
李初表示理解。
進(jìn)了王家,先是見王掌柜一面,而后下人領(lǐng)他見到那位王少爺。
眼前青年十六七歲,穿上等練功服,舉手投足間透著富貴氣,正在院子中間打拳。
兩人照了面,李初得知,此人名字是王恒安,對他倒是十分客氣。
李初也不多話,當(dāng)即將踏風(fēng)拳打了一遍。
他現(xiàn)在只是踏風(fēng)拳小成,為了更好的教拳,接下來,李初打算先把踏風(fēng)拳提升到大成。
這只是一門普通拳法,提升起來十分容易,李初預(yù)計(jì)三天就能大成。
一套完整的踏風(fēng)拳打下來,王恒安興奮異常,嘴里叫著“李大哥”,迫不及待請李初指點(diǎn)。
李初的“工作”也進(jìn)入正軌。
一個下午過去,李初歇工,終于吃上王家第一頓飯。
還算大方,葷肉比武館要多。
入夜,李初用能量提升踏風(fēng)拳,然后睡覺。
朦朦朧朧中,胃一起一伏,如伺機(jī)潛伏的怪物。
早上醒來,在王家吃了早飯,踏著晨露回武館。
走過三條街,前方一戶人家里傳來哭聲,圍了一些人。
李初走過去,頓時一股子血腥味涌入鼻子,熏得他一陣惡心。
他眉頭一皺,從院門走進(jìn)去,又?jǐn)D入房門。
屋里昏暗。
他抬頭一看,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房梁上掛著一副尸骸。
這尸骸血肉全無,只剩一具骷髏,干凈得過分,唯有一絲絲血跡還殘留在白骨上,觸目驚心。
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強(qiáng)忍著嘔吐感,仔細(xì)一看,尸骸應(yīng)該是掛在木梁的釘子上。
百姓家里的木梁上,常會釘幾個大釘子,用來掛臘肉、種子等物,防止老鼠偷吃。
誰成想此時竟掛了個人。
“看什么,都出去都出去!”
兩個赭衣漢子撥開人群,進(jìn)入屋子,抽出刀:“再不走,就是妨礙公務(wù)罪,我們可將其捉拿入獄!“
原來這兩個是城主府的人。
一共十一二人頓時一哄而散。
“等等!方才你們看見什么,不要亂說,不要傳揚(yáng),否則,同樣是大罪!”
這些人用力點(diǎn)頭,快步離開。
城主府的人連忙把門關(guān)上,隔絕了所有視線。
只剩一個大娘還在屋里嚎啕大哭,應(yīng)該是這家的人。
李初也出了院子,腦子里卻始終盤踞著方才那一幕。
實(shí)在太過驚悚又詭異。
這個世界帶給他的不安全感又加深了。
……
到了武館,李初跟著許諸練磐石拳。
兩個時辰過去,他收起架勢。
“嗯,照這樣下去,再有六七天,就可以教你招式了?!痹S諸拍拍他肩膀,笑道。
李初淡淡一笑。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這幾天要把能量用在踏風(fēng)拳上,磐石拳的進(jìn)度還能更快。
休息片刻,他又要出發(fā)去王家了。
正打算走,朱清把他叫到一邊。
“你今天早上回來,看沒看見什么事?”朱清問。
李初心中微動,道:“半道上看見一樁命案,死者死狀極其恐怖。”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那里離王家不遠(yuǎn),你這幾天千萬小心,實(shí)在不行,回武館住幾天。”
“師姐知道什么?能否跟師弟說說?”李初誠懇道、
朱清抬頭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死的是一個叫李必新的人,四十多歲,跟老婆住在一起。事發(fā)時剛到五更天,夫婦兩人在樓上睡覺,李必新先起床下樓?!?p> “他老婆聽著李必新下樓的聲音,之后陷入詭異的安靜,一點(diǎn)聲息也沒有。她發(fā)覺不對勁,叫了一聲,沒聽到回應(yīng),下樓一看,只見遺骸掛在梁上,往下淌著血,前后不到半刻鐘?!?p> 李初靜靜聽著,寒毛聳立。
誰有這種能耐,無聲無息的殺死李必新,而且能在半刻鐘里,把血肉剔得干干凈凈。
“你以為是什么人干的?”朱清看著他問。
李初搖搖頭:“不知?!?p> 朱清聲音又壓低一些:“不是人,是邪祟?!?p> “邪祟?”
李初心頭一跳。
邪祟此物,無論是誰都不愿提及,極度忌諱,現(xiàn)在竟然就出現(xiàn)在他身邊。
“你聽好了,邪祟又叫肉祟,長得……”
朱清正與他耳語,忽地一人站在隔壁院子,透過月洞門喊道:“小姐,館主有事找,要你立刻過去。”
朱清一愣,道:“好,我馬上去?!?p> 于是一邊走一邊道:“明早你回來,再跟你細(xì)說,要是碰上邪祟,什么都不要想,只管跑!”
這句話說完,朱清也就走過月洞門,消失在李初視野里。
“邪祟,肉祟……”
李初皺眉念叨,眉間透著幾分凝重。
他緊了緊手里的刀,這才踏實(shí)一些。
甩甩頭,出了武館,向王家走去。